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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關上之後,郭文宇長出了一口氣,小聲同陳驍解釋:“老葉吧,讀書的時候和路楠是班對,不過大學分了,後來絕對絕對沒複合,我聽老雷說了他們之間幾乎連私下聯係都沒有。今天這事兒吧,估計還是老葉喝多了,撒酒瘋呢。”

陳驍麵色淡然地點點頭:“下午我和楠楠遇到葉先生,看得出來,他們之間連對話都很生疏。隻是葉先生可能對回憶兩個字的理解和彆人不太一樣,有些過分執著了。讓楠楠和他談一談,或許他能想開點。”

用最平淡的語氣說最狠的話,表達在路楠眼裡葉一銘就是個不熟悉的老同學而已!

郭文宇一臉敬佩:“兄弟,可以啊!就你這份%e8%83%b8襟,難怪能拿下路楠。”

陳驍捏著酒杯的手緊了緊。

他不擔心對方會給楠楠造成什麼傷害。

畢竟這裡是公眾場合、隔音效果一般;

畢竟楠楠長期練拳而對方現在已經喝到微醺了。

不過剛才那個姓葉的夥同其他人一直憶往昔,還真是叫人討厭!

“不存在誰拿下誰這個說法。我和她……應該叫,相互吸引。”陳驍側頭,溫和地笑著糾正。

郭文宇哈哈一笑:“是我說錯話。不過,路楠她之前在源川工作的時候,也是這麼猛的嗎?我說的是,提起分酒器就往前衝?”

陳驍唔了一聲,回想路楠剛剛入職源川的表現:“不是這樣的。雖然她酒量好,但是她很少在酒桌上隻靠純拚酒量談生意,因為她說那樣是本末倒置。她的本事不在酒桌而在實操,她能和經銷商們維持相當好的客情關係,主要還是因為她能夠為經銷商提升銷量。”

郭文宇隻覺得自己明麵上聽了一通路楠在白酒行業的專業與資深,實際吃了好大一捧狗糧!

陳驍似是看出對方內心的吐槽,他及時住嘴:“我去一下洗手間。”並指了指門外。

郭文宇隻當他是嘴巴說得大方,心裡頭還是惦記路楠和老葉那邊,便一副了然地模樣:“去吧去吧。”

去把自己要辦的事辦完,陳驍站在空包廂門口。

沒過兩分鐘,路楠就出來了。

“談好了?”

路楠聳聳肩:“好不好的不知道,反正我該說的已經說完了。對了,剛才被灌了不少酒吧?”

陳驍揉了揉胃部:“還好。”

確實還好,畢竟他混酒桌多年,剛才要不是因為完全客場劣勢,他最起碼可以少喝入口一半的酒。

路楠看見他的動作,皺眉問:“胃疼?”

“不是,隻是剛才沒吃幾口菜,現在有點餓。”陳驍不好意思地垂眼笑笑。

“嗯嗯,那我們再進去坐幾分鐘,一會兒我帶你去吃好吃的。”路楠捏了捏陳驍的手心。

陳驍往後瞥了一眼:“對了,那位葉先生一會兒如果不回包廂,會不會讓你那些同學朋友在背後議論啊?”

“管他回不回去,今天是雷晟澤主場,又不是我主場。他要是真把人當兄弟,就老老實實說自己喝多了把這事兒抹平。”路楠不甚在意地說,“雖然他剛才不分場合發瘋就已經把我送上‘班級熱搜’了。我敢保證,包廂裡坐著的那些人現在最起碼建了四五個沒有我的群,在討論今日八卦呢。不好意思啊,男朋友,把你也拖下水了,讓你被迫出名。”

陳驍好笑地反握住路楠的手:“我其實不介意的。”

“至於葉一銘,他都二十八九了,又不是十八九,什麼場合該說什麼話都不知道嗎?那就是經曆的社會毒打還不夠!我剛才教他做人了,讓他知道地球不是繞著他轉的。他所謂的喜歡和等待其實隻是不甘心和自我感動而已,其實又不耽誤他談戀愛。隻是我拒絕他的次數多了,讓他有一種‘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錯覺。”路楠小聲嘀咕,並順帶翻了一個在陳驍看來十分好看的白眼,“一天天的儘以為自己是台灣言情劇男主角呢。”

他們回到包廂之後,過了幾分鐘,葉一銘也回來了。

看來,路楠說的狠話有點用,葉一銘進來就說自己喝多了,不一會兒就趴在桌上不知道真還是假地睡著了。

這頓飯吃完,雷晟澤還安排了唱歌。

路楠借故說有事,攜男友先走一步。

鑒於今晚的抓馬劇情,雷晟澤和邱萱也不好強留他們。

等到雷晟澤結賬的時候才發現,他們包廂的費用已經被結掉了,一問服務員,是一位‘很高很帥,穿著灰色呢大衣’的男青年——那就是路楠男朋友嘛!

對於明明是自己請客吃飯,結果路楠的男朋友還把單給買了這件事,雷晟澤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邱萱走過來一問,把發票拿到手裡,一瞅金額,七千多塊!

她當即給路楠打了個電話,要把錢轉給路楠。

“不用了,陳驍付的,就當感謝你們支持源川酒的餐飲渠道的銷量了。”路楠側頭看了陳驍一眼,笑著說。

邱萱不太明白:“你男朋友是負責餘安市場的嗎?”

“也……算是吧。”

邱萱在電話那頭再三表示感謝,並說下次單獨和她約飯。

路楠欣然答應。

陳驍幫路楠掐斷電話,好奇地問:“所以,你高中是怎樣的性格呢?我從你的同學口中,聽到一個完全不同於現在的你。”

路楠沒喝酒,把著方向盤,等紅綠燈的時候飛了一個wink:“那說明我百變。走吧,去吃好吃的。”

正月初五,路邊已經有不少商家營業了,譬如說開封菜、譬如說金拱門。

不過路楠開著車帶著陳驍去街頭巷尾找了一個攤兒,老板做梅乾菜肉烤餅,滋味很好。

兩人捧著烤餅坐在車裡香噴噴地啃完。

此時,路楠給黃女士打了個電話,說自己不回家睡了。

黃女士忍不住在電話那頭嘀咕:“同學聚會喝多了吧?打個車回來就是了呀——”她一看現在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又改口說,“叫你弟弟打個車過去接你就是了呀。”

路楠咳咳一聲:“不用這麼麻煩,我在酒店住一晚就是了。”

“錢多燒的?”這是黃女士從前的口頭禪,已經很久沒有說了,今天實在是忍不住,就算是大年初五迎財神的日子也忍不住,“你把地址給我,我去接你,好了吧?”

【好……個屁哦。】

路楠一本正經地解釋:“其實是邱萱有點婚前恐懼,要我陪她聊聊,閨蜜夜談嘛。”

女兒這麼說,黃女士是信的。

其一,邱萱和路楠在高中的時候確實很要好,到高三的時候還因為上課說悄悄話之類的被班主任換了座位;

其二,則是女兒這個人,一貫是不會說謊的。之前碰到一些事情,她是寧可不回答,都不願意說謊的人。

但是黃女士大概沒想到,人是會變的。

現在,路楠說一說善意的謊言,已經不會有什麼心理負擔了。

陳驍看女朋友十分順利地哄過她母親,取得夜不歸宿的權利。

路楠掛斷電話問:“你笑什麼?”

他沒有回答。

等進了酒店房間,陳驍攬住楠楠的腰:“閨蜜夜談?嗯?”

最後那個疑問詞帶著上挑的尾音。

第567章

“閨蜜夜談?嗯?”

陳驍低頭看了一眼自己, 再次確認:性彆男,取向女。

所以……閨房之樂、蜜裡調油的那種閨蜜嗎?

他沒有說出口。

不過就憑他們兩人之間的默契,路楠完全能讀懂他的言下之意。

這讓路楠有一種做了‘虧心事’被當麵揭穿的小惱怒。㊣思㊣兔㊣在㊣線㊣閱㊣讀㊣

就算這輩子會說謊了, 她依舊業務不太熟練, 不然剛才可以更快速地將黃女士應付過去的!

“我這是善意的謊言,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盤問!”她以氣音急促地說。

【啊啊啊雖然我是成年很久的成年人, 但是對著親媽說‘我要和男朋友在外麵開房過夜’還是有點張不了口,不僅如此,我還知道不說這個善意的謊言就代表要麵臨黃女士怎樣的後續暗示、探聽和追問……想想就覺得頭皮發麻!】

“嗯嗯。”陳驍很認真地點點頭。

在華國,夜不歸宿這件事發生在一對情侶身上, 大多數情況下會因為主人公性彆不同而被雙標看待。

尤其麵對的一些年長者、固有觀念已經難以被扭轉的長輩們。

所以陳驍很理解楠楠的做法。

雖然他知道他們都並不讚同那個觀點。

他隻是覺得楠楠這樣很可愛。

陳驍輕笑一聲,捏了捏路楠的耳垂:“不過楠楠, 其實電話已經掛斷了, 你聲音大一點沒關係的。”

“你還笑!我這個善意的謊言是為了什麼呀。”這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路楠指了指手機,“雖然我媽媽肯定知道談戀愛就避不開這檔子事,但是潛意識知道和直接告訴她衝擊程度還是不一樣的。她嘴上說著年輕人的事年輕人自己做主,那前提是你沒有在她和我們家人麵前過明路。現在, 有了你聯係方式的黃女士, 已經將你列入考察期了哦。”

路楠十分了解黃女士,畢竟她是自己親媽。

假設自己剛才和上輩子一樣, 從不說謊話, 那麼——

“成年怎麼了?以為自己翅膀硬了?彆說你現在才二三十,就算你以後五六十了,我還是你媽!”

“嘖嘖嘖, 我跟你說你不要不相信, 這種事情吃虧的是女孩子。”

“女孩子要自愛。”

上述這些話, 是黃女士能說出口的。

陳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將額頭與她碰在一處,戀戀不舍地說著:“其實,你不陪我也沒關係。”

路楠與他拉開半尺距離,抬起眼皮上下打量了一下,忖度他說的是否是真心話。

“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我現在在阿姨的考察期,一定要好好表現才行。像是纏著你這種行為,真的很不可取。”陳驍認認真真地像是在說服他自己。

此刻,路楠得出結論:這家夥,今日茶味過濃!

“嗯。這麼一想,我和黃女士、路楊一年到頭也就是過年期間可以聚齊在一起,重色輕親實在不對。這樣吧,我先走了,就和黃女士說邱萱被雷晟澤接回家了……唔!”

半分鐘後,路楠笑著捶了一下陳驍的%e8%83%b8膛:“你乾什麼,差點憋死我。”

陳驍緩了緩喘熄說:“剛才是我錯了。”

路楠白了他一眼:“你今天是演綠茶演上癮了。”

“何以見得?”陳驍虛心地問。

他從楠楠之前說的話中大致可推斷出綠茶是什麼意思。

所以他好奇自己是哪裡表現的不夠完美。

路楠清了清嗓子,挺直背脊,手搭在對方肩上:“我意思是,有的人,在拾月酒樓包廂裡明明可以想辦法少喝一點的吧?偏偏來者不拒。那架勢,是對誰拱火示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