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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一來實施過程中可以查缺補漏,二來也不會在天天下掀起軒然大波。達到潤物細無聲的效果。”

皇帝認可了他的觀點,讓謝來去辦理此事。

看著謝來的背影,皇帝心中也有自己的思量。

她如今最信任的,自然是這個—手將她推上來的謝來了。雖然沒不知道謝來是如何幫她平衡朝堂,導致她最終登上皇位的。謝來無疑是有能力,且支持她的。

但是隨著坐上皇位之後,皇帝心裡思量的也多了起來。

她開始想要手握實權了。

也開始猜忌身邊的人了。比如謝來真的就什麼都不圖的擁護她嗎?這誰說得準呢?作為—個曾經被夫家犧牲,被娘家送去和親的公主,她實在不敢將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給任何人。她又開始不安了。

女帝想了想,回後宮去見了自己的女兒。

如今的敏悅公主已經受封為鎮國公主嗎,作為皇帝唯一的女兒,她的地位無疑是尊貴無匹的。以前許多看不起她的人家,如今都開始想要將她娶回家。隻是女帝也很尊重女兒的選擇,便沒有同意。而且她也不想讓女兒出嫁,而是希望女兒能夠繼承皇位。

敏悅公主正在學習如何處理政務,和杏花還有雲月瑤有說有笑的。—直到皇帝進來,兩人才站了起來。

皇帝複雜的看了眼杏花,詢問了兩人的學習情況,就讓杏花和雲月瑤先出去。

待殿內隻剩下兩人的回收,敏悅公主問道,“母皇,是有什麼重要事情要和兒臣商議,連杏花她們都不能聽嗎?”

“我想和你商議你的婚事。”在自己唯一的女兒麵前,皇帝總是以—個母親的身份交談。

“娘,女兒暫時不想成親,女兒想先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敏悅對此很消極。若是遇到一個看不起女子的夫婿,那還不如不成親。

皇帝沉默了一下,問道,“你覺得謝來如何?”

敏悅頓時瞪大了眼睛,“娘,您說什麼呢,之前不是也提過,後來算了嗎?為何還要提?”

“我也知道這不合適,隻是我最近想了許多。朝中的局勢很複雜,連你外祖父都無法掌控,我自認為沒有他那樣的能力,又是女子之身登基,處處都要仰仗朝臣。我心裡很不安心,未來我還想讓你登基,這難度更大。你說我不找—個依仗嗎?謝來很聰明,他如今名望有了,又有了軍隊的支持,大勢已成,哪怕丞相和太傅都要忌憚幾分。若是他全心全意支持你,你未來的地位就安穩了。”

聽到這番話,敏悅隻覺得心驚。她沒想到,已經當了皇帝的母親,竟然還會想著靠聯姻,依仗旁人。

敏悅問道,“娘,你是不是,不信任謝來了?”

“我不是不信他,隻是我們與他之間,畢竟毫無關係,我想信任他,但是心裡總是不踏實。”

敏悅生氣道,“外祖和我們關係親近,卻也是利用我們,祖父更是直接放棄我們。關係就那麼重要嗎?你要看他做了什麼。我們能有如今,都是靠著謝來。您要利用聯姻來加強與他的聯係,那是在侮辱他。”

“我寧願不繼承您的皇位。”

“我不想靠著我的夫婿,去登上那個位置。而且,夫妻之間難道就不會猜忌了嗎?若是以後我成功了,也要殺掉我的夫婿,才能坐穩這個位置,不是嗎?娘,我們坐上這個位置到底為了什麼?”她這話讓皇帝頓時啞口無言,一時間也迷茫起來了。

為了活著,為了權利?

有權利才能活著,這難道是錯了嗎?

彆說皇帝迷茫了,其實現在連敏悅公主自己也迷茫了。

難道女人隻能—直依靠男人才能存活嗎?哪怕坐上皇位了,也還要依靠聯姻,找—個有能力的丈夫才能掌控朝堂。那還有什麼意思?

皇帝也不好再提這件事情,心事重重的走了。

杏花和雲月瑤再次進殿裡,就看到敏悅公主魂不守舍坐著。

杏花問道,“殿下,可是遇到什麼困難,臣可以為您分憂。”

敏悅和杏花早已是交往依舊,是君臣也是朋友。

這會兒她也忍不住將自己的疑惑告訴杏花,“你說我們女人的前路在何方?未來還會出現幾個女皇,什麼時候,女人可以獲得和男人一樣的地位。可以不管做什麼事情,都不會因為性彆,而受到約束。”

這要是過去,杏花也會迷茫。

但是進入了課堂,接觸了新的思想。也知道了有一個天外世界就是這樣的。她就已經有了明確的目標,並且知道如何去做。

但是這一切卻不能現在和公主說。

所以她隻能鼓勵,並且試探,“也許這要看我們能做到什麼程度,能犧牲到什麼程度。很多東西都是需要我們自己去爭取的,天上不會掉餡餅。彆人給的,總比不上我們自己擁有的。”

雲月瑤看著杏花,總覺得她話裡有話。

敏悅公主卻更加迷茫了。到底要如何做她完全沒有方向。以前是以為當了女皇就可以了。可是現在看來,還不夠,這是不夠的。

長久以來在知識教育上麵的打壓,到底讓女性在爭取權利中處於弱勢。長期的思維慣性,讓女皇也隻能想到利用聯姻來掌控朝堂。也讓敏悅公主這種想要努力的人也找不到方向。

杏花更加看到了知識的重要性。隻有男女獲得一樣的教育權利,才能在未來謀求更平等的位置。

而不是如今這鏡花水月一樣喊口號。

……

天書的發起是青雲書院首先提出來的。

徐宗元難得的出現在朝堂上,貢獻出了利民的器械。比如省力的農具,利於灌溉的壓力水車。軍師方麵的冶鐵等技術。一係列的技術成果。當然,這些還可以說是能工巧匠做得出來的,但是等青雲書院展示了火藥的威力之後,這就很說服人了。

謝來也說自己當初去之前,也是多虧了青雲書院的這項研究成果,才能得到那麼大的戰果。

然後,青雲書院還搞出了可以讓人上天的熱氣球。惹得這群沒見過啥科技的文武百官一愣一愣的。然後又展示了一番數學的強大運算能力,讓朝中善於計數的大臣也甘拜下風。

司馬丞相趁機站出來,“天書所得利國利民,臣請在縣學開天書科目,讓學子選學,以培養更多人才。”

世家不甘示弱,雲太傅道,“此等研究確實前所未聞,他主張大族捐款,以建立這種研究機構。”

明白人看得出來,這就是‘分蛋糕大會’,但是在朝野上下來看,天書推廣那是上下一心,勢在必得。

而且丞相所說的在縣學開辟項目,是選修,也不是必修。也不怕耽誤學聖賢書,破壞他們這群人的利益,也就沒人站出來反對。

反正連當世大儒徐宗元都改學天書了,這天書也應當是拿得出手的學問。

雖然他們依然沒覺得做出這些東西能比得上聖人治國安邦的學問。但是也沒人想著去反對,去排斥。

這就是天書這層外衣的好處了。這要是有人提出來把工匠納入讀書人選修課程,隻怕滿天下的讀書人要噴口水了。

徐宗元正式改曾經的青雲書院主院為天書書院。然後讓已經入門的學生,不適合搞研究的,就去下麵縣學裡麵教書。

謝來趁機站出來,請求在東州進行掃盲活動。

天書利國利民,為了支持這項政策,他認為該讓更多的人識字。

但是這畢竟是第一次掃盲,所以為了減小損失,所以先以東州為試點地區。

立馬就有禦史出來噴了,“讓庶民識字,對朝廷有害無益,且還損失人力物力,得不償失。”

謝來笑道,“聖人當初教導學生的時候,難道還分庶民和貴族嗎?各位自稱聖人弟子,為何要違背聖人的教學理念?人人尊聖人,家家誦詩書,難道不是聖人所期待的場景嗎?”

“那也不用不分男女老幼,哪有女人也去識字的。”

禦史脫口而出道。

然後皇位上麵的女皇就不高興了,“女子為何不能識字?”

謝來道,“我如此安排,便是讓天下臣民不輕視陛下,若是陛下的政令都輕視女子,誰又會真正的遵從陛下呢?禦史大人,我們作為臣子的,難道不是應該為陛下分憂嗎?”

“……”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網④提④供④線④上④閱④讀④

這謝來簡直就是佞臣。

但是沒人敢反駁了。

再一看,世家和寒門兩位偷偷也沒說什麼的,就更沒底氣了。

如今謝來地位更勝從前,如果寒門和世家不狠狠的和他對上,彆的人都沒勝算。

但是寒門和世家是不會隨意對上他的。對方又沒給自己鬨什麼不愉快,何必把人推向世家/寒門呢?

再說了,這政策聽聽也就罷了,給天下百姓掃盲,這是癡人說夢。且讓他做,回頭必定是悄聲無息的失敗。隻等看他的熱鬨便是了。

事情順利通過,謝來立馬就安排上了,給東州下達正式的詔令。

明麵上,謝來是隻下了個命令而已,私下裡,謝來就在學堂裡麵開始給東州那邊的人安排工作了。

祝橋是東州同知,東州的二把手。如今實際上的東州掌控者。他負責主導此事。

而之前考上進士,被謝來特意分去東州當縣令的幾個人,就負責配合此事。

其他剛加入進來的東州學子,則是利用本身在當地的能量,促成此事。

然後這群人開始商議詳細的計劃。

想出好的政策不難,難的是政令不下鄉。隻要能執行到鄉村級彆的政令,那才能算是成功的政令。

基層吏員的不足,也是一個問題。幸好,謝來明麵上還有一個同誌會呢。當初謝來在東州的時候,東州同誌會成員就給謝來提供了許多幫助。這群人中有些有能力的,也被謝來提升為東州的各地的吏員。

所以謝來在此地實行這個,是完全沒問題的。

他現在需要的是做出一個成功的案例,向朝廷證明,此事可行。讓彆人找不出借口來反對。

然後東州這邊成功之後,勢必會培養出一批能乾的,有經驗的基層人員出來,他再慢慢的調動去其他地方,指導地方做此事。

“諸位,這是我們實現理想的第一步,極為重要的一步。希望諸位重視此事,打出漂亮的第一仗!”

祝橋一直等著為偉大的事業奮鬥呢,如今可算是輪著他這邊大出風頭了。

在謝來這邊開完會之後,他就開始聯絡東州各地的人員,為此事做準備了。

隻等朝廷詔令一到,就立馬乾活。

祝橋對此事很有信心,謝來當初在此地留下的政治力量是強大的。東州百姓如今還記得謝來。

隻要是謝青天要他們做的事情,他們會配合的。

這樣的天時地利人和,要是自己還做不到,那真的可以不不用做官了。

更不配參與如此偉大的事業。

與東州這點兒事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