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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就這樣放過他?”

高夫人也是犯難,她自然知道高爺算不得什麼好東西,身上的人命官司也是不少,被人做掉是遲早的事。可他這一走,高家就沒了脊梁骨,上上下下幾十口人要吃飯,小的不能成家,老人也要贍養,這一堆擔子就全落到了她這個大夫人的身上。

若是可以,她都不想管這些醃臢事,或者直接把顧樓月打死,可這些都不能解決高府未來的困難。

“放過他?那倒也未必。”高夫人冷笑一聲,看向顧樓月,“信王護著你,我動不得,但我高府也不是吃素的,我的條件還同前幾日那樣,要麼給交出萬兩白銀,這件事就這麼算了,要麼,你自發去檢舉信王,擊鼓鳴冤,說你是被信王指使,謀害我家老爺。”

兩個條件一出,顧樓月心裡瞬間沒了底氣。

這位高夫人當真老謀深算了,是斷定了他不可能拿得出萬兩白銀,就算加上被陳媽帶走的那個小箱子,能拿得出手的,也不過幾千兩,如此以來,他便不得不選擇第二條路。

而這第二條路,無論怎麼走,都是一步死棋。

若他真的檢舉了信王,造成的影響暫且不論,高家必定高堂伸冤,朝堂重臣會拉信王下馬,而他這個工具人,說不定哪天就被人給神秘的做掉了。

既解決了他,又扳倒了信王,高夫人這絕對是好手段啊。

“高夫人,若是不從,那又會如何?”

“那便將這破店砸爛,然後押著你去擊鼓鳴冤!”

顧樓月一驚,這哪裡還用得著他來選擇,這不都幫他選好了嗎?就差個走個形式的流程而已。

這,屬實不給他活路走了。

“月哥……”

“阿月……”

身後眾人喚著他的名字,縱然猜不到裡麵的所以然來,卻能看出對方顯然是不想讓顧樓月好過的。

小桃拉了拉顧樓月的衣擺,示意他不要過去。

正當他猶豫不決時,高夫人又道:“好了,顧公子,我再次勸告你,若是不想讓你身後這些人犯難的話,那便趕緊做個決定吧。”

顧樓月一腔憤意,無處釋放,他自知不是高夫人的對手,對方拿醉生樓這一大家夥人來威脅他時,便已經清楚他的軟肋在哪裡了。

當下,除了從,彆無他法……

“我……”

“呦,這就是青樓啊,怎麼都沒人,喂,裡麵的,你們還開業不?”

在顧樓月即將要點頭之際,大門嘭的一聲被打開,進來好些個身著華服的世家弟子,那一舉一動都帶著些玩世不恭,活靈活現的幾位紈絝子弟。

少年頭頂著紗布,隻能依稀瞧見半隻眼睛露在外麵,身高不高, %e8%83%b8`前帶著純金打造的長命鎖,一副%e4%b9%b3臭未乾的模樣,剛進來便四處尋找著什麼人,在看到顧樓月時,天真無邪的笑容出現在臉上,三步兩步地跑了過去。

“叔,你倒是沒騙我,他真的在這裡!”

顧樓月認得這個對他糾纏不休的少年,正是昨日三番五次想要了他的謝陽。

謝陽一跑來便抓住了顧樓月的手腕,還略帶些得意地說道:“這回兒你可彆想逃!”

李承緊跟在其後,他本不想來的,卻架不住宮人的哀求,這才帶小世子來逛青樓,誰估計傳出去,說不定長公主能罵死他。

不過這次來也不是白來,還見著了些不該出現的人。

李承的目光掃過高府眾人,雲淡風輕地說道:“高府近些日子應該事不少才對,怎麼大夫人竟有空帶人逛青樓來了?”

“信王,你也敢來!”

幾個三大五粗的壯漢當下便要出拳,可三五下便被信王的人給製服了,被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高夫人見此,心慌了起來,“信王,我們家老爺的事,我答應你不追究了,你還想要怎麼樣!”

風水輪轉,剛剛還咄咄逼人的高夫人現在也處於劣勢的一方了。

“承叔,這些人是做什麼?”謝陽問道。

信王挑眉,“本王對你們想做什麼,根本不感興趣,但提醒你們一句,謝小世子看上他了。”

第41章 花公子

“小世子……”

高夫人當即朝扒拉著顧樓月衣衫的小孩望去,卻不曾想到,這個孩子竟是那京城誰都不敢得罪的紈絝公子——謝陽。

“你真是個好計謀,讓一個男妓子去勾引世家貴族,信王大人,你究竟還有什麼不要臉的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高夫人咬牙切齒,一副恨不得生吞活人的模樣!

信王依舊表現的風淡雲輕,可神情突然有些高深莫測了起來,提醒也是警告道:“若多說一句,本王便不保證之前與高家的約定是否還要繼續履行。”

高夫人心裡自然明白,縱然她有再大的怒氣,也不敢在這裡撒出來,隻能起身,帶上自己的家夥和人,灰溜溜地離開了這裡。

顧樓月看得一愣一愣的,甚至高夫人與信王之間的對話他都還沒弄明白,高夫人就氣鼓鼓地走了。

“你答應她什麼了?”謝陽直言道。

信王想了想,又看了看門外還未走遠的人,便提議道:“你若是想知道,不妨先點些東西,要不然讓你身邊的人等急了怎麼辦?”

謝陽點頭,“那行,我要你們這裡最好的包間和點心,還有你,我這次可是花錢來的,承叔今兒可是我帶來的人,你彆想跑!”

顧樓月連忙拒絕:“公子,我們今天不營業,而且您也不能這個點就來啊……”

謝陽冷笑一聲,不講道理地說道:“天下酒樓哪裡有拒客不接的道理,我來了,就是開業了!”

幾句話,活脫脫地將紈絝公子的性格展現地淋漓儘致!

“開開開,來人就是開業,幾位公子,裡麵請吧。”

秋姿笑臉相迎,直接招呼這幾位上樓了,說的話還頗有幾分陳媽媽的味道。

顧樓月沒接過客,幾乎是被人推著上樓的,甚至心有餘悸的問了李承一聲:

“你家這孩子,究竟知道什麼是青樓嗎?還點我的名兒,傳出去那就是斷袖啊。”

信王翻了個白眼,“一個孩子能知道什麼啊,他無非就是覺得青樓是好玩一些的酒樓而已,你就陪陪他,他叨念你一個晚上了。”

顧樓月無言,他以前怎麼沒發現自己魅力這麼大?還勾引了個男的?關鍵還是個小屁孩。

……

廂房雅座之上,介於謝陽還未滿十四歲,便叫人上了幾壺好茶和糕點,醉生樓人差不多走的七七八八,留下的倒也希望這幾個人能多點些東西,好賺這最後一份買賣錢。

謝陽雖然小,可人不太老實,聽說青樓能做些尋常酒樓做不得的事情後,便對顧樓月打起了歪心思。

人倒也沒動手動腳,就是耍流氓似的靠在顧樓月的頸窩處,還張口閉口地叫顧樓月給他喂東西吃。

顧樓月在青樓六年,穿女裝時都沒這般的難受,如今被一小屁孩弄得渾身上下不自在,若不是謝陽給了錢了,他都想把手上的糕點塞到謝陽的鼻孔裡麵去!

謝陽倒很是自在,仿佛昨天在顧樓月身上吃到的虧,如今都討回來似的。

“對了,還沒問你叫什麼。”

“阿月。”顧樓月沒好氣地回答道。

“全名呢?”謝陽追問:“你都不告訴我全名,我該怎麼稱呼你?”

“我全名就叫阿月。”顧樓月一副臭臉。

怎麼想都知道絕不可能是這個名字,謝陽便看向了信王。

信王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這兒的花魁都是有自己的藝名的,自然不可能告訴你全名。”

謝陽不服氣,想了想道:“你是這兒的花魁,要不叫你花公子?”

花、花公子!?

這小子這麼自來熟嗎?

顧樓月還沒答應,謝陽就這樣叫了,且看到顧樓月那一臉不服氣的模樣,心裡更是高興壞了。

謝陽坐了起來,對顧樓月挑了挑眉,撐起身子,手勾起了他皙白的下巴,說道:“花公子,彈琵琶給我聽吧。”♀思♀兔♀網♀

這,這還是個隻有十三歲的孩子嗎?一般逛青樓的老手都沒這般熟練,簡直就是無師自通啊!

顧樓月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起了個遍,心裡都要罵娘了,可這小子愣是不知道進退為何物,還挑逗道:

“花公子,怎麼還不願意了?”

“我去拿琵琶!”

“哎呦!”

顧樓月坐不住,一個猛然起身,差點把謝陽給摔了下去,也幸好雅座夠寬,才讓他沒腦袋撞地。

顧樓月頭也不回地直接走了,腳下生風,如逃走一般離開了廂房。

謝陽揉了揉肩膀,老實地坐好,嘴裡嘟囔道:“走就走,搞這麼突然乾什麼!”

李承喝口茶,憋著笑,“都說了他帶刺,你倒好,趕緊湊上去,這下吃到苦頭了吧。”

“我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昨天就是這麼乾的,我以牙還牙,不行嗎?”

李承挑了挑眉,突然之間來了興趣,帶著一雙八卦的眼神問道,“哦~,那他昨天是怎麼乾的?”

“他就是……”

謝陽的腦中呈現出一些不可描述的畫麵,口中才冒出三個字,臉都已經紅了大半,根本不好意思接著往下說了。

李承笑地更加奸詐了,即便如此,也不打算放過他,緊接著說道:

“就是什麼?小世子怎麼不說了,青樓來都來了,這麼就不好意思了?當初求皇上駕馬遊街可沒見你這般不好意思啊。”

謝陽彆過臉去,死咬著嘴唇,這都怪花公子,好好的,招惹他乾什麼,還撩了就跑,若是昨天能要下他,現在就不會被承叔調侃了……

“彆臉紅啊,叔叔我也是過來人……”

“夠了!”

哐當——

謝陽大喊的同時,包廂的門突然打開,顧樓月一臉無辜地抱著琵琶地站在門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顧樓月才離開一小會兒,也不知這麼短的時間,裡麵這二人發生了什麼,咽了咽嗓子,問道:

“那我走?”

謝陽苦苦地挖了他一眼,然後生氣地彆過臉去,似乎並不想讓顧樓月看到他現在的模樣。

“不用不用,來得正好,這小子正叨念著你呢,看見沒,一會兒不見,臉都紅了。”

李承笑著打趣。

“誰臉紅了……”某人嘴硬,就是不承認。

顧樓月沉默不語,抱著琵琶坐在二人的麵前,稍稍撥了撥弦,聽了聽音色。幾日不在醉生樓,他這都有些生疏了。

李承看著顧樓月,突然說道:“你們這兒聽一支曲子,收多少錢?”

顧樓月一愣,以為是人家要價,連忙回應道:

“不收錢的,信王您幫我解決高家的麻煩,感謝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是收你的錢?”

再說,這地方都要倒閉了,主事兒的人都不在了,還賺什麼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