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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覺得舒服極了。

兩人用過早膳以後,開始去往靈州衙門。

沈停雲今日仍舊是一身白,多配了一把折扇,看上去霎時瀟灑自在,柳柳則是戴著圍帽,跟在沈停雲身側。

兩人站在衙門門口,等著南儲進去詢問。

片刻後南儲出來,對沈停雲稟報,“啟稟爺,他們說劉貴早已經辭官回鄉了。”

“辭官回鄉?”柳柳驚呼。

“他老家在哪?”

南儲道:“不遠還在靈州地界,出城往南三十裡,靠近海。”

柳柳轉頭,“啊,還好。”

沈停雲吩咐南儲與黎陽備馬車,柳柳一行上了車,出了城。

“你說劉貴這麼多年沒看見我,還能認識我嗎?他要是也跟他們一樣,不跟我們說變故,該怎麼辦?”

沈停雲十分悠閒自在地搖著扇,“曉之以情,動之以情,是人就會有弱點,隻要找到人的弱點,便能無往不利。”

柳柳想著沈停雲話說得這麼有道理,是不是麵對任何事情的時候都是這麼解決的?

比如...

她也是這般?

果然,沈停雲就是一隻狐狸,還是一隻得了道的萬八千年的老狐狸精。

柳柳覺得自己指不定哪天就被沈停雲賣了,還給人家吧嗒吧嗒數錢呢,都不知道唉。

過了一個時辰,沈停雲一行人的馬車終於到了靈州城以南三十裡。

隻見在礁石遍地的海岸間佇立著一座小木屋,小屋看上去不大,周圍了一圈木質的柵欄。

柳柳下了車,看到此情此景,不禁感慨。

“哇,這地方倒是不錯耶,麵朝大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你喜歡?”沈停雲問。

第40章 真相

柳柳與沈停雲並肩走在軟綿綿的沙灘上, 有細小的沙礫落進她繡鞋當中,柳柳見那小屋離他們還有一段距離,不禁放慢了腳步。

甚至脫下了繡鞋和襪子,她一手提著裙, 一手拿著鞋, 在追趕著海邊的浪花,看上去下像是一個趕海的小孩子一樣。

“我喜歡啊...”柳柳不禁轉向大海, 迎麵而來的海風將她的發絲揚起, 不經意之間形成了一幅絕美的畫麵。

沈停雲負手持扇站在柳柳的身側,轉頭看著她, 嘴角輕揚, 他看著享受自由與海風的楊柳柳,忽然感覺到,柳柳此時好像與那海和風融為一體。

沈停雲不禁悠然歎息, 楊柳柳這樣的人好像天生適合自由,她就像是誤入他生命中的一陣清風在他懷中兜兜轉轉,不知是什麼時候就會飛走, 而他始終摸不透也抓不到。

承認楊柳柳是天生屬於自由這件事情,沈停雲隱約覺得自己在很久之前就已經知道,好似見他第一眼的時候就知道,她像是一陣風一樣鑽進他的馬車,俯伏在他腳前, 像是春日裡最有韌性的柳枝,怎麼也折不斷。

她好像天生就是自由的, 與風作伴, 隨風輕擺,在他麵前搖曳最動人的身姿, 讓他不斷地陷進去,陷進他從未體會過卻又如此向往的世界。

“楊柳柳...”

沈停雲輕柔淡漠的聲音混著海風傳進柳柳的耳朵。

柳柳轉過頭,“你說什麼?”

她一邊腳踢打著浪花,一邊問他。

“我陪你浪跡天涯可好...”

沈停雲的眉目溫柔,說出來的話也同樣是溫溫柔柔的。其實不熟悉沈停雲的人,都覺得這個人高高在上,嚴肅極了,對人也冷淡極了。

可真的了解他的人,卻會因為沈停雲的溫柔而傾倒。

沈宵珩說他心裡能夠容得下天下,顧辰澤說他是聖人,能忍常人所不能極,聞景行說他天生慈悲,對待萬事萬物都有一份深沉的愛意。

可這樣的評價,卻不是大多數人對沈停雲的評價,或許,楊柳柳還需要很久才能夠看到那個真正的沈停雲。

柳柳與沈停雲的距離有點遠,並沒有聽清楚沈停雲對她說了什麼。

她側著耳朵對著沈停雲大聲地喊,“你說什麼?我沒聽見。”

沈停雲一襲白衣外照著透明的白紗,站在海邊看著玩浪花的楊柳柳,打遠看去十分仙風道骨。

柳柳玩的夠了,才往回趕,看見沈停雲站在日光之下,真像是誤入凡間的仙人,心裡又湧上對他惦念。

她輕聲問,“沈停雲,我嫁給你可好?”

沈停雲離她太遠,等風送到沈停雲耳邊的時候,柳柳的聲音早已經消失不見。

柳柳笑笑,有些話不必說出來,這樣就很好,她從來不敢奢求太多。

柳柳走到沈停雲身前,兩人又一同往小木屋走去,她笑著問,“剛才你對我說什麼呢?”

“我隻是讓你快些回來。”沈停雲抬眼望了一眼遠方,他又問,“那你剛才又說了什麼?”

柳柳抬眼看著在海麵上伸開翅膀掠過海麵捕魚的海鷗,“我說呀,你看這片海多好看啊。”

沈停雲聽見柳柳話,點了一下頭,附和道:“是很好看。”

兩人又繼續向前走著,終於快要走到了小木屋,柳柳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沈停雲用帕子將柳柳腳丫上的沙子擦乾淨,又穿好了襪子和鞋子,跟在沈停雲柳柳身後的黎陽與南儲,采薇和飛瑤,都整理了一番,幾人靠近了院門。

那院門很矮,形同虛設,沈停雲讓南儲上前叫門。

南儲十分恭敬地站在低矮的院門前,拱起雙手,揚聲道:“這裡可是劉老先生家,有客到訪,還請劉老先生現身一見。”

南儲這話說得鏗鏘有力,隔著幾裡都能聽得見,可是眾人等了半晌卻絲毫未見動靜。

南儲見此又上前說了一遍,小院子依舊是毫無反應。

沈停雲讓南儲開了門,上前查探。

南儲在那小木屋的房前屋後轉了一圈,都未見一個人影,他來到沈停雲身前稟報。

“爺,這房子裡沒有人。”

“沒有人?”柳柳疑惑著。

“可像是有人生活過的跡象?”沈停雲又問。

南儲點頭,“卻像是有人生活,想來房子的主人應該是趕海,或者出門勞作去了。”

柳柳倒是十分認同這個說法,“時辰還早,不若我們在這等等。”

沈停雲點頭跟柳柳坐在房屋前的大石頭上,耐心等著,柳柳倒是不覺得時間難過,正好她可以好好享受海風。

沈停雲自然也不覺得時間緩慢,因為好像與楊柳柳在一起的時間都不會過得無聊。

一行人等到了傍晚,柳柳倒是與沈停雲坐在海邊看了一場很美的日落。

她覺得美極了,即便今日不能見到劉貴那老頭,柳柳也覺得不虛此行。

太陽一落,眾人覺得勞累,沈停雲看著柳柳靠在她身邊昏昏欲睡,提議回去。

柳柳勞累,靠在沈停雲身上,沒再說話,沈停雲剛要抱著她往回走的時候,看到一個老頭提著一隻木桶往那小木屋走去。

“老人家,您且等等。”

沈停雲叫住那個老頭,那老頭似乎聽見有人叫住他,轉過身,大聲嚷著。

“你叫誰?”

沈停雲一揚頭,南儲立即上前,看出那老頭似乎聽力不好,他放大聲音問,老人家,您可是叫劉貴?

那老頭揚聲道:“正是我老頭啊。”

眾人聽見那老頭正是他們要找的人,紛紛來了精神。

沈停雲低頭看著要在自己懷中昏昏欲睡的柳柳,“楊柳柳,快醒醒,我們找到他了。”

柳柳聽此半睜著眼,迷迷糊糊問,“找到誰了?”

“我們找到劉貴了。”沈停雲放大了聲音回答她。

柳柳這才聽清,“啊,找到他了?人呢?”

眾人抬頭,那叫劉貴的老頭早就消失在自己眼前,再仔細望去,劉貴已經進了院子,又進了那小木屋。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網の友の整の理の上の傳の

眾人紛紛上前,柳柳從沈停雲的懷中下來,聽見劉貴現身她自然來了精神。

沈停雲一行人走進院子裡時候,劉貴已經開始生火做飯了,一股濃濃的海味道撲麵而來味道香極了。

眾人本就等了一整日,早已經饑腸轆轆,看著劉貴的海鮮大餐出爐,柳柳彆提有多饞了。

沈停雲讓南儲去找劉貴,問給他一些銀子,是否願意供眾人一頓晚膳。

劉貴見南儲給的報酬豐厚,勉強應下,讓眾人他的小院子裡吃上一頓飯。

采薇和飛瑤自然閒不住,帶著黎陽與南儲,將劉貴的廚房承包了,又多做了一些吃食。

眾人在小院中,麵朝著大海,吃了一頓十分特彆的晚膳。

這一餐柳柳吃的十分滿足,她轉頭對著沈停雲說,“想不到,劉貴這老頭撿來的海鮮比你那裡的好吃多了。”

沈停雲這點倒是一點也不否認,“你若是喜歡,我派人在這著專門撿新鮮的海鮮給你吃。”

他心裡已經在暗自想著,到底要怎樣才能將這處的海鮮用極快的速度運到京城的府上,可是再怎麼想,好像也比不上,真的在這處現撿現吃。

柳柳酒足飯飽過後,坐在院中的小凳子上,對著劉貴大喊起來。

“劉師爺,你還認識我嗎?”

劉貴側著耳朵,仔細聽著,“啊?你是誰啊?”

柳柳扶額,這老頭年紀大,不光耳聾,記憶也差,也難怪,柳柳在這處的時候是十年前,十年的時間早已經物是人非,誰還能記得誰啊?

柳柳對著劉貴的耳朵得大聲喊,“劉師爺,我是楊,柳,柳,您還記得嗎?...”

柳柳緊迫劉貴聽不見,故意放慢自己的語速。

劉貴想了想,點頭,平靜地回答道,“我記得啊。”

眾人聽見劉貴說記得楊柳柳驚喜極了,柳柳更是麵露喜色。

“劉師爺!您,還,好,嗎?”

劉貴蹙眉,“我過得挺好的啊,你那麼大聲乾啥?”

柳柳被說得都無語了,小聲道:“你這不是耳聾嗎?”

劉貴聽見更不開心了,“誰說我聾?”

柳柳剛要分辨,沈停雲拉住柳柳,低聲道,“他好像時好時壞,神誌也是一樣,趁著他現在神誌清醒,你問重要的問題。”

柳柳被沈停雲提醒才恍然,“哦,對,我都被他氣忘了。”

“劉師爺,您對我說說,這城中的仙草是怎麼一夜之間全無的。”

那劉貴聽見柳柳問他關於仙草的事情,立刻變了臉色。

“你們走吧!”

柳柳跟沈停雲對視一眼,柳柳急了,“劉師爺,不瞞您說,我們此次來是特意解決關於靈州仙草一事,還請您,將詳情告知於我。”

劉貴聽見柳柳說倒是特意為了靈州仙草而來,神色有些鬆動。

柳柳趁機再次說道,“想想您與老楊在靈州衙門的時候,那時候滿城的仙草散發著幽香,那時候百姓豐衣足食,如今靈州成了這個樣子,您不想找出這罪魁禍首嗎?”

劉貴聽見柳柳如此說,則是一臉氣憤,“這罪魁禍首,當然就是那坐山虎,要不是他把仙草搶跑了,這靈州能成為現在這個樣子嗎?”

“到底發生什麼了,您快細說與我們聽。”

劉貴歎息一聲,隨後陷入遙遠的回憶,他坐在院中的小板凳,望著滿是繁星的夜空,悠悠說起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