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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樓月嗆聲,這有點商業詐騙啊。

“班主,卯時了,要上妝嗎?”小桃仙看著屋外的天色,特意道。

顧樓月不想再繼續秋姿的話題,見有人提議,當即應道:“上吧,謝陽昨日同我說午時回來,我們早一點做準備,爭取不耽誤了時辰。”

“是。”

小桃仙應著,緊接著便有兩位喜娘上前。

“顧大人想畫個什麼妝?”

“你們自行即可,不用太濃就行。”

喜娘拿著胭脂,仔細端詳著顧樓月的臉,一時間竟覺著難以下手,又不免驚歎,“大人是我見過最柔美的男子,饒是我畫過數百位新娘,也不知該如何下手。”

顧樓月本就長得好看,桃花眼柳葉眉,額上一點美人尖,一眼看上去,若是不知所以然的女子恐都要嫉妒他這一張臉。

“這姑娘倒是個嘴甜的,一會兒找管家討賞。”

“秋姿小姐言重了,我這都是實話實說,班主這麵容不需要點綴,一會兒喝上合巹酒啊,連胭脂都省了呢。”

誇讚的話說了不少,不過這最後,還是上了些粉黛,畫了細眉,顧樓月自己本就會一些妝造,甚至還點上了這些年流行的花鈿。

真可謂是回眸一笑百%e5%aa%9a生。

“妝造已畢,請顧大人著衣。”

原本謝陽想給他定做喜服,但他覺著三個月的工期太趕了,也太麻煩了,於是便拿出自己一件紅色的戲服稍作改良,去其繁雜的裝飾,留下輕薄的麵料,恰巧邊塞的六月炎熱,穿著也不會太悶。

一切事了後,早已日上三竿,顧樓月這麼一打扮,當即迷倒了一眾小姐妹。

“真好看,不愧是花魁!”

“天哪,我都想娶班主回家了。”

隻有秋姿連連搖頭,“哎,真是便宜謝陽那臭小子了。”

最後,說了半天喜帕的,最後還是顧樓月帶上了。

喜帕是沈媽帶來的,自從得知了他與謝陽的時,便著手準備,等待著這一天,她也是知道些西域成婚的規矩,在這裡,新娘的喜帕不會遮掩容貌,更像是一塊頭巾披在身後,為顧樓月準備的這一塊,沈媽還特地繡上了龍鳳呈祥的圖案。

如此一來,顧樓月的新娘妝頗有異域風情的美感。

“諸位,時候到了,吳縣讓我來通傳一聲,要傳膳嗎?”

秋姿眉頭一皺:“傳膳?不是應該拜堂嗎?”

眾人喧鬨的聲音戛然而止,一同齊刷刷地看向這個小廝,尤其是顧樓月,不解之餘卻瞧見了小廝慌張的眼神。

小廝顫顫巍巍的,被這麼多的目光注視著,不免生出了退堂鼓。

“謝陽還沒回來,對嗎?”

顧樓月壓下怒意,儘量讓自己平淡地說出這句話。

小廝噗通一聲跪了下去,“顧大人息怒啊,少主他……”

“我倒要親自去問問,他究竟是幾個意思!”

顧樓月說著就要衝出去,可那小廝卻當即跪在地上,擋在大門口,堵住了屋內所有人的去處。

“顧大人,您在稍微等一等吧,興許……興許少主他隻是耽誤了時間……”

顧樓月聽不得這一份辯詞,醉生樓的小姐妹合夥上前,儘管那小廝是個半大的小夥子,也招架不住這麼多姑娘一同上前,沒幾秒就被推至一旁,被迫讓出了一條路來。

“走!”

顧樓月身後跟著一幫娘子軍,氣勢衝衝地朝雪華宮的主殿而去。

因為顧謝二人大婚,雪華宮早就布滿了紅綢與喜字,周遭侍從與婢女也是身係紅絲,可當顧樓月氣勢洶洶地走來,原本想說些祝福的話,卻硬是被咽回了肚子裡麵。

雪華宮高座之上,吳縣令一早便將北寒王謝勳與長公主李珈瑤的牌位供好,且仔細打點著,卻不想午時,本是拜堂的時辰,卻隻等來了顧樓月一人。

顧樓月道:“吳縣,謝陽呢?”

來時的路上他便注意到,那個吵吵嚷嚷的武將全都不在,早上還有些疑惑,這麼大喜的日子,謝陽的手下哪裡能這麼安靜,一點都不像他們平時的作風。

吳縣令眼中帶著歉意,一時有口難言,但還是老實交代道:“顧大人啊,既然您來,我也不瞞著您了,這是昨日上午來的傳報,少主他們半路上受到了烏氏領主的埋伏,說耽誤了些路程……”

秋姿皺眉,“這不回來好歹說一聲啊,什麼都不說,就讓我們在這乾等著啊?”

“是啊,大早上到現在都沒吃飯,白折騰了。”

……

“謝陽他,什麼也說嗎?”顧樓月的臉色要比旁人冷靜的多。

吳縣令自然知道顧樓月想問的是什麼,也不隱瞞,乾脆全都說出來,“少主害怕會耽誤,叫人把喜服送了過去,顧大人您彆生氣,少主也是不想耽誤成親的啊。”

顧樓月闔眼,深深地歎了口氣,走到一旁坐下,招呼道:

“你們都還沒去吃飯吧,先去吃點東西墊墊吧。”

“班主……”

“顧大人……”

有些人還想著勸說一二,可被顧樓月打斷了。

“不用在意我,我自己跟自己生氣而已,一會兒氣就消了。”說著,眾人正要離開,忽然聽見顧樓月一拍桌子,

“他要是日落西山還不回來,這婚就不結了!”

第149章 走,回家成親

謝陽這個狗東西!

答應地好好的,臨走的時候再三保證會準時回來,可最後還是被他放了鴿子。

“顧大人,您消消氣,其實這事也不是我不想告訴你的,是少主在信中強調了他一定會準時回來,絕不耽誤時間的,我們都想著他能準時回來啊,您……”

吳縣令是態度很謙卑,已經沒有最開始的防備,這段日子顧樓月的所作所為他都看在眼裡,這是一位真心希望北寒能夠好的大人,與之前那些隻會做口頭功夫的人是天壤之彆,更何況,他還將少主帶了回來……

吳縣令在得知顧樓月與少主要喜結良緣時,最開始還是相當驚訝的,可過不了多久就坦然接受了,不光因為西域男風盛行,還因為顧樓月的人格品性。

世家娶妻,娶了賢妻能旺三代子民,他都快半截子入了土,北寒若是這時候交給少主他們二人,但也安心閉眼了。

隻是這次,少主屬實有些過分了。

“吳縣令,我沒有怪你,搞不清狀況的是謝陽,他明知道……算了,不說了。”

此時已過中午,顧樓月早就冷靜下來,其實轉念一想也就能明白,謝陽帶兵西征西域全境,雖說出征如秋風掃落葉,可也是帶兵征戰,這種事向來都是沒有期限可言的,他能在三個月內討伐將近八成的領土,屬實罕見了。

或許是因為他當初給的承諾太過於發自內心,連帶著自己也相信這種不切實際的承諾。

古來征戰,能回來就多半九死一生,即使謝陽數日來捷報不斷,可戰場就是戰場,一眨眼瞬息萬變。吳縣令依舊小心翼翼,“那顧大人,您剛剛說不成婚的話,還算數嗎?”

顧樓月嗆聲,眼神閃躲,有些尷尬。

其實說出來,他就有些後悔了。

謝陽可以說不切實際的承諾,可他不行,二人共事,如果一個人不帶腦子,那麼另外一人總得冷靜下來。

“看他態度。”

吳縣令鬆了口氣,相處一段時間,他又怎麼不會知道對方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這樣一說,多數是原諒了一大半了,剩下的,就真得看謝陽的態度了。

“吳縣令,你也不用守著我了,今天雪華宮還有好多事吧。”

吳縣令點頭應著,然後叫人帶來些餐食放置一旁,便退下了。

顧樓月此時一人獨坐拜堂的大殿內,殿中央的長桌上還放著謝陽父母的令牌,供著香爐和瓜果,一旁給他和謝陽準備的敬茶都已經涼的徹底。

門外的風伴著春日最後的一絲寒意,顧樓月這件喜服本就是改良的,本以為到了六月會很炎熱,所以便做地清涼了些,哪想現在溫度上不去,他都有些冷了。

坐在大殿內這幾個時辰,打了好幾個噴嚏。

緊了緊自己披著的喜帕,這筆賬,他直接算在了謝陽的頭上。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網Ψ提Ψ供Ψ線Ψ上Ψ閱Ψ讀Ψ

“這個沒眼福的東西,還要讓我等多久啊……”

顧樓月覺著有些委屈。

…*…*…

“哎,顧大人還真是可憐,成親當天少主還不回來。”

“今天多半成不了,到現在一點消息都沒回來。”

“你說該不會是遇上什麼事吧,那烏氏領主可是連當年的北寒王都沒能降服的人呐。”

“噓!烏鴉嘴,這個時候最忌諱說這些!”

……

聲音不大不小,偏偏大殿內又安靜的很,顧樓月自然是將這些話聽到耳朵裡去了。

因為謝陽一直都沒消息,他心裡也泛起了嘀咕。

該不會是真出了事情吧。

想到這裡,他便坐立難安了。

於是乎起身,快步走出大堂,高呼——

“吳縣!”

吳縣就在隔壁,聽著聲音連忙跑來,“顧大人,老臣在!”

顧樓月沉了沉聲,“現在還沒有消息來嗎?連人影也沒有?”

“都還沒有。”

顧樓月點頭,闔眼了片刻道,“備馬備糧,若是傍晚還沒消息,我親自去收拾那些個領主!”

吳縣令來不及詫異,連忙道:“大人,不可啊,新娘子成親出遠門不吉利啊!”

“呸!”

顧樓月氣得臉上泛紅,“我不嫁了,讓謝陽當新娘子,我親自去接人,把他給娶回來!”

如此驚世駭俗的話語從顧樓月的口中說出來幾乎沒有任何違和感,吳縣令也隻是愣了一下,便叫人去接應著,一番準備,天色也稍晚。

北寒的兵馬不多,粗算越四千有餘,眾人還沒搞清楚什麼狀況,本以為今天是歡天喜地喝兩個主子的喜酒,等了半天,沒等到謝少主回來,卻等到了出征的消息。

顧樓月的動作也是快,前腳剛說要出征,不過片刻便已經布置好沙盤,根據謝陽昨日遞來的書信,分析著他們回來的路線,以及烏氏領主可能埋伏的地方。

幾位將領還以為顧樓月叫他們來是喝喜酒的,如此一遭,愣是好久才反應過來:

“顧大人,要不咱們再等等吧,少主現在還沒有消息……”

顧樓月臉上妝容未卸,還穿著他那耀眼奪目的新娘服,隻是強大的氣場之下,沒人敢多放肆目光。

“不等了,這次出征多半出自我的私心,今天同意隨我行軍的,多領一個月的例錢。”

“是!顧大人您說得對!”

顧樓月清楚人性,隻要使足了銀子,讓一個人閉嘴自然不是什麼難事。

將領們閉上了嘴,同顧樓月在屋內商量著對策,沒多會兒便犯了愁,不因旁的,隻是這一無消息,二無據點,還要防備敵人的偷襲,實在是難以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