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1 / 1)

春為聘 怡米 4388 字 6個月前

走到床前,將人丟了上去。

拔步床上鋪了厚厚的綢緞被褥,砸在上麵不會硌人。秦妧傾倒後立即坐起身,用衣擺蓋住了纖白的腿。

不到覆水難收的最後一步,她總想保有後路。

見她防備的樣子,裴衍微挑眉梢,靠在床扇前,沒有進一步動作。

秦妧自知理虧,快速挪到床邊,想要吹滅屋裡的燈,畢竟,黑夜能給人披上另一件“鬥篷”,遮蔽一切難堪和羞赧。

站在床邊的裴衍卻適時地捉住了她的腳踝,扯向了自己那邊。

“彆拽......”再次傾倒,秦妧一隻手緊緊拽住身下的被子,以另一隻手去撫平卷起邊的衣擺,“先熄燈。”

發現男人冷著臉,秦妧示弱地商量道:“熄燈好不好?”

“不好。”

裴衍繼續捉著她。

虎口握住的地方太過纖細,似嫩脆的筍被雕飾成了女子腳踝的形狀,若在上麵係個玉鈴鐺,不知會發出怎樣的妙音。

這麼想著,裴衍薄唇輕提,鬆開了人兒,走向角落裡的花梨木函匣,翻找一番,拿起一個鎏金纏枝銀盒,打開後取出了裡麵的一對橄欖石鈴鐺,又從秦妧的繡簍裡翻出一條紅粉相間的縚繩,一並拿著走向了愣坐在床上的人兒。

在秦妧不解的目光下,裴衍再次抓住她的右側腳踝,先是比量了顏色,隨後手指靈巧地將鈴鐺和縚繩纏在了那處腳踝上,像是在欣賞珍品,於燈火中細細打量。

凝脂般的肌膚配以濃稠的色彩佩飾,是會賞心悅目的。

“很漂亮。”裴衍看向單腿抬起的女子,不吝讚美。

晶瑩剔透的橄欖石墜在腳踝上,配以紅粉絲帶,奢華而豔美。秦妧還未配合著發表出自己的見解,站在床邊的男人淡笑著晃了晃她的腳丫,隨之就有清靈的聲響傳來。

秦妧紅著臉想要抽回腳,可裴衍緊緊攥著,根本不給她自我防護的機會。

燈火未熄,僵持半晌,秦妧更琢磨不透裴衍的想法,還有些來氣,自己都暗示的這麼明顯了,他還想怎樣?

“夜深了,歇下吧。”

說著,她使勁兒蹬了蹬腿,強勢抽了回來,俾使鈴鐺再次發出一連串脆響。

這句“歇息”,或許僅是字麵的意思。

將她逗得悶進被子裡不出來,裴衍有些好笑,不知是不是為了哄她,一連熄滅了幾盞燭台,靜靜坐在了床邊。

屋內陷入黑寂,秦妧裹著錦衾露出腦袋,扭頭看向外側,卻隻能看見一道人影的輪廓。

可就在她賭氣想要入睡時,背後的錦衾被掀開一角,那抹人影躺了進來。

鴛鴦被子下,屬於熏香桂椒的氣味正在被抽離,彙入一股好聞的梅香,還伴著剛剛沐浴過後的皂角香,陌生而凜冽。

而床邊的男人在躺下後就再沒了動作,比月落參橫前的夜風還要平靜,隻剩清淺的呼吸聲。

可縱使安靜如斯,還是令秦妧倍感煎熬。今夜,她可不是邀他共枕“純”眠的。

手肘杵在錦褥上,她借力向後挪了挪,捂住狂跳的心口,將背脊挨在了男人的手臂上,小幅度地蹭了蹭,見男人沒有反應,不禁感慨,果然是個克己複禮的君子。

秦妧咄唶,剛打算放棄,背後突然傳來窸窣的翻身聲。

一隻手臂摟住了她的腰,帶繭的大手隔著寢衣在她的小腹上畫起圓,“還有幾日才會乾淨?”

秦妧怔然,原來他還記得這事。說來,因為量變少了,她自己都差點忘記了。

“再有一兩日。”黑暗中,她蜷起身體,囁嚅道,“不、不礙事的。”

義母教給她房中術,卻忘記提醒她,女子在月事時不可圓房。而生母在她十三歲時撒手人寰,也未來得及告知。

未經人事的她,單純的像未著墨的紙。

裴衍依舊撫著她的小腹,動了動鋒利的喉結。年紀擺在這,又是高門嫡子,在房事上,即便沒有實操過,也比她了解得多。

像是出於對孤女的憐愛,此時的裴衍,有著無儘的耐心,“記住,月事少沾水,也不能行房,嗯?”

秦妧眨眨眼,慢吞吞轉過身,借著夜色大膽地打量起男人的麵龐輪廓,“我不懂。”

“沒關係,現在不就懂了。”

秦妧深感抱歉,裴衍處處為她著想,她卻想要利用他達成某種目的,忽就有了種“小嘍囉”在皎月下無所遁形的卑劣感。

“嗯。”發著鼻音,她主動摟住裴衍的腰,與他親密相擁,再次體會到了有兄長撐腰的踏實感。

而隨著她一通折騰,寬大的寢衣徹底卷起邊,沿著腿線卷到了胯骨處,將遮未遮,可處於愧疚中的女子毫無察覺。

隔著一層褲料,裴衍清晰感受到來自秦妧的溫軟和嬌嬈,她本就是他的妻,淺嘗輒止一下不為過吧。

沒給秦妧反應的機會,手臂一個用力,將撩火的女子拽到了身上,大手毫無顧忌地落在了她的後麵。

趴俯在溫熱乾燥的%e8%83%b8膛上,秦妧錯愕抬頭,椎骨之下被兩隻大手蓋住,羞得倒吸口涼氣,下意識撅起來想要逃離,可這麼一來,等同於送上了門。

裴衍收緊手指,不顧她的嬌呼,感受著掌心下的滑軟。從沒有什麼,能令他連手指都興奮戰栗起來。

有種赧然是難以言表的,秦妧擰起眉尖,忍著快要跳脫出的心,默許了裴衍手上的放肆。

大紅錦衾上的鴛鴦繡紋,因裴衍支起膝蓋而變得活靈活現,秦妧也因他的動作彆開了雙膝,跨坐到了他的腰上。

沒有月事帶的兜底,秦妧漸漸心虛,扯著寢衣下擺墊住了自己,可還是被裴衍勁瘦腰肢上傳來的體溫所燙,咬住唇不讓自己再發出古怪的聲音。

不知是視力太好,還是專門訓練過,裴衍抬起手,準確無誤地按住了女子的上唇,以拇指指腹反複剮揉,一開腔,聲音過啞。

“彆咬了,會出血。”

秦妧不理,繼續咬著自己的唇。

裴衍大手落在了她撇開的膝上,向上撫去,似在撫弄纖纖軟玉,又似撥彈流徽桐琴,一下下愛不釋手。

秦妧覺得癢,才一鬆開牙,就被扣住後頸,壓下了身體。

滲出血珠的下唇,被狠狠堵住,她無處安放的手撐在了枕側,整個人趴回裴衍懷裡,與之淺%e5%90%bb。

她小小一隻,窩在裴衍的%e8%83%b8膛上,如春夜暖潮偶遇了冷硬石壁,潺潺涓涓地逶迤過岩,有著無需思考的默契相合。

下唇傳來痛感,她%e5%90%9f嚀出聲,亂了一頭烏發。

裴衍很喜歡嘬她唇上的傷口,可每每都是帶著幾分克製,然而今夜不同,她投懷送抱,他何必再顧慮。

他扣緊她的後頸,歪頭撬開了整齊的牙關,捉住了躲來躲去的蜜舌。

秦妧不停咽起口津,連帶著裴衍的。

她哽哽氣喘,彆開臉,拉扯出水絲。

腹上忽然感受到打濕寢衣布料的潮意,裴衍眸色更暗,扳過她的臉,“不適應?”

秦妧不懂自己為何起了怪異的反應,茫然中又夾著兩分機敏,軟乎乎地倒在他懷裡委屈道:“衣衫濕了。”

裴衍平複著劇烈起伏的%e8%83%b8膛,一隻手虛虛環著她的腰,“沒關係,多的是。”

秦妧自然不會因為弄臟他的衣衫自責,說起來,是他一直欺負她,還咬破了她的嘴。

她想謀的,是一整個箱櫃的衣裙和首飾,也好替換掉那份昂貴又廉價的“嫁妝”。

“這衣衫料子輕薄透氣,比我的那些都要舒服,是侯府特訂的嗎?”從男人懷裡仰起的小臉上還有未褪的薄紅,可掩在黑夜中的眸子瑩澈,帶有目的性。

“不清楚。”

“哦......”

就在秦妧覺得自己白做了鋪墊時,裴衍接著道:“你喜歡這布料,跟魏媽媽吱一聲就行,彆抹不開麵子。”

“可以嗎?”

“嗯。”

秦妧莞爾,趁熱打鐵地問:“缺什麼都能跟魏媽媽提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魏媽媽是府中管事之一,手握侯府總賬,異常忙碌,是不會注意到府中細枝末節的小事,但秦妧知道,魏媽媽是裴衍的心腹,但凡裴衍發的話,她都會照辦,不會置評半句不是。

聽完秦妧的問話,裴衍摟著她翻個身,讓她躺在裡側,頭枕著他的手臂。此刻,他沒有像一些男子那樣,去猜忌妻子怎會忽然貪慕金銀綾羅,反而給予了支撐,“提什麼都行。你擁有的,都該是最好的。”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沒有夾雜親熱之後虛假的甜言蜜語,叫人聽著耳根舒悅。秦妧彎唇,愈發體會到什麼叫包容。

深知見好就收的道理,她沒有再提其他要求,譬如人脈。

攪亂敬成王府非一朝一夕的工夫,她與肖逢毅有的是時間周旋。

來日方長。

心裡裝著事,連呼氣都帶著惆悵,幸好背後多了一個亦夫亦兄的男子。

可也是在這時,那個亦夫亦兄的男子,將手指落在了她的腰上,並沿著肚臍的中線向上遊弋起來。

剛剛經曆一場膩斃的折磨,秦妧渾身激靈,扭著腰想要躲開那隻手,卻是沒有如願。

裴衍從後麵托起她的下頷,迫使她不斷向後靠。

秦妧%e8%88%94了%e8%88%94微腫的唇,提醒道:“寅時了,兄長還是歇會兒,彆累到......”

裴衍沒理,扣著她從後麵試了試。

秦妧一緊張,就想咬點什麼,她掖過被角,重重咬住,感受到身上的寢衣濕染了一片,與那晚的情況無異。

隻不過,那晚在桌上,今晚在帳中。

後腰位置的衣衫越來越沉,透著沁涼,半露的肩頭也被按出一道道手指印,她閉眼摒棄雜念,卻更為清晰地聽得一聲聲氣喘。

清淺卻急/促

這種廝磨,一直未停,不知不覺,到了寅時二刻。

第25章

◎畫作。◎

曉色熠熠傾灑, 鼎鑊滋滋作響,炊煙嫋嫋回旋,靜謐的侯府迎來了頗具煙火氣的清早。

素馨苑內, 婢女茯苓端著薜荔涼飲走進正房,按著吩咐, 先往哥窯盤香爐中加了一味鵝梨香, 隨後走進東臥帳前, 輕喚了一聲還在賴床的人兒。

秦妧伴著鵝梨的氣味, 恍惚間, 回到了三年前自己第二次攔截裴衍想要辯白的場景。

那日雪花紛飛,片片絨絮落在那位翰林院新晉的修撰肩頭,似青鬆覆雪, 沅芷澧蘭。

她一直知道府中的世子爺是位話少的人,即便他們已經有了兩次交集。

長長的遊廊外,百花凋謝, 本是蕭索之景, 卻因呼嘯的風雪以及迎風怒放的宮粉, 呈現出了凜然的唯美。

憑著自證清白的初衷,她朝那人走了過去, 卻不想素裙上突然暈開一圈紅, 正如梅花落雪,詭美異常。

那日, 她第一次來了月事, 在裴衍的親眼見證下。

她不知裴衍是否是從那日起, 對女子的月事有了彆樣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