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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視一眼,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還是那句話,麵子工程。

沈述也是表麵功夫做得非常好的那一類,下午他就吩咐謝浦去替他準備了。

虞惜很久沒有接到楊繼蘭的電話了,所以,這個午後她在書房接到她的電話時,人還有些愣怔。她深吸口氣,將電話接通:“喂,媽。”

語氣溫柔,一如往常。

楊繼蘭先是問了一遍她和沈述的事情,虞惜說:“很好,一切順遂。你和阿昊呢?”

楊繼蘭笑一笑說:“很好,他最近跟著貴人學做石材生意,很是賺了一筆。”

“石材?”虞惜覺得這東西沒那麼好涉足,但聽楊繼蘭言語間春風得意,也不好多問,隻是叮嚀,“還是要小心為上,知人知麵不知心。”

楊繼蘭的語氣就有些不好了:“你就這麼覺得你弟弟辦不成事兒?”

虞惜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不再提了,轉而說起過年置辦什麼樣的年貨,還問她要不要Z家、S家和L家的首飾。

這些大牌都和中恒有合作,前兩天她桌上就被送來一批當季新款。

楊繼蘭的語氣果然好了很多:“有什麼?你截圖給我看看。”

虞惜隨便截了幾張發給她,等她挑好了,打電話給她的新助理鐘意,讓鐘意幫忙捎帶過去。

一切事情辦妥,她才去公司。

年節前的幾天沒什麼事情,大多數員工已經早早買了票回到老家,這個點兒,公司裡隻有零星幾個員工。

虞惜路過辦公區時和他們打了聲招呼,將剩下的工作處理完,打印了一份傳真給副總。

不知道為什麼,下午她的眼皮一直跳,有些心緒不寧。

事實證明,很多事情都是有預兆的。比如,平時基本不聯係她的楊繼蘭,為什麼今天破天荒地聯係她。在快五點的時候,她又給她發來了短信。

虞惜看一眼短信內容,一時竟無言以對。

沈述過來找她時,辦公區已經沒什麼人了,隻有她一個人,抱著肩膀斜抵著落地玻璃靠著。

她穿得很單薄,隻著一件白色的襯衣。手邊的煙灰缸裡有一支隻燃了一點的香煙,煙頭浸濕了,淹沒在淺淺的水中,化開一片焦黃。

顯然,是想抽但是抽一口又抽不下去給摁滅了。

他把玫瑰花擱到一旁的空位上,走過去握住她的肩膀:“怎麼了?不開心?”

虞惜回頭見是他,緊繃的神經稍微鬆懈了一些,也不說話,隻是將頭埋在他%e8%83%b8`前,仿佛這樣才能讓她的心情平靜些。

第53章 老師

她不開口, 沈述自然也不會主動詢問,隻是輕輕托著她的後背安撫她。

拍了會兒, 虞惜才抬起頭, 跟他說:“不好意思,情緒不太好。”

“跟我道什麼歉呢?”沈述走到櫃台邊替她倒水,回頭遞給她, “喝點水,慢慢說。”

虞惜很喜歡他身上這種無論發生什麼都能保持鎮定的氣質,感覺和他待在一起,自己的心境也會平和很多,接過來淺抿一口, 說聲“謝謝”。

沈述笑了:“還說‘謝謝’?”

虞惜忙作了個求饒的手勢, 表示自己錯了。

沈述笑著抿了口茶:“原諒你。”

被他這麼打趣,虞惜的心情反而好了很多, 在他對麵的沙發裡坐下。

她一開始也沒有開口,仍是悶著。

沈述疊著腿, 慢悠悠低頭吹著還算燙的茶麵,她不開口,他也不問。漸漸的虞惜還是沉不住氣,主動開口:“是關於我媽跟我爸的事情。”

“什麼事兒?你說。”他遞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虞惜抿了下唇:“他們打算結婚。”

“什麼?”沈述端茶的手停下,遲疑會兒才抬頭問她, “真的?”

他這樣冷靜的人, 那一刻臉上還是閃現訝異的眼神,可見此事有多麼離譜。

虞惜隻覺得最後一層遮羞布也被扯了下來,難堪又羞恥, 尤其是在他麵前,更加無地自容。

沈述的表情雖然收得快, 她還是捕捉到了,垂下頭不肯說話。

沈述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隻是擱下茶杯,走過去握住她的手:“還沒有定論,彆這麼悲觀。”

“難道我還能阻止他們不成嗎?”虞惜隻覺得悲哀又無力。

她沒有資格乾涉長輩的決定,也無能為力。

沈述握緊她的手:“不會的,這樣吧,這個禮拜我陪你回家一趟,跟爸好好談一談。”

事到如今,虞惜也隻能強顏歡笑地點頭。

沈述當然不是要跟虞沉去談,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跟虞沉這種人打交道,說好聽的話是一點用處都沒有的。唯一的方法是讓他忌憚、感受到威脅,他才會正眼看你。

他回頭就讓魏淩去辦了一件事,禮拜天,又和虞惜去了一趟虞家。

沈華娟根本就沒有出席。

氣氛怪異,一頓飯吃得鴉雀無聲,唯有沈述笑著給虞惜夾菜,勸她多吃一點兒。

虞沉吃完後喊他,把他叫去了書房。

沈述含笑點頭,虞沉走了,他還坐在座位上給虞惜夾菜,沒打算馬上過去的樣子。

虞惜:“……要不你先過去。”

沈述:“不急,先把飯吃了吧。”

陪虞惜吃完飯,他才抬步去了二樓。

到了書房門口,抬手叩門。

“進來。”虞沉在裡麵道。

沈述推門而入,反手將門關上。

虞沉背對著他站在落地窗邊,手裡夾著一根雪茄,有煙灰在空中飄揚,慢悠悠旋轉著被抖落在地。

他不開口,沈述也就靜靜站在他身後,不主動搭腔。

過了會兒,虞沉終於回頭看他,眼神不似往常,更帶有幾分銳利的探究,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一樣。

他走到桌邊,沈述這才發現桌上擱了一個文件袋。

“這是世京派人捎來的,如果晚一步,就呈上去了。”虞沉雙目炯炯地盯著他,像是要在他臉上灼出一個洞來,“是你……”

“是我。”沈述承認地乾脆,拿過那個文件袋掂量了一下,都沒打開,徑直扔了回去。

這下輪到虞沉詫異:“你……”

“請相信我沒有惡意。如果我有,我想世京叔一定截不到這份資料。”沈述失笑,目的達到,心情也好了很多。

“你在威脅我?”虞沉覺得不可思議。

“隻是勸誡。”沈述說,“我一早就跟您說過了,我的訴求和我的底線。這也是一開始就說好的,現在要違背諾言的可不是我。”

說完他就擰門出去了,也懶得多待。

孰輕孰重,虞沉自己心裡清楚。

說實話,他也不相信他真的要跟沈華娟離婚,這無異於是得罪沈家。

雖然沈華娟隻是姓沈,跟他沒有什麼血緣關係,到底是沈家人,她代表的就是沈家。除非虞沉真的腦子抽筋……可難保他真的不會腦子抽筋。

沈述回來時,虞惜已經在門口等他了。

不需要多餘的話,他們已經極有默契,一道回去了。

“怎麼不說話?”沈述路上問她。

虞惜才回神,皺眉說:“沒什麼啊,就是想一些事情。”

沈述:“彆多想。”

她回了個微笑,隻是,那種低落的情緒是很難掩藏的。沈述知道他不想讓自己擔心她,也就不再多問了,隻是轉移話題,跟她聊一些閒事。

虞惜果然被轉移注意力,提起了幾分興致:“你還穿越過沙漠?有沒有遇到沙暴?”

“你老公的運氣沒那麼差。否則,你現在不是得守活寡了嗎?”沈述涼涼道。

虞惜失笑:“我開個玩笑嘛。”

又伸手去摳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數著玩兒,“彆這麼小氣。”

沈述:“玩兒我呢?”

虞惜:“不讓玩?”㊣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沈述:“玩是可以玩,隻是提醒你,小心玩火。”

她笑得不行。

沈述要去抓她,她靈活地躲到了角落裡,伸腿去勾他。

腳背就抵在他%e8%83%b8膛上,踩在他心尖上,輕輕地碾著,像跟他玩,也像是勾引。

沈述笑著擒住,指尖一挑,撓她的腳心。

虞惜受不了了:“放開——癢死了!”

“叫老公。”

“老公,我錯了。”

他這才大發慈悲鬆開手。

後來見她不說話,沈述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握住她的手:“不開心的話,不要憋在心裡,可以跟我說。”

她微怔,跟他笑了一下,反過來安慰他:“還好,我沒有不開心。剛剛知道的時候,確實是覺得很難堪。但是轉念一想,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我確實也沒有資格強行要求他們什麼。”

有的人隻求一生恣意灑脫,不為彆人牽絆,她又能怎麼樣呢?

她隻能要求自己,不能去要求彆人。

沈述看著她故作不在意的表情,心裡覺得痛,緊皺的眉頭一直不得舒展。

虞惜看他一眼,拿手指去撫平:“你彆皺著眉頭了,像個小老頭一樣。丟人的是我,又不是你。”

“看來你也知道丟人。”年紀一大把了,還要搞這搞那,說實話,他也覺得丟人。

彆人說起來,少不得還要扯上他,說沈述的嶽丈雲雲雲雲……麵子裡子都丟得精光。

也許,虞沉就是前半生過得太順了,就想要叛逆一把。隻是,這叛逆期未免來得太晚了。

說實話,他是結婚還是離婚他壓根無所謂,但是,對象不能是楊繼蘭。虞惜的身世本來就不是很光彩,他搞這種動作,不是讓人盯著她扒嗎?

沈述回去就去書房給魏淩打了電話。

折返回來時,虞惜坐在沙發裡啃薯片、看電影。

她光著的腳丫踩在沙發上,整個人往後仰,很是懶散地靠在那邊,還挺閒適的,一頭烏黑柔順的發絲披在肩上,嫻靜柔美,美好到讓他心碎。

他走過去蹲到她麵前:“又偷吃薯片?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什麼?”

虞惜眨了眨眼睛,把包裝袋用夾子夾好,扔去了一邊,表示自己改邪歸正了:“偶爾吃一次也不行?”

“我看你永遠是嘴上答應得爽快,實際上屢教不改。”他扣住她的手腕,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盯著她,“什麼味道?”

“啊?”她沒反應過來。

“我問你薯片什麼味道。”沈述拉過她的手,%e8%88%94了下她的手指。

很輕柔地裹住,舌尖掃過,虞惜渾身戰栗。

他……他怎麼可以這樣?

“青檸味的。”沈述鬆開她。

虞惜馬上縮回手。

卻見他抽了紙巾,又將她的手撈回去,慢條斯理地替她擦著手指:“去洗個澡吧。”

“這麼早洗?乾嘛啊?”虞惜不解地望向他。

沈述笑:“你說呢?”竟然問他這種問題。

虞惜被他笑得臉都漲紅了,這個壞蛋!她一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