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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下人過來備水。”顧長傾應道,他去外邊吩咐了一下。

“我沐浴的時候,小滿都會在旁邊伺候我,幫我擦擦背什麼的……”等他回來之後,沈訴訴嘟嘟噥噥。

顧長傾微笑地沉默。

“你說好要做小滿做的事!不會到了寒山,你就食言吧?”沈訴訴仰著頭,使出了激將法。

“也……也不是不行……”顧長傾的俊眉微皺,略有些猶疑。

不過,在他猶豫的時候,他的麵頰已紅了起來。

光是想想,這場景就多少有些……羞於啟齒,難以言說,令人……咳咳……令人羞赧。

沈訴訴看到他被自己逗得麵紅耳赤的模樣,心滿意足。

“顧南舟,我騙你的啦。”沈訴訴從他懷裡起身,驕傲地說道。

顧長傾愣了一會兒,麵頰還紅著。

“我沐浴小滿從來不靠近我,她看了我的身體會臉紅,做事不利索。”沈訴訴鼓起臉頰說道,“所以你也——想都不要想。”

沈訴訴這話,光是隨口描述,便令人浮想聯翩,顧長傾握住了她的手腕,沒說話。

“我自己去沐浴,你也去。”沈訴訴起身,按住了他的肩膀,“不許想我。”

“大小姐吩咐的事,我自然會做到。”顧長傾忽地起身,將沈訴訴打橫抱了起來。

“顧南舟,你乾嘛?”沈訴訴驚呼。

“送你去沐浴。”顧長傾一本正經說道。

沈訴訴有些慌:“我都說是開玩笑的,我自己去,你你你什麼也不許乾!”

“什麼,大小姐說什麼?”顧長傾假裝沒聽見。

“我自己沐——浴——”沈訴訴拉長了音說道。

顧長傾繼續裝耳聾。

沈訴訴有些慌,但又沒有完全推開她,直到來到屏風後,她才紅透了臉。

算了,好像也是她騙他在先,要不乾脆讓他做點事,反正她也懶得自己擦背。

——至少顧長傾好像比小滿鎮定很多,他雖然也麵紅耳赤,但至少手是穩的。

就在沈訴訴準備接受現狀的時候,顧長傾已抱著她來到浴桶前。

顧長傾將她放了下來,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我也是騙你的,訴訴自己來吧。”

沈訴訴這才反應過來他剛剛都是逗她。

“顧南舟!”沈訴訴一把拽住了他的腰帶,“你你你,你不要臉,你個登徒子,你太過分了,你欺負我!”

“果然你把我拐出來就沒安好心,趁沈府的人不在,就這麼鬨我。”沈訴訴很生氣,用力一扯,竟將顧長傾的腰帶給扯鬆了。

顧長傾的腰帶一鬆,他連忙按住了自己的衣裳。

他背著身,頗有些無奈:“訴訴,莫要如此。”

“就如此,就如此!”沈訴訴將束著他窄腰的蹀躞帶整條給扯了下來。

“莫非訴訴真要與我鴛鴦共浴不成?”顧長傾從容說道。

沈訴訴一聽,馬上將手給鬆開:“你癡心妄想。”

顧長傾慢悠悠地將自己的腰帶係好——他已經完全掌控沈訴訴的行為模式了。

想要她做什麼事,說什麼話,隻要完全反著說就好了。

“你快走。”沈訴訴將浴桶裡的熱水撥弄了一下,小聲道。

“是。”顧長傾還是一貫的好脾氣。

沈訴訴聽到他完全走遠了,這才將自己的衣服給脫了。

她走進浴桶裡,讓自己的整個身子完全浸入熱水之中。

沈訴訴的嘴巴也浸在水裡,咕嚕嚕冒了幾個泡。

“顧南舟,臭混蛋,咕嚕咕嚕——”沈訴訴一邊泡澡還在一邊罵。

她說話聲音在寂靜的室內其實挺明顯的,顧長傾聽到了,但沒應。

他一向克己守禮,所以,在他自己看來,今日他對沈訴訴做的事,嗯,確實挺混蛋的。

沈訴訴洗了很久,將自己的麵頰熏得紅通通的,這才從屏風後出來。

她自己穿衣裳,有些粗心大意,腰間係著的束帶鬆鬆地垂下。

沈訴訴打著哈欠,走進了寢室,她將竹簾掀開,踩著繡鞋走了進去。

顧長傾已整理好了,穿著淡青色的寢衣,靠在榻邊看著有關寒山縣一帶的古墓記載與刀劍卷宗。

“顧南舟,給我讓讓。”沈訴訴揉著眼睛,有些困。

“嗯。”顧長傾側過身子,給她讓了一點空間爬上床。

扭過頭的時候,他注意到了沈訴訴的穿著,她從來沒有注意過這些。

顧長傾馬上彆開目光,隻抬手將她披著的紗袍攏好。

“動什麼動,還要脫的。”沈訴訴嫌這樣麻煩。

顧長傾咳了一聲。

沈訴訴警覺地看著他:“你不許看。”

顧長傾馬上彆開目光,麵頰又紅了。

遇見沈訴訴之後,他老是臉紅,也不知是為何。

顧長傾性格一向穩重,有如此的心緒波動,屬實罕見。

“哼,我就知道你心懷不軌。”沈訴訴看著他微紅的麵頰,又哼了一聲。

這回,顧長傾沒否認,隻是沉默著。

沈訴訴爬上了床,鑽進薄被之中。

顧長傾起身,準備將燈熄了,陪她睡覺。

但沈訴訴拽住了他的袖子:“你在看有關刀劍武器的書?”

“嗯,那橫刀上的樋紋,我還沒想明白。”顧長傾點頭道,“訴訴,先睡覺。”

“你講講,我聽著,不要那麼早睡。”沈訴訴聽到自己感興趣的話題,瞬間沒了睡意。

“嗯,訴訴要聽什麼?”顧長傾問。

“那刀,是一把好刀嗎?”沈訴訴馬上提出問題。

“是。”顧長傾點了點頭,“我印象裡,沒有見過比它更好的刀。”

“廢話,你都失憶了。”沈訴訴笑。

“隱約的記憶裡,也沒有。”顧長傾對於自己的過去,還有模糊的印象。

“它是前幾個朝代的產物,應當是古墓裡流落出來的。”顧長傾道。

“那——是守在這裡捉凶手,還是到這把橫刀出現的地方去看看?”沈訴訴問。

“訴訴想要想去哪裡?”顧長傾問她。

這兩個方向都可以調查,他自己還未選擇出方案。

“去古墓看看,我要去山裡走走。”沈訴訴主要是不想留在寺廟裡。

彌提寺的夥食給她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好。”顧長傾看完記載,將書頁合上。

“凶手一時半會兒,不會再回來,我會讓浩叔和重九留在這裡,我帶你去古墓那裡看看。”顧長傾交代道。

“你不嫌我麻煩?”沈訴訴笑眯眯地問。

“自然是麻煩的。”顧長傾實話實說。

“顧南舟,你會不會騙我啊?”沈訴訴捶他的肩膀,又氣了。

顧長傾捉住她亂動的手——她打他不疼,跟撓癢癢似的。

“麻煩我也帶著你,總歸我有能力護著你,麻煩一些也不會如何。”顧長傾正色道。

沈訴訴輕聲笑道:“好,算你識相。”

顧長傾還攏著她的手,他想了想說道:“我不嫌你傻。”

“人變得聰明,要付出代價,被欺騙,被傷害,又或者是彆的什麼。”顧長傾從容說道,“我不希望你這樣。”

“顧南舟,你看看我,我會讓自己受委屈嗎?”沈訴訴還是不願意承認一些事。

“不會。”顧長傾還是牽著她的手,彆開了目光。

“又騙我。”沈訴訴把自己的手收了回來。

“我不會讓你受委屈。”顧長傾篤定說道。

“你方才欺負我,我可委屈了。”沈訴訴想起剛才的事。

“你騙我在先。”顧長傾解釋。

“我騙你可以,但你不能騙我。”沈訴訴很霸道。

“好。”顧長傾應,“那訴訴騙我吧。”

“你——”沈訴訴的語氣一頓,竟不知說顧長傾什麼好。

她你你我我半天,沒能說出什麼話來。

躺在床上久了,她也有些困了,便打了個哈欠。

顧長傾起身,將燈熄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室內一旦暗下來,沈訴訴又想起了寒山縣的傳聞,忽地有些怕了。

她身子涼,感覺一陣一陣的寒意襲來。

“顧南舟,你說說話。”沈訴訴碰了碰他。

顧長傾嚴格保持與沈訴訴的一尺距離,沈訴訴伸手的時候,他還躲了一下。

“不許躲我。”沈訴訴拽住他寢衣的袖子。

“訴訴怕了?”顧長傾從她顫唞的聲線裡猜出了她的情緒。

沈訴訴否認:“怎麼可能?”

“嗯。”顧長傾將他的袖子從她手中抽出,“那快睡,明日還要去山裡。”

“好吧,我有些怕。”沈訴訴吸了吸鼻子,還是承認了。

“都是人所為,有什麼怕的?”顧長傾安慰她。

他正如此說的時候,窗外卻傳來一道清脆響聲,似乎是什麼東西踩在了竹製的廊道上。

顧長傾起身的時候,還不忘把沈訴訴也一起抱了起來。

這姑娘太脆弱了,他若離她遠一些,沒準自己就嚇暈過去了。

沈訴訴嚇得眼淚都流了出來:“這這這是什麼?”

顧長傾抱著她,單手將窗子推開,看到廊道上有一隻黑貓的影子閃過。

“是貓。”顧長傾解釋道。

沈訴訴還在怕,顧長傾將窗子關上了,她身子涼得很,在夏季的夜裡抱著她,倒是很舒服。

“睡吧。”顧長傾替她將耳朵捂上了。

沈訴訴想了想,還是鑽進了他的懷裡:“今晚……今晚且讓你一個晚上,你抱著我睡。”

顧長傾輕笑:“這麼怕?”

“嗯……”沈訴訴小聲應道。

“那我可要早些抓到凶手。”顧長傾又摸了一下她的腦袋,低聲說道。

第26章

牽一下

次日, 沈訴訴醒了過來。

顧長傾比她先醒,已離了榻,正坐在桌邊喝茶。

沈訴訴揉了揉眼睛, 還想賴床, 顧長傾喚她起來。

“今晚還要回來看著這把刀,若天黑之前還沒看完, 在路上你會怕。”

顧長傾朝沈訴訴伸出手, 要拉她起來。

沈訴訴竟也順理成章地將自己的手搭在了他的手掌上,一用力,爬了起來。

她還有些迷迷糊糊,將衣桁上的外袍披在身上, 下意識地連聲喚道:“小滿。”

顧長傾笑:“小滿不在。”

沈訴訴一拍自己的腦袋:“也是。”

她坐在梳妝台前, 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長發,顧長傾順帶給她梳了頭發, 挽了一個簡單的發髻。

沈訴訴也乖乖地坐著, 沒有動, 她的纖指撥弄了一下妝奩,從其中挑出自己喜歡的發飾。

“這朵。”沈訴訴將一朵茜色的絹花拿了起來,遞給顧長傾。

顧長傾替她將茜色絹花彆在鬢邊, 沈訴訴看著鏡中的自己鬢邊綻開一朵豔色的花, 很滿意。

就在顧長傾剛給她梳好頭的時候, 門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