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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顏,雪芙的心跳亂了起來, 此刻她的心像是受驚的小鹿一般亂撞, 任是自己怎麼也控製不了。

心裡眼裡, 都是夫君的模樣,夫君的臉很好看,夫君的武藝很高強,夫君很有學問,夫君帶她十分溫和。

回想起她將他救下, 進而在府中的這段時日,他好像哪裡都是好的。

如此出眾的人,她怎麼覺得, 自己漸漸地,越來越離不開他?

明明說好的,當上一段時間的贅婿, 熬過她登上家主之位, 繼承了家業,他養好傷,兩人便要分道揚鑣。

想到這裡,雪芙心裡不禁湧上一陣酸澀。她抬頭看著時澗的身影漸漸將她嬌小的身軀罩住,抬起頭十分認真地看他。

平日因他性子清冷, 表情嚴肅了些, 總是給人生疏與距離感, 可今日在這等情況下,想要親近他的念頭,像是一根線一樣,勾得雪芙想離他近一些,再近一些。

到底要怎樣才能靠近他呢?

“在想什麼?”時澗輕聲問她。

許是因為舞蹈太過緊張,又或者是因為剛才大動了心思,雪芙忽然湧上一股暈厥,全身無力。

她伸手扶著額頭,瞬間頭暈眼花,皺起眉頭來。

“芙兒!你怎麼了?”時澗緊張起來。

雪芙悶聲搖搖頭,“芙兒沒事。”

時澗見雪芙全身癱軟的雙手緊緊撐著亭子的欄杆,臉色泛白,額頭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氣息弱下去。

他不容分說,打橫抱起雪芙朝門口走去,“先去馬車上,我們回城找大夫。”

雪芙輕聲道:“夫君,這是老毛病了,我去車上吃一顆糖果就好了。”

時澗輕聲回,“嗯,那你彆說話,靠在我身上。”

雪芙點點頭,順勢貼在時澗的%e8%83%b8口上,心想剛才還因兩人感到生疏,下一秒就因為她身子不適靠在一起,真是緣分呢。

在這一路,雪芙靠在時澗的%e8%83%b8口上緊緊貼著他,甚至能夠聽見他強有力的心跳聲,一股淡淡的龍涎香襲來,身體上的疲憊與不適慢慢地在消退。

雪芙隻覺心思蕩漾,隨著時澗濃重的呼吸聲,心跳聲,她的心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發,在慢慢開放,有沁人的芳香。

她真的好喜歡靠著他,他的夫君又乾淨,又舒服。

上了馬車,靈犀與青雲看見雪芙犯了頭暈,忙給雪芙吃了一塊粽子糖,雪芙瞬間便好了許多。

回到紀府,已是傍晚,兩人給紀天龍請過安,並稟告宴會上一切順利結束,自然隱去雪芙頭暈的事情。

雪芙累了一日,時澗也是陪了一日,今夜兩人入睡得及早,吹熄了燈,偌大的雲香閣陷入一片黑暗。

雪芙卻躺在床上睜著眼,腦海當中紛紛亂亂,不知在想些什麼,可有個人的身影,卻是在不知不覺之間出現,那身影漸漸清晰起來。

正是她的夫君!

雪芙的腦海當中想的都是時澗這些時日陪伴她的點點滴滴,更有他平日的風姿,難掩的氣質出眾。

想到這裡,雪芙抱著自己的被子,嘴角浮上一抹笑意,淡淡的月光透過窗欞照在雪芙的床上,她望向東稍間,這個時候他應該睡著了吧。

時澗此時不知同樣,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頭枕著雙手,睜開眼看著窗外柔和的月光。

雪芙伸手撩開帳幔,一股強烈的衝動人,讓她好想起身去看看他。

可是她不能.

他們之間早有約定,他們之間從成婚到現在,一直都是清清白白的,她又怎麼能在半夜闖入他的臥間,不,那可絕對不行,他會不會把自己視為那種隨便的姑娘。

可她真的有點想他.

想到這裡,雪芙不禁將頭埋在被褥當中好半晌。

片刻後她從一片的被褥中抬起頭,她坐起身子來,想了想,起身下床。

她渴了,對,她渴了,她要起身去喝杯茶而已,就隻是去喝杯茶。

小姑娘輕手輕腳的,極為小心地從內室往正堂走去。

時澗正在神思中,聽到窸窣的動靜,像是走路聲.

又夢遊了?

想起前幾次夢遊,雪芙總是能夠輕易地撞東西,時澗一個起身。

看到雪芙正走在正堂的桌子前,他疾步衝到雪芙麵前,透著月光十分認真地看她。

雪芙沒料到時澗會一下衝出來,她怔在原地,滿臉通紅的不知所措,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透過漆黑,雪芙聽見來自上首的人,輕聲一歎,“芙兒,你又夢遊了.”

夢遊?

他是在把她當成夢遊嗎?

既然他把他當成夢遊,那所幸就當她是夢遊吧。

雪芙半睜著眼,不看時澗,在屋內走了幾圈。

時澗則是一直跟在雪芙身邊,保護她,勉她磕磕撞撞。

象征性地轉了幾圈,雪芙的心依舊是狂跳,要知道她可是在假夢遊呀.

最後,雪芙回到自己的床上,坐下,準備脫鞋上床的時候,又聽到一片漆黑中,想起夫君溫潤的嗓音,十分的輕柔,“這次,不抱我了?”

什麼!

抱他?

此話一出像是一個重磅炸彈,在雪芙的腦海中炸開。

她難道在夢遊中抱過他?

這.

她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啊?

天!

可是.若是這次不抱他,是不是就說明,她的夢遊不那麼平常?

心裡有個聲音一直在說,抱他啊,多好的機會啊,反正他誤會你正在夢遊啊。

儘管雪芙有十萬個理由,告訴自己不要抱他,可是她知道,她心底的那隻小鹿很想,很想。

他的懷抱像是有魔力,引她前去,她想要吸一吸那裡的龍涎香,想要聽一聽那裡的心跳。

未等雪芙伸手,隻見時澗坐在她的身邊,輕輕將她攬進懷裡。

輕柔地撫了撫她的長發,又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耳邊柔聲道:“小姑娘,累壞了吧,該睡覺了好不好?”

這一連串的動作,這輕聲的話語,在雪芙的心裡像是掀起了驚濤駭浪,他是在她夢遊的時候,這般安慰她的嗎?

真的好溫柔啊.

好想靠在他的懷裡不出來。

時澗又低下頭,將雪芙的繡鞋脫下,伸手扶住雪芙的肩膀,將她慢慢放在床上,拉起被子蓋好,伸手拍了拍她,溫聲道:“睡吧。”

那句話像是有魔力一般,將雪芙的困意瞬間勾了出來,閉上了眼。

時澗將帳幔放下,隨後起身走出了雪芙的內室。

看著夫君離去的背影,雪芙不禁握住%e8%83%b8口的被子,帶著淡淡的笑意漸漸入睡。

春夜的風,夾雜著暖意,卷著初夏的訊息吹來,叫一切隨著時光的軌跡不斷向前。

雪芙這些日子的心,亂得徹底。

自從春日宴上歸來,再加上被誤打誤撞的假夢遊一次,加之前麵的種種。

夫君的身影,夫君得好,夫君的一切就像是一粒種子重在她的心田裡,快速地生根發芽,用不可遏製的速度,變得枝繁葉茂起來。

十四歲,少女的心意一旦瘋長,就像是繁花盛放,不會停下,不會退卻。

這樣的心思,將雪芙捆得緊緊的,讓她怎麼都無法解脫,甚是煩惱,甚是憂愁。

誰叫他們有約在先,誰叫她當務之急是要成為家主,繼承家業。

而這一切未塵埃落定以前,她又怎麼敢,輕易地將自己交付呢,萬一他未必願意呢,萬一,他一到時間就要離去呢,萬一他並不喜歡自己呢。

她心底想了無數個萬一,但就是不會想,他對自己也動心呢。

紀家後花園裡,紀雪靈正在亭子裡寫話本,聽著雪芙躺在貴妃椅上,長籲短歎半個時辰了,她所幸放下筆。Θ思Θ兔Θ網Θ

給自己和雪芙倒了一杯,冰糖玫瑰山楂養顏茶,端到雪芙麵前。

“你在歎,剛開的海棠花都要被你歎落了。”

雪芙一臉憂愁,眉眼間像是含著一層淡淡水汽,這幾日清減了不少,平日裡帶著嬰兒肥的小臉都削尖了下巴。

雪芙無聊地看著海棠花,“靈兒,我感覺我不開心。”

紀雪靈喝著茶,看著初夏的天光,“何為不開心,你說說。”

“反複想一個,根本得不到的人,當然不開心。”雪芙的愁緒又平添了一分。

紀雪靈轉頭看著雪芙,“你說姐夫嗎?”

雪芙點點頭。

紀雪靈想了想,喝了一口茶,“姐,你好像愛上姐夫了。”

雪芙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

紀雪靈看著雪芙激動的臉,仍舊一臉淡定,“我說你對姐夫東西了唄,就是愛上他了啊。”

雪芙在雪靈那裡聽到肯定的答案,心裡頓時湧上一股酸澀,“可是我.沒有資格?”

紀雪靈聽此輕聲笑起來,“姐,你說這話不覺好笑,你是姐夫的妻子啊,你都沒資格愛他,還有誰有資格愛他?”

聽到紀雪靈的分析,雪芙又覺得十分有道理,“我隻是.我們之間早有約定,況且我又要繼承家主.他不可能一輩子在我身邊的。”

雪芙的性子啊,從來都是替他人著想,想前想後,紀雪靈早就摸清楚雪芙的脾氣。

那就讓她這個話本先生,給雪芙講講什麼是感情。

第29章 刺殺

“我的姐姐, 你仔細想想,你繼承家業是遲早的事情,可是姐夫就隻有一個, 你還不趁他在你眼前, 想辦法騙,哦不, 用真心打動他, 屆時他想走, 也恐怕走不掉了。”

聽見紀雪靈的虎狼之詞,雪芙的鹿眼睜得溜圓,“你.我.”

紀雪靈見雪芙猶猶豫豫,“那你就乾脆點,你告訴我, 你到底想不想讓他留下嘛。”

雪芙點頭,“想。”

紀雪靈來了精神,多年的話本經驗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她清了清嗓子,“你應該,如此.這般.懂了嗎?”

雪芙一臉難色, “啊, 這.我可能有點學不來.”

紀雪靈拍了拍%e8%83%b8脯,順手拿起一摞自己寫完的話本,放在雪芙身前,“回去把這些看完,保證你學會。”

雪芙伸手將紀雪靈的話本打開, 隨意掃了幾頁, 立刻臉頰漲得通紅, “哎呀,靈兒,你.”

可說著,眼睛又朝那書上瞟了幾眼,到像書裡麵的內容十分吸引她一般。

紀雪靈的臉龐散發著自信的光芒,十分鎮定地朝雪芙道:“你什麼你,這可是全惠州城都一書難求的囚金枝,講的就是女人該怎麼抓住男人的心。”

雪芙知道雪靈的話本寫得極好,每年的書局的進賬就高得嚇人,隻是她從未仔細拜讀過雪靈的大作,如今看來,雪靈的火是有原因的。

雪芙紅著臉點頭,“那我先去看看。”

紀雪靈道:“行,再有不會的再來問我吧。”

雪芙起身,抱著那一摞書走出了雪靈的院子,一路上,雪芙將那些個話本捂得死死的,生怕叫人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