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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急情況,權宜之計?是誰說天塌下來也不會假戲真做?”

兩人低頭又吃了幾口瓜。

沈停雲聽此眼底晦暗一瞬,打臉打的猝不及防,他真的是假戲真做了嗎?

不!他才不會,他對楊柳柳除了沒有頭痛,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感覺。

兩人看著沈停雲恢複一貫冷漠,不敢再深說。

三人談會到傍晚,兩人方才散去。

夜間,沈停雲看著眼前被封為大寧名家的珍稀古琴,一把價值千金。

他細細將琴弦校好,沉聲吩咐,“黎陽,將此琴抱好,隨我到紫竹軒。”

黎陽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爺,屬下記得您一直想要一把悟道散人的琴,如今得了您不...”

沈停雲冷眼看過去。

黎陽不敢再說,雙手抱琴,隨沈停雲走出和光堂。

三盞茶過後,沈停雲在月色中隱約看到紫竹軒的翠竹,他暗自蹙眉,冷聲問,“黎陽,是誰給王妃安排這麼遠的住處?”

抱著琴的黎陽更累,他聽見沈停雲的問話,咽了口口水,小心道:“啟稟爺...是...”

沈停雲此時無比痛恨那個安排楊柳柳住處地方的人,“是誰,叫他明日去戒律房領二十棍。”

黎陽擦了擦汗,“爺,那人是...您。”

沈停雲頓住腳步,負手轉身,看著黎陽,一臉疑惑,“你說睡?”

黎陽十分艱難的再次回話,“是...您...”

沈停雲聽清後,那是一臉的難以置信,“是本王?”

黎陽點頭,小心回,“那時候王妃剛進府,您指了望春閣、紫竹軒、沉香榭讓王妃選,您還說...”

“我還說什麼?”沈停雲問。

“你還說越遠越好...”黎陽的聲音都快聽不見了。

隨後就是沈沈停雲長久的一陣沉默,還有夜風浮動竹葉傳來的啪啪聲,在靜謐的夜顯得格外的清脆響亮。

紫竹軒內。

柳柳正躺在躺椅上,采薇和飛瑤說什麼都要給她的臉上和手上敷上一層厚厚的用牛奶蜂蜜混合珍珠粉的泥漿狀東西,說是每日敷這個十分養膚。

柳柳任由兩人敷完,說好東西一定要大家一起分享,非要讓采薇和飛瑤也敷上。

於是三人並排半躺在紫竹軒的正堂,桌上點著一炷香。

柳柳半躺在竹椅上,兩旁一邊坐著采薇,一邊坐著飛瑤。

柳柳的臉被泥膜緊緊覆蓋著,說話都是不敢張口,隻能輕微挪動,發出嗚嗚的聲音,“這個東西要敷到什麼時候。”

采薇也同樣嗚嗚地回答,“聽說要敷上一炷香。”

飛瑤嗚嗚道:“這個東西不能著急,一定要敷到時間才有效的。”

“你們在做什麼?”

沈停雲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堂中央有三個臉色貌似黑白無常的白臉躺在堂中央,口中在不斷發出嗚嗚地叫人聽不懂的聲音,十分奇怪。

柳柳聽見有人進來,抬起頭,嗚嗚道:“咦,你來了?”

采薇和飛瑤聽見沈停雲進來,直接嚇得起來屈膝施禮,嗚嗚道:“給王爺請安。”

沈停雲看著主仆三人的白麵,這等場麵簡直是形容不出來的詭異和滑稽。

沈停雲揮手,讓兩人退下,采薇和飛瑤速速跑到浴室洗臉,柳柳看見立刻急了,嗚嗚說著,“喂,不是說沒到時間效果不好嗎?你們等會兒唄。”

采薇和飛瑤哪還管這套,匆忙把臉洗去,都沒洗徹底,忙著給沈停雲沏茶,上茶果。

王爺好不容易來找王妃一趟,她們說什麼都要伺候好才是。

柳柳看著沒人陪她接著敷立刻覺得無聊了,又躺回到自己躺椅上,看著棚頂,嗚嗚道:“沈停雲,你要來試試不?他們都說,這個對養膚挺好的。”

沈停雲看著柳柳臉上厚重的白色泥膜,愣住一瞬,“這個還是算了。”

柳柳在厚重的泥膜後麵看著沈停雲的臉,“其實你不用敷,皮膚也挺好,比小姑娘還細膩,你怎麼保養的呢。”

沈停雲想了想,“本王自生來就是這般,並未有什麼特殊保養。”

柳柳有點酸,“行吧,多少小姑娘羨慕你這種,你來,有事?”

沈停雲吩咐,“黎陽。”

黎陽立即將琴放在桌上,將琴套退下。

“偶爾得了這個,讓你來試試。”

柳柳看見桌上發亮的紅杉木古琴,“這個貌似不錯,挺難得的吧,少說...”

“三千金吧。”

沈停雲有點驚訝柳柳竟然能這麼識貨,不過想想能和空聞大師下棋,又能隨意熟練彈出瀟湘水雲的人,認識一把琴也不奇怪。

他越來越好奇,楊柳柳的過去,到底都經曆了什麼。

“依你的造詣,應該適合這把琴。”

柳柳點頭,“你等我一會啊,我馬上就好了。”

沈停雲問她:“你還要多久。”

“看桌上那株香了嗎?燃完了,我就好了。”

沈停雲看著快要燃儘的香點頭,“行。”

於是他坐在琴前伸手撫了一曲《酒狂》。

柳柳一邊搖著竹椅,一邊聽著沈停雲的《酒狂》,嘿,大寧最尊貴的美男子王爺給她彈曲,她敷著泥膜。

蕪湖,這日子,好不愜意自在啊...

第25章 賞花

一曲《酒狂》畢, 一炷香燃儘,柳柳將臉上的泥膜洗淨,看著銅鏡中自己的臉果真白嫩不少,她開心地從內室走出來。

沈停雲轉過身, 看著柳柳的麵容如同清水芙蓉、天然去雕飾, 帶著一種渾然天成的美。

沈停雲不禁頓住,柳柳走到他麵前, 纖纖玉指輕輕撥動琴弦, 才將沈停雲喚回神。

“是把好琴呐。”柳柳評價。

“你拿到這裡做什麼?想聽曲?”柳柳問。

沈停雲被這麼一問,一時也說不上來, 到底想要做什麼了。

“你且彈一曲, 我聽聽。”

“行。”

柳柳坐在琴前,隨意地用手撥弄琴弦,空曠悠揚的古琴聲在柳柳指尖上躍出, 為這無邊的月色更添一份妖嬈和婉轉。

沈停雲聽了半晌,也沒聽出是什麼曲子,但是卻格外好聽, 果然,在他心中,楊柳柳的琴藝還是能配得上這把琴。

“這是什麼曲?”

“自己隨意彈著玩的。”

沈停雲一驚,想不到此等妙曲竟然是她隨意所做?

倒真是有趣得很。

“本王倒是好奇你的琴,是何時所習?你彆跟我說你是演的。”他問出了困惑已久的問題。

“你說著琴藝呐, 這可是吃飯的本事呢,你也知道我欠債嘛, 為了還債, 不是得多少學一些技藝傍身呢。”

柳柳一邊調教著琴弦,一邊道:“一首曲子彈得好的話, 大概得有一兩銀子的打賞。

我成日彈,自然而然也就會了,但是那些市井裡的土財主喜歡的大多都是豔俗的曲子,不像你喜歡的這麼高雅。”

沈停雲看著在燈下撥弄琴弦的女子,輕盈靈動,發絲隨意的散落,像是一塊尚好的璞玉,他的心重跳了一下,頭間傳來一絲微痛。

“好啦,這下終於準了,我再給你彈一個有意思的,保證你沒聽過。”

柳柳伸手就彈,沒有絲毫的猶豫,這次的曲子與之前不同,似乎更加符合這把琴的清脆響亮的音色,彈的曲風也是歡快的風格。

沈停雲也被這樣的琴聲帶到一片快樂之中,他的心好似隨琴聲飛起,掠過山川霧靄,看到世間繁華,楊柳柳的琴聲像是有魔力,總是能夠讓人不自覺帶入一種境界當中。

他看著彈琴的柳柳,認真、專注,琴藝超高,富有情感。

一時之間,許多心中的悵惘和不快,好似都隨著琴聲煙消雲散。

如果每天能夠來她這裡聽一會琴那好像...

也不錯。

一曲畢,柳柳問,“怎麼樣?好聽不?”

沈停雲點頭,“甚好。”

沈停雲輕咳一聲,“下次得空,本王再來找你聽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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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柳柳以為自己聽錯了,她還要再給冰碴子彈琴,開始什麼玩笑!!!

她換上標準假笑,“王爺,妾身很忙,沒空。”

你要聽曲,找彆人去。

沈停雲聽見楊柳柳的話,瞬間冷下臉色,“沒空?”

她竟然敢跟他說,沒空!

楊柳柳看見沈停雲變臉了,嚇了一跳,她立刻發自內心地真誠地笑起來。

“啊,王爺想聽曲,也不是不可以...就是這...銀子麼...”柳柳看了看房頂,嘴裡唱起來。

“有了我可愛的小銀子呀...想要乾啥都行呀...”

沈停雲聽見“銀子 ”兩個字,他一扶額,他怎麼忘了,這個女人乾啥都要銀子的。

“那本王就給你一千兩...”

柳柳聽見一千兩...

她咽了口口水,看著沈停雲,不行,這次必須拿捏,這等好機會,她當然要把握。

她露出一個不屑的眼神,切,就這。

“一次一千兩?王爺未免也忒小氣...”柳柳抱臂討價還價。

沈停雲歎息一聲看著她,“是一曲一千兩。”

這次和曲之間,那差彆可就大了,曲可長可短啊,並且一次可以彈好幾曲呢,她不虧。

柳柳一拍桌子,這下朝沈停雲露出一個特彆真誠的微笑,標準的八顆牙。

“成交!”

沈停雲此刻的形象,柳柳眼中高大了許多,她看他,就像是...

嘶,就像是一個高數十丈全身掛滿金元寶的財神爺。

有錢,可真好呀。

她可愛的小銀子,在向她招手啊。

一旁的黎陽呼吸都緊了,此生他就沒看見他家爺給任何一個女人花錢,也沒看到任何一個女人敢對我王爺討價還價,還討成功了,這王爺怎麼對王妃,這一花就是一大把,爺到底是哪根筋撘錯了啊。

又略坐了片刻,沈停雲看著楊柳柳,還有一些話想說...

他要怎麼跟她說,你住得太遠,他來找她不方便?

柳柳看著沈停雲心不在焉的樣子,“沈停雲,你還有事?”

沈停雲聽見柳柳問,即刻起身,“沒事,我走了,你早些休息。”

他說就說了,做就做了,一個大男人豈有反悔的道理!

楊柳柳不過就是跟他有著交易的女人,他日後還能來找她幾次?

沈停雲負手大跨步走出了紫竹軒的大門,柳柳忙起身相送,並且送到大門口,畢竟現在給的價不一樣了嘛。

她笑著對沈停雲的背影道:“王爺,您慢走,王爺,您下次再來哦!妾身恭迎您的大駕哦。”

采薇和飛瑤看著柳柳這副模樣,不禁對視一眼。

於是,她倆看著柳柳轉身之時,嘴角瞬間沒了笑意,恢複一臉平靜,吩咐道:“采薇關門,飛瑤把院子裡的燈熄了。”

隨即提裙去了屋內的床上躺下,一邊吃著水果,一邊看話本,跟剛才簡直判若兩人。

采薇與飛瑤再次對視一眼,得出一個結論,王妃演技一絕,無人能敵。

轉眼快到農曆三月初三,要踐花神。

大寧貴族中自來都有貴女辦賞花宴的習俗,尤其是在京圈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