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瘋狂的作戰。
“所以呢,太子殿下,想好要如何利用我了嗎?”
顧樓月肆意張狂地在月色下大笑了兩聲,遠處的火光映得他那種絕美的臉龐更加妖孽,美人絲發張揚,肆意而狂放。
即使信息閉塞,可通過李長頌口中這些話也能得出,外頭這些異變事發突然,且很有可能是謝陽的手筆。
那他不如就將計就計,認下這一遭,就算他開口否認,李長頌多半也會懷疑他。
“顧樓月,你不要太囂張,彆忘了你的命還在我的手上。”
“我知道啊,所以我才會問,你打算怎麼利用我呢?”
顧樓月臉上帶著笑,李長頌仿佛感受到了一絲輕蔑,心頭燃起一股惱火。
“你……”
“太子殿下,莫要與這種人爭辯,當下最要緊的,是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去。”
身後火光映照,黑夜如同白晝一般,不知是否是錯覺,他們現下所處的位置就像是與炮火重災區生成了一道天然的隔閡,半炷香的時間過去,還沒有任何炮火襲擊到他們這裡。
這異常的情況,沒有引起任何人的多想。
甚至直至炮火停歇,都沒人注意到這異常的情況。
“怎麼停下來了?”
“應該是他們沒有火藥了,這應該是反擊的好機會!”趙家將士推測著,但是底氣並不是很足。
李長頌不語,眉頭緊緊皺起,眼神注視著虎門關口的位置。
沒了漫天的炮火,前方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清,偶爾有火光忽閃,但轉瞬便消失不見。
突然,不知是誰朝他們這兒喊了一句:
“殿下,門……門開了!”
仿佛是急著驗證這句話的真實性一般,遠處從某個點迸發出道道光亮,那是士兵拿著火把從關口的位置湧出,數量之多,就如同剛剛突如其來的漫天炮火,再一次照亮了整個虎口關!
烽火台的光芒燃得正旺,巨大的要塞城牆下,兵戈相向,目光所至,皆是廝殺。
“虎門關易守難攻,他們為何能破門!?”
質疑,憤怒,百思不解的心虛湧了上來,李長頌千算萬算,恐怕也算不出這麼個結果出來。
糧草未行,兵馬未至,大門竟然被破了,簡直是奇恥大辱!
“想不明白嗎?你們當中,有內鬼啊。”
此時,顧樓月冷不丁地說了一句。
李長頌猛地轉過頭,因為震驚而微縮的瞳孔緊盯著他,“是你安排的?!”
顧樓月翻了個白眼,晃了晃手中鐵製枷鎖:“我這都被你抓多久,怎麼想都不可能吧。”
“太子殿下,現在不是審問他的時候,咱們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李長頌深究似的狠狠挖了顧樓月一眼,對於有內鬼的事,也隻能暫時作罷。
“走,去西南處,薑公公說過,那兒有個逃生密道,可以快速離開這裡!”
“太子殿下,您是想要放棄虎門關嗎?這裡還有將士們在啊!”隨行的另一小兵說道,明顯不想離開。
李長頌現在什麼也聽不進去,小兵說這話,他隻覺得是在挑釁:“那你留下來陪他們吧!”
話語冰冷不帶一絲溫度,將帝王的自私自利發揮到了極點。
說罷,便在一眾將士的簇擁下朝西南方向疾馳而去了。
第171章 真的是他!
虎口關西南處,有道逃生密道,從地下連著西北方向的瞭望塔。
這條密道在要塞某處府邸中假山後頭,很是隱蔽,況且黑夜之下,位置更是難尋,李長頌的部下當中有人知道有這麼個地方在,可一上來也報不出具體方位,若不是密道口被人打開,恐怕他們還能直接在此迷了路。
“這……太子殿下,莫不是陷阱?”
密道的入口大開著,裡麵漆黑不見任何光亮,仿佛在歡迎人們進入的深淵入口一般。
李長頌哪裡管這是不是陷阱,點了兩個人留下來引開敵人,自己便先進去了。
“嗬,陷阱?說不定是像你們這般膽小的逃兵開的機關!”
為首的趙家將領冷哼了一聲,滿是不在乎地鄙夷了一番,還不拽著顧樓月。
這將領人高馬大的,顧樓月被其架著,就像個人體掛件一樣。
沒辦法,他現在就像是一隻小雞崽子,誰都能欺負一下。
一行人進了密道,潮濕,古舊的味道撲麵而來,火焰撲閃,時暗時明,耳邊吹過穿堂風,地下的青苔被踩的吱呀作響。
顧樓月被兩人一左一右地架著,時不時打量著周圍,此處狹窄,隻有前後兩條道,也沒什麼瓶岔路口,想要逃跑並不容易,看來還得等出去之後有沒有機會。
隻是他沒想到,這個機會來的這麼快。
因為這深邃且漆黑的密道儘頭,是燈火簇擁,苦等已久的光明。
…*…*…
“這便是西北的瞭望塔嗎?”
眾人從密道中走出,眼前是由燈火簇擁的一座後院,瞭望塔由磚石堆建而成,足有五六棵大樹捆在一起那麼寬,上方亮著燈火,有人在這裡駐守。
“你們上去看看,把這裡的負責人叫下來。”
“是!”
前後二人說著便上去了,十幾米高的瞭望塔上去還需要不少時間。
顧樓月望了望遠方,約莫幾裡地外,戰火的響聲不停歇地傳來,許是能見度太低,距離太遠,一時間也難以知曉戰況如何。
“太子殿下,我們人都已經離開虎門關了,下一步怎麼說?回去京城嗎?”
顧樓月慵懶地打了個哈氣,一路上兜兜轉轉,他都困了。
“讓趙家的人過來接應。”李長頌不理會顧樓月,走至一旁涼亭處座下,愁容滿麵。
手下人說著就拿出煙花彈出來,剛要擦火,便被人給攔住。
“住手,你是想暴露我們的位置嗎?”
“可是不放煙花彈,主家的人怎麼過來?”
此地處於荒郊野嶺,離京城還有幾十裡遠,若是徒步回去,至少也要花上一天多的時間,而且他們沒有馬匹,耗時或許還會更長,若是路上再遇到那些個叛軍,恐怕他們的性命就直接交代在路上了。
眾人思索之際,瞭望台上傳來一陣吵鬨,似是什麼東西相互碰撞而發出的聲音。
“喂,怎麼回事,讓你們上去找人,怎麼還不回來!”
趙家將軍有些個不耐煩了,朝著瞭望台的通道就吼著。
“各位大人,抱歉,抱歉,不知道是京城的幾位將軍親臨,有失遠迎啊!”
人影未見,聲音倒先傳了過來,隻不過並不是熟悉的聲線,等了幾個瞬息後,才見到一匆匆下來的家夥。
顧樓月愣住了,“江嶺?”
對方窮建顧樓月,眼神中閃過一道意外之喜。
“原來顧大人也在。”
唰唰——
刀劍出鞘的聲音響起,趙家將軍的刀刃對上了江嶺,且語氣不客氣地說道:“你為何會在這裡,我們派上去的兩個人呢?說!”
“各位大人彆急,我是被禁軍統領派到這裡來駐守瞭望台的。”江嶺將空著的手舉在%e8%83%b8`前,臉上倒是處變不驚,且擺出一副無辜的模樣,“那二人已經同我說過了,各位大人們是想著召集人馬回京城的吧,正好我這駐紮著一個小部隊,可以送各位回去。”
“那他們人呢?怎麼不跟你一起下來!”
江嶺:“瞭望台需要有人駐紮,我讓他們接替我一下,一會兒我還要回來,不信你們抬頭看。”
眾人抬頭,那高高的瞭望台上,確實是多了兩道身影。
本著將信將疑的一個態度,他們姑且信了這番說辭。
李長頌姑且算是信了,可人還是有些遲疑,對著江嶺道:“你,前頭帶路。”┆┆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是。”
江嶺老老實實地應下,一路帶著他們走出庭院,這裡過於寂靜,除了遠處傳來的戰火聲,什麼也聽不見。
突然,江嶺發問道:“各位大人,小的鬥膽冒昧問一句,虎門關才發生敵襲不久,大人們怎麼就從密道裡出來,莫非……虎門關已破?”
“住嘴!這不是你應該管的事!”
趙家將領大聲嗬斥一聲,江嶺油嘴地說了幾句‘恕罪’,可話語裡頭沒有一絲悔意。
顧樓月心裡輕笑一聲,這個家夥現在倒也不以皇室為尊,想必是看透了這些醃臢,現如今這幅不羈的模樣,倒是跟某人有幾分相像。
想到這裡,顧樓月不經思念起謝陽來,算算時間,他們已經快一個多月沒見過了,不知這次虎門關的突襲,謝陽是否在其中。
若是李長頌沒想到要帶走他,恐怕現在他已經與江南民兵,或者是西域的鐵騎重逢了吧。
他真的好像見他啊。
“喂,小兵。”李長頌突然叫住了江嶺。
對方不語應答,隻是腳步加快,直接來到一大門前,正欲推開,卻停了動作,等著李長頌的下文。
“瞭望台是能看得到虎門關的險情,你駐紮於此地,為何遲遲不點烽火?”
烽火傳達信息的工具,若是發生敵情,各個哨站應無條件地點燃烽火,瞭望台自然不例外。
“殿下恕罪,臣玩忽職守,忘了。”江嶺回頭,語氣淡然,絲毫沒有知錯之意。
不知怎的,顧樓月覺著,江嶺似乎在看著他。
“忘了?那為何烽火台現在也沒點上!”
李長頌嗬斥一聲,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回頭望向瞭望台的方向,那兒漆黑一團,連那兩個人影也看不見。
剛剛江嶺說,那兩人是幫他頂替職位的,如今看來,此話為假。
“你究竟是誰,有何目的!”
江嶺沒有回答,而是猛地向前,一把推開後院緊閉的大門,且伴著一句:
“班主,蹲下!”
唰——
大門猛地被打開,霎時間,齊刷刷的弓箭如同火炮般,對著李長頌一行人連續不斷地射出,最前方的將士幾乎在眨眼的時間,就被射成了篩子。
利刃刺入身體,重物倒下以及鮮血飛濺出的聲音不斷在耳邊響起。
這一切都來的猝不及防,如同電光火石一般。
顧樓月反應過來蹲下時,也是沒料到門外頭竟然有這麼大的驚喜在候著,也暗自慶幸他反應快,要不然必會被誤傷。
李長頌這裡的人不多,亂箭齊發的盛況隻持續了一會兒就沒響應了。
顧樓月躲在一旁,偷偷朝前方看去,江嶺站在人群的前麵,呼喊著他的名字。
他身後的將士們也都是江南的民兵,雖然不熟悉,可身上穿的都是同一的軍服。
這家夥,什麼時候策反的?也不告訴自己一聲。
顧樓月心頭激動,剛要出去,身後卻抵著個硬|物。
“顧樓月,想活命就彆動!”
李長頌低壓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緊接著,脖頸處接觸到一陣冰涼,眼底閃過鋒利的刀刃,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