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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大事情,閻澤言也不可能到齊王的麵前。

“如果你把這個方子先給齊王,你是想要獲得白銀萬兩,還是想入齊王府,王爺應當都會應允你。”閻澤言道。

“當王爺的妾室便不是妾室了嗎?”春蘭嗤笑,“還是想著有朝一日,齊王成為皇帝,皇帝的妃嬪就貴重了?”

春蘭從來沒有想過給人當妾,“按照這個說法,倒不如我在京城的時候設法到皇帝的麵前?也是,齊王年紀,更適合?”

閻澤言察覺到了春蘭的不高興,“不是,你不是這樣的人。”

“你既知我不是這樣的人,為什麼又要這樣說?”春蘭問。

“我不過就是一介莽夫,臉上還有刀疤。”閻澤言道,“很多人都懼怕我的麵容。”

“大人是為了守衛國家而傷的,又有什麼好懼怕的。”春蘭道。

其實春蘭確實也有些怕,最開始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突然見到一個臉上帶著刀疤還特彆凶的人,她當然怕啊。

閻澤言的長相本身就不是儒生英俊那一掛的,而是看上去比較凶悍的。還有人稱呼閻澤言為活閻王,這跟他凶殘的長相也有關係。

“是我的不是。”閻澤言道,“是我的不是。”

閻澤言怕春蘭不高興,賠了好多句不是。

春蘭不是一個矯情的人,便也沒有跟閻澤言多計較。

“我與大人已經定親,這些東西也不瞞著你。”春蘭道,“隻怕著大人能多講幾分良心,以後日子真要過不下去了,放我出來就好。”

閻澤言聽到這話,倒也沒有憤怒,隻覺得非常心酸。或許在春蘭的眼裡,她嫁給他是高攀,他隨時都能休了她,就跟春蘭定親時的這般順利。

“一定。”閻澤言道。

“大人還要去辦事吧,恕我不多招待了。”春蘭道。

閻澤言出了鋪子,等他回過神來,他發現手裡還抱著一小罐鹽。春蘭還塞給了他製作細鹽的辦法,這法子應當是春蘭一早就已經寫好的了。

閻澤言相信春蘭不至於欺騙自己,他便沒有自己嘗試去製作細鹽,而是快馬加鞭去府城。

齊王平日無事的時候便住在府城,等邊境擾民的敵人增多的時候,齊王便駐紮在軍營鼓舞將士。

這個季節正是種植各種農作物的好時期,當閻澤言去了府城之後,便得知齊王下鄉去種地了。閻澤言便在王府等待,他不過是一個千戶,西北這邊還不隻是一個千戶,閻澤言也就顯得平常許多。

到了傍晚,齊王才回來。

齊王一向愛惜人才,他也不覺得千戶的身份有多低,隻要這個人有用便可。

“這是微臣的未婚妻製作出來的細鹽。”閻澤言把那一小罐子鹽放在齊王的麵前。

閻澤言沒有想著要把功勞據為己有,春蘭出身低一點,她難免就會不安。他更想讓春蘭的身份高一點,不是春蘭的身份隨著他水漲船高,而是春蘭自己就有高一些的身份。

“聽聞你的未婚妻是侯府出來的丫鬟?”齊王問。

“是。”閻澤言點頭。

齊王想的是如果閻澤言的未婚妻知道細鹽的製作方法,為什麼她不直接告訴給侯府的人,也許還能讓薑家的人免於流放。有大功勞在,也許薑家那些人就是被發放原籍,好一點的,他們甚至還可能留在京城。

一個丫鬟如何能知道這麼重要的事情,齊王多看了閻澤言一眼,或許是那個丫鬟長得過於好看,閻澤言這才要為未婚妻討個好。

“本王記下了,若是真有用,少不了你們的好處。”齊王不怕閻澤言重視未婚妻,重情重義才好。

安平鎮裡,春蘭的

鋪子還開著。今天晚上,春蘭煮了一大鍋的水煮魚,一個顧客舀一些,那些人若是想著帶回家裡去吃,那也是可以的。

一開始有顧客認為魚的味道比較腥,有的人就不敢嘗試,而是買其他的菜。

總有一些人嘗鮮,他們吃了水煮魚之後,眼睛一亮。魚肉滑滑嫩嫩的,也不覺得腥,而是很鮮,再配上略微麻辣一些的味道,真是棒極了。

五文錢就能買一小碗的水煮活魚,裡麵放著豆芽、黃瓜、白菜等,魚肉也不少。

這個價錢實在是太值得了,更彆說這裡麵的調味料本身也要不少成本。

“老板,來一碗大碗的,我要帶回家裡去。”有一個人吃了一小碗水煮活魚之後,他就想著帶給家裡的人嘗嘗,這味道很下飯,“我家就住在附近,一會兒就給你們把碗送過來。”

這中間還不到兩刻鐘,便有好幾個人說要帶回家裡去的。

好在春蘭早早就買了很多大碗,否則,這一會兒還不夠這些人帶的。隻不過春蘭要了押金,避免這些人帶著碗就跑了,不給她還碗。

押金也就是一塊大碗的價格,那些人過後把碗還回來,押金退回去。他們不還碗,春蘭也不虧。那些人也會算,押金跟外麵買碗的價格差不多,他們還是得還碗,有那個錢去買新碗多好啊。

“我也來一碗!”又有人道。

“沒了,賣光了。”劉大表嫂道。

劉大表嫂原本還想著這魚不好賣,很多人都不喜歡吃魚,就是因為魚腥味重。很多人是因為家裡買不起其他的肉,這才吃魚的。

當劉大表嫂看了見底的盆,她越發覺得春蘭的廚藝好,難怪京城的那些貴婦人都找她去做飯。

“這麼快就沒了?”那個人震驚,“先前還有一大盆的啊。”

“對不住,您看,確實賣光了。”劉大表嫂道。

“你們明天還做嗎?”那個人問,“這味道確實好啊。”

“得過兩天。”春蘭笑著道,“明天做剁椒魚頭,紅燒魚。”

“這麼好吃的菜,還要等兩天?”那個人不理解。

“天天吃同樣的菜,要膩味的。”春蘭道,“換換口味。我們這邊每天都有不同的菜色,歡迎來品嘗啊。”

客人陸陸續續地走了,店鋪裡剩下來的菜也不多。

就在這個時候,劉二舅帶著一包糕點過來了,他笑嗬嗬的,“你們都在啊,正好。我明兒就要鎮子上當賬房先生,順帶過來看看你們,一會兒就回去。”

第10章 剩菜

◎你是什麼身份?◎

劉二舅帶的糕點當然不是給春蘭的,他還道,“正好買些糕點給娘嘗嘗,娘這一段時間都累壞了。”

春蘭正在收拾東西,她把剩下來的一些菜舀出來。

“還有一些菜,二舅帶回去給姥姥嘗嘗。”春蘭道。

不管劉婆子現在的心多麼向著薑家,但是劉婆子先前在侯府護著她,也沒有讓春蘭真的成為那些少爺身邊的通房丫鬟。劉婆子也有阻止劉二舅把春蘭推到那些少爺身邊的舉動,人都是有優缺點的。

春蘭不能因為劉婆子身上的那些卻缺點,她就無視劉婆子對她的付出。

“賣剩下的啊?”劉二舅問。

“不是彆人吃剩下的。”春蘭忍不住要翻白眼,“都是盆裡乾乾淨淨的,誰需要,就舀一些給他們。”

“這樣嗎?”劉二舅道,“還以為就是碼頭那邊的人這樣乾呢。”

“……”春蘭嘴角微扯,他們沒有在碼頭擺攤子,碼頭那邊都是有專門的人擺攤子,人家都擺了好幾年了,價格也便宜,哪裡輪得到春蘭過去。

去碼頭打工的人多是窮苦人家,他們更希望的是吃到便宜又能填飽肚子的,走的是薄利多銷的路線。↘思↘兔↘在↘線↘閱↘讀↘

春蘭賣的東西無法把價格壓到跟那些原本擺攤子的人那樣,她先前也去打探過。

這邊確實有一條河,碼頭也不有不少人。但那邊的市場基本已經被瓜分,擺攤子的人看上去也很凶殘。

春蘭多問幾句,彆人就問她是不是要過去擺攤子,還說她長得這麼漂亮還是早點嫁人比較好。

碼頭基本都是男性工人,春蘭哪裡可能在那邊多待。她前世聽說學校裝修,有一個女子路過裝修工地被侵犯了,學校把情況壓下來了,他們讓女生直接讀本校的研究生。

春蘭又不傻,研究生這種的自己努力一下,還能考得上。沒了清白,這是會被記一輩子的。春蘭再想賺錢,卻也懂得哪裡更加安全,也不想著富貴險中求。

大多數人都是普普通通的人,都更希望能得到普通一些的生活。

“春蘭啊,你做的飯菜味道還是不錯,聞著就挺香的。”劉二舅道,“你姥姥還總是過去給薑家人做飯,家裡就是你大舅母二舅母她們輪流做飯,她們做的飯沒你做的香。”

“明天來的時候,再把碗給我帶來。”春蘭把吃食裝好了。

春蘭明白劉二舅的意思,二舅沒有直白地說要更多的東西,但二舅就是這麼一個意思。春蘭給裝了三層,有的是小碟子,有的是大一點的碗。

“行。”劉二舅道,“你們吃飯了嗎?”

“正準備吃呢。”春蘭道,“二舅要留下來一起吃嗎?”

“不了,不了。”劉二舅道,“我跟人約好了,得坐牛車回去,先走了。”

劉二舅可不想走路回去,雖然春蘭這邊有牛車,但他知道春蘭自己不駕牛車。若是讓大侄子去駕牛車,估計大侄子這些人也不大高興,沒有必要為了省這一文兩文的就勉強這些人。

這些人賣吃食,每天總有剩下一些。

劉二舅心想他每天走的時候過來看看,指不定能帶一些吃的回去。

“對了,你們這邊要是有剩下的飯菜,也不要倒了。”劉二舅道,“你們不是說這些飯菜都挺乾淨的嗎?娘他們應當很喜歡。”

劉二舅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春蘭都聽到了。

“剩的不多,我們幾個人吃飯,都還得另外做呢。”春蘭道,“哪裡可能天天剩,天天剩,不用賺錢了麼。”

春蘭不能讓劉二舅每天都過來拿所謂的剩菜剩飯,她可不想養著劉家那些人。不管劉婆子以前對她有多好,她都不能任由彆人踩著她。

“這不,把菜給姥姥裝了,我們一會兒還得重新做一些。”春蘭道,“總不能餓著肚子吧。明天一早還得起來乾活呢。”

“乾活吧。”劉二舅一聽這話就不大開心,“有空了再來看你們,平時就不多過來了,省得你們覺得我是來打秋風的。”

劉二舅故意那麼說,要不是他們的東西被抄了,手裡的銀錢少了,他哪裡可能在乎這些東西。家裡的人做的飯菜味道到底差一些,加上劉婆子故意買一些差一點的食物,這讓劉二舅吃得更加不習慣。

侯府曾經的奴仆都吃不慣那些東西,就更彆說那些當主子們的。

薑家的人不多,一大家子,十幾口人呢。劉婆子一個人做飯,難免有來不及的時候,她還讓自己的兒媳婦跟著一起過去做飯。

而薑家的那些人反倒是做飯的次數少,有時候還嫌棄劉婆子做的飯菜不好吃。劉婆子也是逆來順受,她認為是因為薑家突逢大難,薑家人一下子接受不了這個落差,這才如此的。

“什麼菜啊,這麼苦。”薑二少夫人嘀咕。

劉婆子當時就站在旁邊,她沒有反駁,還伺候著這些人用膳。

就在這個時候,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