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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一動,低聲問道:“那,我可以抱你嗎?”

時燼從未有哪一刻那麼咬字清晰過,嘴唇每一次的張合,都會碰過江寄月的掌心,他把這樣的觸碰默認成了無法避免的意外,而江寄月也毫無察覺,被親%e5%90%bb擦碰了,也沒有鬆開手。

江寄月疲倦地半闔著眼,暈暈乎乎點了下頭,朝時燼伸出兩隻胳膊,求抱的姿勢已經如此駕輕就熟了。

時燼輕鬆地抱起了江寄月,江寄月像隻樹袋熊一樣掛在他的身上。

被熟悉溫暖的體溫炙烤著,江寄月自然地摟住時燼的脖子,自動找尋最舒服的姿勢,將臉埋在了時燼的脖子旁,困倦蓋過了所有理智,他的行為全是出於本能。

江寄月的行李箱很輕,重新整理的時候,江寄月也沒整理出太多需要帶的東西,行李箱都沒有裝滿,這也方便了時燼。

時間接近午夜,出站口已經沒有多少人了,但兩個男人曖昧又奇怪的姿勢還是引來了零星乘客和路邊司機的注意。

儘管時燼很想再多抱江寄月一會,但夜晚風大,他擔心江寄月會著涼,隻能暫時放棄這個念頭,選了離他們最近的出租車。

跟司機說好目的地,時燼掃了眼上車後就往車窗上靠的江寄月,心裡有些不高興,他暗罵江寄月沒良心,用完了就丟,伸手攬住江寄月的脖子,輕輕一帶,讓江寄月靠到了他的肩膀上。

“唔……”習慣了時燼的體溫,江寄月沒有一點抗拒,甚至覺得靠著肩膀的姿勢不舒服,他在睡夢中抓住時燼的衣袖,讓時燼挨得他更近一點,將臉往時燼的懷裡埋,努力尋找著讓他可以好眠的睡姿。

時燼被江寄月的動作逗笑,他放鬆身體,任由江寄月在他身上亂動,雙手虛虛扶著江寄月,在江寄月歪倒前能及時接住江寄月。

出租車司機狐疑地打量車後座的兩人,不是他不專心開車,是車後座頻頻發出的怪聲吸引了他。

從出站口看到那個高大帥哥抱著睡著了的另一個帥哥出來的時候,司機就覺得這兩人很不對勁了。

這兩人應該是情侶吧?被抱著的那個帥哥看樣子是喝醉了?

車子開出去沒一會,司機就不止一次聽到喝醉的帥哥發出奇怪的聲音,他看了好幾次車內後視鏡,每次都看到高大帥哥的雙手在喝醉的帥哥身上亂摸。

這兩人不會要在他聖潔的車子上做什麼肮臟的事情吧!

怎麼可以!

司機這樣想著,卻不好意思出聲提醒,他默默踩下了油門,加快了車速,原定四十分鐘的路程,硬是被他縮減到了半個小時。

等時燼付了錢下車,看清時燼和江寄月身上完整的衣服,沒有異樣的臉色時,司機才鬆了口氣。

他純潔可愛的寶貝車子沒有被這對恩愛小情侶玷汙了。

“你男朋友是喝醉了嗎?”司機也有功夫跟時燼聊起了天,這個點沒多少人叫車,他也不急著走。

江寄月坐在綠色的行李箱上,沒有裝滿的行李箱支撐不了江寄月,時燼膝蓋抵著箱子,單手扶著行李箱拉杆,將江寄月扣在自己的懷裡,聞言看向求知欲旺盛的司機,莞爾一笑,懶得過多解釋:“對。”

這位大叔剛才說的是,你男朋友。

仗著江寄月不清醒,他懷著私心,在江寄月麵前接受了這個稱呼。

司機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從格子裡拿出一板藥遞給時燼,說道:“這是解酒藥,挺管用的,你可以拿去給你的男朋友試試。”

時燼:“不用了……”

“要的要的,我聽你男朋友叫的難受,不吃點醒酒的,隔天起來肯定要頭疼,小夥子,你信我,我是過來人,清楚有多難受,我知道你很在意你的男朋友,就收著吧,我現在戒酒了,這藥放著也沒用了……”司機十分熱情,半個身子探出車窗,強行將藥片塞進時燼的口袋裡。

時燼無奈一笑,衝司機道謝:“那就謝謝您的好意了。”

“不用謝。”司機爽朗笑笑,鑽回駕駛座,衝時燼揮揮手,“我先走了,祝你們幸福。”

“我們會的。”時燼的聲音被車聲蓋過,消失在夜風裡。

輕飄飄的尾音鑽進江寄月的耳裡,江寄月從時燼懷裡抬起頭,小聲喚道:“時燼,你在跟我說話嗎?”

江寄月的樣子不像是清醒了,這是多久沒好好睡過了呢?

時燼雙眸微斂,心疼地撫過江寄月被壓紅的右邊臉頰,解釋道:“我剛才跟司機在說話。”

時燼的撫摸好舒服,他到現在才發現,他享受觸摸,喜歡被人觸碰。

江寄月打了個哈欠,往時燼的掌心蹭了蹭,嗓音含糊,順著時燼的話隨口一問:“你們在說什麼呀?”

時燼:“他說,讓我好好照顧我的男朋友。”

“你的男朋友是誰呀?時燼,你不是喜歡我嗎,你是在玩劈腿嗎,你這樣,我會生氣的……”江寄月重新將額頭抵回到時燼的肩窩上,他顯然沒有精力去思考時燼的話,明明話裡的內容足夠他發怒,可他委屈的聲音愈來愈低,到最後,直接變成了氣音斷掉了。

時燼的手指穿過江寄月的頭發,溫柔地撫摸著江寄月的腦袋,耐心哄道:“你生氣會怎麼樣?”

江寄月反應遲鈍,就在時燼以為江寄月睡著的時候,江寄月突然做了遲來的回答:“會不跟你好。”

這回答太過幼稚,像跟幼稚園的小夥伴置氣一樣,黏黏糊糊的聲音加劇了這份幼稚。

時燼卻被這可愛的回答觸動心尖,他用力抵住箱子,抓著拉杆的手收緊,將江寄月桎梏在自己懷裡。

“那,如果我一輩子都忠誠於你的話,月月能不能跟我好一輩子?”

江寄月緩緩掀開眼簾,眉眼耷拉著,他抬手捂住時燼喋喋不休的嘴巴,他第一次知道,向來善解人意的時燼也有如此聒噪的一麵。

“時燼,我困,你可以先彆跟我說話嗎?等睡醒了我們再聊,好不好?”江寄月困到沒有思考的能力,也沒有力氣,隻碰到時燼的嘴巴一下,右手就無力地滑落,在掉下來前,被一隻大手穩穩地接住。

時燼抓住江寄月的手,重新將江寄月的掌心貼回到他的唇邊,漆黑的雙眼裡湧動著會讓清醒時的江寄月懼怕的欲望。

沒有如果,也沒有那些無用的假設,就算江寄月什麼都不回應,他也早就忠誠過江寄月一輩子了。

可這輩子的他被江寄月縱容後,開始有了野心,漸漸的不再滿足默默守候了。

他想聽到江寄月的回答,哪怕是被他哄騙的回答,也足夠撫慰他。

“月月回答我,我就聽你的話。”

江寄月的手指被%e5%90%bb了好幾下,他怕癢地蜷了蜷,指尖好幾次滑入時燼的唇縫中,沾到了一片濡濕。

“回答什麼?”他臉上泛起薄紅,被啄%e5%90%bb的發癢,也是被咬了幾下手指後羞的。

時燼:“月月能不能跟我好一輩子?”

江寄月神色恍惚,緩緩眨動困倦的眼睛,似是在思考,又像是陷入了困意中。

半晌,他像是想明白了,點了點頭:“好。”

貼著他的嘴唇隨著他的回答牽起弧度,帶動他的手指往高處移動,仿佛永遠都不會向下墜落。

江寄月迷迷糊糊間明白了一件事,原來,喜悅也是能由觸?感傳遞的。

第53章

自從參加《甜蜜信號》以來, 江寄月從沒有睡過那麼舒服的覺了,應該說,從上輩子進入季氏集團工作以來, 江寄月就沒有睡過一次好覺,他的時間全部給了工作和季懷宸, 沒有過勞猝死,卻死在了一場意外中。

江寄月還未完全清醒,他被柔軟的床墊和暖和的被子包裹, 鼻腔裡滿是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江寄月翹起的嘴角僵住,緩緩睜開了眼,入目是有些掉漆的白色天花板, 這白色早已沒了剛粉刷時的嶄新程度, 困意瞬間消散,江寄月立刻坐起, 逡巡著房間各處。

這個房間麵積不大, 裝修有些老舊了,房間內沒有擺設太多家具,一張桌椅一個嵌入式衣櫃, 東西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勝在歸類乾淨整潔,一眼望過去隻覺得安心, 大床的右側有個小陽台,落地窗戶緊閉著, 透過奶黃色的薄紗窗簾, 能看到陽台上擺滿的綠植。

陽光穿過紗簾, 江寄月追尋著光束的落點, 落在床頭櫃上的抹茶色花瓶上, 花瓶裡插了幾束白色山茶花,嫩綠的葉片托舉著略顯沉重的花朵,層層疊疊的花瓣上攜帶著晶瑩的晨露,江寄月用指尖碰了碰外側的花瓣,沾了滿指的溼潤。

一覺睡醒,對身處在陌生環境裡的驚慌很快就散去,江寄月想起了昨晚睡覺前的事情,時燼說要帶他回家。

他上車後就睡著了,這之後的記憶就缺失了,隻能模糊想起來,動車到站的時候,時燼有叫他,以及下了出租車後,時燼好像跟他說了什麼話?

睡著的他是怎麼回來的,是怎麼躺在這張床上的,答案不用多想,是時燼抱他回來的。

草。

江寄月懊惱地拍了下自己的臉,沾著露水的手指滑過下眼瞼和臉頰,不明白原由的會以為他才剛哭過。

昨天主動向時燼討要擁抱是有合理的理由,人在傷心的情況下,容易不經思考做出一些荒唐的事情,那應該是可以被原諒的。

可是,隻是困到起不來,就連累時燼抱著他回家,這……這是不是太厚顏無恥了。

時燼怎麼不叫醒他啊!?

等等,他們還帶了一個行李箱,時燼要拖著行李箱,哪來的手抱著他呢?

說不定是時燼麻煩高鐵站的工作人員,扶著他上的出租車。

他記得,時燼跟出租車司機說了幾句話,司機好像下車過,說不定,回家的時候,時燼麻煩出租車司機幫忙送他上來的?

江寄月心裡有諸多僥幸,想了諸多除了時燼單獨抱他回來之外的其他可能,大腦飛速運轉,導致他徹底清醒了。

他的行李箱完好地放置在牆角,他拖拖拉拉起床,下床時下意識看向自己的穿著,他穿得還是昨天那身上衣,不過,長褲不見了,他下`身隻穿著一條白色內褲。

“……”

臉頰迅速燒紅,他在另一邊床頭看到了被脫下來折疊好的他的褲子。

“……”

如果是散開的話,他還可以給自己洗腦,這褲子是他在睡夢裡覺得不舒服,自己脫下來的,可睡覺的時候總不能那麼能乾,疊褲子疊得那麼整齊的吧?

所以,這一定是時燼幫他的。

那,時燼是不是也幫他脫褲子了呢?

江寄月捂著脹痛不已的額角,重新坐回到了床上,好在,多年的職場經驗讓江寄月學會了在短時間內冷靜下來。

這已經是既定的事實,再悔恨也來不及了,直麵一切吧,畢竟還是要繼續生活下去的,又不可能換另一顆星球生活。

江寄月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