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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好在沒什麼人,回到房間,剛將書妥善放在一個位置,這樣的書萬一叫人瞧見可不是很好,剛剛放好,時澗便走了進來,“在做什麼?”

雪芙慌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裙,“哦,沒什麼呀。”

時澗淡淡看她一眼,未再說話,冷下臉來,回到自己的東稍間。

剛才接到密信,京中恭王動作將各處權利收攏在自己手中,太後則是暗中屯兵。

他們趁他不在,欲將整個大寧據為己有,時澗大概能夠想到,太後到底是何意,好一處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若是恭王造反一舉將他滅掉,太後一定會打著匡扶皇室血脈正義的旗號趁恭王與時澗相抗兵力衰微之際誅殺與他,再扶傀儡上位,屆時大寧也隻剩了她。

時澗皺著眉頭,抿著唇,看著手中的書,滿心卻是想得自己眼下的處境。

他在等一個機會,一個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機會,上次他未死,被那個小姑娘救活,他終將要把一切都討回來。

雪芙小心靠近時澗,“夫君.”

今日夫君的臉冷的不像話,像是能殺人一般,有點叫人不敢靠近。

雪芙心中想著,不知發生什麼?

時澗抬起頭,看向雪芙,“怎麼?”

雪芙搖搖頭,“沒什麼,看你不太開心的樣子。”

時澗替聽見雪芙的話,立刻放緩了臉色,許是剛才想事情太過專注,嚇到了小姑娘。

“我沒事,這些日子家裡不是很太平。”

雪芙聽見時澗如此說,心瞬間懸起來。他終究是想要回家的嗎?

像他如此一表人才的人,自然不會一輩子給人當贅婿吧。

“夫君可是想家了?芙兒有時間可以陪夫君回去看看。”

時澗抬眼看著雪芙一臉認真的模樣,淡淡一笑,“我不會想家.我早已經沒有家了.”

想家,想那個人人都在算計他,人人都想置他於死地的地方嗎?

如果是,那還不如在這處有些人情味。

雪芙咬唇點了點頭,好在他不是馬上要走啊,她還有時間可以學習,怎麼能夠留住他的心。

她輕聲安慰:“夫君若是想家,芙兒可以隨時陪你回。夫君若是沒有家,在這紀府,就是夫君永遠的家。我們亦是夫君的家人。”

時澗訝異小姑娘耐心安慰的話語,竟能稍稍寬慰他的心,剛才得到稟報時,煩悶的心情,被化去大半,他頷首,“好。”

雪芙靜靜地看他,真的沒有家嗎?好像他從未在她麵前提及過家人,第一次她對他是什麼樣的人,產生了好奇。

她隱約覺得,夫君這個人並不是想她想的那麼簡單,他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呢?

夜間,初夏的暖風吹進屋內,雲香閣一片靜謐。

雪芙在燈下,挑燈夜讀,可越讀越發不可收拾,無怪乎靈兒是惠州最有名的話本先生,寫出的話本果真好看。

其中不乏小姐姑娘如何對待傾心的公子與夫婿,才能贏得美好姻緣的故事。

雪芙讀後,真是大開眼界,想不到靈兒小小年紀從未與男子接觸過,竟然能夠寫出如此好看的話本,也不知是為什麼?

她想了想,隱約記得,靈兒提過是因為自己的看得多了,怪不得她看過的話本足有一整間屋子呢,從小隻要紀雪靈一進了書局就走不動路,在裡麵看起書來就再也不走了,說什麼也挪不動腳,看了許多年,又寫了許多年,如今已然成了大師。

怪不得,她說雪芙想要留下姐夫,她一定能幫她留下。

雲香閣的另一頭,時澗因著今日京中不太平,心中頗為煩躁,抬頭看著書架上的書,皆都無心思看,無聊之際忽然瞥見記錄對雪芙心事的小冊子,他伸手取下,慢慢翻閱著。

從一頁一頁到最後,春日宴,芙舞,一舞驚鴻,見之忘俗,心亂之,切慕之。

這些日子,他也未拿小冊子去到明清軒身前詢問了,很久未記,他提筆再在上麵,隨意寫下心情煩悶之,芙溫語寬慰,稍解。

想到這裡,時澗抬起頭,隔著重重紗幔,見雪芙內室扔在亮著燈,今日不知小姑娘在乾什麼,還不睡?

時澗不好去打擾,隻得睡下。

雪芙看話本看到了半夜,終於支撐不住,靠在床頭閉上眼眸睡過去,連燈都未熄,手中還握著話本。

時澗睡眠向來警覺,從來不曾深度睡過,夜半時,雲香閣上的房梁傳來窸窣的瓦片碰撞聲。

時澗雙眼瞬間睜起,伸手摸到自己床邊的寶劍,準備隨時衝出去。

他豎耳聽著,房上的人應該不少,個頂個的高手,身手矯健,輕功極佳,這次派來的人應該沒那麼好對付。

時澗倒是不怕,紀家的護院看守巡邏向來嚴密,而他又叫人在暗中把紀府保護的猶如鐵桶一般,又有明清軒利用與嚴綱在附近,還有在城中各處的暗衛,足以能保護他的安全。

可是,他寒光一閃,直覺覺得,這次這幫衝的可不止他一個人,怕是還有內室的小姑娘。

果不其然,片刻後,時澗眼尖地發現小姑娘房上的瓦片鬆動了。慢慢露出一雙眼,在窺探房內的情況。

一股怒火猛然竄上時澗的心頭,他閃身至東稍間門口,借著雪芙內室微弱的燭火,從袖中飛出一枚銀針,穩準狠地紮在那殺手的眼上。

隻聽到梁上傳來一聲悶哼,再無聲音。

時澗寒光一凜,正好今日夜色似乎不錯,他想要活動活動筋骨了。

皎潔的月色中,一抹素白的身影以極快的速度在惠州城中各處的房頂飛掠而過。

身後跟著一群的黑衣人,連時澗的衣角都沒碰到。

把人引到郊外的竹林,時澗站在一隻茫茫的竹林上,一臉愜意地抱著懷中的劍,靜靜地看著林下所謂的頂尖高手。

不多時候,又有三個身影飛在時澗身邊。

李勇與嚴綱見到時澗有點驚訝,沒料到這次竟然親自來了,“爺,您怎麼來了.”

明清軒抬眼看著時澗,輕快地笑著搖了搖手中的折扇,“來得好啊,打完了我可以早點睡覺。”

時澗現在不想跟他們多說,抽出手中的劍,直接朝竹林下帶頭站著的黑衣人刺去。

刀光劍影之間,竟是被割喉的悶哼聲,被砍斷手叫得犀利的慘叫聲.

半個時辰後,四人看著滿地躺在地上的死屍,時澗依舊一臉淩厲,叫人見了不由心生膽寒。

其實近幾年,他已經很少親自殺人了,儘管他殺的人都是想殺他的人,也有大奸大惡之徒,可他身為一國之君,殺人這件事情是會永遠被人放大,被後人評說。

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若是他心懷一點點的仁慈,現在怕是早已經不複存在了。

時澗收劍入鞘,身上的白衣未染絲毫鮮血,他喜歡乾淨,這次殺人的時候他很小心。

明清軒搖著扇子,“這麼久沒動手,技藝依舊嫻熟啊,我就想知道,是誰讓你動這麼大氣。”

時澗冷聲不經意地扔下一句,“他們盯上了小姑娘。”

明清軒聽此大驚失色,“什麼!那是應該動手.她沒事吧.”

時澗向前走著,“沒事。”

明清軒心道,怪不得時澗親自動手呢,時誨這個老家夥怎麼往他槍口上撞啊,這下有的好戲看了,他再一抬頭時澗早已不見了蹤影,“喂,等等我嗎?”

現在他才明白,時澗找他來哪裡是當什麼情感師父,明明就是拿他當暗衛使啊,可恨的是他自己竟然沒覺出來.

時澗剛回到雲香閣,從後窗翻進來,見小姑娘床頭微弱的燭火還在亮著,他不禁走進層層的帳幔中的,直到小姑娘的床頭,竟然發現雪芙早已經合眼如夢,手中還捏著一本書。⑩思⑩兔⑩文⑩檔⑩共⑩享⑩與⑩線⑩上⑩閱⑩讀⑩

時澗將那書拿起放在床頭,並把雪芙放倒在枕上,又替她拉過被子,蓋在她身上。

雪芙半夢半醒之間,借著微弱的光,好似看到一個人,那人正是自己喜歡的模樣,她伸手拉過時澗的脖子,閉眼輕聲喚她,“夫君.可是你來了?”

第30章 床塌

時澗輕聲回道:“是我。”

雪芙滿意地點點頭, 嘴角帶著一點笑,口中不知再說些什麼,最後又沉沉睡去。

時澗將雪芙身上的被子拉好, 轉身回房之際, 忽然瞥見小姑娘案頭放著一本書。

他隨手拾起,隻見上麵寫著《嬌嬌記》, 三個字, 隨意翻看了幾下, 竟是些,才子佳人的故事,隻是寫得纏綿悱惻一些,其中不乏有些房間隱晦之事。

女人時澗見過不少,至於男女之事, 時澗亦能明白,可就算是這樣,時澗上位上的艱難, 他也很難相信任何一個躺在他龍床上的女人,保不齊能夠在雲雨之時要了他的命。

小姑娘涉世未深,對男女之情, 男女主之事, 好奇也是有的。時澗將那本書又原封不動地放回原位,吹熄燭火,回到自己的東稍間。

脫下一身帶有淡淡血腥味的白袍,時澗喚小廝備水,向來乾淨他, 今夜身上哪怕滴血未沾, 也要將自己的好好清洗一遍。

從前在皇宮的時候, 他也是極愛乾淨,滿宮上下,隻要是時澗目之所及之處,皆都是乾淨平整,身側伺候灑掃的人也格外小心。

是從什麼時候,他開始愛乾淨?還是要從年少時在敵國當質子的那些年,在臟汙淩亂當中摸爬滾打慣了,敵國地給他的待遇,還不如一介平頭百姓。

久而久之,心裡便對乾淨整潔近乎生出了執念。幾經生死,即位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全宮清洗一遍,細到每個角落他都會親自去查看,就連一件擺飾沒有放對,他也會糾正過來。

時澗仰頭靠在溫熱的水中,身上淡淡的血腥氣散儘,他閉眸想著,恭王的人盯上小姑娘的那一刻,他如鯁在喉,從今日起,他要時時刻刻地留在小姑娘身邊才可。

他知道,那幫人拿住了他的軟肋,今夜不過是輕輕試探一番,他已經表露了心跡。

其實小姑娘被窺探的一瞬間,他也完全可以置之不理,可是那一瞬間,他幾乎是出於本能的出手殺人。

這件事情,若是被恭王知曉,意味著他在他眼裡便再也不是,金剛不壞之身。

時澗輕輕歎息一聲,心想著,小姑娘,從此以後她好像要和他過上一段不太平的日子了。

不過他會儘他所能地保護她,定不會叫她受到絲毫的傷害。這一刻,時澗第一次生出保護一個人的衝動,保護一個自己在意的人,保護他的.

妻子。

時澗從盥洗室出來的時候,看了看自己的床,又看了看小姑娘的內室。

從這處到小姑娘身邊,還是要有一段距離,要是發生危險,他不能及時趕到她身邊,後果怕是不堪設想。

思來想去,時澗得出唯一一個能夠保護好小姑娘的辦法,就是要.

睡在她的身邊。

儘管他心底告訴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