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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笑笑把剛才被捏疼的手掙脫開來,盯了這對情侶好一會兒,才嘖嘖兩聲:“表哥,人家很般配啊,你這是鬨哪出?餘情未了?沒必要吧?”

葉一銘沒有回答:“走了,你不是說要去另個大棚摘白草莓麼?”

……

上車之後,路楠抬頭看了陳驍一眼,對方眼裡果然有隱隱的笑意。

路楠往椅背上一靠:“想說什麼就說吧。我知道剛才那個場景很抓馬。”

“嗯~”陳驍意味深長地問,“那個葉一銘,隻是你高中同學?”

“好吧。”路楠做投降狀,坦白從寬,“還是我早戀對象。”

陳驍發誓自己絕對不會因為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拈酸吃醋。

他隻是伸手輕輕彈了路楠一個腦瓜崩,義正言辭地說:“讀書的時候,怎麼能耍朋友呢?那會影響學習的。”

路楠哎了一聲:“青春期呀,少年少女之間不是就有那麼點酸酸甜甜、冒著粉紅泡泡的故事嗎?隻要不越雷池,其實都是很美好的回憶嘛!再說,我就不信你那時候沒有約女孩子課後去操場散步、假期去電影院看電影。”

陳驍認真地想了想:“我沒有。”

“我不信。”路楠皺眉用力地搖了搖頭,“我不信!”

“真沒有。那時候……我剛到米國,且不說根本不適應那邊的教學方式,就連最基本的語言問題就困擾我很久。”陳驍努力地回憶他的中學時代,“我花了很長的時間去適應,自然就沒有時間參與你說的粉紅故事了。”

陳驍沒說的是,他的母親是相當要強的人,當年毅然決然地出國幾乎同娘家鬨翻。

那時的陳曄舒女士有鑽牛角尖的階段,具體表現為她十分想要證明自己在脫離前夫之後,依然能夠在事業方麵做出一番成績。

以及,被她強勢帶走的兒子的生活和學習一定會比在國內好。

陳女士無形中就將壓力轉移給陳驍。

陳驍沒有提及的是,那時候的他,可比現在陰鬱多了。

如果不是後來Macklin的開導,他未必能夠放下心結、融入校園生活並考上心儀的學府。

所以對於陳驍來說,那個在他成長過程中給他提供正確引導的長輩是Macklin,不是忙於事業的陳曄舒女士、更不是長久缺席的沈建邦先生。

路楠想了想,伸手帶著安慰的意思摸了摸陳驍的頭頂。

“楠楠。”

“嗯?”

“摸完之後記得幫我把頭發往後耙兩把,維持一下我的發型。”

“啊,好的好的。”路楠抿嘴尬笑:順手用了擼修勾的手法,順毛摸了。

……

拾月酒樓是餘安市本地人都喜歡去的飯館子,前身是大排檔,後來因為回頭客多,逐漸發展為一棟三層的酒樓。

這邊自然沒有提供泊車服務,就連地下停車場也沒有,不過酒樓有一個大院子,來吃飯的人都按照地上畫好的白線停車。

“我原本打算明天帶你來這兒吃魚的,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路楠一邊說,一邊去後排拿禮物。

下車之後,聽見有人喊她的名字。

“路楠?這位是?”打招呼的人是郭文宇,他的明知故問和下午葉一銘的就不同啦。

郭文宇帶著善意的打趣兒。

路楠把陳驍的手一挽:“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郭文宇哈哈地笑著說:“真不愧是咱們班的女企業家,這氣魄,了不得。”

他在zf相關部門工作,路楠先前去辦事大廳的時候同對方打過照麵,此後,郭文宇就曉得路楠現在已經回餘安創業了。

路楠擺擺手:“不要給我戴高帽子,今天隻是來蹭飯的。”

她這是暗示郭文宇一會兒不要起哄,畢竟今天的主角是雷晟澤和邱萱。

郭文宇的聊天水平很不錯,同陳驍攀談幾句,兩人就仿佛認識許久的朋友一般了。

他們三人進了包廂,雷晟澤作為主人公講了講今天的規矩:“咱們男的一桌,她們女的一桌,互不打擾!這位帥哥是路楠男朋友吧,來和我們擠一擠。”

路楠給陳驍一個‘你看’的眼神。

陳驍拍了拍她的胳膊,以示安撫。

郭文宇笑著對路楠說:“哎哎,這還不放心呢?沒事,讓你男朋友和我挨著坐,我一定幫你照顧好他。”

路楠眨了眨眼:就郭文宇喜歡起哄的性子,這話要打個折扣聽。

她湊近陳驍耳邊說:“你可以的吧?”

陳驍點點頭:“我有分寸。”

有他這句話,路楠就放心了。

她走到另一桌,把禮物遞給邱萱。

邱萱看到包裝盒上的logo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你忘啦?高三的時候,我們在自習課偷偷看娛樂雜誌,有個明星的穿搭很出彩,你說你最喜歡這個牌子的手鏈。”路楠抱了抱邱萱,“時隔多年,不知道你的喜好有沒有改變,但是我想說的是,很感謝你出現在我的高中時代。我的好朋友,訂婚快樂,未來你一定會幸福的。”是夫妻和睦、兒女雙全、越活越單純的那種幸福。

邱萱回抱了路楠:“謝謝。”語意中隱隱有哽咽。

她開心不是因為這份禮物的價值有多高,而是因為路楠還記得她們多年前說過的悄悄話。

同桌其餘女生和路楠關係並不太熟稔,不過裡頭總歸有幾位是同學,有一搭沒一搭地還能聊起來。

相比女生這一桌斯斯文文的飯桌風格,男士那一桌就要粗獷豪邁多了。

他們一開始喝的是啤酒,不知道誰說就算包廂有空調也喝的一肚子冷嗖嗖的不舒服,所以要換熱米酒。

結果點酒水的時候,葉一銘又橫插一杠要了白酒。

邱萱皺眉:“老雷他們這是要乾什麼呀!”

先不說白酒度數那麼高,大家都是年輕人喝白酒的機會並不多,萬一一會兒失態怎麼辦;就說現在開兩瓶源川經典酒,一千多塊錢一瓶,這頓飯的餐標一下子就上去了呀!邱萱有點心疼。

因為剛才的手鏈,邱萱覺得自己和楠楠的關係又近了不少,她小聲和楠楠抱怨:“葉一銘瘋了吧?我聽說他家裡一直給他介紹相親對象,他何必這麼和你過不去呢?”

是的,粗神經如邱萱都看出來,男士那一桌葉一銘正夥同他的朋友為難路楠的男朋友。

“誰知道呢?或者是覺得我過得比他好,他咽不下這口氣?”路楠聳聳肩。

她知道陳驍的酒量,在場彆說一個葉一銘,就是三個都喝不過陳驍。

葉一銘周圍那群人不講武德,他們車輪戰啊。

就連剛才說會幫著照顧陳驍的郭文宇現在都喝上頭了,足可見五十多度的白酒有多厲害。

路楠往那桌瞥了一眼,看見那邊起哄得越來越過分,便婷婷嫋嫋地走了過去,伸手拍了拍陳驍的肩膀:“你還好吧?”

陳驍臉頰微紅地握住她的手,順勢往臉上貼了一下:“還可以。”

“嗷,路楠這是心疼男朋友了啊。”起哄的是另一位男同學。

路楠笑了笑:“你們這麼多人同他一個人喝,還不許我心疼一下?其實,他的酒量不如我,要想喝過癮,得找我呀。”?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說著,路楠食指勾起陳驍麵前那壺分酒器的把手,分酒器在她細長的手指上要掉不掉、她漫不經心地說:“來吧,先打一圈,從我的老同學葉一銘開始,怎麼樣?”

第566章

路楠輕輕巧巧地問:“怎麼樣?”

氣勢卻十分了得。

畢竟她之前在談判桌上、酒桌上打交道的可是各行各業、形形色色的老狐狸們。眼前這些未滿三十的老同學、老朋友, 在她麵前還不夠湊兩盤菜的。

路楠都站過來說話了,剛才本就是得了葉一銘示意才起哄讓陳驍喝酒的男士們現在紛紛回過神來:雖然咱們餘安本地漂亮白菜被外地豬拱了這件事讓人覺得很不爽,不過哥幾個剛才是不是有點過火了?嘿, 這老葉真是的, 他和路楠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兒了!老葉現在夥同咱們幾個為難人家現男友,有點不地道。再者說, 畢竟今天是老雷搞的單身夜party,咱們幾個嘿嘿哈嘿地喝高興了,這兩瓶酒下去,今晚買單價格估摸得翻一倍, 老雷回去不會要跪搓衣板吧?

這幾位剛才一時昏頭隻顧著和葉一銘講兄弟義氣的男士悻悻然地坐下了,郭文宇終於找到說話的機會:“嗐嗐嗐, 他們幾個剛才是不知天高地厚, 聽說路楠你男朋友也是源川的, 所以想和他練練。你看就你男朋友一人就把他們練成這樣了,再來一個你——不行不行,咱們還得豎著去唱歌呢。”

郭文宇這算是給雙方遞了個台階。

聽得出來,就算剛才有順路的情誼, 郭文宇還是幫親不幫理的。

路楠笑著眯了眯眼睛, 掃視剛才輪番提杯子的眾人,見這些他們一個個臉紅脖子粗的, 顯然對白酒的‘狠辣’並不太適應的模樣——葉一銘也不例外。

她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個合格的假笑:“好吧,我以為你們沒有喝過癮呢。那既然知道源川的酒好、知道源川的人能喝,就彆起哄了, 好好和老雷喝幾杯吧, 恭喜人家, 人家才是要正式脫單的準新郎啊。”

雷晟澤順勢朝著大家拱拱手:“祝福我接受,不過彆找我喝白酒,我不行。”

由此,男士這一桌又因著‘老雷到底行還是不行’這個話題一哄而笑,剛才頗具火藥味的事兒就算是翻篇了。

誰知道,有的人偏偏有台階不下。

“我能喝啊。”葉一銘原本坐在雷晟澤旁邊的位置上,不知什麼時候站起身,來到路楠麵前,“但是你男朋友才喝了這麼一點兒,就要靠女人出頭,是不是慫了點?”

“老葉!”雷晟澤立馬站了起來,三步並做兩步地趕過來,一把搭住葉一銘的肩膀,“你哪兒能喝?我看你已經喝多了。走走走,坐回去吃菜吃菜。”

“老雷,我沒喝多,你知道我的,我在國外的時候一直沒有忘……”

剛才一直穩穩坐著的陳驍站了起來:“這位葉先生如果對我有什麼意見,不如我們另外找個地方談一談?”

他比葉一銘高了三四公分,微微的俯瞰給葉一銘造成極大的壓迫。

葉一銘竟然不由自主地說了心裡話:“我對你沒什麼意見,我隻是想要找路楠問一個答案而已。”

陳驍看向路楠。

“你在這邊等我就行。”路楠點了點頭,意思是她和對方去隔壁找個空包廂——不然總不能讓這人借酒裝瘋鬨得大家都尷尬吧?

陳驍嗯了一聲。

講真的,除了雷晟澤和邱萱鬆了一口氣,其餘如郭文宇等人全部都還蠻失望的:要是你吃瓜吃到一半,水果盤子都被人端走了,你惦不惦記剩下的瓜啦?

這邊包廂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