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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爺坐在輪椅上被人推了進來。由於輪椅加上薑三少爺的重量比較重,所以有的門檻就被削了,這樣方便薑三少爺出入。

“劉婆婆,以後,你不用過來做飯了。”薑三少爺道,“你不能幫著做一輩子,也不能讓你的兒女幫著做一輩子。你們早就已經不是我們家的下人,我們不過就是罪臣家眷,也不該再讓你繼續伺候著。”

薑二少夫人沒有想到薑三少爺會這麼說,她轉頭看看自己的丈夫。如果劉婆子不過來做飯,以後誰過來做呢。薑二少夫人見自己的丈夫木訥著不說話,她有些著急。

“她不做,我們做嗎?”薑二少夫人道,“讓我們做一天兩天還好,天天做,油煙味重,都要老好幾歲的。”

“她幫我們是情分。”薑三少爺道,“偶爾幫襯一二可以,長時間幫襯,隻會把你們都養廢了!”

薑三少爺認為劉婆子要是繼續待在這邊遲早要出大問題,薑家已經不是以前的薑家。縱然薑三少爺手裡還有點東西,他都要遮遮掩掩的。萬一,他們以後真要是起不來了,他們怎麼辦?

劉婆子一個人願意幫襯他們,劉家其他人呢?

如今是劉婆子還活著,她還能鎮壓住劉家其他人,讓劉家其他人也過來幫襯。時間長了之後呢?

難道要薑三少爺私底下悄悄地給錢給劉家人嗎?真要是那樣,薑三少爺怕被其他人發現,他們薑家是被抄家的,哪裡還有那麼多東西,他們家也是有仇人的,仇人哪裡可能輕易放過他們。

“哪有這麼誇張?”薑二少夫人嘀咕。

薑二少夫人左右看看,薑大少夫人是嫡子夫人,也就是一個庶子媳婦就是她。怕是到時候就得讓她一個人做這麼多個人的飯菜,那可不行。

“她不來做,我們就得分清楚一點。”薑二少夫人道,“總不能就讓我們二房去做。”

死去的侯爺的一些姨太太早已經回去她們的娘家,她們的娘家人有點良心的就設法留下她們。沒有能耐的娘家人的姨太太就隻能跟著過來西北,這些人當然也不想總是去做飯。

薑夫人也是要臉麵的人,她之前就沒有讓姨太太去做飯。

“還是奴婢來吧。”劉婆子道。

“你不是奴婢了。”薑三少爺道,“你也不能慣著他們,這是捧殺!”

劉婆子一聽捧殺,臉色微變,她絕對滅有這個意思。她隻是想要幫一幫薑家的人,報答死去的老太太對她的恩情。

“還是得讓他們自己去做事。”薑三少爺道,“不管我們這邊的人做飯好不好吃,做的次數多了,也能好吃一些。”

“奴婢……我閒著也沒什麼事情。”劉婆子對上薑三少爺沉著冷靜的眼神,她改變了自稱,“要是有問題便去找我。”

劉婆子見情況不大對,她便先退出去。

當劉大舅母看到劉婆子出來了,她正準備張口,劉婆子瞪了她一眼。

“走吧。”劉婆子道。

劉大舅母見此,她便閉上嘴巴,不大敢說彆的話。

廳裡,薑家那些人正坐著,薑大公子原本是侯府世子,也是薑三公子的嫡親兄長。但在家裡發生了那些事情之後,他沉默了許多,薑大公子有時候想著如果他去上戰場,他死在戰場上,或許更好一些。

薑大公子打了敗仗,又活著回到京城,這也成為彆人攻擊他們的一點。

“母親,從明天開始,輪流做飯吧。”薑三公子道,“劉婆子的外孫女還要嫁給閻千戶,我們再用劉婆子做這些瑣碎的事情也不合適。”

“對,是不合適。”薑夫人聽到閻千戶,她馬上道,“我們自己做飯,不用總是麻煩劉婆子了。我們自己也有手有腳的,能做的,能做的。”

薑夫人看著坐在輪椅上的小兒子,他們這一家子老弱病殘的,唉,她也是無法。她何嘗不知道劉婆子不能幫著他們做一輩子,可當劉婆子主動過來時,薑夫人也沒有想著拒絕。

路上,劉婆子的神色不大好,她在那邊說著自己的兒媳婦,“是不是你給他們甩臉色了?你是什麼身份,竟然還給主子們臉色瞧!”

第11章 搶占

◎她就是靶子◎

劉大舅母走在碎石路上,她聽到婆母說的話後,心情非常不好。她哪裡敢跟薑家那些人甩臉子,薑家那些人都是當主子當慣了的人。

哪怕薑家人在流放的路上吃了不少苦,但劉婆子一直在旁邊伺候著。薑家人也習慣了劉婆子的伺候,劉婆子還摁著家裡的人,不讓家裡的人說薑家人的不是。

為了薑家人,劉婆子還能把疼了許久的外孫女嫁出去為薑家謀利益,還有親孫子也定了親。

劉婆子恨不得家裡的這些人都為薑家著想,劉大舅母真不明白,婆母報恩需要報到這個地步嗎?

“一聲不吭的,是對我這個老婆子不滿嗎?”劉婆子依舊板著臉,“你們要認清楚自己的身份。真以為你們是富貴人家嗎?”

“……”劉大舅母沒有說話,如果她說了,婆婆隻會更加不滿。

等劉婆子回到家裡正好看見劉二舅,劉二舅帶著食盒回來。劉婆子一看食盒,她就知道二兒子是去春蘭那兒了。

“你去看看春蘭也就是了,怎麼還帶這些吃食回來?”劉婆子知道春蘭必定不可能要劉二舅的銀子,她的兒子也不可能真的付錢,“她做的是小本買賣,西北不如京城,你少過去。”

劉婆子想到薑三公子都能做到不讓她過去幫忙,那麼她當然也能做到不給春蘭添麻煩。隻要春蘭嫁給閻澤言就好了,劉婆子依舊認為閻澤言不錯,春蘭嫁過去就是當官夫人的。

“她在京城賺到的前多,在這邊賺到的錢不一定就多。”劉婆子道,“這邊的人都不大愛在外麵亂花錢,鎮子上的人也少。”

“這是春蘭那邊剩下來的,要是不是剩下來的,她能讓我帶回來?”劉二舅故意道,“她如今有了一門好親事,哪裡還可能跟以前那般敬著我們,她現在啊,得意得很。”

“彆亂說。”劉婆子不認為春蘭是在得意,也許是春蘭對他們的安排不滿意。

春蘭一定是更喜歡白麵書生那一個類型的,而閻澤言臉上有刀疤,他看上去比較凶。春蘭不喜歡閻澤言這一類的,她才那般不高興。

要劉婆子說,那是因為春蘭年輕,女人嫁人,最重要的就是夫君對自己好,而不是夫君的長相。一個男人長得再好看,但他對妻子不好,這不是白搭麼。

劉婆子始終認為春蘭以後就知道自己的良苦用心,是,她確實希望閻澤言能幫襯到薑家,那是一舉兩得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就春蘭這樣貌美的長相,就算春蘭沒有被閻澤言惦記上,也可能被其他混子給惦記上。

到時候,春蘭真要是被混子玷汙了,那她還怎麼嫁人呢。有閻澤言在,閻澤言還能護著春蘭呢。

劉婆子明明偏心薑家人,但是她還是能找到各種理由。在她再說春蘭的事情,她還能表現出她很關心春蘭的樣子。隻要沒有遇上薑家的事情,她還稍微有些腦子。

“你當開鋪子好開的嗎?”劉婆子道,“她自己開鋪子,自己就得承擔虧損。她一個人還不好做,還要讓她大表哥大表嫂過去做,多了三雙筷子,還得給工錢,她哪裡來的那麼多錢啊。”

“我瞧著她那邊剩下的東西也不多,糕點都還賣了。”劉二舅道,“這邊的糕點確實比京城便宜,但那些材料也便宜啊,這裡頭……”□思□兔□網□

“閉嘴吧你。”劉婆子道,“不用你操心的事情,少去操心。你不是要去當賬房先生麼,那就好好做你自己的事情。”

“娘,您還真是心疼春蘭這個外孫女。”劉二舅道,“她的日子過得比我們好多了。”

“你媳婦要是有這樣的一門手藝,她也能去做。”劉婆子道。

另一邊,齊王讓按照紙張上寫的方法去製作細鹽,果然製作出來了。齊王非常滿意,那些細鹽一點都不比朝廷售賣的差。

齊王沒有打算隱瞞這一件事情,雖然他遠在西北,但是這事未必就能長長久久的隱瞞下去。當今皇帝年事已高,太子又已經被廢,被廢的太子基本不可能再被複立,廢太子真要是再被複立,皇帝對太子的想法也不同以往,能一廢就能二廢。

作為一個力圖爭奪皇位的王爺,齊王也有打算。他得讓皇帝知道他的忠心,他沒有遮遮掩掩的。

至於這功勞,閻澤言要說是春蘭的,那便是春蘭的。

閻澤言想要給春蘭要一個好一點的身份,那成,齊王成全閻澤言。

齊王和薑三公子在一處偏僻的小院子見麵,薑三公子向齊王投誠。齊王認為薑三公子智多近妖,倒是一個可以用的人。

永平侯府的事情也有蹊蹺,齊王也願意幫薑家洗刷冤屈,不過,那也得看薑三公子的表現。

當薑三公子聽到齊王要上關於細鹽的奏折,還要把功勞歸到春蘭的身上。

薑三公子的眸光閃了閃,他沒有說不可以。他不認為這功勞是春蘭的,春蘭真要是那麼厲害,她何至於等到了西北才拿出那些東西來。

由此可以看出閻澤言還真的是很喜歡春蘭,齊王表麵上不好過多幫襯薑三公子,很多事情都需要閻澤言出麵。薑三公子讓春蘭嫁給閻澤言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再來,春蘭不過就是一個丫鬟而已,沒大用處。

“王爺如此上奏,皇上必定也欣喜。”薑三公子道,“王爺本就是藩王,雖說西北貧瘠,但皇位爭奪,可不管藩地是好是壞的。隻要王爺是皇子,必定會被人盯上。這麼大的功勞給一個弱女子,皇上封她一個縣主已然不錯,也不用考慮再給您大恩裳。但這細鹽製作也算是過了明路,便是皇上讓其他人去做,王爺這邊依舊也能做。”

薑三公子認為春蘭充其量就是前麵的靶子而已,但大家都知道春蘭這個靶子沒有大作用。皇帝看了奏折之後必定也不相信春蘭能有那麼大的能耐,心裡相信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表麵上皇帝一定會說閻澤言和春蘭情深似海。

把一個大功勞歸到了男女私情上,也弱化了齊王在裡頭的作用,皇帝也無需當心齊王這個兒子過於強大。

“哦?”齊王挑眉,“你們薑家沒想要這一份功勞?春蘭可是你們家出來的丫鬟。”

“她早已經贖身。”薑三公子道,“這本也不是我薑家的功勞。我們才流放西北不久,這時,卻跟皇上說是我們的功勞,不可信。我們當真能耐,早在離京之前就應當說。落在有心人眼裡,便是我們搶奪彆人的功勞,為了回京不擇手段罷了。”

薑三公子要當齊王的智謀,背後智囊,而不是一開始就衝在前麵。何況,這功勞本就不是薑家的,齊王也不可能把功勞歸給薑家。

從麵前來看,閻澤言是一個千戶,看上去比較普通一點,但是閻澤言可以在明麵上做事情,也沒有人去針對他。而薑三公子就不一樣了,多少人盯著薑家,閻澤言能做到的事情,薑家人未必就能做得到。

薑家是犯罪被流放,身份本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