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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那也得看你有沒有命拿得到!”

話音未落,脖子上的那塊料子瞬間緊繃起來,高爺一下子難以呼吸,臉都漲的由紅變紫!

顧樓月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在高爺朝他下屬發話時,他便起身上前,從身上撕下一段能勒死人長度的料子,趁其不注意,直接勒住高爺,下手不帶一絲留情,目的就是要他的命!

“他娘的!”

高爺倒也不是會坐以待斃的個性,迅速抓住這不堪一拽的布料,打算用蠻勁將其扯斷!

斯拉——

一聲輕響,白布瞬間被分成兩半,散落在空中,高爺得意的笑了一聲,可還不等他轉過身教訓顧樓月,後勃頸處傳來一股鑽心的痛意!

冰冷的匕首深深地插在脖頸之處,而剛剛才被勒住,血液上湧,紅色的液體猶如噴泉般迸發出來,壯麗卻又帶著驚悚。

“你個……畜生……”

短短幾秒的時間,鮮血便將顧樓月白色的衣衫染了大半,高爺一下子便失血過多昏迷了,他的下人急忙想要救人,但在顧樓月眼中看來,高爺此時已經和死人沒什麼兩樣了。

血噴出這麼多不說,單這一把貫穿了脖頸的匕首,基本就沒什麼生還的可能了。

第31章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顧樓月一開始就沒打算想用勒的,所以這些不過是障眼法而已,最重要的匕首他是一刻都沒離開手過,隻要高爺敢掙脫開來,他便趁機下手!縱然高爺三大五粗,皮厚的要死,但脖頸處是人身上最稚嫩的地方之一,又是人的要害,他可不得挑這塊好地方嗎?

顧樓月是清楚的,高爺是不打算給他一條活路,就算讓他活下來,那也是生不如死,倒不如直接殺了來的好,就算自己將來蹲大牢,被流放,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啊——死,死了?”

陳媽媽倒也是沒見過這麼血腥的場麵,但她倒是一點兒都不關心顧樓月如何,而是趕忙上前探了探高爺的鼻息,卻什麼都沒感受到,差點兩眼一黑就昏了過去。

“你敢殺朝廷命官!你就等死吧……”

高爺的侍衛當即吼道,卻不曾想,顧樓月無畏無懼,蹲下`身,單手按住高爺的頭顱,另一隻手一用力,便將那匕首給拔了出來,隨後用自己身上為數不多乾淨的地方粗略地擦了擦刀上的血跡,然後指著這些個喋喋不休的小人,勾起一抹笑,道:

“你們,若是想降罪於我,活著走出大門就行。”

陰森的話語加上沒擦乾血跡的刀子,一具倒地的屍體,還有顧樓月身上,不論是誰看到這幅畫,能忍住不吐都算是他心性好了。

侍從們站也不是,走也不是,高爺多麼厲害,他們又怎麼不可能知道,眼前這個人不但殺了高爺,現在還有意向想殺了他們,這簡直就是個瘋子!

“啪,啪,啪——”

就在這僵持不下的時候,一人鼓著掌,帶著一聲開門的聲音走了進來,他氣度不凡,一身名貴衣衫,“高大人真是準備了一場好戲啊。”

突然闖進來的這個男人給了那幾個侍衛一絲希望,連忙叫喊道:“信王大人,這個瘋子將咱們高大人殺了,您,您快報案啊!他就是個瘋子!”

顧樓月瞳孔一縮,眼前這人竟然就是信王,好像之前高爺說他有個貴客要來,沒想到竟是這般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他身後似乎還帶著不少人,等下恐怕不好脫身啊。

“嚷嚷什麼,高大人明明是喝茶看戲的時候,被點心噎死了。”信王眉頭一皺,隨便扯了個謊,仿佛根本沒看見醉生樓這一地狼藉。

“信王大人,你……”

侍從們不解,可懷疑的話還未脫口半句,便被人給摸了脖子,當場倒地,一下子沒了呼吸。

那些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消失,顧樓月睜眼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切,心裡也不免緊張起來,這比剛剛他要殺高爺時,更沒底兒!

信王一步一步朝著顧樓月走來,手上匕首依在,且正對著信王。

顧樓月心裡泛著嘀咕,且不知道對方會怎麼處置他,皇家貴族尋常處死個百姓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的事,信王手下的武功在他之上,若是對上隻有自己敗落的份兒,所以自己是生是死,全憑這人一念之間!

“來人,綁了他。”

一聲令下,顧樓月的身邊瞬間冒出四個身著黑衣的家夥,他垂死掙紮幾下,但雙拳難敵四手,雙方沒過幾招便被製服在地上,隻能乖乖地被綁上繩子。

幾人架著他離開了醉生樓,信王同時四處打量了一番,後望向陳媽媽,問道:

“你是這兒的管事?”

陳媽媽已經被這些變故弄得魂都沒了,信王一問,連忙點頭,卻不敢多說一句話來。

“在本王下次來之前,把這裡收拾乾淨,本王不喜歡血腥味,還有今天的事兒,都爛在肚子裡,敢泄露出半個字,保你死無全屍。”

說罷,信王便抬步離開了這裡,毫無留戀地便上了馬車,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隻留下醉生樓一幫六神無主的人們。

…*…*…

顧樓月被人綁著上了馬車,一路上話也不敢說,也不敢多問,自己如今就是待宰的魚肉,生死大權都在這些人的手上,隻要那信王一發話,說不定就是脖子磨刀一眨眼的事。

剛殺了一條人命,他心裡倒是沒什麼感覺,若是能重來一次,他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畢竟他沒有活路可以選。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馬車行駛的時間不長,停下來後,顧樓月便被人背著進了一處很是豪華的院落當中,他本以為是要開庭審問,可誰知,這幫人竟然把他衣服脫了,先是扔到溫水池中洗了把澡,去掉了全身上下的血腥味,然後還幫他換了一身衣服,接著,便被輾轉反側帶到一會客廳內。

顧樓月從頭到尾跟著這些人走,不經意間低頭瞧了瞧自己的衣衫,刺繡水羅裙,溫潤質地,輕薄但又保暖,他沒見過多少世麵,但能看出來,這比花魁的衣服都要名貴。

“王爺,人帶到了。”領頭的問話將顧樓月的思緒拉了回來。

“帶進來。”

“是。”

顧樓月人還反應過來,便被人推了進去,剛站穩之後,背後就砰的一聲關上了門,整個屋子就剩下他和那個信王。

信王正靠坐在正中間的太師椅上,身旁還有一份兒冒著熱氣的茶,他看著沒什麼殺氣,臉上也多是玩味與打量的意味,不知道還真以為他是來請他喝茶的。

“之前殺氣騰騰的,現在隻有你我二人,怎麼不敢動手了?”信王並未賜座,一雙鷹眸直勾勾地盯著顧樓月,似想要看出什麼端倪來。

“我打不過你的,我清楚這一點。”顧樓月不卑不亢,挺身站在原地,直視著信王的視線。

他自然能感受到信王身上那不能磨滅的嗜性,高爺雖是武官,可也空有一身功夫,若是不上戰場,不親自動手屠殺百人,是不會有這種嗜性的。

眼前的信王一身刀山火海闖下來的功名不是白來的,他不過就是三腳貓功夫,定不是信王的對手。

“你倒是挺識相的,算是有自知之明。”

信王笑了一聲,接著說道:“來為本王做事如何?若是辦得好,你手上這條人命官司就沒了,如何。”

顧樓月瞳孔一縮,自古都有皇家貴族可以隻手遮天的說法,但連一條人命官司都能消失,這簡直毫無天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見人沒啥反應,信王又皺了皺眉,“本王之前說高大人是吃點心噎死的,本王當然也可以收回這個說法,這就要看你如何表態了。”

“我當然可以為王爺做事,不過我想知道,”顧樓月深呼吸一口氣,“為什麼是我?”

信王的手下再差總不可能比他還要弱,且信王當下聖眷正濃,京城裡想幫他做事的都能從皇宮派到城門外頭,可信王找誰不好,竟偏偏找他?

第32章 任務

信王仿佛已經料到顧樓月會這麼問,一點也不意外,“本王今天不過是有一場與高大人的應酬,晚到了一會兒,卻意外看到了邊境北部某個遊牧部族特有的身法,本王有幸見過一次,但不知道這叫什麼名字,而你在躲高大人時,身法詭異但和那個部族是一致,這應該不是巧合吧。”

“那個部落出了不少身法了得的人士,在京城多為暗衛或者情報工作,可惜幾年前有人泄密,便被暗中滅族了,想不到本王倒是能遇到遺孤啊。”

顧樓月呆了,沒想到時過境遷,竟還能聽到自己家鄉的事情,遊牧部族,邊境北部,娘教的武功,這看似沒什麼聯係,但如今都一一對上了,似乎當年的真相就在眼前。

“是誰泄密,是誰要滅族?”

信王站了起來,慢慢踱步,“這種事情太多了,能牽扯出一大堆來,但你若是能辦好本王吩咐的事情,本王不介意幫你查一查。”

“好,我答應你,也請你遵守約定!”

顧樓月想都沒想就應下了,這是他距離真相最接近的一次,在過去的六年當中,他自然也是想找到這個答案,可最後的結果幾乎微乎其微,若是能借信王之手,那事情估計會好辦得多了。

這樣的機會,他又怎麼可能會放棄?

“好,本王需要你在王宮中放一樣東西,但決不能被人發現,就算被發現,也不能說出本王的名字,這就是本王選你做事的原因!”

信王看中顧樓月,不僅僅是因為他有邊境部族那難以引人注意的身法,更是因為他身份清白,手有命案,最適合用來做事。在天子腳下做任何事情,都不能被人發現其中的關係,否則憑著一絲嫌疑便有掉腦袋的風險。

“這幾日,你便在這裡住下,學習皇宮的知識,三日後會有人來接你的,並且也會告訴你任務的內容,你且等著吧。”

說罷,信王便甩袍離開。

茶還冒著白煙,糕點也是原來的擺盤,可人已經多了許多不同的想法。

……

往後的幾日,這個豪華小彆院來了不少管教嬤嬤,都是奉著信王李承的旨意教他一些皇宮的知識,與他一同學習的還有不少姑娘和少年,誰都不認識誰,誰也沒見過誰,自然也是不知道顧樓月的身份。

甚至顧樓月一開始不說話,不知道還以為他是個女孩子的,稀裡糊塗地學了半天的舞蹈,才被人調出去。

信王李承自從那日離開後,便再沒出現過,這裡的人也不知道信王來過這裡,顧樓月後來才知道,這裡是京城的司樂坊,說白了就是專供皇親貴族遊玩的青樓,三日後皇宮裡還有一場大宴,是當今聖上為殿試幾名成績傑出的學生而設下的,司樂坊的人近日的準備便是在這場宴會上獻舞。

顧樓月迷迷糊糊地過了這三日,反正無非是吹拉彈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