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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什麼就忽然非常想要吃, 不吃到就渾身難受。

沈述和她對視會兒, 默默起來穿衣服。

虞惜忽然又心有不忍,開口道:“算了吧,我自己下去買好了。”

其實也可以打電話讓助理或者物業去買, 以沈述的身份地位,完全可以這麼做。但是,她做不出來這種事情,還不如自己去,而且也就兩步路的事兒。

沈述已經穿戴整齊, 俯身挨近她:“你覺得, 我能放心讓你自己一個人三更半夜去買燒餅?”

虞惜笑了,張開手臂:“抱抱。”

沈述很有默契地把她抱起來, 走到衣架邊撈了衣服,又把她抱回床上替她穿起來。

上衣、褲子、外套、帽子……一件不落, 最後,他還替她將長筒襪一隻一隻套上了。

虞惜伸了伸腿,自己摸一下:“這襪子質量真好,都不往下掉的。你都不知道,初意買過很多這種襪子, 經常往下掉, 還問我要品牌推薦,讓我給她推那種不會往下掉的。”

“那是因為你瘦。”沈述漫不經心地替她提上去,說, “你看看她那個大象腿,套什麼襪子不往下掉?”

“你怎麼背後說人家?”虞惜推他一下。

沈述哂笑:“誰讓她總是在大半夜給你打電話、發短信。”

惡意占用他們夫妻的時間。

她又是個很有耐心的人, 笑著陪她聊天,一聊就是幾個小時,他隻能在旁邊乾等,想起來就有些窩火。

虞惜隻是笑笑,不跟他討論這個了。陸明的醋他要吃,這點她還能理解,什麼時候江初意這種女孩子也礙了他的眼了?

她由著他給她穿戴好以後,又被他牽著手走到樓下。

這個點兒,入戶大堂都空無一人,走到外麵虞惜被迎麵刮來的冷風刮得瑟縮了一下,忍不住抓緊他的手。

沈述失笑:“讓你多穿一點吧。屋子裡打了地暖,當然不冷了,外麵沒那麼暖和吧?”

“你還說?走了走了!”

兩個人深更半夜在大街上晃悠是什麼感覺?虞惜真切地感受到了。

“累死了。”她走了會兒就停下來,“不是說走五百米就到嗎?和手機上定位的不太一樣,這都走了多久了?”

“手機定位也不一定準。”沈述無奈地說。

虞惜走過去,雙手從後麵搭住他的肩膀:“背背我吧。”

沈述挑了下眉毛:“你認真的?”

虞惜瞅著他:“你不願意啊?”

“願意願意。”沈述無奈,她有時候就喜歡跟他撒嬌,不過她隻有對親近的人才這樣,在其他不熟悉的人麵前就很禮貌、很不好意思麻煩彆人。

說明,他在她心裡是很特彆的。

他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心裡有暖流緩緩淌過。

沈述走到台階下,半蹲下來。

虞惜走過去趴到了他背上,就感覺他直起身,托住了她的屁股。

手抓的不是地方,她微微顫了一下,有些羞惱:“你手往哪兒摸呢?”

沈述忙移開了手,有些不好意思:“抱歉。”

“道歉就行了嗎?摸了彆人,道個歉就行了?我還說你故意耍流氓呢。”她還不依不饒起來,可聲音裡分明是帶著笑意的。

沈述都笑了,也樂得陪她玩:“那你想怎麼樣啊,虞惜小姐?”

虞惜也不說話了,她也就是拿拿喬,哪能真的要他怎麼樣啊?

耳邊是呼呼的風聲,可比這風聲更清晰的其實是她自己的心跳聲,有種想要玩一玩結果玩火了的感覺。

之後她就安心趴在他肩頭,不說話了。

一開始還是有點冷的,走著走著卻覺得身體漸漸暖和起來了,原來是他高大的身形將風都阻擋在外了,他的體溫也傳遞給了她。

虞惜忍不住將沈述抱得更緊,喃喃:“想吃燒餅……”

“快到了。”他好脾氣地哄著。

終於,兩人抵達賣燒餅的鋪子。運氣不錯,這個點兒,燒餅店門前的燈居然還亮著,橘色的暖光在昏暗的街頭散發著溫暖的氣息,有種居家的溫馨。

虞惜從沈述背上跳下來。

“慢點。”沈述在後麵喊,可她已經一頭紮到了燒餅鋪門口,笑著跟老板要了兩張燒餅,然後又遲疑回頭,“沈述,你要吃什麼餡的呀?”

“隨便吧,我都可以。”其實他對這種食物沒有什麼興趣。

他有潔癖,很少吃路邊攤。不過,這話他沒有跟她說,感覺說出來會很掃興。

虞惜買完了燒餅後,走過來將其中一個用塑料袋和油紙包包著的遞給他。

沈述接過來,低頭一看,外麵還特意包了兩層餐巾紙,似乎怕他燙傷。他想起來,她剛剛就在店門口跟那個店老板要什麼東西。

他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默默咬了一口。

說實話,這隻是很小很小的一件小事,不過,以前確實沒有人會為他考慮這些,因為大多時候是他照顧彆人,他也習慣了照顧彆人。

比如他那個不成器的妹妹,他傲嬌的媽媽……

“好不好吃?這家的燒餅很不錯的。”她咬一口,期待地望著他。

沈述把嘴裡的燒餅咽下去,跟她點點頭:“好吃。”

再簡單不過的兩句話,多的他似乎也覺得沒有必要說了,心裡流淌著異樣的情緒,微微堵塞他的%e8%83%b8襟,讓他不能像往常一樣自若。

虞惜沒有發現他的反常,自己專注地咀嚼起來。

兩個人大半夜人手一個燒餅,蹲在大馬路邊啃的情形……以前沈述從來不敢想。

可他今天陪她這麼乾了,還樂在其中……他覺得自己是中邪了。

晚上回去,沈述忍不住又去洗了個澡。

虞惜就說他:“太愛乾淨了沈先生,一天洗幾次啊?”

沈述:“出去一趟你不刷牙洗澡?一會兒彆想上床。”

她笑著跑過去摟住他:“那還是洗吧,不過我要你給我洗。走了這麼長的路,手酸腳也酸,我怕我一個不小心打滑摔倒在地上。”

沈述笑得不行,抱起她就往浴室走。

浴霸開起,浴室裡蒸騰起溫熱的水汽,她感覺自己的每一個毛孔都舒張開來。

隔著朦朧的水霧,她望著沈述,不好意思地鑽入了浴缸裡,隻露出一個頭:“乾嘛這麼看著我?你不是要給我洗嗎?”

沈述笑,可他真的潛入水裡,水麵上蕩起一層一層的漣漪時,虞惜還是臉紅緊張起來:“彆亂來。”

“不亂來怎麼幫你洗?”他本來就是逗逗她,想著馬上洗完就去睡覺,畢竟這麼晚了,可真的上手就有點難以控製了。

浴缸很大,是那種超大號的圓形浴缸,虞惜在裡麵躲,他在後麵追,水都溢出來漫到洗手間外麵的大理石地上了。

他終於抓住她,慢慢替她清洗,一邊又問她:“舒服嗎?”

“洗個澡有什麼舒不舒服的啊?”她受不了了,掙開他自己搓洗起來,很快就結束了,後來幾乎是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這一晚睡得不踏實,虞惜覺得以後都不大晚上出去浪了。

因為結果就是後半夜怎麼都睡不著。

沈述:“睡不著?我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虞惜有氣無力:“我現在隻想睡覺。”

沈述:“那你睡吧,我不打擾你了。”他作勢背過身去。

她從後麵抱住他的腰:“可我睡不著。”

沈述又笑著側轉過身來,指尖點一下她的鼻尖,又去捏她的臉頰:“真是越來越矯情了。”

“你嫌我啊?”她把臉碾在他的掌心,閉上眼睛碾了又碾。

沈述真受不了她了:“彆又刺激我。”

虞惜咯咯笑。

沈述伸手去撓她的咯吱窩,她才不鬨了,連聲求饒。┇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沈述才放過她。

……

第二天沈述去公司時,文件簽到一半,魏淩進來彙報,說楊繼蘭找他。

沈述想了想說:“你帶她去會客室吧,我一會兒過去。”

“好。”

吩咐完,他低頭繼續簽文件,太陽從正中逐漸西斜,直到日暮。

楊繼蘭在會客室等得都不耐煩了,可又不能轉身就走,身心煎熬,像是被架在火刑架上烤。

終於,魏淩第四次來給她添水時,女秘書進來彙報,說她可以去見沈述了。

楊繼蘭憋著一肚子火去叩了沈述的辦公門。見這個女婿,比見個美國總統還難。

“您坐。”沈述的態度倒是很和藹,絲毫看不出為難她的樣子,好像之前讓她等三四個小時的不是他一樣。

進門前楊繼蘭一肚子火,可真的和沈述麵對麵坐下,她又生不起氣來了。

在這個女婿麵前,她一直都不大提得起底氣。

想到自己來的目的,她還是深吸一口氣,平心靜氣下來,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沈述靜靜聽完,說:“周昊的事情,我會幫他擺平的。”

楊繼蘭愣住,沒想到他這麼好說話。但是很快,她就明白過來,冷著臉問:“條件是什麼?”

沈述:“你出國,除了逢年過節以後不要再回來了,也不要再和虞沉有什麼牽扯,我每個月會給你彙錢,保證你衣食無憂。”

楊繼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沈述好像沒看到她臉上驚愕的表情,繼續道:“如果你放心不下你兒子,我也可以送他出國,讓你們住在一起。我會資助他在國外開設新的公司,保證你們的生活完全不成問題……”

後麵的條件一個個列出來,過於優渥,反倒讓楊繼蘭更加驚愕,不明白他的用意。

“……為什麼?”等他說完,她才開口。

沈述的答案很簡單:“我不想讓彆人過於深挖虞惜的過去,不想因為你影響到她以後的生活。這樣說你能明白嗎?這隻是我作為一個丈夫的請求。”

楊繼蘭沉默。

沈述:“虞沉不會娶你的,我跟他談過了。你繼續待在這兒,隻會讓大家都難堪,不是嗎?”

年前,楊繼蘭就出了國,隻在短信裡隻會了虞惜一聲。

出於關切,虞惜還是多問了幾句。

楊繼蘭說,她跟她爸掰了,覺得丟人,不想再待在國內了,正好周昊也想去國外發展,去南非那邊開個能源公司,他們倆就打算一塊兒去了,讓她不要擔心,照顧好自己。

虞惜一開始是覺得挺突然的,但是想到他們能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也不錯,便回了個“好,你們小心一點,我有時間就去看你們”。

“你照顧好自己就好了。”楊繼蘭回她。

多的她也不說了。

其實,對於這個女兒她是非常愧疚的,她出生得實在不是時候,甚至是她的拖油瓶和恥辱,從小到大,她對她也算不上好。

雖然也算不上多差,但確實有幾分逃避的心理,她和她是親近不起來的。

這樣也好,她也長大了,可以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