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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忍不住不笑,回頭瞅著他,眼睛彎成了兩彎月牙。

沈述涼涼地望著她:“還笑?小學拍的,那時候還不懂事,老師讓我拍我就拍了,我媽說好看,還請了個大師來算命,說我五行缺水,女相能給我添福添壽,就讓人給我裱了起來,誰都不讓動。”

說到後麵,他的語氣都有些無語了,嘀咕,“什麼大師?我看是神棍吧。”

虞惜發誓,她真的不想笑的。

沒想到他這樣的人,也有這麼糗又無可奈何的事情。

見他臉色不太好看,她連忙又收住了笑容,隻是,真的忍不住。

沈述:“真有這麼好笑?”

她努力將臉上的表情收起來,拿出手機打字給他看:[也還好啦。]

見他神色緩和兩分,她又加上一句:[我一般不笑的,除非是真的忍不住。你不會怪我吧?]

難得惡作劇一次,她一顆心怦怦亂跳,在他要過來抓她前飛快逃進了洗手間。關門、落鎖,一氣嗬成。

沈述還有些發蒙,她已經跑了,後知後覺地哂了一聲。

是自嘲的。

他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給取笑了?

覺得荒誕,失笑搖頭,唇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

第17章 撞見

這是虞惜第一次在沈家過夜, 說沒有緊張是假的。

她一緊張,洗澡的時間就會加長。期間沈述等久了, 過來敲門:“虞惜, 你沒事吧?沒事的話敲敲門給我一個回應。”

這是怕她暈倒了?

她關掉水龍頭,在門上叩了一下,飛快用浴巾裹住了自己。

出來時, 她發現沈述已經上床了,身上還換了睡衣,料想他應該在外麵的洗手間洗好了。

看到她出來,沈述把手裡的資料放下,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 又拍拍身邊的位置, 示意她過去。

虞惜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在他身邊躺下。

剛剛躺下卻被沈述拉入了懷裡:“躲我那麼遠乾什麼?”

虞惜拚命搖頭, 按住他往下走的手,怎麼都不讓他得逞。

這可是他家裡, 他爸媽都在呢。

“他們都睡了,在二樓,聽不見的。而且,我們是夫妻,這有什麼?”

她還是搖頭。

沈述也沒有勉強, 隻是拉了燈, 抱著她睡下:“聽過故事嗎?要不要我給你講個故事?”

虞惜在他懷裡抬起頭,似乎是好奇他能講什麼故事。

“《海的女兒》。”

虞惜有點嫌棄地看著他。還以為他要講什麼故事呢?

老掉牙。

自己竟然被鄙視了,沈述哭笑不得:“那——《野天鵝》?”

虞惜不想理他了。

沈述知識淵博, 但是,在講故事這方麵肯定沒什麼天賦, 也不知道女孩子到底想聽什麼樣的故事。

被這麼嫌棄是他沒有想到的。

“那你想聽什麼?”他撥弄她的手指,將她的掌心放在手心裡微微摩挲。

他似乎很喜歡這樣玩她的手指,虞惜望著他將修長的手指插入她的指縫間,和她十指相扣,不知道為什麼,莫名覺得色氣。

尤其是當他的指腹輕輕在她掌心玩兒似的滑動時,那種鑽心蝕骨的癢,好像在她心底裡徐徐點起一把火。

沈述從後麵抱著她時,像是要將她整個人肉在懷裡,和她耳鬢廝磨。

微微的熱氣緩緩撲在她耳邊,虞惜既覺得不好意思,又沉溺在這種溫柔鄉裡,漸漸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雖然是在陌生的環境中,她卻睡得格外香甜。

翌日起來,太陽都曬屁股了。

虞惜連忙緊趕慢趕地起來洗漱,都快急哭了。

睡到這麼晚,不知道他家裡人會怎麼想她。

沈述忙勸:“你慢點,放心,我媽也才剛起,我爸去乾休所了。”

虞惜卻一點也沒有放鬆,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好,跟著沈述下了樓。

阿姨已經將早餐準備好了,江辭連忙招呼他們坐下。她四處一看,他爸果然不在,稍微鬆了半口氣。

“來,嘗嘗這個。”江辭把一碗雲吞擱到虞惜麵前,“阿述讓我替你準備的,聽說你喜歡吃。”

虞惜一怔,低頭望著碗裡的雲吞。

這種薄皮的雲吞這邊不多見,她之前也就是在一次聚餐裡多吃了兩碗,沒想到他就記下了。

虞惜默默吃著嘴裡的東西,心裡久久不能平靜。

……

假期過後,虞惜就回公司上班了。

年底的工作挺忙的,因為口譯工作的增多,很多需要書麵翻譯的工作都堆到了她這邊,她隻能加班加點地趕工出來。

好不容易周末得空,她去之前兼職的福利院教小朋友們跳舞。

雖然薪酬不多,也是一項不錯的收入。

偌大的教室裡,換上舞服的虞惜展開雙臂,給孩子們演示。她不會說話,但是眼神好像會說話,無論何時都帶著溫和的笑意,不厭其煩地給孩子們演示著,純白的舞服襯得她膚若凝脂。

陽光斜斜地從東邊的窗戶外射進,將她的身影定格在一片明%e5%aa%9a的光亮中,耀眼到有些睜不開眼睛。

那一刻,站在玻璃窗外的肖霖以為自己看到了天使。

小孩子們也不會說話,幾十雙眼睛專注地望著她。

教室裡安安靜靜,卻說不出的和諧默契。

“虞小姐很有耐心,很會教小朋友,在我這兒做了快四年了。”院長笑嘻嘻地說,“所以我一直用她,不會說話也無傷大雅。”

肖霖扯了下嘴角。

每個月隻給那麼點錢,他還想找誰?

換了稍微有點腦子不好拿捏的人,也不會留下來。

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這麼想,他麵上卻絲毫不顯,不動聲色地看著虞惜結束課程後走過來。

她邊側著頭邊給自己擦汗,雪白的肌膚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汗珠,像夏日裡附著著露水的水蓮花,清新、柔美,卻無端好似在人心裡點了一把火。

可她偏偏不知道自己有多麼迷人,眼神純粹清澈到不可思議,讓人覺得多看她一眼都是罪惡,生出一絲褻瀆都是孽障。

肖霖這二十七年以來,向來我行我素,心比天高,從不會對任何人上心,此刻卻恍然生出一種“我從此不敢看觀音”的禁忌感。

虞惜走到近前才發現肖霖也在,微怔了一下,習慣性地對他揚起一個淡淡的笑容。

肖霖略略點頭,態度和往常一樣冷淡,隻問她:“你在這兒兼職?”

虞惜點頭,有些局促地下意識撥了一下頭發。

她和肖霖不熟,對方還是她上司,她本來就不擅長跟人交流,隻能微笑以對,可笑久了也會覺得臉僵。

好在肖霖隻問了幾句就沒跟她說話了,回頭和院長繼續聊,慢慢走遠了。

虞惜稍微鬆了一口氣,拍拍%e8%83%b8口。

翌日去公司上班,她發現整個辦公區的氛圍不大一樣,悄悄坐下,去看身邊正閒聊的柳萍萍和徐微微。

柳萍萍湊過去跟她說:“原來肖總長那麼好看啊!你說,他乾嘛想不開要整個黃毛!”

話音未落,整個辦公區就安靜了下來。這種氛圍,一般是重要的人物到場了,虞惜忙乖乖縮回去,抬頭望去。^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一身西裝的肖霖單手插兜站在入口,笑望著所有人:“早啊。”

他的頭發染回了黑色,梳理得很齊整,耳釘也摘了,整個人看上去周正而清爽。其實他是典型的濃顏係帥哥,皮膚又白,頭發染回黑色後這種強烈的衝擊力簡直震撼心靈,哪怕板著臉也讓人覺得無比俊美。

何況此刻,他還微微笑著。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虞惜心道。

他平時在公司都是冷著一張臉的,鮮少有這樣和氣的時候。

她料想她這位上司今天應該心情不錯。

肖霖跟大家打完招呼就回辦公室了,似乎隻是隨性過來走一遭。直到他離開,四周才重新想起竊竊私語聲。

徐微微已經在捧臉了:“我靠啊!我以前怎麼會覺得他是非主流黃毛,太帥了!果然,帥哥也是需要捯飭的啊。”

柳萍萍:“有一說一,我之前就覺得肖總很好看,但還沒達到能讓我驚豔的地步。今天,我被狠狠打臉了,真是帥得合不攏腿!”

雖然肖霖隻來了不到兩個月,顧遠大有把事情全都扔給他的意思。

肖霖的能力很強,用鋒芒畢露來形容也不為過,雖然有些年輕氣盛,但是那股一往無前、銳不可當的勢頭絕不是一幫人可以碰觸的。

這麼短的時間內,他已經在公司裡樹立起自己的威信,在策略製定上更是說一不二。

虞惜沒有把這個插曲放在心上,而是低頭繼續自己的工作。

她的事情很多,每天能按時下班都是奢侈。

不過這種忙碌的生活也會給她非常充實的感覺。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就到了傍晚,辦公區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隻有她還留著。

“你怎麼還沒走?”身後忽然傳來肖霖低沉的聲音。

虞惜嚇了一跳,沒想到他還沒離開,下意識放下工作站了起來。

肖霖徑直走到她身邊,拿起她手裡正翻譯的資料看了看,“啪”一聲扔回了桌麵上:“這是你的工作?她自己不做扔給你?她人呢?”

虞惜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大的火氣,忙在手機上打字:[孟姐有事先走了。]

肖霖問她:“你呢?她是給你錢了還是許了你什麼好處?她自己的活不乾讓你乾?”

虞惜被他咄咄逼人的一番話問得啞口無言,在他嘲諷的目光裡,更覺得麵上火燒火燎的,但心底也有一點抵觸。

這份工作得來不易,她也沒有他這麼強大的背景,自然不能由著性子胡來。

而且,人生在世的,稍微吃點虧又算不得吃虧,這都是工作經驗。

虞惜沉默的片刻,肖霖已經打電話給了孟夏。

剛剛才走出寫字樓的孟夏,接到電話馬上趕了回來。

踏入辦公區,孟夏看到虞惜和肖霖在一起還楞了一下,賠著笑說:“肖總,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肖霖直接把那份資料摔回她麵前:“你是給她工錢了還是幫她加班了,自己的工作為什麼扔給其他人?不是自己經手的工作,正式翻譯時你能了解多少,知道多少內情?”

孟夏的臉當即就紅了,可這又不是她一個人這麼乾,嘴裡還犟了一句:“我正式出場時會先看過的。”

肖霖反而笑了,似乎是意外她竟然還敢跟他對著乾:“出了事情,你自己負責嗎?那你現在就給我寫一份保證書。”

孟夏不說話了。

雖然一般不會出事情,可真要出事,她肯定往虞惜身上推啊。

誰會寫這種東西?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以後這種工作,全都自己做。再讓我發現一次,你就給我卷鋪蓋滾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