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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跨國商務談判的機會,聞言,心頭更打起幾分精神,打算晚上耳聽八方。

前排的男生頗為好奇地往後看了一眼:唔,這位路總看起來很年輕啊,不過她真的好厲害,剛才那個年紀最大的男人職位沒她高,而且還挺怕她的樣子。

(梁希明再次被侮辱:年紀最大的男人?哦,這個你說就是了,是客觀事實我不否認。但是害怕?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怕路楠!)

路楠同袁麗聊了幾句,緩解了對方的緊張,然後對李清說:“我睡一會兒,抵達的前十分叫醒我。”縱然身體素質很好,重生以後也很注意養身和鍛煉,最近的工作強度對她來說也確實很大了。

李清應下,並且將車內的空調溫度往上調了一些。

不一會兒,車內就陷入了安靜。

前頭的車安安靜靜,後車,梁希明拉著仇超群一直聊天,沒完沒了的。

可憐老仇,最近也是緊繃著那根弦的,本想車裡補個覺,現在犯困了也沒法睡。

被迫和梁希明嘮嗑的他又必須得打起精神,這憨批(是的,不讓仇超群在車內眯一會兒,他已經單方麵宣布梁希明在他心中成為本年度最佳憨批)一個勁兒說他們川省方言,試圖拉近距離,肯定沒安好心,仇超群怕自己犯迷糊說了什麼不該說的,隻能掐了自己大腿根一把,直接把睡意痛飛。

終於結束這一個多小時的煎熬,兩輛車停好之後,仇超群快走幾步,走到路楠身邊,假裝開始談正事:“路楠,晚上要喝的酒都準備好了吧?”

“天氣太熱了,最近後備箱都沒放酒,我下午的時候和嚴觀成說過了,讓他直接去找內勤領了三件和諧酒十二年份的,已經交給翟助理了。”路楠當然安排妥當。

梁希明本來就豎著耳朵聽呢,現在一聽三件=十八瓶,慌忙問:“路總,這是不是太多了哦?”

“不多,俄國人能喝著呢。”她一本正經地說。

梁希明在心裡掰著手指頭算了算,自己公司這方:夏總、陳驍、他倆的秘書、我、仇超群、路楠、路楠秘書、我司機,我司機指定不能喝酒啊,我還指望喝多了他把我送回家呢。但是、但是要真是十八瓶的話,估計今晚上人均一瓶打底了,要麼給他加點錢,讓他今天幫我頂一頂,完了之後找個代駕送我回去——也不是不行哈!就是不知道毛子他們來幾個人……

等梁希明已經開始產生被害妄想,懷疑路楠打算在酒桌上打擊報複他的時候,路楠一下子笑了:“對待外國友人嘛,大方一點嘍,喝不完讓他們帶著走。”

梁希明偷偷地鬆了一口氣。

……

京市大飯店在市中心,夏總和陳驍過來很方便,仇超群電話預定好包廂之後,翟助理提前過來、並安排好了酒以及點好了菜。

趁著毛子——啊不不不,趁著俄國商人還沒有到,路楠主動給夏總和陳總說了說今天這位名叫丹尼斯的客人是什麼來路:“上午的時候互換了名片,這位丹尼斯先生全名丹尼斯·烏斯馬諾夫,名片印刷的公司名稱和業務範圍都是貿易相關,我下午查了一下,這個姓在俄國挺有來頭的,他們家族主營鋼鐵、運輸和投資;而丹尼斯先生的公司則是該家族集團控股的貿易公司之一,如果我沒有猜錯,丹尼斯先生極有可能是烏斯馬諾夫家族核心成員的子世代。”

“那他如果不是呢?”梁希明反問,他想說:如果這個叫丹尼斯的不是什麼馬夫家族嫡係的人,那咱們還有必要這麼熱情鄭重地招待他嗎?

路楠微微垂眼,一般情況下她真的不懟人:“那他也是姓烏斯馬諾夫。”

【真煩人,姓氏和血統雖然聽起來是封建社會才應該有的東西,然而誰能否認這在普遍情況下是十分穩定的社會共同體呢?】

【不然你怎麼坐穩京市經典酒品牌部經理的位置?光一個李浩白就可以夠你吃一壺了。】

【畢竟外姓姻親也是親……唄?!】

說完,她瞄了梁希明一眼。

夏總點點頭:“能來觀展的都是各國比較有實力的商家,我知道梁經理的擔心也是出於謹慎起見,不過路經理對於海外市場有獨到的見解,咱們還是多聽聽她的想法和意見。”

梁希明:好氣!

路楠隱晦地杠了梁希明一把,然後笑著同夏總說:“袁翻譯告訴我,丹尼斯的意思是酒神之子。”真囂張啊。

夏總哦~了一聲:“看來今晚對手很強大啊。”

片刻之後,讓源川眾人期待已久的俄國客商丹尼斯出現在包廂門口,他們一共來了五人,其中一位是華國人,應當是翻譯,其餘四人是十分典型的斯拉夫人長相,身材魁梧高大,尤其是領頭的丹尼斯,目測應該接近兩米了……

夏總率領眾人起身迎接,並把這一行人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從對方的長相、神態和氣勢上來看,這個大毛子大概率是富豪家庭出生的。路楠沒有判斷錯。

坦白說,丹尼斯上午生出想要和這家華國白酒負責人聊一聊的心思,路楠的長相絕對占了其中五分原因。所以進了包廂見到這麼多人,他哇哦了一聲——這一句不用翻譯,基本上全世界都通用了,表示驚歎的意思。

哇哦完了,大塊頭丹尼斯就轉頭對著翻譯咕嚕咕嚕地說了一通。

男翻譯:“丹尼斯先生說,他沒有想到貴公司居然這麼看重這一次會麵,所以沒有做充足的準備,隻帶了一份小禮物給路女士。”

源川眾人的目光都往這四位身後看:禮物呢?

隻見一位穿著黑色西裝三件套的絡腮胡大漢將背著的手往前一伸,是一束火紅的玫瑰花。

路楠從他們進門的時候就聞到玫瑰花的香氣了,現在看到這份見麵禮也不吃驚,她轉頭對翟助理說:“翟助理,下午拜托你幫我拿的東西呢?”除了三件和諧酒之外,還有一套源川的酒具,本來是以(隨)備(時)不(準)時(備)之(裝)需(x)用的,沒想到倒是給自己解圍了。

丹尼斯從保鏢手裡接過玫瑰花,雙手遞給路楠:“送給迷人的姑娘。”

男翻譯心說:這句我要不要翻譯呢?

袁麗就開口了:“丹尼斯先生說路總您是一位很有魅力的職業女性。”

路楠落落大方地接過花束,並將帶有源川和諧酒元素的酒具送了出去:“感謝誇獎。”這就將原本極容易被想歪的玫瑰花往商務禮節互贈禮物上扯,她儘力了。

她盲猜,這老外的表達估計更熱情奔放一些,不過……袁麗翻譯得很好。

眾人都落座之後,路楠把這一束玫瑰花放在一旁的茶幾上,示意李清去找服務員開酒。

夏總笑嗬嗬地對丹尼斯說:“我知道,你們俄國人都喜歡喝伏特加,覺得那個才夠辣夠勁兒。今天,請你嘗一嘗我們華國的白酒。”

至於翻譯怎麼翻‘夠勁兒’,同他老夏是沒得關係的噻。

丹尼斯點點頭咕嚕咕嚕:“是的,我之前喝過你們國家的國酒,味道……不太好。”老外,就是這麼直接。

夏總聽完翻譯說的‘不太合胃口’,心說:嘿這大毛子!真不會聊天!

第331章

大毛子確實不會聊天。

還比比劃劃地和在場的華國人說:“氣味太複雜, 口感也很奇怪,冰鎮之後更加奇怪。”

啊這……全場默然一分鐘。§思§兔§網§

雖然他剛才是以國酒的白瓷係列為例,但是國酒白瓷是什麼地位?

是醬香型白酒在華國國內的行業標杆和國標, 如果連它都隻能得到對方這麼一個評價, 那麼讓第二梯隊的源川酒要怎麼辦?

不過在場的源川人也沒有覺得不愉快或者被冒犯。

因為大家(是否包含梁希明暫時存疑)都指望對麵的大毛子成為他們源川酒本次參加絲路論壇和展銷會期間的第一個突破口,對方為人有點過分直爽又怎麼樣?隻要簽合同和付錢的時候同樣也這麼直爽, 這就是一個心口如一的國際友人!是我們源川人的好朋友!

是以,夏總繼續掛著十分熱情的微笑:“我們華國人最熱情好客,都說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好朋友;丹尼斯先生當初頭一回嘗華國白酒, 那時還是‘新朋友’,這次是第二回 , 說不定就會有新的感受呢?”他一邊說, 一邊拿眼神看路楠。

這畢竟是路楠的主場。

再一個, 夏總還有點兒隱秘的小心思:這個大毛子一來就給路楠送花!三十六計裡頭美人計也是計,路楠開口,效果應該比我好多了。

↑倒也不能說夏總卑鄙無恥、坑害女職員,他已經很尊重路楠的感受了, 所以隻是眼神帶了一下, 沒有直接開口施加壓力。

陳驍坐在夏總的另一邊,沒有看到夏總的眼神。

此時, 丹尼斯帶來的翻譯咕嚕咕嚕地將夏總的華國白酒和新朋友的理論翻譯了一遍, 丹尼斯正微微皺著眉聽。

路楠接收到夏總的眼神,她知道,丹尼斯說國酒的白瓷係列不太好喝, 倒也未必是找茬。

俄國人喝慣了伏特加, 而伏特加因為其製法工藝的緣故除了蒸餾, 還有木炭過濾,得到的成品伏特加清澈透明,沒有多餘的酒香酒色,口感‘乾淨’,隻有烈酒入口、入喉的刺激感,所以目前除了最經典的冷凍伏特加即冰鎮之後飲用之外,年輕人往往把伏特加作為雞尾酒的基酒。

這麼比起來,華國白酒分了數十種香型,國內的白酒愛好者喝的就是其中千百般滋味,品其香、觀其色、嘗其味、留空杯、聞餘香,如人生一般又香又烈又回甘。

可以說,香之一詞,對華國白酒的品評是十分重要的。

這恰恰就是老外們欣賞不來的部分。

除了濃香醬香之外,奇奇怪怪的香型裡頭還有芝麻香、藥香、米香、豉香……這些香型,翻譯成外語單詞恐怕不僅詞不達意,還可能會造成一些誤解。

至於在華國白酒中地位最高的國酒白瓷係列,是香味最馥鬱的醬香型——路楠笑著說:“丹尼斯先生說喝不習慣華國白酒,可是我們華國白酒的種類有很多,不能以一概全,今天給您開一瓶我們源川在米國等國都賣的還不錯的白酒,請您嘗嘗。”對待以直腸子示人的老外,路楠便用直來直往的方式。不經意地提一提米國,也是給對方造成一定的心理暗示,畢竟人人都知道毛熊和鷹醬是誰也不讓誰的,沒準就能刺激他一下呢?

她的秘書李清去吩咐服務員開酒、準備酒具了,路楠便自然而然地接過話頭和丹尼斯閒聊起來:“聽您的意思,也是酒水愛好者?”

丹尼斯笑著點頭說:“沒錯,伏特加就是流淌在我們斯拉夫人身體中的血液、也是我們的第一任‘妻子’。”

翻譯沒好意思說得這麼直接,把後麵的第一任妻子改成‘我們的愛人’。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