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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起厭惡,比起季懷宸,他更加討厭汪凱。

季懷宸至少還有張臉,汪凱連臉都沒有,每天花天酒地,如果汪凱不是汪家的人,有些錢權,他早就將汪凱踹了。

“汪哥,怎麼辦,江寄月要洗白了,我該怎麼辦?”

“不著急。”汪凱是真的不著急,白煬落到如今的下場正合他意,這樣白煬就隻能依附於他了,他也不是笨蛋,知道白煬不喜歡他還要吊著他,他對白煬的新鮮勁早就過去了,現在隻想玩幾次就甩了人。

汪凱不緊不慢的語氣氣到了白煬,他焦急道:“你不是有認識的圈內人嗎?你不是說他們很厲害嗎?為什麼我沒看到有幾個人在黑江寄月?”

汪凱:“你交代我的事情我都讓人做了,實話跟你說吧,你放棄搞垮江寄月這個念頭吧,季家已經放話要護著江寄月了,我爸跟季家還有生意要做,我不好跟季家撕破臉……”

“為什麼不行!”白煬憤怒地吼了出來,他捂著疼痛的胃部,劇烈的疼痛讓他失去了理智,忘記在汪凱麵前保持平時的軟和態度。

“江寄月憑什麼啊,他不過是個司機的兒子,他家裡人都被他克死了,他這種爛命有什麼資格被護著,季家憑什麼護著他,季懷宸明明說喜歡我的,為什麼轉頭就去幫江寄月了,一定是江寄月騙了他……”

“好吵啊!”懶散的聲音打斷了白煬的歇斯底裡,白煬話音戛然而止,僵硬地轉動腦袋,看向聲源處。

隔壁的房間熄了燈,漆黑陽台上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一抹身影。

鐘堯打開了手機自帶的手電筒,光線照得白煬睜不開眼,他將攝像機對準自己,衝鏡頭露出無辜的臉:“說好了帶你們看看夜景的,沒想到會有人在這裡發瘋,吵到你們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第52章

白煬心底湧起一股強烈的無力感, 這幅場景前不久才經曆過,可笑的是,有了第一次經驗, 第二次的時候,他已經能良好適應了。

可這種適應不該出現在此情此景中, 那台亮著紅光的攝像機清晰地提醒他,他的真麵目再一次暴露在了鏡頭下,上次是時燼, 這一次是鐘堯,他們為什麼要幫江寄月這般針對他?

江寄月哪裡比他好了?

為什麼他們都願意站在江寄月那邊?

他明明比江寄月優秀那麼多!

鐘堯的手電筒挪開了一點,刺眼的光終於不再影響白煬的視線, 鐘堯仿佛沒看到隔壁有人, 繼續對著攝像機說著俏皮的話,他沒有拿手機, 看不到觀眾的反饋, 卻依舊有說不完的話——

“我住的房間可沒有這種風景,所以我特意跟聞恒換了房間,想帶你們看看這邊的夜景, 怎麼樣, 是不是很好看?”

鐘堯這話不僅是在跟直播間的觀眾們互動,還在提醒白煬一個事實, 鐘堯是故意跟聞恒換房間的,目的是為了拍下他的醜態。

可鐘堯怎麼就確定他會來陽台打電話呢?

如果在房間內, 鐘堯不就失策了嗎?

白煬悚然一驚, 陡然想到, 他之所以會來陽台打電話, 是因為房間裡沒信號, 前兩天都沒有出現過信號差的情況,怎麼偏偏在這種節骨眼上出現了這種事情?

這不是意外,是早有預謀。

白煬淬了毒的雙眼死死盯著鐘堯含笑的側臉。

心底被濃烈的憤怒淹沒,有一個瘋狂的想法破土而出,他希望自己成為一頭野獸,撲上去咬住鐘堯的喉嚨,將暗害他,嘲笑他的人狠狠撕碎。

可這些憤怒的臆想終究不能實現,緊接著就被無力感壓過,他妄圖垂死掙紮,心底又清楚的知道,他徹底完了,不管做什麼都已經是無用功,從今天起,他無法在娛樂圈裡混下去了,季懷宸這條後路似乎也斷了,那他能怎麼辦?

絕望與恐慌蓋過了胃部的疼痛,白煬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茫然地看著攝像機上的紅點發呆。

這種時候,白煬還在想自己的後路,從白煬有記憶起,他媽總是帶著不同的男人回家,耳濡目染之下,他的感情觀逐漸崩壞,除了季懷宸,他其實還給自己找了無數的備胎。

他在思考,這些人中,誰能幫助他?

可思來想去,這些人都比不過季懷宸。

他養了那麼多備胎,卻一直潔身自好,他私心還是不願意成為他媽那種人。

難道他隻能狼狽地回到白家,接受那群人的嘲笑,縮著脖子做人,隻為了每年那少到可憐的分紅嗎?

白煬這邊被厚重烏雲籠罩,鐘堯那邊卻春暖花開,兩人站在不同的陽台上,從中間劃分出了兩個世界。

鐘堯幾個小時前接到了時燼的電話,時燼求他幫個忙,時燼想要再狠狠錘白煬一次。

鐘堯看著是個老好人,也一直堅持著正義,但在娛樂圈這個大染缸裡,受過不少次教訓,這種事情他一般選擇能避就避,絕不摻和,他也不知道自己哪來那麼多的好心,可能是弟弟的原因,他本來就對時燼有些好感,又或許是他挺欣賞時燼的勇氣與直白,他沒猶豫多久就答應了時燼的請求。

他的助理收到了時燼寄來的信號屏蔽器,時燼說出自己的計劃的時候,鐘堯還有些懷疑,他不覺得上過一次當的白煬會那麼愚蠢,再犯第二次錯誤,可事實就是,白煬真的就那麼蠢。

自認為做了一件好事,鐘堯心情加倍的好,衝著鏡頭喋喋不休,即使沒人捧場,也能自言自語說的儘興。

“我那房間的陽台對著遊泳池,大晚上的誰要看泳池的水啊,我都擔心看完晚上會做噩夢,你們有做過被人拖下水的噩夢嗎?真的很可怕……”

【啊啊啊請你閉嘴,不要繼續說下去了,很可怕啊啊啊啊,還讓不讓人睡個安心覺了?】

【鐘老師,您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壞了,是跟時燼弟弟學的嗎?聽到你說帶我們看風景的時候,我還真以為是單純的看風景呢。】

【夜景是挺好看的,隔壁的風景也挺好看,謝謝鐘老師帶我們見識了白煬真實的嘴臉。】

【媽的,我就在疑惑,白煬自爆之後怎麼多了那麼多江寄月的黑熱搜,原來是這家夥在背後搞的鬼啊,白煬是不是心裡有病啊?你恨誰都不該恨江寄月吧,對你不好的人又不是江寄月,莫名其妙被你記恨上,我都替江寄月覺得倒黴!】

【什麼叫不過是個司機的兒子?什麼叫家裡人都被他克死了?怎麼說話的?誰都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司機的兒子怎麼了?你一個私生子有什麼資格嘲笑江寄月?】

【最好笑的是,白煬他媽是小三,還逼死了原配。】

【靠,還有這種瓜嗎?】

【看最新熱搜啊,白煬的底褲都被扒出來了。】

白家在五年前就正式交由白煬名義上的大哥白楮接管,白煬的父親跟白楮簽過協議,白楮不允許對白煬出手,白楮為了家主的位置,表麵答應了父親的要求,私底下沒少讓人給白煬添堵,隻要父親查不到是他做的,就不算毀約,就算查到了,大不了就跟父親撕破臉。

從白楮不小心看到父親跟白煬的母親親熱的時候,從他親眼看到親生母親從樓上跳下去的時候,他就將‘父親’這個詞從人生字典上劃掉了,他同意白煬的母親帶著白煬進白家,是為了更好的折磨這對母子。

有人願意幫白煬買熱搜黑江寄月,白楮當然也可以幫江寄月反擊回去,他的真實目的是為了搞垮白煬,讓白煬再也混不下去。

白楮跟江寄月隻是點頭之交,互相知道,卻從沒有深交過,在知道白煬對江寄月沒來由的恨後,白楮曾多次暗中幫助過江寄月化解危機,這次會幫江寄月撤下熱搜,也跟以前一樣,隻是順便而已。

#白煬私生子#③思③兔③網③

#白煬母親逼死原配#

#白煬父親婚內出軌#

網友們在瓜田裡上躥下跳,原以為這件事沒有更大的爆點了,沒想到還能來一波新的震撼。

[惡心到我了,我不認不知者無罪這套說法,白煬的母親破壞人家家庭,白煬自己滿身是雷,還好意思嘲笑江寄月是司機的兒子,司機怎麼了?至少職業清清白白,白煬你的媽可是逼死了彆人的媽啊,你好意思待在白家嗎?不覺得羞愧嗎?]

[我以前真心粉過白煬,也真心心疼過白煬的遭遇,白煬以前經常在粉絲群裡賣慘賣可憐,說他的大哥大姐對他多麼不好,天天壓榨他不給他好臉色,現在想來,這不是正常嗎?換做我是白煬的哥哥姐姐,對一個逼死了我媽的女人的孩子,我不親手殺了他都算好的了,還指望我對他有好臉色?]

[白煬真夠搞笑的,他為什麼能那麼理直氣壯覺得所有人都對不起他?]

白煬還不知道白楮讓人將他扒得乾乾淨淨,他還留有一線希望,還在垂死掙紮。

他已經接受了不得不退圈的事實,短暫的時間裡,他已經為自己想好後路了,大不了就夾起尾巴做人,隻要老實一點,他爸肯定不會放棄他的,他媽有白氏的一點股份,靠著這些,他依舊能過錦衣玉食的生活。

然而,白煬這些念頭都在接到經紀人的解約電話,看到有關他媽的熱搜詞條時破滅了,這是誰的手筆,他閉眼都能猜出來,白楮這是要對他趕儘殺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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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上鬨得沸沸揚揚,處在輿論漩渦裡的江寄月全然不知,也不知道他已經成為了全網心疼的對象。

他跟時燼順利坐上了末班動車,寧市到晉市隻需要半個小時的車程,被季懷宸關在房間裡整整一天,江寄月沒有好好休息過,他表麵雲淡風輕,其實精神一直處於高度戒備中,這導致他失眠了一整晚,嚴格算起來,他這兩天隻睡了不到三個小時。

末班車沒有多少人,這節車廂隻有江寄月和時燼兩個人,江寄月坐在靠窗的位置,剛一坐下就閉上了眼,車子啟動,輕微的震動讓江寄月覺得舒服,不知不覺中,他睡了過去,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聽到時燼的呼喚聲。

迷迷糊糊睜開眼,江寄月看到了時燼貼近放大的臉,放在清醒時,他絕對會在第一時間拉開距離,可現下他實在太困了,他模模糊糊聽到時燼喊了他幾聲。

“月月,我們到了。”

“嗯。”江寄月發出幾聲哼哼,輕輕眨動了兩下眼睛,又重新閉上了眼。

時燼眸色覆上一層柔和的暖光,聲音壓得極低:“再不下車,我們就要坐過站了。”

“好。”江寄月說著好,可沒有要起身的動作。

時燼輕笑:“還想再睡嗎?”

江寄月很喜歡時燼的聲音,困意侵襲之下,時燼的聲音再好聽,都帶了點聒噪的味道,他抬手捂住時燼的嘴巴,說道:“時燼,你可以先彆說話嗎?”

不是命令式的口%e5%90%bb,聽著反而有股撒嬌的味道。

感受著貼在自己嘴唇上的柔軟觸?感,時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