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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朋友,你不幫幫我,可就說不過去了……”

這個時候,路楠又稍微放軟了一些態度,謙遜地說:“屆時如果有涉及白酒專業方麵的事情,我一定義不容辭。”

聊了一個多小時,路楠手機又響起。

是洪立軍的來電。

“田姐,我出去接個電話。”

“嗯好。”

電話那頭的洪立軍依舊是豪爽的大嗓門:“路經理,我這邊考慮了一下,第四季度公司賬上有點緊張,這事兒吧,我還是先不摻和了。”說錢緊張當然是借口。

其實他昨晚上真的被路楠說得有點兒意動,但是今早上找了幾位EMBA的同學聊了聊,他們對此都很不看好。

更有從事相關行業的人勸誡洪立軍:“洪總,大家隻看得到在娛樂圈賺到錢的那些投資人——事實上呢,每年多少電視電影拍出來,根本就沒有播出的機會,賠得掉底兒的人多得是。隻是隻有賺錢的人才會宣揚,賠錢的都夾起尾巴做人了,大家才不知道而已!比如說……”他一連舉了好幾個例子。

這樣的話顯然更有說服力,洪立軍琢磨著:路楠再能乾,畢竟社會閱曆擺在這裡。她經曆得少、見識也有限,和自己這群見多識廣的同學還是不能比的。

所以他深思一番,略帶歉意(並沒有)地給路楠打了這通電話。

談不上失望與否,路楠笑著說:“洪總的顧慮我完全可以理解。沒有關係,咱們第四季度加大力度出貨,爭取年前打一個漂亮的仗。我回頭讓黃達方和馬店長一起好好研究一下活動方案。”

“好好好,路經理啊,咱們畢竟是做酒的,做多不如做精嘛。”大概是路楠的態度讓洪立軍覺得心裡蠻舒服的,他還出於前輩的心理,忍不住教導了對方一句。

路楠應下:“是,您說的很有道理。那洪總,我先去忙了。”

洪總的電話剛掛斷,章祺的電話又進來了。

路楠無奈搖搖頭:這三位老板,是約好的麼?

她打起精神接聽:“章總?這……可能得晚一些,我現在和田總在一起。行,那麼我們稍後見。”

路楠回到包廂,並沒有著急和田愛珍說剛才洪立軍的決定,她抱歉地笑笑:“田姐,你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現在章總那邊有事找我,我就先過去了?”

“哎,好,你先忙。”田愛珍叮囑了一句,“咱們才是同一邊的,不是嗎?”她重複了一遍路楠剛才說的話,在咱們上加了重音。

路楠笑笑。

出了美容養生會所,路楠揉了揉太陽%e7%a9%b4,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田愛珍前倨後恭、洪立軍恐其不實,這本就是人之常情,很正常。也不知道章祺會做怎麼樣的決定……

一時間,路楠竟然覺得有些疲憊。

……

章祺將見麵地點約在道一茶室。

又是熟悉的鐵觀音和熟普洱配置。

路楠抱歉地說:“不好意思章總,我來晚了。”因為遇到了晚高峰,比預計多花了十幾分鐘的時間。

章祺敲了敲手表:“距離我們約定的時間還有兩分鐘,路經理並沒有遲到。你來的太急,先喝口茶順順氣,咱們待會兒再聊。”

一兩分鐘後,路楠問:“章總現在聯係我,是已經考慮好了麼?”

“是的。”章祺點頭,“我回去慎重地考慮一下,覺得這個項目並不適合四方建築。”

第199章

章祺這麼說, 路楠本應該覺得灰心喪氣的,因為這代表著她重生以來第一次判斷失誤——且是離了個大譜。

這直接讓她在俞導和秦妍那邊做出的承諾成了空話。

但是直覺告訴她,坐在對麵的人應該還沒把話說完。

於是路楠隻擺出側耳傾聽的姿勢, 並沒有著急開口。

茶室包廂內一時間十分靜謐, 隻有悠揚的琴箏聲。

章祺拈著茶杯,靜靜地觀察路楠的臉色, 見她十分平靜,甚至可以說是波瀾不驚,在心下暗自給予對方肯定:是個能沉得住氣的人。

他觀察路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從讚助高爾夫賽事開始、到她另辟蹊徑建議開發華安市商務用酒市場、再到她向自己建議讓章禮去獅城……樁樁件件, 每一次她都是遊刃有餘、勝券在握。

章祺很好奇,路楠這一次有幾分的把握呢?還是那麼地成竹於%e8%83%b8嗎?

不過章祺也不是那種惡趣味的人, 他慢悠悠地自斟自飲一杯茶, 就繼續開口往下說:“雖然這個項目不適合四方建築, 但是我本人對此倒是有點兒興趣。”

【來了。】

【我就知道肯定還有但是。】

【如果隻是拒絕,那麼章祺大可以像洪立軍一樣,打個電話和我說一聲就是了,何必還要特意約我麵談。】

聽到好消息, 路楠也沒有露出過於欣喜的神色, 她隻是嘴角露出小小一抹微笑,拋出話頭讓章祺繼續往下說:“章總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 公司出於多方麵的考慮, 四方建築連同酒水子公司都並不打算參與這個項目的投資或者讚助;但是我本人對於路經理昨晚分析的依據頗為信服,有以私人的名義進行投資的打算,不知道路經理是否方便幫我引薦一下這位秦妍女士。”

章祺說完, 路楠有些許的吃驚, 她最初對俞導他們說兩位以上的客戶, 就包含了章祺和田愛珍,原以為章祺會說以酒水子公司的名義讚助/投資,還有點兒擔心章祺和田愛珍真的會因為計劃衝突而競價呢。沒想到……

她開口確認了一句:“章總,我可以理解為您說對我的分析還是有那麼點信心的,所以您願意以私人名義投資影片,對嗎?”

章祺點頭。

“哇哦。”路楠忍不住感慨一聲,“十分感謝章總的信任,但是您這樣也會讓我覺得壓力有點大啊。”後半句是以開玩笑的語氣說出來的。

章祺正色說:“路經理不必因此而產生什麼心理負擔。做生意的人都知道,沒有什麼穩賺不賠的買賣。我信的是我看人的眼光和路經理你分析的能力,所以打算小投一點。”

“這樣也好,其實田總不久前和我說,她有讚助的意向。如此一來,二位倒是不衝突了。”既然這樣,路楠便說,“那麼我稍後給秦妍打電話,您和田總還是當麵和她聊比較方便。”

“有勞路經理了。”

“應該的。”

章祺和路楠一前一後走出道一茶室,再次道彆,並分彆上了各自的車。

坐在後排的章祺垂眼,回憶起尋香之旅結束之後父親說的話,心想:我這樣做,動用的是我自己卡裡的錢,當然不能算陽奉陰違。

……

第二天中午,秦妍接到路楠的電話,便出現了她叫老俞去洗頭洗澡刮胡子的一幕。

兩個小時後,煥然一新的俞導跟在秦妍身後,向北則距離他遠遠的。

這樣奇怪的三人組合進了道一茶室,對服務員報上包廂名字。▃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秦妍走在最前頭,等到服務員幫著推開門之後,就看見裡頭除了路楠,還坐著一位年約四旬留著齊脖卷發的微胖女士、一位三十出頭西裝筆挺的男士。

她的眼睛很尖,一照麵就可以從對方的穿著與談吐判斷出一個人到底有沒有錢,且準確率極高。所以服務員推開包廂門之後,趁著自己三人還沒走進去,她將聲音含在嗓子眼對老俞和向北說:“好好表現。”確認過眼神,是財神爺。

老俞和向北這點眼力勁兒還是有的。

之後自有一番唇槍舌劍,‘交戰’雙方分彆是以秦妍為首、向北為半個輔助、老俞勉強不拉胯的陣營和以田愛珍為主輸出、章祺見縫插針一針見血的陣營。

形勢往一邊倒也是難免的。

於秦妍來說,不是我軍太無能,而是敵軍太強大。

但,鑒於不論哪一方占上風,秦妍這邊始終都是收錢的,區彆隻在於收得多還是少、付出的多還是少罷了,於是這位秦姐放軟了語氣,好聲好氣地和兩位財神爺商量:“咱們這部影片,請的都是老戲骨,除了民國時期的部分戲份在影視城取景之外,剩下的實景拍攝地已經找好了,就在溫綏古鎮,一比一還原朱金漆傳人祖孫三代生活、製漆器的過程。有更充足的預算,才能拍出更細膩的劇情,章總、田總,我秦妍在業內這麼多年,也算是混出一點名堂,一部電影能不能火,首先還得看影片本身的質量,其次才是演員表現、宣傳、檔期、排片等等等因素。就這麼說,咱們俞導這個人,確實缺幾分運氣,但是他肯定是不缺實力的。您二位看,這是我將他近十年來拍的電影做的數據分析,其實票房和口碑都是穩中有升……”

主要是老俞在圈內的名聲實在是太衰sui,十幾年來把圈內的甲方都薅得差不多了,而半懂不懂的或者是行業外的人更加,一聽老俞的名號就搖頭跑了……不然憑秦妍的本事,還是可以幫他再湊一點錢的。

所以,這兩位絕對不能放過。秦妍如是想著。

她拿出來的這些資料,倒更是為路楠前幾天所說的話添了佐證。

章祺和田愛珍接過資料,認真地翻了翻。

秦妍趁勢繼續往下說:“我在這兒也和章總、田總通個氣,這部影片我是打算運作一番,送去國外評獎的——哪怕不是衝著奪獎去,能有一兩項的入圍,您二位的投資就絕對值了!”

老俞納悶:這是什麼時候說的,我怎麼不知道?

虧他還曉得不要當眾問出來。

都是生意場上的人,不能落實成文字的承諾便不必當真,章祺和田愛珍對秦妍畫大餅的話並不怎麼在意,除了秦妍提供的這份更詳細的俞導作品介紹和本影片的詳細籌備資料之外,倒是對編劇向北今天帶來了另外幾場戲份十分好奇,這裡頭倒不是全部都適合做植入的,隻是向北挑了他自己也頗為滿意的幾場情節,是影片中的幾個小縞潮,有衝突性、有戲劇性。

而且,由於劇本都是客觀且乾巴巴的功能性寫作,不怎麼能打動人,向北還特意為這幾個場景都配上了千字小短文。

他的文字功底十分深厚,這種做法無疑是更加正確的,至少今天的章祺和田愛珍在閱讀的時候,比上次看到了二三十個字的感觸要深多了。

這一次談判,他們達成了初步意向,後續又進行了幾次磋商,於三天後正式簽訂合同。

章祺以個人名義出資二百萬人民幣,占比18%;

愛珍酒業以三十八萬的價格拿下讚助,其中愛珍酒肆和源川酒水出現的次數和時長如先前文件中所述;

而秦妍和俞導等人,則增加了二百三十多萬的預算。

三方都得償所願。

談成當天,秦妍十分會來事兒地在華安市大酒店定好了包廂,請章祺、田愛珍和路楠吃飯,作陪的當然還有老俞和向北。

路楠是拎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