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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莎莎的發小。

那天晚上莎莎就把她發小的聯係方式給路楠了,但是路楠太困,直接睡熟過去,第二天又忙著工作的事情,也沒主動去聯係對方。

【莎莎當時說什麼來著?他發小周末會約我吃個飯……周末?嗐!原來在有些人眼裡,周五晚上就已經算周末了嗎?】

路楠終於意識到自己鬨了什麼烏龍,畢竟這半年多都是單休的,她潛意識覺得周末就是隻是星期天。

對方信息裡說:‘你好路楠,我是潘莎莎的朋友,我叫蔣楚天。她說你剛到華安市沒多久,讓我替她照顧你一下,不知道今晚是否方便請你吃個飯?剛好我有朋友打算臘月擺酒,想和你討教討教。’

路楠看了看時間,現在是下午兩點。這位蔣楚天先生的邀約也不算太冒失,於是應下了。

蔣楚天很快發來時間和地點,路楠也頗為客氣地回複會準時到達。

傍晚四點五十,路楠提前了十分鐘抵達目的地——是一家當地連鎖的土菜館。

路楠算是發現了,華安市和海臨市的人還是有很大不同的,如果說海臨市的人生活得頗為小資,茶樓、咖啡館、甜品店滿街都是,那麼華安市則是有各式各樣的菜館子。

雖然這邊的經濟水平不如省會海臨市發達,但是華安市當地人在吃這方麵好像尤為舍得花錢。市區幾條主要的乾道上,分布著數量頗多、規模大小不一的餐館,這個點路過,幾乎都已經坐了七八分滿。

路楠進門之後,和服務員報了蔣楚天預留的名字和手機號,然後跟著對方走進一個小包廂。

包廂裡坐著一位二十五六的男性,大衣裡頭是襯衫領帶,梳著背頭。

對方看見路楠,便站了起來,迎接路楠,掛著和氣的笑:“你就是潘莎莎說的路楠吧?我是蔣楚天,快請坐、請坐。”然後又解釋了一句:“我朋友他們還沒到,估計要稍微等一會兒。”

“沒有關係,是我提早到了。”路楠把拎著的手提袋遞給蔣楚天:“初次見麵,我是路楠。這是一點小東西……”

“你太客氣了,這不行,我不能要的。”蔣楚天微微一愣,馬上推辭。

“是我們公司的擺台,瞧著還有點小意思。不值什麼錢。”路楠笑眯眯地說,“蔣先生你要是不收,我都不好意思吃這頓飯。”

蔣楚天聽路楠這麼說,最後還是收下了禮袋,不過強調:“你彆喊我蔣先生了,聽著我怪難受的。”

路楠從善如流地改口喊對方名字。

又過了大約十幾分鐘,包廂門再次打開,來人就是蔣楚天說的即將要結婚的朋友——一對年輕情侶。

蔣楚天作為組局的人,又將雙方介紹了一遍。

對麵那對年輕情侶是本地人,是路楠所羨慕的拆遷戶……

路楠看得出來,這對情侶對自己的態度稍微有些不自然,她想了想,便不主動提自己的職業和所做的產品。

服務員過來問是否可以上菜、需要什麼酒水的時候,蔣楚天說:“源川的酒有嗎?”

路楠親眼看見情侶中的女生伸手掐了男生一把,然後那個男生齜牙咧嘴地說:“我我我開車,不能喝酒。”

“蔣楚天你彆點酒了,我們這兒就四個人,三個都要開車。還是喝飲料吧?”路楠說完這個提議,對麵女生的表情肉眼可見地陰轉多雲。

第125章

這種情況, 路楠也不是第一次遇見了。

上輩子,親戚朋友知道她在賣酒——儘管她認真解釋過自己並不是賣酒的,但總有自以為好心的人要給她介紹是生意, 要買一瓶兩瓶或者是像蔣楚天朋友這樣宴席用酒, 拿個三五八件的。

路楠心裡頭承他們的情,但是真的想告訴他們:大可不必。

不論省辦還是市辦的備用庫都是隻有品鑒酒(即無包裝、瓶身印了非賣品三個字酒), 沒有成品酒(即包裝完好在渠道上售賣的酒)的。所以親戚朋友要買酒,她就得和經銷商調貨。絕大部分的經銷商都很‘懂規矩’,出廠價不加一分錢就調貨給業務,但是從業務的角度來說, 難道這樣就不算欠經銷商人情了麼?這都是要還的,要麼幫他們多出一點貨、要麼在合理範圍內幫他們儘可能多地報一些費用。

然後還會有一些人, 覺得會被宰熟。

路楠給他們低價, 他們會懷疑酒不是正品;給他們團購價, 他們又覺得不夠優惠。

總結起來一句話:吃力不討好。

比如眼前這對小情侶,不管是出於什麼考慮,很明顯他們從進包廂之後就擔心路楠要把話題往用酒上帶。

路楠猜測,隻是男生隨口和蔣楚天說了他結婚需要用酒或者和蔣楚天聊天的時候話趕話說需要怎麼怎麼高檔的酒。

男人麼, 有時候聚在一起總會吹一下牛皮的。

蔣楚天大概又比較實心眼?當真了。

而事實上, 一對年輕情侶要結婚,買什麼煙、用什麼酒大多都是聽長輩的。

就路楠所知, 華安市這個地方宗族觀念有點強, 甚至對於買這些東西的品牌、包裝顏色都有講究。

小情侶大概是做不了主的。

思及此,路楠突然想到去年和陳驍去海臨市副食品批發市場‘釣魚執法’的經曆了。

當時那個檔口的店老板也是這麼看待自己和陳驍的吧?

她抬頭對坐在對麵的小情侶笑笑:“聽蔣楚天說你們要擺酒啦?”

“嗯,定在臘月二十二。”女生回答完又飛快補充了一句, “家裡長輩說了, 要用國酒。”

女生一說這話, 蔣楚天就抬頭看那個‘老吳’,對方抬頭衝自己哥們尷尬笑笑。

蔣楚天看了路楠一眼,覺得頗為尷尬:我這信息裡說的信誓旦旦的,結果……

“哇,那就快到你們的好日子了,提前說一聲恭喜啊。”路楠裝作沒看出對方的生硬,接著說,“國酒很好啊,畢竟牌子擺在那裡。我聽說他們主打婚宴的那款酒,廠家最近年底有做買贈活動,好像是六贈一,還會送紅酒、啤酒和飲料,你們去買的時候記得彆忘了問一下,量大可以談優惠的。”

路楠這樣坦蕩,甚至還告訴他們國酒最近在渠道上的促銷政策,倒是讓小情侶都有些不好意思。

好在很快就上菜了,蔣楚天借著給路楠介紹特色菜的機會,活躍了一下氣氛,那對情侶也時不時插話,說了說華安市的風土人情和一些值得遊玩的景點。

路楠聽得津津有味的樣子,聽到感興趣的,還重複問對方一遍那個景點的名字怎麼寫或者那種特色小吃的本地方言怎麼念。蔣楚天三人的談興就更足了。

反正隻要路楠願意,和她交談的人一定會感覺到十分輕鬆愉快。

談到後來,小情侶中的女孩子甚至說:“我們結婚擺酒要用國酒這個是沒辦法了,不過,正月新女婿上門給長輩拜年,可以用你們公司的酒哎。”

路楠笑著說:“好的哇,到時候如果有需要,叫蔣楚天通知我一聲就行。”

場麵話而已,希望對方不要當真。

吃完之後,小情侶說還有事,就先走了,走的時候男生爭搶著把單給買了。

剩下蔣楚天和路楠麵麵相覷。

蔣楚天依舊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沒想到老吳這麼不靠譜。他之前明明講婚宴用什麼酒他是說了算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沒事的,你彆往心裡去。結婚麼,多少人一輩子就這麼一次,肯定想要儘善儘美。”路楠十分理解地說到,並且這也是她的心裡話。

蔣楚天再三確認路楠真的不介意,然後拎起路楠給他的禮袋:“我看你剛才隻吃了一點點,是不是不合胃口?要不要再去吃點彆的?”

路楠解釋:“不是的。菜很不錯,隻不過我習慣晚上少吃一點。”

“我懂了,你們女孩子都要保持身材,要減肥是不是?”蔣楚天有些遺憾,“這可怎麼辦,本來還打算帶你去一家甜品店坐坐,那家的提拉米蘇加了馬薩拉酒,特彆好吃。”

路楠想了想:“你可以把地址給我,下次白天我過去嘗嘗。”

“這怎麼行?這是我約女孩子的秘密武器。”蔣楚天一本正經地說。

路楠愣了一下,打量了一下蔣楚天的神色,然後笑了起來:這小夥還挺幽默。

見路楠笑了,蔣楚天也笑著解釋:“我開玩笑的,你彆當真哦。其實是因為之前在國外吃到過口感特彆香醇的提拉米蘇,後來從甜點師那邊打聽到用酒的特殊性,於是我弄了兩瓶原裝進口的馬薩拉,存在甜品店,想吃的時候,就拜托老板給我定製甜品。所以,沒有什麼用甜品約女孩子,隻是我自己喜歡吃甜食而已。你不會嘲笑我吧?”

“這有什麼好嘲笑的?那我如果說我喜歡吃臭豆腐、螺螄粉,你豈不是要鄙視我?”

臭豆腐蔣楚天知道,但是螺螄粉……有什麼不對的嗎?難道不是螺螄加米粉的組合?

他問:“那湯頭應該挺鮮吧?”

路楠忽然想到,現在螺螄粉還沒有風靡全國,於是笑著搖搖頭說:“嗯……氣味挺一言難儘的。喜歡它的人覺得嗦一碗螺螄粉是人間美味,還要多加酸筍;不喜歡它的人,大概會覺得是在煮咳咳吧。”

聽給路楠這麼說,蔣楚天的好奇心就更重了:“下次有機會嘗嘗看。不過,話說回來,那邊甜點都已經做好了,要麼你帶回家明天吃吧——那家店離這裡不遠,走過去也就十幾分鐘。”

鑒於對方強烈安利,路楠一看時間,還挺早,於是說:“好吧,那我就不客氣了。”

走去甜品店的途中自然而然地有交談,路楠才知道,蔣楚天和莎莎是幼兒園、小學、初中超過十年的同學,不禁感慨:“這麼多年同窗情誼,青梅竹馬不過如此了吧?”

蔣楚天伸手合十:“大概是孽緣吧。虧得高中沒在一個學校,不然我可能長不高。”

路楠好奇地看對方:應該有接近180cm,在南方來說,不算矮啦。

“男生拔個子的年紀都比較晚,我一直到初三都比潘莎莎要矮,初中三年都是坐在她前排,每次出操排隊她都要對我的腦袋頂比比劃劃。”蔣楚天歎氣,“那幾年給我造成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這麼虎,這的確像是莎莎乾出來的事情。路楠笑得樂不可支:“後來你們再見麵呢?”

蔣楚天一抬頭:“大仇得報、揚眉吐氣。”

路楠算發現了,這小夥兒雖然長了一張社會人的臉、打扮也是偏成熟那一掛的,但是一開口就露餡。

到了甜品店,蔣楚天熟門熟路地和店員打招呼,店員小姐姐也從櫃台裡拿出單獨留的兩份給他們打包。

道彆前,路楠拎著甜品說:“謝謝你的提拉米蘇。”

蔣楚天則晃了晃手裡的禮袋:“謝謝你的擺台。真不用我送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