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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澗轉身又回到椅上,繼續喝茶看書。

李勇見周圍無人關上門,忙雙膝跪地,磕頭拱手低聲道:“給聖上請安,皇上萬.”

時澗一揮手,“免了.”

李勇撓頭,“爺,屬下已經幾天沒有給你請安了,屬下實在難受.”

時澗冷聲問:“何事稟報?”

李勇忙道:“爺,上次泄露咱們行程的內奸抓到了,現下在惠州大牢裡關著,等爺處置。”

時澗聽此眸光一寒,臉色冷得像是能冰凍十裡:“我這就去。”

李勇心裡一寒,完了,爺每次露出這個表情,定是要大開殺戒了。

時澗起身就要開門,忽聽到廊下傳來一陣小丫頭的叫嚷,緊接著院中響起腳步聲。

“小姐回來了.”

李勇見此,忙問,“爺,咱們現在還走嗎?”

第11章 處置

時澗頓住腳步,正巧透過窗外,看到雪芙帶著一眾丫鬟走到院中。

時澗偏頭冷聲道,“把人看好,晚些時候再去。”

李勇小聲,“是,爺。”隨即從後窗跳走。

時澗伸手推開門,方才的冷若冰霜的臉瞬間變成慣常的輕鬆溫和,看到雪芙走了進來,他溫聲道:“你回來了。”

雪芙一臉疲憊,悶聲回:“嗯,回來了。”

她坐在妝奩前,青雲與靈犀上前,將雪芙身上的發飾配飾卸下,又去內室換了一身寬鬆常服出來。

一番整理過後,有小丫頭給時澗傳話,說可以放飯了。

時澗上前問,“膳堂飯菜已經備好,現在可要去吃飯?”

雪芙情緒不高,悶聲點頭,“嗯,走吧。”

兩人走進膳堂,落座用膳,時澗看著雪芙一臉的疲憊食欲不佳,為她舀了一碗湯放在跟前。

“今天的湯不錯,你嘗嘗。”

雪芙接過湯,喝了一口,果真味道鮮美。

看著雪芙似有心事,時澗直接問:“有事不妨說出來,我也好替你出出主意。”

雪芙伸手攪和著湯,低頭道:“不是什麼大事,最近功課落下太多,為了春考能順利上榜,明日需要搬去書院住。”

“哦。”時澗聽到雪芙要去書院住,對這麼個養尊處優小姑娘來說確實有些為難。

“要去住多久?”時澗問道。

“七八日吧,春考過了就可以回來。”

“嗯,那還好,時間不是很長。”

雪芙想著要離開自己的家,還是有點不開心,從小到大每次春考前都要住書院,之前都有哥哥陪著,現下哥哥不在隻剩自己,遂心情有點沮喪。

飯後,雪芙照例在睡前溫習一會功課,才沐浴更衣睡下。

暗夜,一抹白色身影,飛掠出紀府的亭台樓閣,不多時候,便落在惠州大牢的門口。

幽暗的死牢深處,痛苦的尖叫與嘶吼此起彼伏。

時澗仍舊是一身素白坐在圈椅上,對麵坐著的是天子近臣吏部侍郎劉蒼忠,此次隨天子微服私訪的近臣之一。

跳動的燭火映在時澗的臉龐,襯得他陰鷙的臉色忽明忽暗,叫人看著就心生膽寒。

他起身慢慢走到劉蒼忠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一臉溫和地對他講,“說說,還有誰幫你。”

隨即又起身,拿起軟布,擦拭隨身攜帶的寶劍。

劉蒼忠最是知曉這位年輕帝王的手段,看似溫和隨意,實則嗜血狠戾,落在他的手裡,必然是難逃一死。

隻不過想起從前親眼看著他整治人的手法,便心有餘悸,想到這裡,劉蒼忠的身子便不受控製地抖動起來。

時澗見此輕聲一笑,手中擦劍的動作未停,“怎麼,怕了?劉愛卿,你也是陪朕大風大浪裡走過來的,怎麼就這般糊塗?”

劉蒼忠擦了擦頭不住留下的冷汗,一把子跪在地上,“皇上.是臣一時糊塗啊,皇上.”

時澗聽此放下手中的軟布,看了看淩厲的劍刃,吹毛斷發,很好。

“唉,怎麼是你糊塗,明明是朕糊塗才是.”

說著他提著那把擦好的劍走到劉蒼忠麵前,慢慢蹲下,靜靜地看他。

“若不然怎麼連你的狼子野心都看出不出來呢?”

劉蒼忠早已經抖成了一個篩子,“臣說.還有惠州太守袁渙,還請聖上手下留情.”

時澗聽此滿意地點了點頭,“識時務者為俊傑,這才對。”

一旁,時澗的暗衛首領嚴綱,直接問道:“爺,要現在去抓人嗎?”

時澗一臉的平靜,“不急,我現在出來多久了?”

李勇回道:“爺,半個時辰了。”

半個時辰,小姑娘半夜若是夢遊走起來,撞這撞那可不好。

嚴綱看了看還在地上抖著身子的劉蒼忠,“爺,這人怎麼處置?”

幽暗跳動的燭火中,一把劍刃白光一閃,瞬間入鞘,滴血未沾。

隨著地上的人一聲痛苦嘶吼,血液涓涓不停地在脖頸間湧出,掙紮了幾下,便沒了氣息。

李勇與嚴綱對視一眼,爺今天什麼情況?

嚴綱一臉疑惑,大發慈悲?

李勇聳了聳肩膀,我也不知道啊,這實在不像是爺往日風格。

時澗出了牢門,拿出帕子仔細地擦了擦手,對嚴綱道:“袁渙就交給你了,嚴密監視,京城那邊有任何異動告訴我,進行下一步計劃。”

嚴綱一拱手,“是!”

時澗一提氣,上好的輕功飛掠屋頂,朝紀府的方向飛去,消失在暗夜中。

甜香縈繞的閨房中。

時澗輕輕挑起嫩粉色的帳幔,在月光之下看到雪芙的睡顏,纖長的羽睫,皙白的臉龐,穿著粉嫩的裡衣,%e8%83%b8`前還懷抱著一個小兔子布偶,睡得正香甜。

時澗揚起嘴角,轉身回自己的東稍間,可還未走到,便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小姐!小姐!”

他閃身開門,見是靈犀一臉焦急地站在門外,“怎麼了?”

靈犀施禮,“姑爺,現下有要事找小姐。”

她一邊往裡走一邊道:“宋嬤嬤家小孫子二虎現在正發熱呢,需要小姐過去看一下。”

時澗點頭,隨著靈犀往裡,靈犀上前搖醒雪芙,說明情況,雪芙瞬間清醒,叮囑靈犀備上藥,自己穿上衣服就跟著靈犀往外走。

時澗跟在雪芙身邊,“我隨你去看看,若是有什麼需要,也可以幫你。”

雪芙點點頭,帶著時澗靈犀去到紀府旁邊的胡同內。

剛進了門,雪芙就看到二虎躺在炕上,正哭鬨不止。

“不嘛,不嘛,我隻要雪芙姐姐.我隻要雪芙姐姐.”

一旁的宋嬤嬤束手無策地在一旁哄著,看到雪芙進來如同看到菩薩一般,“大小姐,姑爺,實在對不住深夜把你們叫過來,虎子之前生病是大小姐治好的,這次說什麼都不聽我這個老婆子的,實在不好意思,還是得麻煩大小姐.”

雪芙忙擺手,“宋嬤嬤莫著急,讓我去看看。”

雪芙上前,對著炕上的二虎甜甜一笑,“嘿,二虎子,你看這是什麼?”

那小男孩看到雪芙從袖口裡掏出一個精致的小荷包,立刻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雪芙從那荷包裡倒出一顆粽子糖,放進二虎子的嘴裡,“你嘗嘗,甜不甜。”

原本還哭鬨不止的二虎子,瞬間安靜下來,淚眼婆娑地看著雪芙。

“甜.雪芙姐姐,我好難受.”

雪芙上前,伸手摸了摸二虎子的額頭,滾燙的嚇人,又仔細的診脈,又問了宋嬤嬤一些病症。

“無大礙,不過是換季引起的風寒,吃藥疏散一下就好了。”

宋嬤嬤忙點頭,“無事就好。”

雪芙給二虎子吃了一粒退熱的藥丸,又吩咐,“宋嬤嬤你去兌些溫熱的水來,再拿兩塊絹帕。”

雪芙隨即又在桌上寫了一張藥方給靈犀,“你去家裡後院的百草園抓藥,叫他們煎好了送到這邊來。”

時澗在一旁沉聲道:“太晚,她去不安全,我去。”

雪芙一想,點了點頭,“也好。”◇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時澗隨即拿著藥方出了門,用了輕功,幾個飛掠便來到百草園,按照雪芙吩咐地叮囑了看園的嬤嬤煎藥,複又返回去。

雪芙剛要和靈犀給二虎子擦身體,看到時澗進了門,她跟靈犀對視一眼,兩人驚呆了。

不過須臾時澗就把事辦好了?

“你跟他們說好了?”雪芙有點不敢相信,這一來一去都要半炷香的時間。

時澗輕咳了一下,“身子恢複得不錯,用了輕功。”

雪芙見此放下心,繼續跟靈犀用投了溫熱水的絹帕,反複二虎子擦拭身體。

時澗在一旁瞧著,這等退熱辦法,看似簡單,卻需要極大的耐心,降溫效果也是極好。

他忽然想到自己從前在宣國發高熱,七天七夜不退,最後被人扔出軍營等死,最後自己硬生生挺過來,如今看到這等場景,時澗隱在袖口中的手不禁慢慢握成拳。

二虎子逐漸平複下來,喝過百草園送來的藥,退了熱,安靜地睡下。

宋嬤嬤連連道謝,雪芙隻說孩子再有事叫她便是。

三人回到雲香閣的時候,天色大亮。

忙了一夜,雪芙抻了一個懶腰,揉了揉酸痛的肩膀。

時澗問:“你要不要睡一會?”

雪芙看著初升的朝陽,再有一會就要去學堂。

“不睡了,梳洗用膳,要去書院。”

時澗點頭,“好。”

兩人各自梳洗過後,來到膳堂一同用早膳。

雪芙忙了一夜,吃得格外撒歡,時澗依舊萬年不動的斯文。

用過早膳,時澗送雪芙出門,之前雪芙說過要準備書院春考。

也就是說,這一走,兩人再見就是七日以後。

時澗看著雪芙站在朝陽下,對著凝香事無巨細地囑咐著院中大大小小的事物,一臉的認真。

紀家的馬車行到門口,雪芙上了馬車,對著時澗甜甜一笑。

“我走啦,你在家且隨意,好好養傷啊,等我回來。”

時澗微微頷首,“好。”

雪芙對著時澗揮揮手,隨後上了馬車。

時澗看著朝陽之下,雪芙的馬車緩緩啟動,心裡忽然有種說不出的悵然。

剛想轉身離去的時候,他看見那馬車行了一段又停下。

一個嬌俏的身影從車上蹦下,雪芙提裙向時澗跑來,口中大喊,“等一下!”

時澗看著初升暖陽下,小姑娘的身影向他拚命地奔來,一臉的急促,在讓他等她。

他頓住腳步,心跳不自覺加重,呼吸凝滯下來,怔怔地看她跑來的身影。

她莫不是想.

第12章 意外

不,她無論想什麼他都不會接受,紅圖霸業未完,他隻屬於他自己,兒女私情這個東西,怎及他九死一生換來的江山設計。

時澗捋了一下頃刻亂糟糟的心情,無論她說什麼,他都會淡然拒絕。

他負手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