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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家庭是不一樣的。

路楠放棄組織語言,直奔重點:“剛才他和我說,我媽帶著離婚協議書、律師、會計去找他,要查他們離婚到現在的賬,他想讓我阻止我母親的行為;而我母親則叫我不要插手。”

陳驍隻關心路楠的想法。

路楠微微笑了起來:“而我,在唯恐天下不亂地給他們本就勢如水火的關係煽風點火。”

“不要這麼說。這不是你的本意。”陳驍摸了摸路楠的腦袋。

“這就是我的本意。”路楠冷靜到近乎冷酷地說,“多少親戚這些年一直勸我去說服我爸媽複婚,說夫妻之間沒有隔夜仇,說他們兩人都需要台階下,說外麵的女人是我父親逢場作戲。說,我是成年人了,我弟弟不懂事但是我要懂事,我要知道一個完整的家庭對孩子的身心健康有多重要;說,如果家庭支離破碎,以後我和我弟弟跟著我母親,就再也沒有好日子過了;說,我等到談婚論嫁的年紀就會知道離異家庭的孩子會被父母健全和睦的家庭嫌棄。我隻想說,讓他們見鬼去吧,我父母這輩子不會複婚的,我也不希望他們複婚!”

車內光線昏暗,陳驍卻能看清路楠眼中如火一般的怒意,這怒意與其說是針對彆人的,不如說是針對她自己的。

他太懂這種感覺了。

他知道,她最後那句‘我隻想說’是憋在心底多年都沒有說出去的話。

他們多像啊,都是好孩子、乖孩子。因為父母離異了,所以更要證明自己沒有自甘墮落,反而變得更優秀。

陳驍歎了一口氣,隔著扶手箱將路楠的肩膀摟住,一下一下地拍著她的背部:“我明白,但這不是煽風點火,你隻是想要證明自己而已。”

然後,他背後的襯衫被緊緊揪住,肩膀則暈開水痕。

上一次見她崩潰大哭,還是四年前的國慶假期,那時候的她,大顆大顆地掉眼淚,而他內心一片慌亂。

這一次,路楠嗚嗚咽咽地哭出了聲,他卻沒有慌亂,隻餘心疼。

側麵車窗有隱私膜,陳驍將音量開大了一些,他以他的行動告訴路楠:在這裡,沒有人知道你在哭。

路楠也說不清楚自己在委屈什麼,久久側身的姿勢實在有些累,她順勢收了眼淚,頗為不好意思地吸了吸鼻子,沒辦法,鼻炎患者麼,哭到興頭上總是會這樣。

“走吧,帶你去個好地方。”等路楠哭完,陳發動汽車,離開了汽車影院。

“去哪兒唔?”路楠甕聲甕氣地問。

是一家高級芳療會所。

他想,楠楠這麼喜歡放鬆休閒的服務,現在應該很想解解乏。

不得不說,陳驍的提議完全擊中了路楠的心。

她大哭一場腦仁子有點緊繃,正需要服務。

這是高級會所,入會門檻相當高的那種會員製。

不過沒事,陳驍有鈔能力。

第465章

女侍者帶著他們穿過彎彎曲曲、隱私性極好的走廊。

這間雙人芳療房麵積不大, 大約隻有二十幾個個平方,內置兩張美容床、一組沙發和茶幾,還有珠簾若隱若現隔著的浴桶。

房間布置得尤有心機, 燈帶隱藏在吊頂裡頭, 燈光相當柔和,還有此類場所必備的舒緩音樂以及女侍者輕柔的說話聲, 每一處細節都打造成儘快讓賓客放鬆下來的風格。

陳驍示意女侍者把點單的平板電腦交給路楠。

路楠不客氣地選了薰衣草精油的頭部理療。

陳驍點頭:“一樣。”

因為他們是初次來,並沒有熟悉的芳療師,女侍者就著平板電腦內的技師照片與職業證書介紹了幾位。

陳驍沒什麼彆的要求,隻要求給他做芳療的是男性。

女侍者不動聲色地看了路楠一眼:“好的, 二位請稍等。”

說完,女侍者退出芳療房間。

路楠突然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陳驍不解:“怎麼了?”

“沒事。”隻是她對彆人的眼神太敏[gǎn]了一點而已, “剛才的女侍者可能以為我是醋壇子。”

陳驍一愣, 他是真沒想太多。

作為川省人, 回國之後慢慢恢複吃辣、偶爾搓麻泡腳喝壩壩茶,適應良好。

隻是關於按摩泡腳之類的,他一貫不習慣女技師,第一是大部分女技師力道不夠;第二, 咳咳, 他和仇哥頭一回去的沒特意吩咐這一句,結果怪彆扭的, 這就不用同楠楠說了。

路楠眨了眨眼, 笑得幾乎要捶床:“其實,仇哥早就同我說笑的時候說過這件事了。說你被女技師吃豆腐了。”

陳驍無奈地搖搖頭,堅持道明真相:“對方未遂。”他當即十分嚴肅地要求換了一位技師。

那也很逗啊, 果然好看的男孩子也很容易遇到危險呢。

等到服務開始, 他們兩人分彆躺在美容床上, 沒有再交談。

路楠感受按摩師在她頭骨、額頭、眉骨等%e7%a9%b4位的點壓放鬆,一刻鐘過去,她的呼吸就變得緩慢悠長起來。

整個服務過程大約四十分鐘。

結束後,兩位按摩師站起身衝著貴賓鞠躬並打算按照公司流程念完服務結束語。

陳驍右手食指在唇間比了噓。

對方心領神會地將動作放到最輕,以氣聲十分‘貼心’地叮囑了一句:“客人,芳療館最晚營業到淩晨兩點,如需過夜,還請您在我們這邊登記一下`身份信息,然後轉高層電梯上客房部。”

陳驍點頭,表示明白。

路楠睡得很沉,不過她心裡頭始終記得自己是在芳療館,潛意識讓自己不要睡太久。

醒來一看手機:十二點。

“你怎麼不叫醒我。”她側頭看了陳驍一眼。

陳驍早已起身,坐在側麵的沙發上。

這一個小時,他在手機上處理了一下公司係統中待批複的方案和申請,間或看一眼睡得香甜的路楠,隻恨不得這就是他們日常也能這般歲月靜好地相處,哪裡舍得叫醒她?

房間的角落點著香薰,陳驍的神情在暖橘色的燭光中分外溫柔:“看你睡得香,不忍打擾。”

路楠掀開薄被,起身穿上拖鞋:“走吧。”

“這個點你回公司酒店太折騰了,不如就在樓上的客房部開個房間吧。”陳驍建議。

出於心照不宣的原因,陳驍不能開車送路楠回酒店。

大半夜的打車回去路上得花費三四十分鐘,再加上到了之後的洗漱時間,恐怕路楠一點半都不能躺下。

“好啊。”權衡兩三秒,路楠就答應了下來,“那你呢?”

據路楠所知,陳驍日常的住處就在總部附近=酒店總部附近=同樣也挺遠。

陳驍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路楠又問了一遍:“你要開車回住處嗎?”

陳驍剛想點頭。

“嗯?你就不嫌折騰?”路楠笑了笑。

陳驍語塞,看著楠楠清澈的眼神,不知道是自己多想了,還是自己多想了。

難得看到陳驍窘迫的路楠心滿意足地按了服務鈴,然後對女侍者說他們需要開一間房。

就這麼一句話,把陳驍炸愣了。

女侍者卻是什麼大場麵都見過的,不要說是一對年輕男女要一間客房了,就是一對年輕男男要一間情侶主題房她的神色都不會有絲毫異樣——服務素質就是這麼過硬。

等到登記身份證這個環節的時候,陳驍捏著錢包的手有一些局促。

路楠從自己錢包裡拿出證件,伸手問他:“你的?”

他們的錢包是同一個牌子,四舍五入就等於是情侶款了。

陳驍的心裡頭莫名其妙的閃過這個念頭,然後恍然:對啊,我們是情侶啊……

然後他的耳朵就爆紅了。-思-兔-在-線-閱-讀-

陳驍並不是那種容易害羞的人。

他在米國讀書的那些年,早見識過周圍同學的是如何交男女朋友的。

可是見識過不等於參與其中。

同他示好的女孩子有很多,但是他那時候需要學的東西太多了,為了證明自己拚命地給學業加碼,根本沒時間去交女朋友;以及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小秘密:他這個人,眼光實在有點兒高!

大學期間倒也被朋友拉著去聯誼、老鄉聚會等等,去了兩次,陳驍就不願意再去了。因為精明外露的女孩他不喜歡、呆頭呆腦的女孩他不喜歡、過分開放的女孩他不喜歡、思想不合拍的女孩他不喜歡……

路楠提這個建議沒什麼彆的想法,單純就是覺得今天天時地利人和,宜吃肉而已。

等到登記信息的時候看到陳驍紅得仿佛要滴血的耳垂,才想到:哦,我是不是太不矜持了?

【但是,那又怎樣?】

進入房間,路楠把包放在沙發上,嬌聲說:“浴室先讓我用哦。”

陳驍唔了一聲,想到去年在芸庭娛樂城那次同住一個套間的事兒,叮囑了一句:“頭發記得吹乾。”

吹乾是不可能徹底吹乾的,七八分乾就是路楠最後的倔強了。

陳驍起身,摸了摸的她的發尾,還有一些潮:“再去吹一吹……”

路楠撩了撩頭發:“又沒打算馬上就睡,一會兒就自然乾了。”

沒有馬上就睡,這六個字背後的含義自然很好理解。

陳驍啞著嗓子說:“我、我去洗漱。”

這一次他洗漱的動作幾乎可以說是有生以來最快?

百無聊賴地按著遙控器換頻道的路楠看到圍著浴巾出來的陳驍,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這就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啊~

她衝對方勾了勾手指,陳驍就一步一步走近,坐在了床沿。

她微微抬頭,陳驍就俯身含住了她如花瓣一般的紅唇。

他們兩現在身上的洗發水和沐浴露氣味明明是一模一樣的,但是卻都覺得還是對方身上的氣味更好聞。

路楠的右手貼在對方心口,感受著他瘋狂躁動的心跳,左手則勾住他的後頸,牢牢地攀附在他身上。

陳驍的鼻尖幾乎碰到路楠的鼻尖:“可以嗎?”

路楠主動蹭了他一下。

就這一個信號,陳驍腦海中名為理智的弦徹底繃斷。

路楠%e8%88%94了%e8%88%94舌頭——她剛才就想嘗一嘗對方的耳垂了,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傳說中的‘耙耳朵’。

……

第二天清晨,路楠的手機響起。

她睜著一隻眼睛看了看時間:上午六點,媽,你也太早了吧?你可知道昨晚女兒有多操勞嗎?

以上,路楠隻敢心裡吐槽。

她側身輕手輕腳地翻身下床,披上浴袍,接起電話往客廳走去:“媽~”

“我仔仔細細地考慮過了,昨晚和你說的就是我現在真實的想法。”黃女士心平氣和地說,“我沒有那個時間去和他鬨了——也沒有必要。這次,我隻是想要他知道,公司,不是他一個人的公司。不論我當年沒有分割還是股權轉給你們姐弟,他都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