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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將整個林子照的宛如白晝。

“這是……”

顧樓月被這煙花給嚇了一遭,可以說這是猝不及防的一下。

他這懵著,謝陽要遠比他更激動了,

“是虎門關破了,還有東南 的軍隊,他們破城了!”

謝陽知道這些跡象代表著什麼,一邊激動著情緒,一邊對顧樓月解釋著他這段時日的計劃。

其實虎門關易守難攻的特點他也是知道,但他更清楚,若是京城找不到顧樓月,那就隻有虎門關這一個地點;可以直白地說,這就是李長頌用顧樓月作為誘餌,引謝陽入局的陷阱。

不幸的是,李長頌算對了,可幸運的是他算漏了一點,也低估了謝陽的能力。

三分軍隊,同一時間直闖虎門關,且與京城內部裡應外合……這些要素,失了任何一個恐怕都不能這般順利。

“所以,這都是為了我,對嗎?”

顧樓月聽到現在,突然覺著各種事情的動因皆有自己的影子,便大膽地問出這一句。

“對。”

說這話時,外頭有亮起一道絢爛的煙花,謝陽側身俯頭看他,高挺的鼻梁在強光的映照下在右半張臉上落下陰影,他上半身光著大半,%e8%83%b8襟前還纏著紗布,絲發高高束起,卻又不規則地留下一縷在腦後,光芒讓他有了種凜冽的美感。

“東南大捷!東南大捷!”

“世子殿下,西南鐵騎破城,大捷!”

“虎門關正門大捷!擒敵軍三千五百餘人!”

“大捷!”

“大捷!”

……

瞭望台下,一個又一個好消息不斷傳來,

象征著反抗的火光由遠至近,帶著希望一般,火光照亮了他們來時的路。

聽著這些振奮的聲音,顧樓月的情緒也不由得被帶動起來,剛想叫謝陽一同下去歡慶,卻眼前一黑……

眼前人靠了過來,他被逼地連連後退,直到身後靠牆,退無可退。

瞭望台下的歡慶還在繼續,無人注意到高處這一對相互依偎的身影。

他們在亂世中分分合合了七年,七年後,他們在一聲聲‘捷報’中相%e5%90%bb……

第174章 我沒吃醋

虎門關大捷,京城近萬數軍隊就此兵敗,眾將士被擒,還尚未等到李長頌大勢已去的消息,便一個個喪著臉,毫無士氣可言。

顧謝二人從瞭望台走下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如同哭喪的場景。

李長頌善於用人,但卻不善領兵,儘管有趙家相互扶持,可沒有將士回去願意追隨一個臨陣脫逃的領袖。

將軍若是衝鋒陷陣,士兵士氣便會大漲,二者相輔相成,若是一個時辰之前,李長頌選擇留下,那麼憑借這駐守虎門關周遭的萬人軍隊,結果或許還未可知。

“哼,我就說這堆人絕不是本姑娘的對手,你還不信。”

“信信信,我們家阿依拉小姐能文能武,驍勇善戰,一個頂一百個。”

“你這話我愛聽。”

……

三方軍領會合,除了各個隊伍的領頭人彙報軍情,其次便是這對冤家更引人耳目。

“鐘賢!”

顧樓月跨越過人群,快步走過去,可對方似乎把視線都放在身旁小姑娘的身上,等人靠近了這才注意到。

“顧大人!”阿依拉高呼一聲,當即跳下馬匹,動作幅度不大,卻惹得鐘賢一陣心驚膽戰的。

“你也不小心著點,才好了幾天就瞎蹦躂!”

“羅裡吧嗦的,我剛剛砍了幾個敵方的腦袋你怎麼不說?”

收養了翻了個白眼,然後便看向顧樓月,“顧大人你沒事真的是萬幸,快給我好好說說他,一天天仗著跟我拜了天地,對我管這管那的,也不怕被自己給囉嗦死!”

“鐘賢他……等等,什麼拜了天地!?”

顧樓月聽著,大腦轉不過來彎來,當即愣了一番。

“我跟他啊。”

阿依拉指了指一旁的鐘賢,眼角彎彎,帶著瑩瑩的笑意,還調笑著說:“顧大人不信?”

“這也太快了吧。”

顧樓月吃驚歸吃驚,可還是很快就冷靜下來,畢竟這兩人相互之間也有好感,隻是……隻是他被擄走之前,他們連窗戶紙都還沒捅破,這才過了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都已經拜了天地了!?

這進展未免也太迅速了點。

阿依拉與鐘賢相識一笑,女方的眼神裡帶著一絲俏皮和兒戲,而男方則是更多寵溺與偏袒。

她或許在亂來,他卻由著她來。

…*…*…

隨著三方軍隊的會集,虎門關內,瞭望台下很快便形成了一個軍機處,謝陽也與屠爺,宋叔以及江南的民兵頭子在營帳內商議著接下來策略。

距離拿下京城,就剩一步之遙了。

顧樓月本想進去告知一番京城裡的情況,可有薑公公在,自然就沒他什麼事了,所以急忙拉著鐘賢,追問他二人是怎麼突然就拜了天地。

鐘賢無奈地被拉到一旁,他這些年辭彆京城,自然不會有太多的了解,所以理所應當地就離席了。

相反,阿依拉倒像個軍師參謀一樣在裡頭運籌帷幄。

走時,他還一步三回頭地朝裡頭望。

“彆念念不舍了,那丫頭上戰場你又不是沒見過,快說說,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顧樓月滿臉寫著八卦二字,他與鐘賢算得上年少時的同窗,一脈師承呂老,當年讀書時,鐘賢那正人君子的形象就印刻在他的腦海中,這麼多年一直屹立不倒,平時有姑娘上門,他連看都不帶看一眼的,好不容易遇到個阿依拉,本以為是一場持久戰,哪想到結束得這麼快。

都害怕再來個兩個月,孩子都有了。

“彆亂想,當時也是事發突然。”鐘賢許是想起了什麼,耳根子慢慢地紅了。

“果然有什麼。”顧樓月篤定道。

鐘賢翻了個白眼:“就是大約是在你失蹤後幾天內,京城便派了強軍來襲,阿依拉她當時便受了重傷,紗布換了一卷又一卷,可之後的幾場戰役,她還是想要上前,我當時想阻止她,卻怎麼也攔不住她,而後上了戰場……”

說到一半,鐘賢頓了頓,似是想到什麼難受的事情,眼眶莫名地有瑩瑩淚光,“可能時間過得有些久了,我一時有些記不得那日是怎麼作戰的,隻記得那次損傷慘烈,謝大人他來不及趕來,阿依拉小姐被強襲倒在地上,我趁亂將她背到林子裡麵,我當時還不會醫術,隻曉得一些止血的土方子,當時卻怎麼也止不住她的血……”

說著,鐘賢哽咽了,卻突然輕笑出了一聲:

“阿依拉小姐當時還開玩笑地說:

‘我一清白的女兒家,還沒嫁人就被你看光了,倒時候就沒人娶我了’

我當時隻顧著她身上的傷,沒立即就應著她的話,隻當她是開玩笑,哪知道她又說:

‘算了,你看了就看吧,就當便宜你這個書呆子了,反正我估計也活不到嫁人那一天了’

我當時很生氣,幾乎就是下意識地說了:‘誰說你等不到嫁人了,我現在就娶你。’”

鐘賢說的輕描淡寫,剛剛說自己記不得當時的事,但卻將阿依拉所說的話一個字不落地給記了下來。

“所以,你們當時就這麼拜了天地?”

“對。”鐘賢說著還不太好意思,“是不是太潦草?我當時也是害怕她一閉上眼睛就再也睜不開了,總之就這麼把兩人的婚姻大事交代了出去……”

“怎麼,難不成還後悔了?”顧樓月開玩笑地說著。

“有點後悔。”

顧樓月聽著表情一驚。

“後悔這個過程太倉促了,咱們大魏男子,哪個不是八抬大轎娶姑娘過門的,到我這裡……哎,有點丟人了。”

顧樓月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你到時候給她補一個不就行了,遙想當時,我跟謝陽那成親圓房的順序都是反著來的,也沒……”

“咳咳——”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顧樓月就像一個過來人,大方地分享自己的成婚經曆,殊不知,某人已經來到了身後。

“樓月哥哥,這些你我之間的事就不要同外人說了吧。”

謝陽不知何時就站在他們二人的身後,一旁還有些隨軍將領,阿依拉更是在旁,小臉有些害羞,也有些激動。

顧樓月:完了,他晚節不保!

“那個,各位好啊,來看日出的嗎?”

遇事不決,打個招呼總是沒什麼錯的。

隻不過場麵上泛起一陣又一陣的尷尬。

眾人看了看天上這不見一絲光的夜空,若沒個方向指標,恐怕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顧樓月這話,都幾個人知道該怎麼接。

然而這時,謝陽站了出來,“好啊, 樓月哥哥陪我一起嗎?”

如此膩歪油嘴的話,恐怕也隻有謝陽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得出來,且說的如此不害臊的。

“……行,行啊……不是,你突然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連顧樓月自己都覺著尷尬,趕忙找個事由來轉移一下話題。

哪知道,他隻是說句客套話,對方便上前牽住他的手,似是想要帶人離開。

“走,邊去看日出邊說。”

謝陽的語調並沒有變化多少,顧樓月也判斷不來是否真有要緊的事,隻是便牽著離開而已。

二人雙手交疊在一起,絲毫不遮掩,就是擺明麵給人看似的。

待他們走後,阿依拉回神,三步並兩步走至鐘賢麵前,問道:

“你要八抬大轎娶我入門?”

…*…*…

顧樓月看著前方的背影,手被愛人那寬大又帶著繭子的手牽著,先前短暫的分離算不上久彆重逢,可他卻覺著二人許久未見,有許多話想說。

即使謝陽之前偽裝成江嶺,那種屬於愛人之間的親昵被壓抑,自然無從尋味。

前人的步履終是停了下來,顧樓月仔細著一看,竟然是回到了先前將軍們探討戰略的營帳裡頭。

“你這是……”

謝陽瞥了一眼屋外,隻是說道:“薑公公先前同我說了許些京城的事,有些我不太確定,想請你幫我定奪一下。”

“……好。”

本以為對方會質問著剛剛他所說的話,殊不知一上來便是如此正經,搞的自己都有些不自在了。

“薑公公說,京城內的禁軍城防官主要是集中在……”

“若是按照這個進攻的方式,你覺著有幾成勝算?”

“你覺得我是應該將兵力分配在哪個方向,才能既遮蔽行蹤,又能不落下進度?”

“樓月哥哥,你覺得呢?”

……

“這,我,那個……你覺得可以就行……”

要論從商,顧樓月說不定還能硬著頭皮說一說,可要論軍事,論謀略,他連個門外漢都算不上。

謝陽摞了摞放在席桌上的文案,神情不悲不喜,良久,才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