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懷疑,這很可能是校長故意布的局!因為普通人在他們學校很難生存,所以雇了個異能者裝成普通人。
唉,他這該死的洞察力啊。配上他的讀心術異能,王言覺得這個世界對他來說簡直沒有秘密可言。
如果林肆是異能者的話,那應該很容易就能收拾薑澤他們吧?
王言終於明白了自己在擔憂什麼:他在擔心他的同學們。嗯,就是這樣!
距離上課時間還剩一分鐘。
不枉他們在樓梯上搞了那麼多的布置,看來她今天肯定不能按時來上課了。薑澤笑嘻嘻地拿出手機錄屏,錄下林肆遲到的畫麵,回頭就給她舉報到教務中心。區區一個普通人,竟然想耽誤他們這麼重要的學業,這能忍嗎?
她不會乾脆不來了吧?
那太可惜了,教室裡還有這麼多大禮包等著她呢。
這樣想著,教室的門被砰地一下撞飛,一輛摩托騰躍入教室,又一個飄移,停穩了。
本來就慘遭學生們破壞的門板顯得不堪一擊,門把手的零件哢一下飛向薑澤的方向,打在了他的鼻梁上。
門板殘骸則墊在了講台那邊中空的位置,支撐住了摩托和林肆的重量。
黑色的車身上,用紅漆噴著幾個藝術字:無敵老林。
看起來炫酷又張揚。
林肆遮了遮車身的藝術字,笑得似乎有點不太好意思,“大家將就一下,我朋友中二病比較多。”
她瞄了眼時間,“很巧,踩點到了。”
第8章
◎從待宰的豬到死豬◎
她溫和的笑容,卻給了人一種凜然之感。
教室一片寂靜。
學生們眼睜睜地看著林肆按了幾個按鍵,收起了車胎上的履帶和車身上的抓鉤。
他們是見過林肆騎著的可憐的小電驢的,可現在你倒是說說,這玩意兒是啥?除了都是兩個輪子,跟他們之前見過的小電驢完全不一樣了。
這裡是五樓,又沒有電梯。在他們的想象中,林肆應該把小電驢停在一樓,然後步行上五樓。但因為他們在樓梯上灑了路障,林肆這一路,應該走得格外困難。
可很顯然,他們想象中的情況沒有發生。
異能高校裡的很多東西都修建得很寬敞,樓梯也不例外,容納林肆的一輛小電驢是完全沒問題的。隻是一般的車子,也不太適合爬樓梯。
但這輛特彆改裝的車子,專門考慮過這種環境,可以放下履帶和抓鉤,在樓梯間如履平地。
好吧,也不能叫做如履平地,速度跟正常行駛肯定不能比,林肆覺得,回頭得建議把這種樓梯換成滑梯。
就算不是為了方便她,也可以方便學生坐輪椅嘛。
唉,今天的她,仍然是一個為學生考慮周到的老師呢。
總之,林肆的車子跟真正的坦克是有差距的。但對這種隻能欺負欺負普通人的路障,基本上直接碾過去了,甚至一些太細小的圖釘之類的東西,根本就沒跟她的車產生接觸就過來了。
在這種安靜的環境中,一個有點不合群的鼓掌聲響了起來。
帥啊!王言呱唧呱唧拍了兩下手之後,發現眾人都朝他看了過來。
這位小老弟大概也察覺到自己的言行有點突兀,回過神來之後,訕訕放下手,“我不是針對誰,我就是應個景兒。”
林肆像是剛剛發現前排薑澤的鼻子在流血一樣,“哎呀,怎麼打到人了?同學們請放心,這種豆腐渣工程,我會向教務中心反應的。”
薑澤這麼倒黴,林肆堅決表示她也是沒想到的。除非是她自己丟出去的東西,不然就撞門那會兒的力道,她不可能正好控製哪個物件飛向哪個方向。
當時那種情況下,薑澤是沒來得及調動異能保護自己的,而門把手雖然小,但永遠彆小看小物件高速飛行的衝擊力。
隻能說,他為了看林肆的好戲,故意坐在了前排,這不,人一作死,中招的幾率就會大大增加。
她的表情看起來真的很擔心薑澤,“在咱們的課堂上,要學會團結友愛同學。有沒有人願意帶薑澤同學去校醫院?”
如果這鼻血不是因為林肆而流,大家就差點信了她的鬼話。
兩次,整整兩次!
薑澤的臉兩次對上她都見紅了,就是在其他幾位導師的魔鬼訓練下,也不一定有這麼準。
再想說這是巧合,或者說是林肆的運氣好,已經很難取信於人了。難道說,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異能力叫做運氣嗎?也太恐怖了吧?
其他同學不是不想幫忙,隻是他們覺得,薑澤隻是流點鼻血而已,不算什麼大事。而這時候冒頭,搞不好會被當成出頭鳥,誰知道林肆在琢磨什麼?
喏,那個還在流鼻血的就是前車之鑒。
如果林肆是普通人,那好對付;如果林肆是異能者,那也好對付,誰還不是個異能者了?可林肆好像兩種都不是。
她就像潘多拉魔盒,打開前你都不知道那裡麵是什麼。而未知,代表著棘手,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應對最合適。
林肆歎氣,走過去心疼地摸了一下薑澤同學的刺蝟頭,“薑澤同學,看來你的人緣有些堪憂啊。平時也要與人為善呐。咱們班的班風,確實有很大的提高空間。”
薑澤從中聽出了濃濃的諷刺感,他用力地彆開頭,甩開林肆的手,眼睛像是要噴火,“這都是拜誰所賜!你很得意就直說,何必這樣假惺惺?”
他努力想讓自己的語氣有惡狠狠的感覺,輸人不輸陣,他可以從氣勢上震懾林肆。可惜事與願違,他再怎麼想充大佬,因為捂著鼻子,反而帶了一點喜劇人的色彩。
林肆沒生氣,而是很認真地說:“薑澤同學,我已經表示過抱歉,並且說了會跟教務中心反應豆腐渣工程這個情況了。你覺得這是在得意嗎?那我覺得你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有偏差。”
她笑了笑,“沒關係,我知道想要糾正你們的觀念,不是一天兩天能做到的事情。你人緣差也不要緊,老師可以帶你去校醫院。”
薑澤還想繼續口吐惡言:誰要去校醫院?更不需要由她這種人帶他去!
但林肆沒給他開口的機會,反而用手扶正了他的臉,“鼻梁骨可是很脆弱的。你們見過骷髏嗎?骷髏的這一段就是中空的。一點小傷,對你們異能者來說不算什麼,很快就能痊愈。但痊愈能力再強,這段軟骨歪一點、折一下,那後遺症也是很麻煩的。”
“尤其是你這臉受傷了,還在亂動,真的很危險。比如帥臉變塌,比如鼻子有點歪。這種痊愈也有。就跟人一樣,活著,但歪,你總不能不把這種人稱為人了,對吧?”
其他學生覺得林肆在含沙射影。
但薑澤卻聽得有點恐慌。
雖然他受傷過很多次,也從來沒有出現過林肆說的這種情況,但林肆也說了,這是一個概率問題。她的語氣篤定,讓人下意識覺得:真的有這麼一回事。
他絕對不要毀容啊!
——王言跟林肆吐槽過,薑澤這家夥,彆看平時人模狗樣,私底下就是個摳腳大漢。
知道在人前拾掇得整整齊齊的人,能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嗎?就算他認為林肆不可信,就算他不喜歡林肆,他還是會恐慌。
這回,他沒有甩開林肆幫他固定腦袋的手。
而林肆則是看著其他學生,繼續說:“同學們,雖然我們這門課的名字是《心理健康教育》。但我認為,心理健康和身體健康有很大的關係。就比如薑澤同學,屢次受傷,就會變得脾氣暴躁、易怒、敏[gǎn]多疑。身體,很影響情緒。”
“不過很多人都比較忽略身體健康問題,不了解自己的身體。這樣吧,咱們這門課就從身體這個問題切入。這節課去校醫院上。這不是有現成的樣本嗎?”
薑·現成的樣本·澤:???
等等,你想乾什麼?
他有了一種不妙的預感。
其他同學麵麵相覷了一會兒,突然覺得,這樣好像也挺有意思的,至少比之前那些老師照本宣科,按照教科書來念的浪費時間有意思。¤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而且,免費看薑澤的好戲,為什麼不看?你看他自己都沒反對不是嗎?
雖然在場的學生大多跟薑澤的關係不錯,但有句話不是這麼說的嗎?
“是兄弟,就來看好戲。”
異能高校最不缺的就是樂子人了。他們喜歡看林肆的熱鬨,可惜沒看成,那看薑澤的熱鬨也行。如果沒有林肆這個可以作為靶子的普通人,平時這些學生之間也沒少打打鬨鬨就是了。
加上這裡麵還有個二五仔王言,他第一個拍手叫好,“可以,我想學!”
其他人紛紛跟上節奏。
薑澤哪裡是沒反對?
他是沒反對林肆送他去醫院了,但不代表同意成為樣本。他是人啊,又不是大體老師!可惜後麵他反對的聲音就淹沒在了同意的浪潮中。
至於把上課的地方轉移到校醫院是否合理?
在其他地方,林肆可不能整這種操作。但異能高校嘛,靈活授課,不是很合理?
其實這個學校裡麵的大部分課程,都不在這種正常的教室進行。
隻是《心理健康教育》這種課程,正常而言就在普通教室完成就行了,之前的老師都是這麼乾的,也沒人問過林肆是否需要更改教學地點。
當然,這種事情,隻要老師願意,學生願意,那整個流程就是合規的。
林肆很大方地拍拍自己的後座,“薑澤同學情況特殊,所以讓他坐一下我的後座好了。”
薑澤又想嗬嗬了,他隻是鼻梁骨斷了,又不是斷手斷腳,還要坐林肆的破車乾什麼?
可他不知道,在同學們答應授課地點轉移時,這事兒就不是他說了算了。
林肆沒等他說話,就招呼王言等同學,“幫我把他固定一下。一會兒可能會比較顛簸,顛傷了他就不好了。”
林肆拿出的是異能者專用束縛帶。
這種束縛帶專為異能者研製,為了避免異能者在異能力紊亂、受傷等情形下受到二次傷害。很多異能者出任務時都會攜帶,校醫院用的同樣也是這種。
這個女人,是有備而來!太狠了吧!
心裡這樣想著,王言他們卻不由自主地接過了束縛帶,微妙地看向了“好兄弟”薑澤。
還是那句話:遭罪的又不是他們。
都說好了去校醫院上課了,不能耽誤時間啊,就配合林肆一下吧。
他們的好奇心都被林肆吊起來了,這個老薑磨磨蹭蹭的,那兄弟們就幫他一把好了。
“喂喂,你們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我跟你們才是一路人!你們不要過來啊!”薑澤想要瞬移跑路,但他也還沒到以一敵多的程度。
更氣人的是,王言那家夥利用讀心術給其他人報點,直接阻斷了他的去路。
“兄弟,你忍一下。很快就過去的。”
“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