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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長生牌位,乞求上天賜予大姑娘福祉……”

“你去跟研兒見一麵,就走吧。”

顏青棠對孫姨娘說,目光又落在春燕身上,“把你這丫鬟也帶走,她雖忠於主子,但替你遮掩,又為外男送信,本就犯了忌諱,我也就不罰她,你把她帶走。”

春燕眼含淚水,沒有狡辯,跪下來給顏青棠重重磕了一個頭。

第66章

◎有孕?受襲◎

孫姨娘的事解決了, 還有錢姨娘。

與孫姨娘不同,錢姨娘是在顏世川喪事時,與對方勾搭上的。

而這人不是彆人, 竟是顏世城。

當初顏世海帶著大房一家人上麵搶奪家產, 他為了人前不為人所挑,戰戰兢兢事必親躬。

顏世城倒好,不知怎麼就跟要想俏一身孝的錢姨娘對上了眼。

兩人也是膽大, 前後幽會了很多次,顏世城也不是第一次上門了,若不是這回被孫姨娘拆穿,大概還能隱瞞下去。

“大姑娘, 你饒了我,饒了我, 並非我的過錯,都是他□□了我……”

“你個臭婊子, 沒你讓人給我開門, 我能進了這顏家後宅?”

不同於孫姨娘那,這兩人可謂是醜態畢露。

顏青棠根本懶得理他們,也不想聽他們細說二人的奸情。

她就站在門外, 對著房裡的錢姨娘說:“給你兩個選擇, 要麼我給你一條白綾,你自己懸梁,給顏瑩留一份顏麵,免得她日後連人都不好嫁。”

“要麼我幫你做一場喪, 你跟他離開顏家, 日後不得以顏家姨娘的身份現世, 若是有逆, 你就是把顏瑩架在火上烤,置她於不顧,而我也不會放過你們,更不會放過你們那一家。”

說到這裡,顏青棠看向顏世城,眼神銳利。

錢姨娘為何和顏世城勾搭上,顏世城又為何要勾搭錢姨娘,這中間不外乎一個為了奪家產,想動歪心思。

另一個覺得顏家無子,沒有前途,不如給自己找個後路。

反正都是醃臢,顏青棠不說,不代表她不清楚。

至於錢姨娘,還有得選嗎?

不想死,隻能選擇跟顏世城走。

而顏青棠也沒背著顏瑩處事,而是將她叫了來當麵說。

“我說什麼,你娘大概也不願聽,也聽不進去,什麼好什麼壞,你自己去分辨。”

顏瑩早就慌得不行,尤其在知道親娘私通的是顏世城,她還有什麼不懂的,怪不得那陣子娘那麼怪,總說些怪話。

她自然知道什麼好什麼壞,雖然哭著,但沒忘讓錢姨娘牢記還有她這個女兒,她若是不想壞了她以後的前程,以後就當自己是死了。

可跟顏世城走,真是一條好路?

那必然是不。

大房如今的日子並不好過,因為顏瀚海的歸來,主枝那邊已經歇了對付顏家的心思,顏世海一家自然被棄如敝履。

被廢的棋子比狗還賤,因為很多事都是他們出麵做的,自然引得無數鎮民唾棄。

這也就罷,顏世城早就娶妻了,兒子都成親生子了,錢姨娘即使去了也隻能當個沒名沒姓的妾,指不定顏世城的妻子還要大鬨一場。

不過這些事已經和顏家沒什麼關係了,有顏瑩在,料想錢姨娘也不敢在外麵敗壞顏家的名聲。

處理完這一場事,顏青棠累得不輕。

她這幾日總是容易倦怠,她以為是太過勞累之故,便休息了兩日,才又把前院後宅整頓了一通。

她在家少,陳伯管著家,生意上也少不得也要操心一二。

前院管住了,難免後宅會疏忽。

若不是疏忽了,這回也不會發生這麼多事。

如是又是幾天過去。

顏青棠想著蘇州那暫時也沒什麼事,如今那裡正亂著,她還是少出麵招人眼,便打算在家裡住些日子。

想著顏瑩也及笄了,也該說親了,便著手開始辦這件事。

她將事情交給了陳伯,過了兩天陳伯拿來了一些名單,其上都列著盛澤當地的、家中薄有家財、名聲也不錯一些人家的適齡男兒。

顏青棠也沒背著顏瑩,把人叫來了讓她看看。

“長姐。”

顏瑩紅著眼圈,大概是想到姨娘的事,弄得如今大姐嫌棄她,打算把她嫁出去,免得礙眼。

“你也不要多想,即使沒有你姨娘的事,也該給你說親了。隻是我前陣子忙著,一直抽不出來空,如今正好閒著,就先看一看,想要辦婚事還得等孝滿了後。”

顏瑩接過名單看了看。

她也看不出所以然,隻知道這些人家都不是什麼大富之家。

顏青棠雖不想與她解釋,但本心也不希望她誤會自己,或者以後怨恨自己。

“這些人家雖比不上顏家,但家風正,家中男兒也都不是什麼紈絝子弟,或讀書或自己做生意,都能獨當一麵,你就算嫁過去,日後也不會難過。”

說這一會兒話,她又有些累了,讓素雲拿了個軟枕來,讓她靠著。

“那些真正富裕的人家,家中子弟大多都是嬌慣著長大,一身壞習性,或鬥雞走狗,或喜好流連青樓,也有的人家,婆婆厲害規矩又大。你年紀小,從小在家也沒受過什麼苦,若是過去立規矩,大概要受不少氣。”

顏瑩聽得懵懵懂懂,但也知道大姐不會害自己。

“那大姐我先看看?反正等爹的孝期過了,還要三年。”

“行,那你去吧。”

等顏瑩走後,素雲走上來道:“姑娘還要操心這些事,我瞧著二姑娘那神色,她也不一定會聽姑娘的。”

“聽與不聽,都是她的事,我隻管做到了就成。”

素雲見她麵露疲色,不禁道:“讓我說姑娘就是這幾個月太累了,慢慢積攢來的,如今好不容易閒下來,就全來了。姑娘若是累了,就歇著,彆總是勉強自己。”

顏青棠覺得也是,她大概是真累了。

就這麼上午處理些瑣事,吃罷了午飯就去睡。

一覺睡到傍晚才起,吃了晚飯繼續睡。

如是幾天下來,顏青棠倒不覺得累了,但還是容易犯困。

她不免覺得自己是不是病了,可看看自己,也不頭疼也不腦熱,氣色養得極好,反而還有些胖了,就沒有放在心上。

時間進入七月。

顏青棠尋思一個月也快到了,便打算回蘇州。

這些日子其實發生了不少事,彙昌票號徹底和葛家對上了,中間也不知經過了什麼樣的拉扯,總之葛家落於下風,葛家的桑田易了主。

此事發生得極為隱秘,外麵幾乎沒幾個人知曉,顏青棠之所以知曉,還是黑老九主動去了一趟顏家商行,奉上了一份大禮,她才知道這件事。

景和竇風離開後,她的消息來源肉眼可見遲緩了。

可這也沒辦法,她和欽差大多都是欽差主動聯係她,要麼就是通過景,如今景不在了,消息渠道自然沒了。

回到蘇州,蘇州城裡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鬨。

顏青棠先去了趟商行,想看看黑老九到底給自己送了一份什麼樣的大禮。

掌櫃捧了個盒子出來。

打開來看,是一小袋紅藍寶石,個頭不大,但也不小,色澤鮮豔,拿來做首飾倒是不錯。

其中有兩顆火油鑽,都是鴿子蛋大小,晶瑩剔透,美得讓人心悸。另有還兩顆大小不一的粉色珠子,吸引了顏青棠注意力。

她拿起來看了看,看了半天沒看出所以然來。

看著像是珍珠,但上麵有奇特的光焰,而且這兩顆珠子的粉,和異色珍珠是不一樣的。

怎麼形容呢,這種粉不同於普通的湘妃色,是一種很粉嫩很奇特的粉,反正顏青棠很喜歡。

“黑爺說這是海螺珠,大梁境內沒有,隻有西洋的海裡才有,是海螺裡長出來的珍珠,極為罕見。”掌櫃道。◎思◎兔◎在◎線◎閱◎讀◎

顏青棠看了又看,將東西收回盒子裡。

至此,連她都不禁感歎:女人就是喜歡這種東西,哪怕是她也不能免俗,彙昌票號這份禮倒是送得恰如其分。

當然,這份禮還有另一層含義。

大梁不產火油鑽,也不產這種海螺珠,東西是海上來的,也就代表著彙昌票號已如願,這是謝禮,也是暗示,更是示好。

“收起來,改天拿去做首飾。”

她把東西遞給素雲。

等顏青棠離開商行,時間已接近傍晚。

由於夏日天黑得晚,各家店鋪都掌了燈,襯著波光粼粼的水麵,燈火璀璨的花船,照映出一副紙醉金迷的畫麵。

二人上了馬車。

見姑娘又打起哈欠,素雲不禁道:“姑娘,要不明日還是找個大夫來看看吧,我聽潘大娘說,女子若有生孕,剛開始的反應要麼是嘔吐喜酸,要麼就是容易犯困。”

顏青棠下意識看向自己的肚子。

“你怎麼不早說?”

“我哪知道姑娘一累就累這麼久,也是來了蘇州後我才想起這件事。”素雲委屈道。

“那明天叫個大夫上門,就叫上次那給我把脈的那個。”

嘴裡說著話,心裡卻有些複雜,難道她真有了?

書生前腳走,她後腳懷上,這馬上書生就回來了,到時候該如何處置?

想想就頭疼,一時又覺得自己應該沒有懷上,一時又覺得說不定呢?總之心情十分複雜。

這時,外麵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有護衛的喝斥聲傳來,但緊接著馬車就仿佛被什麼東西撞上了似的,發出一陣劇烈的震動。

六子哎喲一聲,從車轅上摔了下去。

幾乎是同時,拉車的馬兒嘶鳴一聲,發狂了。

“快拉住馬!”

隱約中,顏青棠似乎聽到了宋天的嘶吼聲,但根本不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馬車已經像箭似的飛衝出去,車廂也隨之劇烈地顛簸起來。

想到自己可能有了,她一手護著肚子,一手緊緊抓緊了車窗。

車裡一片大亂,桌子倒了水壺翻了,素雲由於第一時間沒抓住東西,在車裡摔得是七葷八素,眼見人就要摔了出去。

顏青棠一把拽住她。

“快抓住一個東西,先固定住自己。”

她自己的情況也極為不好,本就靠一隻手固定著自己,如今又來救素雲,幾乎到了她體力極限。

手臂撕裂般的疼,車廂又極為顛簸,跌得她頭暈想吐,肚子也有些隱隱作疼。

素雲的頭不知撞到了哪兒,額頭上全是血。

還行,她還算清醒,抓住了車簾,又借著車簾抓住窗沿,趴在那兒。

“姑娘,到底怎麼了?”

顏青棠哪裡知道怎麼了,如今馬跟瘋了似的,速度太快,附近又較為偏僻,也沒什麼燈,她頭暈想吐,根本看不清窗外情形。

但並不難猜出她們的下場,若沒有人止住馬,她們隻有一個下場,馬撞到什麼東西,同時她們都會被摔出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