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1 / 1)

。”

時澗聽此不禁搖頭笑起來,“你在說笑,我會離不開一個小姑娘,這怎麼可能。”

想當初他一人在宣國單挑十三將,他殺敵勇猛破陣無數,他智勇雙全,他踩著無數屍山血海上位為王,他年少成名,他會離不開一個小姑娘?

明清軒喝了一口梨花釀,直誇,“這酒不錯。”

“你還真彆說大話,不若你試試看看,會不會為了一個人,日思夜想,心若擂鼓,小鹿亂撞,最後非要舍了一切,就為了跟她在一起。”

時澗聽此,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明清軒倒是在一旁吃得特彆歡,要知道他為了給這位爺趕了兩日一夜的路,淨吃乾糧了。

午後,時澗帶著一個隻穿著一層裡衣的人,自稱是自己的義弟來到惠州進學,無地居住,遂投奔了張若石這個義兄進了府。

府中人瞧著,果真是姑爺的義弟,連窮也窮的這般有氣質,有風度,跟姑爺一個落魄程度。

張管家十分熱情地招待明清軒住下,明清軒穿上了一身張管家拿來的衣服,大小正合適,在銅鏡前左右照了照,甚好,甚好。

時澗在一旁抱臂看著,沉聲道:“你若是敢在這個府中給我拈花惹草,後果自負。”

明清軒點頭:“知道,知道,我就算是拈我也不在這拈。”

時澗冷眼一看,扔下一句,“在哪拈都不行。”

明清軒看著時澗離去的背影一臉悵然,“喂,不是吧你。”

時澗回到雲香閣,坐在堂內,一個人愣愣地想了很久,明清軒白日跟他說的話。

接觸,對,先是要近距離接觸,不要怕見她,要關心照顧她,看看這自己是否會日益加深這些症狀,很好,他便好好試試自己的心意,若真如明清軒所說,他動了心,那就.

那他就揮劍斬情絲,及時止損。

多少大風大浪裡走過來,如今離他的紅圖霸業隻有一步之差,他絕對不能在一個小陰溝裡翻了船。

想到這裡,正巧看到凝香帶著幾個小丫頭進了門,對時澗施禮:“姑爺。”

說著便進門來到雪芙的妝奩,還有書案前,整理擦拭。

時澗走到凝香身前道:“你們且退下,小姐的房間以後我來收拾。”

凝香嚇了一跳,瞪大眼看著時澗,忙擺手,“不不,姑爺,這怎麼行,絕對使不得。”

小姐可是特意囑咐過,絕對不可以慢待姑爺,如今姑爺竟然要親自打掃小姐房間,這若是傳出去,豈不是要按家法處置了。

時澗聽此垂下一雙眼,“小姐不在,我心寥落,唯有替她收拾一下房間,才可一解相思。”

房中眾小丫頭聽見時澗如此說,皆都慢慢停下手中的活計,眾人麵麵相覷。

“想不到,姑爺對小姐竟如此深情。”

“小姐可真是有福氣,竟然找到這樣心悅她的姑爺。”

“唉,我若是能找到這樣好的郎君,也值了。”

凝香思忖了半晌,看著時澗落寞的神情實在不忍拒絕,隻好先把活計讓給時澗乾,待他乾過,她再行檢查有無不妥的地方便是。

小丫頭們離去後,時澗看著雪芙的閨房,縈繞著一股淡淡的甜香。

他拿過一塊軟布,在盆中投了投,開始細心地擦拭雪芙的妝奩。

雪芙的妝奩是紅鬆木的,最是上好的材質,用濕布擦過後要立刻用乾布吸乾水分才是保養之道。

時澗乾的十分細心,又將雪芙的妝奩內的胭脂水粉,釵環首飾,倒出來一樣樣清理乾淨,再行分門彆類地放好,整理細致又乾淨。

李勇與嚴綱辦過事情,從後窗進來的時候,正巧看到時澗在整理雪芙的屋子。

看到這一幕,兩人腿腳一軟,跪在地上。

李勇一臉的罪惡,“爺,這使不得啊,您讓屬下來。”

嚴綱一臉的嚴肅,“爺,有事您說話,讓屬下替您辦。”

時澗被打斷,有點煩煩躁,冷聲放話,“你們兩個起來,閉嘴站一邊去。”

李勇嚴綱不敢不從,隻得閉嘴站著,看著時澗一臉沉靜,細致又從容地清理雪芙桌上的每一件物品。

李勇想了想,對著嚴綱使眼色,“莫不是,夫人走了,爺太思念夫人了?”

嚴綱微微點了點頭,“看來爺對夫人用情至深,隻能通過這樣的方式,來一解相思了。”

半個時辰後,時澗看著雪芙發亮的家具,十分滿意地點頭,洗過手,才坐在案前,批閱嚴綱李勇帶過來的秘密奏折,並用隨身帶著小玉璽蓋了章才能發出去。

夜半,時澗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腦海當中響起,白日為雪芙整理房間的一幕,他許久沒有親自做這些雜務,如今竟然絲毫未覺疲憊?

不對,他大概是因為太久沒有給人做雜務了,想想上一次還是在宣國當質子的時候。

小姑娘已經走了一日了,不知道她現在書院吃得好不好,睡得怎麼樣,若是她夜間醒來夢遊,撞了東西又該怎麼辦?

翌日,時澗依舊卯時準時醒來,照例練了一會劍,用過早膳,來到堂中飲茶看書。

凝香帶著小丫頭又來給雪芙打掃房間。

時澗十分自然地接過手裡的軟布與撣塵,凝香看了看時澗:“今日還是您來?”

時澗看了看手中的工具,不知是接著乾,還是不該乾。

想了想,他輕聲應下,“嗯。”

小丫頭又十分識趣地走了出去,時間十分自然地開始打掃。

時澗又乾完這一切,再次看著閃閃發亮的家具,想著小姑娘住在裡麵的情形。

他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抹布與撣塵,不禁疑惑,這是怎麼回事?

還有兩日,就要到了他傷口拆線的時候,那時她會不會回來?

不對,他怎麼又在想她了?

打從他昨日回來,好像已經開始想了小姑娘很多次,今日晨間起床他又想了很多次。

難道真的如明清軒所說?

時澗走到桌案前,回想了一下昨日,又回想了一下晨間,每一想一次,就在紙上畫一下一道。

不一會已經畫下了半張紙。

時澗望著半張紙上的畫下的道道,看了半晌,隨即放在案前。

又恍惚過了一日,是日清晨,時澗醒的格外早,天色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

一陣雷聲轟鳴過後,時澗朝外望了望,心底忽然湧上一絲失落。

今日到了雪芙約定拆線的日子,想來天氣又下著雨,她應該不會回來了

時澗剛意識到在想雪芙,又在手下的小冊子,畫下一道。

過了午後,時澗已經是不知望了窗外第幾次了。

直到入了夜,才聽見廊下的小丫頭輕聲喊道:“趙郎中來了。”

趙郎中,她最終還是沒有回來。

趙桓被小丫頭引著進到了內室,看到時澗正坐在案前望著手中的一個小冊子發愣。

趙桓對著時澗躬身拱手施了一禮,“公子。”

時澗點了點頭,“不必客氣。”

趙桓讓時澗坐下來,脫了衣服,看著時澗的傷口養的極好。

他在小幾上,將拆線工具一字排開,拿起一把鋒利的小剪刀,在火上烤了烤,準備對著時澗的傷口開始操作。

時澗忽然伸手捂上自己的%e8%83%b8口,喘熄著。

此刻他的腦子裡滿是那小姑娘的身影.

第14章 歸來

趙桓溫聲道:“公子不必害怕,我自會輕柔些。”

時澗點了點頭,慢慢將手放下,露出一道愈合完美的傷口。

趙桓將那剪刀伸向傷口時,屋內忽然響起一道甜甜的輕喚。

“趙郎中。”

時澗與趙桓對視一眼,兩人猛地轉過頭,看到雪芙正站在屋內,靈犀與青雲正脫下她的鬥篷。‖思‖兔‖網‖

趙桓愣住,放下手中的剪刀,“大小姐!”

雪芙上前看了看時澗的傷,“嗯,恢複得不錯。”

時澗都愣住了,“不是說今日回不來?”

雪芙坐在凳上,接過靈犀倒過來的暖茶驅寒,窗外的春雨下得正濃,滴答著拍打的窗欞。

時澗在這一瞬間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就這麼不聲不響地出現在自己麵前沒有任何預兆,這讓他的心跳怔了怔。

雪芙雙手握著茶杯暖手,抿了幾口熱茶,“今日學堂下學早,我記掛著你的傷,讓她們帶我回來了。”

時澗聽聞雪芙特意為了他冒雨歸來,心底湧上一絲感動,他抬眼掃過她的臉龐,溫聲道:“謝謝。”

雪芙亦是抬眼看著他,臉色一紅低下頭,又繼續飲茶。

暖過身子,雪芙還是決定親自為時澗拆線,叫趙桓先回去。

趙桓走後,房中隻剩了雪芙與時澗二人,雪芙低頭仔細看著時澗的傷口,伸出剪刀,仔細地將傷口上細細的絲線一道道剪開,再慢慢抽出來。

雪芙白皙柔嫩的雙手在時澗的%e8%83%b8口上忙來忙去,奇異的觸?感瞬間傳遍了他的全身。

他不禁暗自握住隱在袖中的手掌,那感覺就像是一隻溫順的小貓,在輕輕撓著你的心口,又輕又癢。

直到最後一根絲線抽下,時澗垂下眼眸,一把抓住雪芙即將離去的手。

這個舉動嚇了雪芙一跳,她抬起眼慌張地看著時澗,心臟不知怎麼狂跳起來。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地下著,時不時伴著風聲,屋內的燭光跳動,燈下的兩人曖昧不明。

忽然窗外白光一閃,遠處的天空雷聲轟鳴,聲音漸大。

雪芙的心更慌張了,她從小就怕打雷,而此時屋內隻有這個她名義上的還不算太相熟的夫君。

雷聲轟鳴陣陣,雪芙的手不受控製地抖動起來,臉色也微微泛白。

時澗瞧出端倪,試探問道:“你害怕打雷?”

雪芙抬起鹿眼,點了點頭,“嗯。”正當有些不知所措時,一雙溫熱的手竟覆上了她的雙耳。

手掌心的溫熱足以隔絕一切冰冷與恐懼。

雪芙的世界安靜了,眼前這個溫潤穩重內斂的公子用他的雙手在珍重地將她捧在了掌心裡。

她眨了眨鹿眼,眼底的驚恐慢慢消散。

雷聲過去,時澗的雙手放下,剛才他的手覆上小姑娘的耳朵和臉龐還在冰著,現下用掌心捂著緩過了許多,她應該沒那麼冷了。

雪芙低下頭,伸手蘸了一些消痕膏塗在他的傷口上,又繼續把他的衣服拉過穿戴好才算完畢。

“好了。”她緩慢道。

“嗯。”時澗緩慢回。

一絲靜謐的空氣仿佛凝滯在兩人中間,讓兩人退也不是進也不是。

時澗感到有些口渴,剛想伸手拿矮幾上的茶杯,卻不承想雪芙也伸手拿了同樣的杯子,兩人的手又裡碰到一起。

時澗瞬間抽出手,“你先喝。”

雪芙紅著臉點頭,“嗯。”

拿起那杯茶慢慢飲起來,時澗則是拿了另外一隻杯,同樣慢慢飲著,兩人皆都彆過頭看向其他地方。

心思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