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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顧樓月身上,接過了他手中的餐盤,三步並兩步地帶著人進了屋。

餐盤放置於火爐旁,幾個甜果子乾巴巴,也正好用火烤一下。

謝陽在屋內倒騰著,找出兩個茶杯,倒了八分滿的醒酒茶,一杯給自己,一杯給顧樓月。

“謝謝。”

稍許抿了一口,甘甜的味道在口中打轉,確實少了幾分醉意。

“那個……我昨晚,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吧?”

有些事情,顧樓月覺著不太好意思,但是他一定要問清楚。

謝陽正嚼著個果子,一聽這話,心裡生出不少壞點子來,“要是不算班主覺著我活好,哭著喊著要跟我上/床的話,還真沒什麼出格的事情。”

“我……這……”

這席話的說法跟之前無二,隻不過是補充了一小句話,而顧樓月都覺著快無地自容了。

他難道真的禁欲久了,如此饑不擇食,連謝陽都不放過了嗎?

“啊……這……”

“哈哈哈,好啦班主,說笑而已,我開玩笑的。”

“真的,你沒有騙我?”

“你猜呢?”

“……”

啊啊啊啊!這個小子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討人厭了!

…*…*…

顧樓月和謝陽早上起得遲些,加上這樣一鬨,出門都快大中午了,屠爺和宋叔在前廳等的也是夠著急的,等午飯時間過去人才到時,不免又是一頓口頭上的熟絡。

“少主,你今天先給我一個解釋,燕雲城三十六師怎麼回事,怎麼無緣無故地就給冬都人?這可跟當時計劃好的不一樣啊。”屠爺是個性子急的,而且拓跋洪熙也離開了,說話也沒什麼顧及。

宋叔默不作聲,實際上也在等待著謝陽的回答。

燕雲城三十六師是他們這幾年的心血,宋叔和屠爺更是親手培養,若是沒有個合理的解釋,恐怕謝陽此舉會寒了一大堆人的心啊。

謝陽坐在前廳的正椅上,手耷拉著頭,眼角處還有絲看得出的疲憊,顧樓月坐在下方,心裡不免揪起來。

好像昨晚他因為這一件事,還質問過謝陽。

“那拓跋洪熙想要燕雲城三十六師,那就給他,而且這隊人馬裡麵,並不是所有人都忠心耿耿於我,那何不乘此機會,整改一番?”

“整改?人都沒了,如何整改?”屠爺氣不打一處來,這三十六人以他和宋叔為首,其餘人皆是從各個部落裡精挑細選出來,各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雖然這裡麵並不是各個忠心,可好歹是三五年下來的一片心血。

如今被一窩端了,而且還是自家少主自願讓人端走的!

屠爺昨晚知曉這件事後,差點氣吐血;今早更是直接拒絕了拓跋洪熙征討大魏的提議,剛醒便來質問謝陽是幾個意思。

“老屠,你喝點茶降降火氣,少主這麼做是有他的深意的。”宋叔明顯要冷靜很多,言語之外,突然地瞟了顧樓月一眼。

顧樓月被看得有些個發毛。

“您二位彆太著急,還記得我上次從京城回來所帶的情報嗎?京城已經打算起兵鎮壓西域,而那老家夥打算出征大魏,正好這兩件事撞在一起去了,那我何不順水推舟一番?”

謝陽很是隨意地道,甚至並沒有覺著有何不妥。

“這情報當真?”

“對方的鎮遠侯都在這,還能有錯?”謝陽下巴勾了勾,指向了顧樓月的位置。

宋叔屠爺的目光同時傳來,顧樓月硬著頭皮點點頭,也不知道這二人信還是不信。

宋叔皺眉:“話是這麼說沒有錯,可理應由咱們去才是,至少,至少也應該有少主你帶隊吧。”

誰都知道信王助陣大魏的邊塞,即使人多也未必能取得勝利,那拓跋洪熙如此冒險,難講不會吃癟。

“同樣的話又不是沒跟那老匹夫說過,若是咱們執意要去,他指不定還會懷疑我們有什麼樣的私心!”

屠爺這時倒是明了一番,冷哼一聲,嘴裡開始對拓跋洪熙討伐起來。

“屠爺說的不錯啊,這麼多年下來,冬都一族依舊是對我們有著戒心的,若我們再掏心掏肺地去迎合他們,那正是給人當笑話看了。”

謝陽輕笑了一聲,也不知是在自嘲還是緩和氣氛。

屋內一時間沉默了,顧樓月倒是罕見地出了一次聲:

“那你們打算怎麼做?總不可能真的如他們所說,留在這裡當一輩子看門犬吧。”

謝陽挑眉,臉上神色未變,隻是分析道:“當下所有事都隻是在最初的階段,什麼都還摸不著影兒,真的要打算什麼的話,還是先等前方傳來的是捷報還是噩耗再說吧。”

說罷,謝陽起身,掰了掰手腕子就朝外麵走去,“估計領主把兵全都給帶走了,這幾日就我去巡邏吧。”

屠爺緊跟其後,“等等少主,這地方太悶了,我跟你一起去!”

二人一前一後地便離開了這地兒。

顧樓月左右看了一番,本想著也就此離開了,殊不知宋叔一下子叫住了他。

“等一下,少主的友人。”

顧樓月停下了身子,等著對方。

宋叔叫住了他,卻久久未發問,一雙看透世俗,飽經滄桑的雙眼仿佛是要將顧樓月盯出一個洞來,良久,隻聽他道:

“你為朝廷做過什麼事情,當過什麼差,我都既往不咎,少主選擇了你,我自然會尊重且服從少主的選擇,但若是將來某天,你拿出兵刃相向,那也請你不要後悔!”

“我知道,”顧樓月點頭,“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不會有這一天的。”

他其實明白,不是誰都能像謝陽般,對他毫無戒心與防備,能夠無所顧忌的相信自己的所言所語。

謝陽一人已經屬實人間罕見,而這世上又怎麼會平白無故出現第二個?

宋叔哼了一聲,“你最好保證如此!”

…*…*…

拓跋洪熙帶著冬都的軍隊和各部族的領袖走後,整個冬都的領地隻剩下一部分老幼婦孺,稍微能使得上勁兒的年輕壯漢都被帶走了,連領主的後宮媳婦們都沒能落下。

偌大的領地現在隻有謝陽一個人在此管事,每天早出晚歸的,不是為了巡邏,就是去看看養在外場的一堆畜生。

拓跋洪熙顯然是將這裡拋棄了,馬上這就要入冬了,連點儲備糧都沒剩下,謝陽稍許有些急,他旁的做不了,隻要也得讓這裡的人平安地過完這個冬天才行。

屠爺和宋叔被他派出去加強外防,一整天下來倒也見不著影兒。

顧樓月自己倒是閒的自在,這幾日幫著冬都的人做做農活,學著紡織一下經幡,悠閒的時間裡還和他們聊一聊冬都的八卦。

這樣慢生活的節奏似乎就是自己一直所向往的,想當初,從京城前去邊塞,有一般的原因也是想過上這樣的生活。

轉眼間,來到這已經有快一個月的時間了,天氣越來越寒冷,冬都沒有風,一直生著篝火取暖。

“班主,你今年不打算回去嗎?”

這邊,顧樓月早就換上了冬都的衣物,手上做著來年祈福所用的經幡,小桃仙突然冷不丁地從門口跑進來,冒了一句。

“今年還沒過完呢,怎麼就想那麼遠去了。”

“還不是因為……&*¥#”

小桃仙似乎想要說清楚什麼,可卻說的支支吾吾的,叫人難以聽懂。

“好好說話,有什麼是不能說的嗎?”顧樓月皺眉。

小桃仙道:“那我說了你可不能生氣啊。”

“你說。”

“他們說說你要留在這裡,當謝陽這個混蛋的壓寨夫人,以後都不能回去了。”

顧樓月瞪大了眼睛,略微張了張嘴,有些難以控製自己的神情。

這……這都是哪跟哪兒的事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不,這是誰告訴你的?”

“一直都這麼傳的,而且還有人看到你跟謝陽他不止一次睡在一起了!”小桃仙顯然是有些急了,不想讓班主這顆大白菜被人給糟蹋了,“班主啊,你可清醒一點吧,不能因為謝陽技術好什麼的就同意了啊!”

“停,停下!又是誰說我同意了?開什麼玩笑話!”

顧樓月都快被氣笑了,耐著性子同小桃仙解釋道:

“八字還沒一撇呢,彆想歪了,而且即使我要答應,他至少也得該先挑個好日子帶著嫁妝去醉生樓提親吧,三媒六聘才能明媒正娶,戲裡都這樣唱的,你還不知道嗎?”

顧樓月裡外不搭地給自己解釋了一通,雖然沒說自己會去當壓寨夫人,可也沒直白地在話語裡麵拒絕謝陽。

“聊什麼呢?”

門簾突然被掀開,一陣寒風搜的就鑽了進來,屋內的火爐當即啪啪作響,隨著竄門的風冒出了好幾個火星子。

謝陽一身獵手的裝扮,身上還帶著點點風雪,手提兩隻已經拔毛去皮的野兔子,進了屋就架在火上烤。

“今兒驅趕狼群的時候,發現了一窩兔子,帶回來給你們嘗嘗鮮。”

謝陽所有的動作一氣嗬成,等到脫衣服的時候,才發現屋內二人的不對勁;

小桃仙滿臉警惕。

班主有些羞愧地捂住了眼睛,似是不太敢看。

謝陽的動作半頓在空中,被這二人盯著都不太敢脫衣服,還在想自己是不是進門的哪個步驟出了錯。

“那個,我是不是進門的時間不太對?”

“沒,沒有,就是炭火燒的有些旺,惹得發汗了。”顧樓月自作鎮定地轉移著話題,“前線今天還是什麼消息都沒有傳過來嗎?”

謝陽心裡狐疑了幾分,不過轉眼便拋之腦後,“依舊沒有,說來有點反常,按理來說這都已經快一個月,從這到邊塞也不過大半個月的時間,有什麼情況應該早就傳過來了才對。”

“許是大雪封路,被耽擱了吧。”

眼下不管是哪都是用人的地方,謝陽先前還想著派一路人馬去試探,可冬都這兒實在是抽不出人來,也隻好作罷。

“或許吧。”謝陽衣服脫了半身,露出勁裝乾練的%e8%83%b8襟,“班主,過完年有什麼打算?”

“過完年……暫時還沒有想好,若是可以回去的話,我想向信王借一隊兵馬,報那個陳潘將軍的仇。”

“報仇是嗎……班主,我過完年想著上門提親……”

“什麼?”

“班主,你看,我就知道他心術不正!”

顧樓月瞳孔宛如地震一般,久久不能回神,他下意識地覺得對方是在開玩笑,可他是見過謝陽認真的模樣,眼前這個人的神情告訴他,剛才那話是發自內心的。

小桃仙質問道:“你老實交代,剛剛是不是偷聽了我和班主的對話?”

謝陽輕笑道:“都說了西域的屋舍不隔音,還有,我心術不正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嘛。”

小桃仙一時間氣得啞言。

“所以,你說要娶我的事情,是認真的嗎?”

謝陽不假思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