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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你,估計都想直接抄家了。”顧樓月調笑一聲。

謝陽挑眉,那些個雜碎所說的話他自然是沒放在心上,突然班主這一二句,讓他起了回應:“怎麼,你心疼我了?”

“這還不至於,隱忍在你的身上,可是一門好活兒。”

想當年,謝陽冒充的楚辭,可是騙了醉生樓大半年。

…*…*…

隨著烤%e4%b9%b3豬切出一道口,宴席才算是正式開始。

儘管謝陽再怎麼不受到待見,分%e4%b9%b3豬時還是給了一塊大腿,自罰過三杯之後,便給顧樓月切片。

烤%e4%b9%b3豬臉皮帶著肉,外酥裡嫩,咬一口還冒油,配上西域的果酒,倒也不膩。

就是有點燙。

“狼王領地新任領主覲見!”

拓跋洪熙大手一揮:“通傳——”

至此,大殿內靜下了三分,一女子身穿厚重藏袍,係著寫滿經幡的布紋,雙手交疊於%e8%83%b8`前,頭上佛珠與寶石如流蘇一般與墨色的絲發交織,渾身上下布滿了神聖的味道。

這身打扮可以說是西域最為高尚的禮儀,阿依拉麵帶自信與從容不迫,伴著通傳聲,緩步至大殿中央。

屆時,約幾百道視線同時朝她投來,大多是震驚與不解。

在曆史上,西域是出現過女領主的,隻可惜少之又少,數以百年為計的歲月中,女領主屈指可數,如今出現這麼一個,不難引起人的質疑。

“阿依拉拜見冬都的太陽!”

雖然領主之間身份同等,可現在的情況還輪不到她來說平等一詞,狼王領地又是謝陽所奪,所以她也隻能先伏低再說。

“免了免了,抬起頭來,我見你樣貌不俗,是哪個部族的姑娘?”

“自然是冬都麾下部族的。”阿依拉倒是個會說話的,知道這些個臭男人最看重的占有欲和歸屬權。

拓跋洪熙聽著滿意,“倒是挺會說一些討人高興的話。狼王的領地位於西域與大魏的邊界,這位置極其重要,以後你的地位就是大魏人入冬都的第一道關!”

“……入冬都?”

阿依拉不確定地問道,連著周圍人也是一同的疑問,狼王的領地距離冬都可是有百來裡遠,中途還會經過不少不足,拓跋洪熙這話,說出足以證明起其野心不小。

謝陽已經削好了一盤香瓜,直接放到顧樓月的麵前。

顧樓月:默默吃瓜。

“哈哈哈——”

拓跋洪熙突然一陣大笑,“諸位不必有疑問,我冬都即日起便要遷都,前往剛拿下的大魏邊塞三城,這三城以後就是我冬都的據點,以此為起點,率兵征討大魏!”

拓跋峰隨即起身符合,“父王英明神武,我等麾下將士無有不從,兒臣願助力父皇,出兵討伐邊塞,一舉拿下大魏!”

這一唱一和,加上冬都的將士剛拿下軍功,正直氣勢高昂之際,使著老鼻子的勁兒附和著。

拓跋洪熙更是說道:“今日宴請諸位,不止是為了慶賀我冬都拿下狼王,更是給諸位一個號令,你們每個部落至少出四成的將士給我冬都,屆時事成之後,都有各位的福分!”

“四成!怎麼可能呢!?你這是獅子大開口!”

“冬都主你怎麼能如此不知廉恥,那大魏雖沒了北寒王,但還有個信王在,你有幾成把握能贏得了信王!”

“簡直不可理喻!”

……

在場的客卿全都炸開了鍋,西域民風開放,能動嘴的自然不會讓手閒著,有幾個已拿出刀,從宴席裡跨步上前,準備先動手再說。

拓跋洪熙仿佛早就預料到會是這幅場景,義正言辭道:“諸位可還記得降服時,同我冬都簽訂的契約,隻要我冬都有調兵需求,數量不超過一半,你們就應當無理由應下!現在你們這一個個的,莫非是想反悔不成!”

“這……”

“我們當初明明是跟冬都少主簽的契書,謝陽,你難不成敢使喚我們!”

眾人目光紛紛轉而投向謝陽,顧樓月剛好一香瓜入口,美滋滋地在看戲,突然如此備受矚目,嘴裡這個瓜都不知道是嚼還是不該嚼。

氣氛已經烘托至此,可謝陽卻一點也沒打算做出什麼回應。

那些個貴客皆是麵紅耳赤,他們是打心裡看不起謝陽,北寒王是西域的統敵,怎麼可能讓敵人的兒子來統領他們!?

拓跋洪熙大笑,眼中埋藏著深深的陰謀與狠勁:“哈哈哈哈,我冬都的少主怎麼可能輪得到一個外姓人來當,這個位子自然是我的長子,現在的冬都少主,自然是拓跋峰!”

拓跋峰一時間激動壞了,這個冬都少主一直都是他心底的一根刺,如今喜從天降,他自然感激涕零:

“諸位,既然我父王都已經這麼說,那麼接下來的日子,還請各位按時守約地將兵力帶到,若是不願意,也可以按照契書上的要求,以四成的糧食與牲口來換!”

“這……”

要一個部族的四成牲口,幾乎是在斷送了一個部落的未來。

部落與部落的契書不能更改,這是西域恒古不變的規矩,至此,有人已經萬籟俱寂,而還有人看向了謝陽,希望他能出言一二,挽回局麵。

隻是謝陽對此毫無言語,仿佛就像一個毫無關聯的旁人。

“班主,葡萄剝好了,來點嗎?”

“嗯,來點,謝謝!”顧樓月嘴裡的香瓜終於嚼碎了咽下去,麵前的果盤剛吃完,謝陽便又來投食了。

二人的畫風與其他人格格不入,甚至是兩個世界。

於此,拓跋洪熙也招呼道,“哈哈哈,各位都站著乾什麼啊,我們的宴會不還剛剛開始嗎?來,喝酒喝酒!”

宴會才開局不過一炷香的時間,眾人的心緒大起大落,當下酒宴上的人分三類:

一類是冬都眾人,舉杯高呼,仿佛已經做著一統大魏的美夢。

一類生無可戀,麵對桌上的美食食之無味,心裡不斷思索該如何拒絕,可怎麼想都覺著前路一片漆黑。

剩下這類嘛,就是顧謝二人,一人投食一人吃,身旁的世界與他們無關。

顧樓月又吃下一塊生菜包豬肉,好奇地問:“冬都少主的身份被搶,你倒是一點也不難過?”

謝陽喝了口酒:“在我看來,就一差事而已,我那義父早就想給他兒子了,隻不過還想著利用我再多辦些事情而已。”

幾年前,拓跋洪熙的誌向並不遠大,當時的冬都在西域都沒什麼名號,那些個兵力,牲口和糧食隻能做到溫飽的餘地,後來隨著謝陽不斷給他開疆擴土,招攬手下部族,因此冬都地域和實力才不斷變多變強。

暖飽思%e6%b7%ab欲,從曾經的饑不擇食到現在半個西域的頭領,難保不會生出一些帶野心的想法。

人往往都是如此,越是站得高,越是想的荒唐。

“謝陽啊!”拓跋洪熙酒喝上了興頭,話語開始有些飄了。

“……義父何事吩咐?”謝陽頓了一下,隨即抬頭。

拓跋洪熙語氣難道地和煦:“你幫我辦事這三年,沒功勞我也會記著你的苦勞,今後冬都遷居,這塊四處環山的要塞,我就賞你了,你餘生就給我好好地守著這塊地兒。”

“……是,謹遵義父囑咐。”

謝陽說話不帶一絲的情緒,依舊冷言冷語。

冬都此地四周環山,尋常日子無風,周遭覆雪,非常不適合居住,拓跋洪熙看似是將自己的領地托付於謝陽,實則隻不過找個人接手而已。

客人在擔憂自己的同時,不免給謝陽投來一絲同情,自己的後半輩子斷送在這麼個地方……說實話,卸磨殺驢都沒這般狠心。

“謝陽,你可得好好感激父王,你一個外人,我們冬都能夠接納你,你就該感恩戴德了,這麼多年,吃我們的,用我們的,率兵打仗都是父王借你的人,你就活該當我們冬都的一條狗!”▃思▃兔▃網▃

拓跋峰酒過半斤,加之剛受封了冬都少主,話語是越來越尖酸。

當然,這都是拓跋洪熙默認的。

所經曆這一切,謝陽都默默承受著,一言不發,顧樓月皺眉,彆過眼去,有些不忍看下去了。

曾在京城不可一世的少年,哪裡會忍受旁人這般侮辱。

拓跋峰酒後亂言,見謝陽軟硬不吃,正愁找不到賤招羞辱他,眼神一撇便盯上了顧樓月,“謝陽,聽說你身邊這個,是大魏的戲子吧,來讓他換上件衣服,出來給我們唱兩句啊。”

顧樓月眼神微眯,手緊緊地攥起,心裡也不可避免地生出一絲害怕,眼光卻不敢朝謝陽的方向看去。

在整場宴會上,謝陽一直都是逆來順受,彆人說什麼,他都是一個‘好’字,起先是與諸位領主的契書,而後是自己的餘生,剛剛又是旁人的侮辱……他不像在江南領地那般說一不二,唯我獨尊。

所以,顧樓月害怕了,害怕謝陽會把他自己送出去當樂子。

砰——

腦中出現這些念頭不過隻有幾秒的時間,前方突然傳來一道瓷器破裂的聲音,來不及反應過來是發生了什麼。

抬起頭,突然便瞧見謝拓跋峰驚慌失措的模樣,手上的酒碗碎成了渣滓,透明帶著味道的液體撒了他一身的。

“謝陽,你,你……”

“我看冬都少主朝我敬酒,一時激動失態,手滑不小心將酒碗摔了出去,還望義父見諒!”

謝陽說謊話都不帶打草稿的,張口就來。

哪個人喝酒手滑會飛出去那麼遠,還正中的對方的酒碗,要說不帶著一絲刻意,那真是在說大話了。

“謝陽,你好大的膽子!”

“燕雲城三十六師!”謝陽突然不緊不慢地,用著中氣十足的聲音說了一個詞。

仿佛這個詞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一說出來,全場寂靜,連拓跋洪熙都屏住了呼吸不敢說話。

謝陽掃視周圍一圈,依舊用著冷淡的聲音道:“義父既然要出征大魏,那麼我自然得有所表示,燕雲城三十六師跟隨我已久,望義父收下,也算是我給新任冬都少主的心意,以及為剛剛意外的回應。”

言語一處,全場沸騰,甚至都忘了剛剛拓跋峰要顧樓月上台唱戲這一出。

“燕雲城三十六師?這謝陽真舍得啊!”

“這是謝陽的命根子啊,他瘋了!?”

“等等,有了這燕雲三十六師,說不定真能拿下大魏啊!”

……

拓跋洪熙激動地手都在發抖,如一盒還在一般開口:“你說的可是真的,謝陽?”

燕雲三十六師,是謝陽麾下的一批軍隊,拓跋洪熙一直想要奪過來,謝陽曾說隻要他們願意,聽誰的都可以,然而這三十六人隻願意聽從謝陽,雙方來回給他打著哈哈,一時間他真是氣得不行。

“當然,難道義父不想要嗎?”謝陽挑眉,眼神底帶著戲弄,可惜拓跋洪熙看不見。

“要,有這燕雲三十六師,那簡直如虎添翼啊,哈哈哈!”拓跋洪熙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