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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景,好像她在故意勾引他似的,分明是他使了絆子,現在還倒打一耙。

虞惜手忙腳亂地推開他,自己坐到了一邊。

“生氣了?”伸手用手背碰碰她的手背。

虞惜抽回手,好像不願意搭理他似的。

猶如小孩子過家家。

沈述失笑,輕飄飄扔下一句:“我給你準備了新車。要去看一看嗎?”

虞惜霍然抬頭,眨了兩下眼睛,驚訝多過於驚喜。

這樣的反應讓沈述有些挫敗,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他挑挑眉:“一點也不感到驚喜?”

虞惜抿著唇,比劃:[沒有看到,不好說。]

“那就見了再說吧。”

車徑直開往西郊,停在景山腳下的一處跑馬場邊。

下來後,他們換乘了山莊的專用車,是那種電動三輪的,四周沒有遮擋。師傅的車技看起來很不錯,簡直可以用橫衝直撞來形容。

虞惜看著兩邊不斷往後退去的景物,一顆心跳個不停,下意識抓住了身邊人的手。

沈述低笑,幾乎是貼著她耳邊說:“就這點膽子?”

“放心,你要真掉下去,我肯定跳下去救你。”

什麼嘛?沒個正形!

這種速度,掉下去肯定缺胳膊斷腿,她才不要!

這處跑馬場真的很大,整片山都納入了私人園區,從底下開到山頂足足花了十幾分鐘。

待車挺穩,沈述將虞惜從車上抱下來。

去接待室的路上,虞惜路過一處小型跑馬場,發現裡麵都是矮馬,隻有馴馬師、幾位女士和零星幾個孩子在試駕,不由好奇。

“初學的話,可以從這裡開始。”沈述發現了她好奇的目光,回頭跟她說,“彆看他,他教的不好,你想學我可以教你。”

虞惜多看了他一眼,表情狐疑。

“不信?”沈述捏了捏她的手心,挨近了,“你老公什麼時候讓你失望過?”

聲音很低,隻有他們兩個人可以聽見,似乎還有彆的含義。

虞惜被他撩撥得麵紅耳赤,悄悄掐了他一把。

沈述卻隻是微笑。

跑馬場的老板姓鐘,是個四十上下的男人,穿一件素色提花唐裝,身量很高,麵白無須,笑起來清朗而溫和。

“還是龍井?”他撚著指尖的一串佛珠,笑問沈述,不待他回答便吩咐身邊人,“兩杯龍井。”

“我太太不喝這個,給她一杯茉莉花茶吧。”沈述笑著打斷他。

鐘老板詫異地看向他身邊的虞惜:“你太太?瞧著是個小姑娘啊,幾歲了?”

對方的年紀都是她叔伯輩了,虞惜臉微紅。

沈述忙接過話茬:“她有點怕生,你彆嚇到她。”

鐘老板揚了下眉,接過下麵人端來的茶慢條斯理地呷了口,笑而不語。

沈述倒是挺鎮定,像是看不懂他眼中的揶揄似的。

這個鐘老板和沈述的關係應該很好,從聊跑馬場最近的生意聊到目前國內的礦山市場,又聊到珠寶行業的投資……虞惜猜知道這跑馬場就是人家玩票的,人家手裡的產業多得數也數不清。

果然,沈述的朋友就沒有幾個身家普通的。

喝完茶,鐘老板又讓人取來一個盒子,遞給沈述:“你結婚的時候我在尼日利亞,沒來得及趕回來,當賠罪了。”

沈述信手打開,發現裡麵是一條藍鑽項鏈,中間一顆鴿子蛋大小的心形鑽石,熠熠生輝。

“我替我太太謝過你。”回頭替虞惜戴上。

這項鏈一看就不便宜,虞惜下意識伸手去撫,不太好承受彆人這樣的厚禮。

但轉念一想,這是看在沈述的麵子上,也輪不到她拒絕。

“不喜歡?”走出接待室時,沈述忽然問她。

虞惜搖頭:[太貴重了,不習慣。要不我還是摘下來吧,這麼招搖過市,我怕出去被人搶劫。]

沈述啼笑皆非的表情:“戴著這麼大的藍鑽上街,人家隻會當你戴的是假貨,放寬心。”

她這麼一說她就更鬱悶了:[那還戴著它乾嘛?]

沈述更覺得她可愛,握緊了她的手:“你和我在一起,人家就不會覺得你戴的是假貨了。”

虞惜停頓了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

也對,像沈述這樣身價的人,哪怕穿著地攤貨,人家也會下意識猜測那是某某品牌的限量款。人們往往會根據一個人的身份,來判定他穿什麼樣價值的衣服。

虞惜沉默。

沈述笑過後又回頭看她,見她沒應,微頓了一下,語氣放緩下來:“隻是玩笑話,我沒彆的意思。”

虞惜搖搖頭:[我沒那麼矯情,就是覺得,人和人的差距啊,這個萬惡的等級社會!]

沈述忍俊不禁,輕輕捏了下她一邊臉頰:“那你多多努力。”

她沒懂,看他。

他波瀾不驚地說:“多哄哄你老公,資源共享,你就能成為這樣的人了。”

虞惜:“……”他一天不涮她是不是就難過啊?

沈述給她買的車是請鐘老板幫忙從國外帶回來的,直接在品牌方那邊下單,一輛紅色的保時捷918頂配,一輛白色的勞斯萊斯魅影,車內都是%e4%b9%b3白色的軟包,唯有底下嵌著深棕色地毯,看上去典雅而莊重,很淑女。

“你不是覺得我的車都太誇張了開不出去嗎?這兩輛可以換著開,正正好。”沈述說著拉開車門,手肘微抬抵著車門,瞧她,下巴朝車內努努,“試駕一下?”

虞惜:“……”五六百萬的車算便宜嗎?

不過,和他隨手送的幾千萬的項鏈和幾個億的寶石比,好像是挺便宜的。

虞惜覺得還是不要跟沈述討論價值這個事情比較好,完全就不是一樣的消費觀和價值觀。

[我的駕照還沒考出來,可以嗎?]她還是有點忐忑。

“所以我才帶你來這邊啊,去底下開,那兒地方空曠,也沒有彆的車輛,你放心大膽地開。真出了問題,我會幫你拉手刹的。”

……

練了半個多小時,虞惜就能輕鬆上路了。

“彆驕傲,這是在沒人的地方,等你駕照考出來多練練再去市中心上路吧。”沈述說,這才將車鑰匙遞還到她掌心裡。

虞惜愛不釋手,摸了又摸,不止是因為這是她的第一輛車,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成就感。

做成了以前沒有做到的事情的成就感。

次日沈述給虞惜找了恢複聲帶的專業醫療團隊,他也儘量把能推掉的工作都推掉了,留在家裡陪她。

加上心理開導和治療,她的狀況在逐漸好轉,已經能發出一些基礎的音節了。

隻是,她還是很不好意思,在外人麵前說不出話。

沈述就經常和她單獨待在一起,跟她說話,給她講笑話,誘導她笑。

虞惜喜歡和沈述待在一起的感覺,有一種家的溫馨與幸福。

“我明天要去一趟香港,實在推不掉。”這日晚上,他單膝曲著蹲在她麵前,抓著她的手說。

虞惜點頭,艱難地發音:“嗯……”

沈述笑道:“想我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就像以前一樣,我跟你說話,你聽著就行。”

虞惜眨了眨眼睛,點頭。

心裡有淡淡的暖意流淌而過。

那樣他該有多無聊?那就是單方麵地照顧她的情緒。

不過,以往都是這樣過來的,沈述一點都沒有不耐煩的意思。

他脾氣好,對身邊人格外關照,像春夜細雨,潤物無聲。

虞惜有時候會覺得不可思議,很難相信世界上會有這麼耐心的人。

也許是責任吧,他骨子裡就帶著這樣的情操。

藥燉好了,阿姨用托盤端過來。

沈述雙手接過,道了謝,低頭用勺子輕輕地攪拌著、慢慢吹涼。

虞惜的眉頭皺得老高,眼神跟他打著商量:[能不能不喝啊?好苦的!]

沈述跟她微笑,很溫柔很和煦,態度卻很堅決:“不行。”▃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虞惜垮下一張小臉。

沈述將盛著黑乎乎藥汁的勺子送到她唇邊,哄小孩的語氣:“聽話,乖,喝了。”

她眉頭都皺得老高了。

沈述又哄:“喝一口,我陪你去富士山看櫻花,喝兩口,我送你那顆佳士得上個月拍下的ZDC黃鑽,喝光了,我……”他賣了個關子,隻是笑。

虞惜被勾起幾分好奇心,湊近了,拉拉他衣角,示意他快點說。

沈述貼近了,溫熱的氣息緩緩放送,熨帖著她的臉頰。

挨得這樣近,他好像要親%e5%90%bb她似的。

“把我送給你好不好?給你這個機會,想把我怎麼辦就怎麼辦。”

虞惜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不依地捶打他。

沈述捉了她的手,故作生氣:“我難道還不如那顆黃鑽?”

虞惜哼哼,發出兩個音節:“流……氓!”

沈述笑容放大:“我都還沒做什麼呢?說兩句就是流氓了?那這樣呢——”

他猛地將她拽到懷裡,撥開她的發絲。

虞惜都沒反應過來,嘴唇已經被他封住了。這個%e5%90%bb來得太猝不及防,她的鼻息間,全是他凜冽的氣息。

成熟而熱燙,幾乎叫她喘不過起來。

不管來幾次,她都不是很適應這樣猛烈的掠奪,一開始身體還有些僵硬。

但是漸漸的就沉迷在他極有技巧的撩撥中,手指的撫摸、舌尖的撥動、鑽入,讓她呼吸都屏住了。

難受伴隨著愉悅,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吧。

沈述%e5%90%bb夠了,緩緩鬆開,雙手還捧著她紅紅的臉:“還是這麼生澀,看來要加強練習。”

她臉更紅了:說的什麼啊他?!

這一晚,沈述抱著她給她講了大半宿的故事,引導著她喊他的名字。

一開始她怎麼都不會,漸漸的,他都快睡著了,終於聽見那一聲磕磕絆絆的:“沈……沈述。”

他全身都僵住了,睡意頓時全消。

有那麼會兒,甚至好像回到學生時代、創業時期,他第一次做成一個大項目、做成第一筆投資時就是這樣的感覺,情緒翻湧,不能自己。

不,甚至比那時還要激動。

他下意識地握緊了她的肩膀,看著懷中睡眼朦朧的女孩,心裡忽然從未有過的柔軟。

“再叫我一聲。”

她搖頭,表示她要睡覺了。

“乖,再叫一聲。”

“煩人!”

“再叫一聲嘛。”他不厭其煩地纏著她,後來,終於如願以償地再次聽見那聲“沈述”。

這是他第一次從她嘴裡聽到她喊自己的名字,後來他們之間經曆了很多,她也變著法子叫了他很多稱呼,但沒有一次比這一次更加深刻。

他想,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這一天。

……

沈述翌日五點不到就走了,虞惜其實在他離開時就醒了,但是怕他知道自己已經醒了,便裝作仍睡著。

耳邊,聽著他動作輕緩之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