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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你敢在這拈花惹草,便不必住下了。”

明清遠直接舉手,“天地作證,我對她可是一點邪念沒有,那小丫頭不過是拜托我寫封家書而已, 她伺候我許久,我自然要幫忙的呀。”

“你收斂些。”

明清軒忙點頭,把衝好的茶直接放在時澗身前, 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走?恭王那邊可是有動靜了,再不走真要刀兵相見了,屆時免不了一場惡戰, 我聽京城那邊已經有動靜了, 你我都不在京城,太後也撐不了幾天。”

時澗理了理素白的長袖,伸出修長潤白的手掌,端起茶碗慢慢品著,“這一場大戲, 怎麼也要演下去, 不逼真一些, 他怎麼能相信,群龍無首,人心動蕩,太後專權跋扈,豈不是造反的絕佳時機?”

明清軒也端起茶碗細細品著,其實明清軒與時澗兩人除卻明麵的君臣關係,還有一重更為隱秘的關係便是來兩人是多年相交密友。

時澗被送去當敵國當質子那幾年,明清軒為了能夠讓時澗在敵國活下來沒少奔走,時澗回國繼承皇位的時候,九死一生,也是明清軒明裡暗裡的相助。

時澗能夠信任的人不多,唯一能夠相信的便是明清軒,隻因兩人曾經有過出生入死的情誼在,遂繼位的第一件事就是立明清軒為首輔。

遂滿朝上下唯一不怕時澗的人就隻有明清軒,要知道時澗殺人那些年,明清軒始終陪在他身邊。

明清軒放下茶碗抬眼看著時澗。“你倒是能沉得住氣,我隻是好心提醒你,朝局瞬息萬變,不知什麼時候你就要走,屆時你可還能舍得你那小娘子?”

時澗聽見明清軒的隨口一說,放下茶碗,直接冷臉,“自然若能夠。”

當然,他毫不懷疑自己能夠掃除恭王的狼子野心,並能夠成功奪回太後手中的專權,一石二鳥之計,簡直天衣無縫,任何人都不能夠影響他,也沒有人能夠影響他。

這天下,還有誰?

“哈哈哈,哈哈哈.”看著時澗一臉嚴肅的模樣,周身散發著濃濃的殺氣,明清軒忽然笑起來。

時澗不明所以,“你笑什麼?”

明清軒笑得簡直要直不起腰來了,直擺手,“沒事,沒事.”

時澗就這樣沉著臉看著明清軒笑了一會,直到明清軒完全收住笑,才一臉平靜地問,“有那麼好笑嗎?”

明清軒才抬起眼來,說道:“我,就是,唉,你這口是心非的男人,聽說昨兒為了給小娘子選衣服,直接拉去江寧製造府了,那王朗見皇上真人駕到,險些都要嚇尿了,直接將進貢的上品拿出來,給你家小娘子,哈哈哈哈.”

時澗一聽原來是因此事,心底倒不甚在意,伸手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飲起來,眉眼浮上一抹柔和,“不過就是幾件衣服,正好離得近,她也不用因為這點小事煩。”

明清軒道:“真有你的,現在追小姑娘出手都這麼大方嗎,那幾件衣服都能頂上一座院子了。”

時澗不再說什麼看了看天色不早,想起小姑娘這個時候應該結束了,現在去正好可以接到她。

他起身出了門,臨走問明清軒要不要去春日宴,明清軒偏頭一想,一道清麗的身影浮現在腦海中,“你說,春日宴是全城的未婚姑娘都會去的嗎?”

時澗回,“大概是吧。”

明清軒道:“那我自然會去湊這個熱鬨,但你不用顧我,照顧好你家小娘子就好了。”

時澗點頭說好,起身出門朝芙蓉閣走去。

剛走到門口看到雪芙走了出來,小姑娘額頭滿是汗珠,紅著臉頰,微微喘著。

看到時澗溫聲喚了一句,“夫君。”接過青雲遞過來的絹帕,擦了擦汗。

雪芙練習了一個下午,現在身上每一處都十分酸疼。

雖然舞蹈從小到大並未怎麼荒廢過,但是若要精益求精還是需要花一些心思和時澗來練習。

時澗溫聲問,“練的怎麼樣?”

雪芙揉了揉酸痛的肩膀,“還好。”

時澗又看了一眼雪芙吃痛地拍著肩膀和胳膊,無聲負手跟她回了雲香閣。

行至雲香閣已近傍晚,兩人直接去了膳堂用晚膳,雪芙因著練舞吃得不多。

回到內室,直接去了盥室,匆匆忙忙的洗了一個澡,便躺在床上準備歇息。

時澗從盥洗室出來,正看到雪芙躺在床上蹙眉,揉捏著自己的肩膀和胳膊。

他走到雪芙床邊,“肩膀痛?”

雪芙抬起一雙鹿眼來,十分無辜地點點頭。

時澗輕咳一了聲道:“你若是不介意,我可以幫你按一下,或可稍稍緩解。”

雪芙有點意外,成日看他一副冷冰冰拒人千裡之外的樣子,如今竟然能夠提出幫自己來按肩膀?

她想了又想,一時拿不定主意,眼前的夫君到底是出自真心還是自己隻是隨意客氣一下。

“嗯?我.”

雪芙遲疑著,低下頭,咬唇,不知該怎麼說。

時澗直接坐在雪芙身邊,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掌,直接覆在雪芙的肩膀上輕輕按揉著。

雪芙幾乎是全身一僵,沒料到夫君真的坐下來幫自己按肩膀。

她回過頭看了一眼時澗,“夫君,你不必.我自己可以的.”

時澗手中動作未停,“既然你叫我一聲夫君,就不必拿我當外人。”

雪芙聽此心裡有點失落,她向來不喜歡求人,尤其是跟自己沒什麼瓜葛的人,眼前的人隻是她名義上的夫君,為了她能夠繼承家主的必要條件,而不是真正兩心相通,屬意之人。

“可你我早有約定,我自不可隨意指使你。”雪芙背對著時澗一臉認真地說。

時澗一愣,空氣慢慢凝滯起來,想不到小姑娘還是一直把他當做一個外人。

須臾,時澗微不可查的輕歎,手下始終未停,掌心的力道恰到好處,不輕不重,緩解了雪芙的酸疼。

“無妨,那個約定就隨你心意便是。”

雪芙聽此垂下眼,身為紀家少主,她幾乎是出生以後,就定下未來地肩負的責任,她從小到大從未想過,要找一個什麼樣的人做夫婿。

這個人的出現,擾亂了她一切的計劃和軌跡,隻是恰到好處地幫了她一把,能夠讓她離順利地繼承家主之位又進了一步。

可是他終歸隻是她的過客,隻要她繼承了家主,或者不定某日,他真的走了,這一切又要重新來過。

所幸現在,她必須加快她的進度,在他未離去之前,以她有夫君的名義,順利地繼承家主之位才是正確。

雖然這樣有些利用他的嫌疑,可他的命是她救的呀,用贅婿這個身份來報答她一下也不算錯。

還有這個人,長得實在好看,雖然性子冷一些,可行事作風卻極為穩妥。

既然他說不用無妨,她可隨心.

雪芙眼睛一轉,她就不用跟他客氣唄。

片刻後,雪芙回過頭,對時澗甜甜一笑,“夫君,你能幫我另外一邊肩膀也按一下嗎?”

時澗猝不及防看著小姑娘甜甜的笑臉,心頭怔了怔。

他答道:“好。”

時澗又開始給雪芙揉另外一邊肩膀,一揉就是半個時辰。

雪芙倒是十分受用,時澗手下的力道適中,不輕不重,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忽然讓雪芙的心口湧上一股熱流。

她忽然覺得很溫暖,心底像是被一團棉花輕輕包裹住,有什麼東西似乎在變.

時澗溫聲問:“好些了嗎?”

雪芙忙點頭,“好些了,好很多了。”

後窗外,李勇與嚴綱看著這時澗為雪芙按揉肩膀的剪影,簡直驚呆了。

李勇瞪大了雙眼,“這.這是咱家爺?我不是看錯了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嚴綱使勁扒著窗縫看了看,隨後又深吸一口氣,“你沒看錯,這是咱家爺。”

李勇在窗下蹲了下去,輕聲道:“好家夥,那小娘子到底給咱爺灌了什麼[***]了?”

嚴綱也蹲了下來,“[***]?我看倒是未必,今晚明明是爺自己要去的呀?這難道是爺自己給自己灌得不成?”

李勇道:“爺這樣一定是因為寡了太久,沒有女人吧。”

嚴綱聽此拍了李勇一下腦袋,“你傻啊,爺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又有多少女人爬上過爺的龍床,可你不是也看見,最後他們是什麼下場?”

李勇一想,便頭皮發麻,想當年時澗的手段,對女人從來不滯留半點情麵的,大寧內宮當中誰人不知,敢爬皇上龍床的最終都是要被淩遲的。

嚴綱與李勇對視一眼,百思不得其解,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他們的殺人如麻的天子,出來一趟就變成這個樣子了,簡直比難的學院班出來的都標準啊。

爺實在是高,連當贅婿都比一般人當得好。

屋內。

雪芙被時澗按的十分舒服,許是太累,最後竟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時澗看著靠在自己懷中的小姑娘,一陣淡淡的甜香浮在他的鼻尖,他垂頭看了看懷中的姑娘,撥開她額前的亂發,一張極為標誌的鵝蛋臉,露在他的眼前。

小姑娘的睡顏十分美,寧靜不失甜美。

時澗的心又亂了一拍,一股欲

小姑娘的容貌被譽為惠州第一美,他見她的第一眼就覺得她長得耐看,十分順眼。

如今相處一月下來,透過她才發現,這個世界,不隻有黑白,也有純真至善。

時澗溫柔地將睡著的雪芙放在枕上,吹熄了燭火,悄無聲息地回到東稍間。

出門小廝備了一些冷水,時澗坐在浴桶當中,伸手掬一捧冷水,洗了一把臉,泡了一炷香才把自己的欲、念澆滅。

他曾以為自己這輩子不會對任何人心動,可如今好像一切都變了,往自己不可控的方向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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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雪芙被靈犀與青雲早早地叫醒,梳洗打扮。

她坐在妝奩,閉著眼,連連打著哈欠,早起對她而言真的太痛苦了。

時澗一早收拾好了一切,起早他早就習慣了,每日準時起早上朝,不可隨意更改,從上至下,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

梳好發髻後,上好妝麵,靈犀與青雲,又把昨日雪芙從江寧運過來的衣裙,其中的一件嫩粉色芙蓉衣裙穿在身上。

上好的香雲紗,荷葉領口,腰配流蘇,雪芙眉間一點花鈿,襯得她恍如花仙下凡一般。

靈犀十分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成果,輕聲對雪芙道:“小姐,裝扮好了,你抬眼看看可還滿意。”

雪芙正打著瞌睡,聽見靈犀說裝扮好了,努力睜開眼,見自己在鏡中,出水芙蓉一般的模樣,不禁笑了起來,轉頭對著靈犀青雲道:“二位好姐姐,我就知道,你們行。”

對於赴宴裝扮,雪芙向來放心靈犀青雲。

時澗一直在正堂喝茶等雪芙裝扮,一個時辰過去後,隻見雪芙內室帳幔被靈犀青雲拉開,雪芙帶著淡淡笑意從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