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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了?我這姑娘還沒上場呢。”

陳潘將軍轉身,手上莫名地多出了一條帕子,直接蓋在冒著白煙的香爐上麵,道:“哪兒就容易了?這個局我可是做了三個月了。”

…*…*…

“班主!班主,你醒醒啊!班主!”

昏迷之際,顧樓月隻覺著自己的意識似乎落入海底一般,隨著浪花起伏飄蕩,也不知過了多久,等再次睜開眼神,小桃仙一張哭花似的臉映在眼前。

“小桃仙……你怎麼……”

顧樓月回過神來,可剛一動身子便覺著不對勁,他的手似乎被綁在了身後,脖子上也被係著個圈,房間裡昏暗潮濕,還一股難聞的味道,唯一的光亮來自於牆壁上忽明忽暗的蠟燭。

這似乎是個地下室的地方。

“班主,你可終於醒了!”小桃仙急的都快哭了出來,她本就邋遢一身,現在更像一隻小花貓了。

“先彆哭,告訴我現在是什麼情況!”

“我,我不知道,我就平常地上街采買東西,不知怎麼的就昏了過去,一醒來就到了這裡,沒幾天後,班主你也進來了,我還想問你是什麼情況呢!”

顧樓月腦子裡麵有點迷糊,打量四周後,似乎周圍都是姑娘,且跟他一樣手腳被綁,脖子套圈,眼神暗淡無光,靠近門口的一人見著他醒了後,頓時一激靈,連忙拉了拉身後的繩子。

叮鈴鈴——

鈴鐺聲響起,隨之而來的是一陣腳步聲響,不過一會兒,正前方開出一道門,光灑了進來,顧樓月看著有點不適應,下意識地想用手去遮擋,可手被捆地結結實實的,礙於此不得不彆過眼去。

“顧大人,這一覺睡得如何?”

耳畔是熟悉的聲音,等眼睛適應了光線後,顧樓月便看見眼前站著的正是陳潘將軍和之前的老鴇。

“你想要做什麼,是五皇子讓你這麼做的嗎?”

顧樓月著實難以理清楚思路,他能察覺到陳潘將軍似乎早有預謀,可也沒算到他會做到這個份上。

“不不不,顧大人,五皇子想要的不過是二皇子李長頌給您的城防圖,可是我左思右想,實在想不到什麼好辦法讓你親自拱手給我,倒不如安排一場失蹤,或者是一場意外,讓您回不來……”

“所以你就在香裡下藥,借此來迷暈我嗎?”顧樓月咬牙切齒地說道,被人擺了一道,他怎麼想也過不去。

老鴇冷笑一聲,道:“這位公子啊,你怕是對自己不太了解,你是回鶻一族的人,回鶻一族的人是聞不得香辛料的,曾經他們見著香辛料就跑,而你倒是天真,我放了足足五倍的料,你竟然還敢呆著,真是佩服啊。”

回鶻一族,香辛料!?

顧樓月腦中的思路一下子通了,難怪之前陳潘將軍突然提起回鶻一族的事情,還準備了那味道怪異的茶水,原來這一切都是在試探他,更關鍵的是,來西域似乎是陳潘主動提及的,而且他還在這兒遇見了小桃仙,這一切……

越想越細思極恐,這人到底是什麼時候做出這個局,是在京城裡就開始了嗎?還是說,在比這還要早的時間點?

顧樓月背後不免一陣發寒,這個陷阱,他是正中人家的下懷啊。

“顧大人,邊塞與北寒的城防圖,我就收下了。”陳潘將軍笑得更為得意,“不過我可不會要你的性命,西域的狼王重金懸賞回鶻子民,您生的如此好相貌,想必能賣不少錢。”

老鴇甩了甩手絹,補充道,“老規矩,陳大人,事成之後分您三成,這位公子相貌上乘,整個西域也是少見,可惜是個男的,但我估計十兩黃金是起碼的。”

“行,事成之後記得請我喝酒啊。”

陳潘將軍說著時,還不忘打點了一下周圍的看守,似是防止顧樓月出逃。

“香辛料記著一直點上,量大也沒關係,這玩意不會弄死人的。”

“是。”

顧樓月掙紮著想要上前,可腳下還未走兩步,脖頸處便傳來一陣窒息感,回頭一看,原是脖子上的麻繩係在牆壁上,他就像是一條圈住的狗,能活動的範圍隻有一米的半徑。

“還挺有精神的,給我打!”

老鴇眼中閃過一絲凶狠,兩個打手侍從毫不猶豫地帶著板子上前,板子如磅礴大雨一般落在顧樓月的身上。

“班主!”

小桃仙上前攔著,也受到了幾板。

顧樓月一把推開小桃仙,忍住了嘴不喊出來,眼神裡閃過殺意,隻是掩埋在深處,不曾露餡。

青樓老鴇用打板子來教訓人是再常見不過的事了,見顧樓月沒反應,她不一會兒便叫人停手了,“你這人還挺會忍的嘛,這個性格不錯,等到了狼王那兒,我看你能不能忍下去。”

說罷,甩手給了顧樓月一個耳光,囑咐好下人點好香辛料後,便離開了。

第122章 瘋批狼王

香薰伴著地下室令人作嘔的氣味,仿佛就像是吃下了餿了好幾日的飯菜,惡心地叫人難以忍受。

顧樓月頭痛難忍,心裡卻滿滿都是被背叛的恨意以及自己被當成奴隸的惶恐。

這樣被當做一件商品任人宰割的經曆,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早年在京城中,他被當做人人可欺的玩意兒轉手於各方買家,好不容易打拚下來,沒過上幾年安慰日子,又被人給陷害,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了彆人的手中……

他真的好恨!

“班主,喝點水,清醒一下吧。”

還好這窯子的管事有點人性,一日三餐都是備著的,保證了人不會被餓死。

小桃仙手顫顫巍巍的,估計是剛剛挨了幾個板子的影響,一個水壺罐子都拿不穩。

顧樓月眼疾手快地接過,沒喝,而是取出一點潑在自己的臉上,使勁地按揉,讓香薰對他的影響小些。

“謝謝,抱歉,還把你給牽扯進來。”話語帶著一絲愧意。

“沒事,我知道隻要班主來了,就會沒事了!”

小桃仙傷痕累累的手握住顧樓月的衣角,話語裡的信任一如既往,就跟在醉生樓一樣,班主永遠都是他們的主心骨。

“咳咳,你們啊,真是天真,送給狼王的人沒一個有好下場的。”

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在旁響起,二人一同望去,一穿著暴露的女子正冷笑著,披散的頭發遮住了她的樣貌,看不清五官,衣物倒是破爛,破洞接連,如一個流浪乞丐。

“你知道狼王?”

“我不僅知道,還跟他有仇,具體緣由不想細說,但我奉勸你們一句,狼王他手中的奴隸,都不是人,待遇好的是戰利品,不好便連牲畜都不是。”

乞丐女子說話之時,帶著一股發自於內心的憤恨,咬牙切齒,難以掩蓋。

“那他為什麼要回鶻一族的人?為了當做收藏品?”顧樓月問道。

京城裡不少官老爺都著令人難以言表的愛好,他覺著那個什麼狼王,多半也是這一類人。

“西域民族多樣,有人喜歡收集各種民族的奴隸,你回鶻一族的身份,不過是讓他嘗個鮮而已。”

顧樓月的身體朝前挪了挪,語氣平坦了些,像是聊天一般,同這位乞丐女子說著:

“你知道回鶻一族嗎?知道的話,說給我聽一聽吧,我自幼被賣進青樓,對自己的來源一點兒也不了解。”

乞丐女子默了好一會兒,轉過頭來,碎發下的眼神凝視了顧樓月好一會兒,慢慢悠悠地問道:

“你知道了又怎麼樣?隻要身體對香辛粉還有反應,你就永遠逃不掉。”◆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倒是沒想那麼多。”顧樓月眼皮子略微有些沉重,恐怕是香薰裡的藥物已經開始發作,“隻是骨子裡那尋根的念頭在作祟而已。”

乞丐女子沉默了片刻,道:“回鶻一族是生活在北寒邊界的草原上,信仰著風神娘娘,他們世代種植回魂花,這花能驅逐林子的野獸,也能培養練蠱,但回魂花自身帶有毒素,長期攝入會麻痹嗅覺,影響神識,如此世代跟迭,回鶻人生來聞不得味道濃烈的香辛料。”

“原來如此,原來獻給風神娘娘的花叫這個名字啊。”

顧樓月稍許憶起了些兒時的回憶,記憶中漫山遍野的白花在寒冷的冬天盛開,堪稱一道盛景,可眼皮子越來越重,還沒再說幾句,他便昏了過去。

“喂!”

乞丐女子大喊一句,可也無濟於事。

往後幾日,顧樓月清醒的時間斷斷續續,醒來了就跟那乞丐女子聊一聊,也得知,她的名字叫阿依拉,同樣是這家青樓的老鴇買來送給狼王的奴隸。

等到出貨那日,顧樓月同阿依拉等姑娘們一起被戴上了黑色的頭罩,秘密地運上了馬車,而前方等待著他們的,皆是未知數。

…*…*…

馬車兜兜轉轉,西域的路一點兒也不平坦,耳邊狂風如用不停息的潮水,剝奪著人身上僅有的那一絲溫暖。

許是多日被香薰灌鼻,如今這冷風一吹,顧樓月倒是覺著腦袋清醒了些。

小桃仙一直在害怕著,抓住顧樓月的袖子都不敢放手,若不是看管他們的護衛不讓喧嚷,估計早就哭了出來。

阿依拉倒淡定的很,似乎早就看清了自己的前路。

就這麼一路駛著,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們人到了哪裡,也總算是停了下來。

“到了,馬車裡的全都給我下來,排好隊不許說話,誰多說一個字,我就砍了他的舌頭!”

渾身上下刀疤遍布的男人在下麵吼著,所有人都老實地下車,隔著黑紗,隱隱約約能看出這裡似乎是一個部落族群,白布圓頂的帳篷隨處可見,天不算晚,遠處還有牧羊人的身影,看著天邊的火光和部落中心的篝火,多半是傍晚時分。

“來來來,都過來,一會兒見了狼王,都給我打起精神點,若是被狼王看上,那可是神明給予的眷顧!”

老鴇也是一同前來,臉上洋溢著高興,她這次可都是挑頭等活來的,但凡被挑上了個一兩位,那明年一整年都不用愁了。

顧樓月牢牢抓住小桃仙的手,生怕跟這孩子走散了,可一踏進帳篷內,又是一股濃烈的香薰味道,腦門子突突地跳。

他真是搞不懂自己到底是個什麼體質,在京城裡他也是會點香薰,那味道倒也聞的習慣,怎麼到了西域這裡,就如此敏[gǎn]了?

呼吸逐漸重了起來,不過幾日下來,他的身體倒也習慣了一些,也不至於聞兩下就倒。

“狼王殿下,東邊城邦的老鴇來了。”

站在門外的護衛朝裡麵大吼了一聲,西域人大多不拘小節,自然沒有大魏那種繁瑣的禮儀,即使是看門的小兵,也能跟身為部落統領的狼王吆五喝六的。

“進來吧!”

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從內部傳出。

老鴇一聽,臉上的笑容絕對發自真心了,連忙朝著跟隊的家夥招呼著:

“快,把她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