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碎屑掉在地上了。”

林肆大口地咬一口麵包，展現出了狂野的吃相，含混不清地說：“沒辦法，我吃東西掉渣。”

怪物：……

林肆理直氣壯道：“這有什麼好稀奇的，你們的吃相比我好看嗎？放心吧，我不會把渣掉你身上，都會弄到地上去的。”

怪物：……

或許人類就是這樣的吧。它無言以對，繼續前進。

它本來也不擔心林肆掉渣在自己身上。怪物難不成還有乾淨不乾淨的概念嗎？反正它是沒有的。隻要確定林肆沒問題就行。

它覺得自己隻要潛伏進廢墟深處，遠離徐姍姍，就會很安全。

敵明我暗，如果不是正巧撞上，像徐姍姍這種強大的異能者還能專門去找一隻普通級怪物嗎？

她就是想找，那也得找得著啊！

下一秒，一個重錘不知道從多遠的地方砸了過來，在它麵前留下了一個深坑。

隻差一點，它也可以變成肉泥了！

它被嚇得魂飛魄散，一扭頭，就看到了急速接近的徐姍姍。

“衝！你們都給我衝！”它將所有還在附近的怪物都指使了過去，全部被消滅也無所謂，隻要能給它爭取一線生機。

然後，它自己帶著林肆轉身逃竄。

這時，它看到林肆笑著掏出了電鋸。

吃飽了，該乾活了。

剛才慢悠悠吃下的東西，都成為了現在砍向怪物的力量。

怪物並不害怕林肆，因為普通人沒有可以真正殺死它們的力量。否則林肆要帶隨身物品時，它的態度也不會這樣隨意。

見林肆驟然翻臉，怪物目露凶光，明白過來，“是你這個該死的！”

它打不過徐姍姍，難道還對付不了一個普通人嗎？

當下不再遲疑，它的“地毯”與“華蓋”一起行動，要將林肆包裹成圓球。是材料還是食物已經不重要了，它隻想讓這個狡獪的人類馬上去死！

可林肆哪裡會讓它如願？

它身邊都沒了其他保護者，林肆還會怕它一個普通級嗎？

她衝出怪物裙擺的包圍圈，劈向怪物的本體。一腳踩住它身體的一部分，另一腳卻將另一部分爛肉踹飛出去，儘力阻止它的愈合。

黏液試圖從她的腳上蔓延上來，林肆躲得再快，也難以避免地在腳踝處留下一個血洞。

林肆跑向一旁，讓人以為她已經怯戰。怪物抱著弄死她再走的心緊追不舍，然後被一個大缸扣住——林肆在尋找合適的容器。

沒等它掙脫出來，林肆就揮舞著電鋸伸了進去。

這看起來就像一個大型打蛋器。

要是可以輸入一點異能，效果應該更好。

林肆有些遺憾地想。

當缸子轟然炸裂時，林肆躲到了一邊。

怪物發出憤怒的尖嘯，沒能給林肆造成任何致命傷，但林肆卻像是淩虐一樣對待了它。雖然這對它來講也不是致命的，但已經是它難以容忍的羞辱了。

可更讓它感到恐懼的是，在他們拖延的這一小會兒時間裡，徐姍姍解決掉其他雜魚，要往它這兒來了！

它要死了！它不甘心！

新仇舊恨交織在一起，它對林肆的恨意已經達到了極點。

可就在這時，林肆突然將它塞進了下水道，小聲道：“抱歉，事出緊急，我隻能這麼做了。我還是追隨你的。隻有這樣你才能活命。彆忘了我們的約定。”

怪物一臉懵逼。

它感覺到林肆走向了徐姍姍，“徐老師，謝謝你來救我，還是讓它給跑了……咳咳，我有點撐不住了。”

雖然它已經徹底搞不清楚林肆的立場了，但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當然是跑路咯！

它不敢在此多做停留。

徐姍姍也假模假樣地扶住了林肆。

她有感覺到，那怪物是林肆故意放跑的。出於對林肆的信任，以及她了解的情況不如林肆多，她選擇以配合林肆為主。

確定周圍的環境被肅清，沒有多餘的耳朵，她才問：“什麼情況？”

“留著它比殺了它有用。回去再詳談。”

處理掉一隻普通級怪物對異能者來講再簡單不過，問題是處理掉它之後，其他的“怪物中樞”徹底隱藏起來，再次回到以前那種局麵中，那才糟糕。

林肆費了那麼多口舌，還談妥了與“普通科”有關的交易，可不是為了送它這一隻“上路”。好不容易打開了它這麼一個缺口，不好好利用起來，豈不是很可惜？

“呃，那你還那麼凶殘地打它？我一開始還以為你想讓它死。”徐姍姍就是看到了林肆那個凶狠的勁兒，這才趕緊結束自己那邊的戰鬥，過來幫忙。

林肆露出甜美的笑容，語氣真誠，“不能讓它死和不想讓它死，這是兩回事。不好直接弄死它，但不影響我泄憤。像它們這種，普通的力量殺不死的東西，也有一定好處，都不需要我控製力道。”

徐姍姍默然。

她默默在心中記了一筆：下次招聘心理老師，儘量還是招個心理健康的吧。

第68章

◎從過去到現在的線索◎

“這個給你。”林肆將一管綠油油的東西遞給了徐姍姍, “這是那怪物的部分身體組織，說不定有用。”

一般的怪物樣本，徐姍姍那邊肯定是不缺的。但林肆覺得, 萬一這種智力係怪物跟一般的怪物不同呢？給徐姍姍留個樣本，或許會有發現。

徐姍姍沉默了。

你以為林肆剛才淩虐那怪物的目的, 隻是為了泄憤嗎？當然不是！她是為了給她采集樣本！

突兀地切下一塊怪物的身體組織, 它肯定會有所察覺並懷疑。反倒是借著這場戰鬥, 讓她更加方便的收集了樣本。

林肆嬉笑解釋那是“泄憤”，肯定是為了讓她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壓力。

想到自己剛才對林肆的吐槽，徐姍姍心裡開始懺悔：誰心理不健康了？像林肆這麼好的人，心理最健康了！

徐姍姍想要彌補一二，果斷道：“我背你回去吧。”

徐姍姍為了救人直線急掠過來，但回去還要再帶一個林肆, 不用這麼著急。

本來她是準備看看路上有沒有其他異能者, 攔個車下來的。停在遊樂場的車子已經被怪物破壞得稀巴爛了。

“呃，其實咱們找輛車就好。”林肆有點兒不好意思。

徐姍姍一臉嚴肅，“不, 你都受傷了。還是快點回去接受治療比較好。”

林肆看她表情, 還以為自己受了啥重傷，低頭看了看自己，嗯, 擦傷、勒痕之類的是有的。但不算嚴重, 被怪物刺傷的出血點都已經止住了，也沒在要害處……

徐老師，好人呐。

徐姍姍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扛起她就走。

路上, 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異能者的薑澤一行人, 搭上了便車。

這時，他們似乎看到了一道殘影掠過。

“剛才那是徐老師嗎？”李冉冉問薑澤。

薑澤嚴肅地點頭，“而且她還背著老林，不會出了什麼意外吧？”

不然都返程了，徐老師不至於這樣慌裡慌張。

兩人的心頓時揪了起來。那個異能者看他們如此擔心，也配合地將油門踩到了底。

隻是當他們扛著王言衝向校醫院時，卻發現林肆正在生龍活虎地算著這次任務能拿多少津貼與任務積分。那樣子看起來就不像有事的樣子。

不過看林肆回來的速度就知道，他們沒有看錯，確實是徐姍姍背她回來的。

“徐老師說我受傷不能耽擱，所以就先送我回來了。”林肆朝他們招了招手。

……再耽擱一下，傷口就要愈合了對吧？－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倆學生在心中吐槽。

薑澤和李冉冉看了看林肆，又看了看還在昏迷中、被緊急送往檢查室的王言，心中不約而同地閃過了一個念頭：老師是真愛，學生是意外。

王言陷入昏迷，其實挺好的。

醒著還要麵對區彆對待，太殘忍了。

一天後。

會議室。

事關重大，與會人員隻有陳校長、三位特聘導師以及林肆。

林肆的任務報告和王言的身體狀況報告都擺在了陳校長的麵前。

“像它這樣的怪物不止一個。而一旦讓它們形成大腦一樣的東西，會讓我們更加被動。所以我選擇放走了它。”林肆解釋自己的行為動機。

“你確定它會相信你嗎？”陳年最大的顧慮在這裡。

他明白林肆的意思，與自己相關的重要情報，那隻怪物一直瞞得死死的：比如它們這些智力係的行動軌跡、老巢在哪兒等等。

假如林肆借用這次的行動博取了怪物的信任，那絕對是一本萬利的事情。

先不說它會不會將那些機密告訴林肆，就說它跟林肆的交易：它攛掇其他智力係怪物來接收“材料”，那普通科完全可以聯合異能者對它們進行埋伏！

問題是，陳校長早就已經翻來覆去地看過好幾次林肆的報告，自然知道她在最後關頭對怪物做的那些事情。

被林肆淩虐還要信任她……這也太不是人了。

咳咳，他說的不是林肆哈。

當然，也不能說林肆做錯了。她為徐姍姍拿到了重要研究樣本。出現了他們不了解的怪物類型卻拿不到樣本，那太可惜了。

而像林肆這樣，既要拿到樣本，又要繼續博取它的信任，是最難做到的事情。

林肆不知道或者不在意陳校長的腹誹。有啥關係呢，她也沒少偷偷罵他。隻要最後彆讓他占便宜就行。

她微微一笑，“它有什麼理由不信任我？我可是扛著徐姍姍這麼強大的異能者的壓力，把它給救下來了。”

她最後做的那些事情，能叫淩虐嗎？那是助它脫身演的戲。做人，哦不，做怪物怎麼能這麼不識好歹呢？

她無法真正傷害到怪物是事實。它因為她能逃走，也是事實。

在鐵一樣的事實麵前，過程如何，已經不重要了。

如果還是無法完全信任？它可以攛掇其他智力係怪物探路。

“不過我覺得，以其貪婪本性，不會樂意將所有好處都讓給其他同類。”林肆又說。

這將會是普通科的重要機會。

討論完了林肆這邊的發現，就輪到了徐姍姍。

“王言身上確實出現了異化現象。他的情況還有林老師的發現，證實了我之前的某個猜測。怪物是什麼，異能力又是什麼？在我之前已經有很多前輩研究過。”

“大部分研究試圖從生物學角度解釋。但你們應該都知道，怪物無法被稱為生物。它隻是被詭異力量支撐著的東西。”

眾所周知，怪物所擁有的詭異力量與異能者的異能是同源的存在。

徐姍姍的假說就是：這都是一種“精神力”，是一種精神方麵的“汙染”。

這脫離了人類原有的知識體係，甚至有點兒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