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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為聘 怡米 4378 字 6個月前

是舒服,隻是有些粗糲,像是有層老繭。

“暮荷,你該養養手了。”

慵懶地享受完“暮荷”的侍奉,她想要睜眼時,側頸卻是一疼,歪頭暈了過去。

一抹月白衣袂輕拂,兩指間夾著一枚細小的銀針。

丟掉銀針,裴衍將滑入水中的女子半提溜出來,垂眼不知在盯什麼。

剛沐浴過的女子,身上滑溜溜的,甫一抓起又脫了手,重新滑回水中。

裴衍扯過椸架上的布巾,沒顧男女之防,硬生生將她摟了出來,隔著布巾抱住,走出了湢浴。

水淋淋的女子橫躺在男子臂彎,一雙小腿垂下,露出一對白嫩的玉足。

圓潤的腳趾蓋上塗抹了蔻丹,襯得膚色瑩白。

裴衍將她放坐在臨窗的軟榻上,可昏迷的人兒哪能支撐綿軟的身體,整個人歪倒在圍子上,像是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裴衍自袖中抽出錦帕,附身蹲在榻邊,捧起她的一隻玉足,仔細地擦拭起來。

女子的腳小巧如玉,還不及他的手大,輕易就能掌控。

裴衍垂著眼,為秦妧擦乾左腳,又抓起右腳,可眼前不受控製浮現出的,全是女子半隱在水中的半圓弧線。

喉嚨輕滾間,鼻端還有補湯的乾澀味。今晚薛媽媽送去書房的補湯比昨日的更為濃稠,應是下了猛料的,也不知是母親著急抱長孫還是擔心他那方麵不行,一回回,逐次加料,灼得他心肺狂躁。

凝著完全舒展的羊脂玉足,他附了身去,輕啄了下。

軟嫩的,帶著浴湯的綠萼梅香。

薄唇一點點向上,順著優美的腿線,落在了膝頭,輾轉廝磨間,額頭觸到了布巾的下邊沿,再強行向上,就是雷池,秉著最後一點理智和克製,越過了整條布巾,%e5%90%bb在了女子的側頸上。

銀針所刺的地方稍稍發紅,他用他的方式,為她消了腫。

齒間銜住一處軟肉細細品嘗,才知世間可口的珍羞是“女色”。

第13章

◎好像對他很上心。◎

秦妧入了一場霧縠飄亂的夢,任她如何掙紮,都逃離不得。

視線被遮擋,陷入漆黑,釵鑷茸花落了一地,連身上那件大紅寢衣也被幽火燎燃,僅剩小衣。

她扯下霧縠遮擋自己,雙手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桎梏。

驚慌失措間,感覺小衣的綢料上有什麼在作為,如拉鋸般,切割她的心弦。

“不要......求你,不要......”

她嚇得打起嗝,繼而抽泣,像個陷入迷霧的小鹿,驚慌無措,渾身戰栗。

見榻上的女子抖得厲害,裴衍單手撐起,微喘著坐起身,沒了素日的清朗。

倚在榻圍上時,略亂的襟領處,還殘留著女子的幾滴淚。

適才的沉溺,致使一側的前鋸肌和腹直肌不受控製地顫動,似興奮,似僨張,似有了自主意識,脫離了控製。

可最終還是放過了她。

除了這事兒,他似乎沒對誰手軟過。

按了按發脹的額,他扯過薄毯,蓋在了秦妧身上。

“哭什麼?”

你本就是我的妻。

拇指揩去她眼尾的淚滴,英俊的臉上慢慢褪了潮意,可眼底是凝重的,沒有被取悅到。

她本能地哭泣,是心有不甘,還是念著裴灝?

當年她離開侯府那日,敬成王讓她從侯府的庶子中挑選一個未婚夫,可她徑自走到了裴灝麵前,嬌脆著嗓子問他可願結親。

想來,是從進府的那日起,就將目標鎖定了裴灝吧。

不過,她賭對了,若是換作裴池,必然不願的。世家子弟重視門第,有幾人會甘願娶一個不被生父認可的女子?

若是換成他呢?

答案是更沒有可能。

父親是不會讓自家世子娶一個落魄女子的。

若非他如今位高權重,執意強求,他們之間,永遠沒有可能。

思及此,裴衍抱起秦妧,狠狠揉在懷裡,直到女子嚶/嚀出聲,才鬆開手,走到花梨圓角櫃前,取出一套寢裙,放在了榻前......

之後,他來到落地銅鏡前,慢條斯理地整理起衣襟,“來人。”

暮荷聞聲走進來,欠欠身子,“世子有何吩咐?”

“換魏媽媽來。”

魏媽媽是魏野的姑母,也是侯府的大管事之一,負責賬目管理,很少露麵,是裴衍在府中的重要心腹。

暮荷不敢多問,低頭走了出去,沒一會兒,帶著一個身穿花緞薄衫的中年婦人走了進來。

裴衍看向軟榻,示意魏媽媽為秦妧更衣。

魏媽媽徑自走過去,發現秦妧昏迷不醒,隨即明白過來世子為何找她過來。

了然於心後,她走到男人斜後方,“世子放心,老奴不會讓任何人多嘴的。”

裴衍“嗯”一聲,闊步走出正房。

魏媽媽直起腰,看向候在隔扇外的暮荷,警告之意尤為明顯。

翌日晨曦,秦妧從拔步床上醒來時,室內清幽飄香。她揉揉眼皮,發現窗邊的梔子開花了。

看了一眼漏刻,她坐起身,“暮荷,取水來。”

暮荷走進來,端著一個銅盆,手腕上戴了副新鐲子,“小姐醒了。”

“嗯。”秦妧穿上繡鞋,揉了揉發僵的脖頸,“我昨晚......”

“小姐昨晚在浴桶中睡著了,是奴婢抱你回的房。”

秦妧怔然,她隻記得昨晚沐浴時有些困倦,在一陣陣舒服的捏揉中失去了意識,竟是睡過去了。

沒有去懷疑暮荷的說辭,彆說一個嬌秀的她,就是雙手提四桶水,都難不到天生大力的暮荷。

出嫁前,義母將暮荷送給她時,特意強調了這一優勢。

梳洗過後,秦妧身穿水嫣齊腰間裙,頭綰結鬟式高髻,帶著暮荷,清清爽爽地去往辛夷苑請安。

與之相鄰的山鵑苑內,聞氏正坐在妝台前,畫了一個近來盛行的內闊唇妝。

通過銅鏡,她對還躺在床上的夫君道:“今兒我可會跟母親提議搭台子聽戲的事兒,你得閒時,去瓦肆尋個戲班來,費用就記在總賬上,回頭我再跟魏媽媽說。”

裴池慢悠悠坐起身,“怎麼,表姑娘想聽戲,咱們就要大費周章去操辦?”

聞氏扭過腰,沒好氣道:“還不是為了巴結她父親楊詹事,為你入仕做媒介。要不,你當我願意費這個心力?”

裴池嘬嘬腮,按理兒說,嫡子上趕子去巴結一個表親,是件丟份兒的事,可奈何父親和長兄對他的“抱負”視而不見,遲遲不推舉他入仕!

“行吧,請個戲班而已,多大的事兒。”說著,他翹起蘭花指,學著大青衣的架勢唱了一段戲,惹得聞氏又嫌棄又好笑。

辰時中段,聞氏在請安時,向楊氏說起了聽戲的事,“府上許久不曾宴請賓客,不如借著立夏節氣,辦上一場。”

秦妧也在場,聽完這話,絲毫沒有提起興致。

一旁的楊歆芷拿帕子擦了擦唇角,掩去了由內而外散發出的情緒。

楊氏思量片刻,點了點頭,“就按你說的辦吧,花銷記在總賬上。”

“兒媳明白。”

可沒等聞氏喜笑顏開,楊氏話語一轉,“這事還是交給妧兒吧,身為長媳,也該慢慢接觸府中的大小事宜。”

秦妧抬眼時,聞氏幾不可察地落了臉。

沒打算與聞氏為敵,秦妧並不想接下這個任務,可婆母以長媳料理中饋為由,將此事交給她,是斷不能拒絕的。

再有一事,十日後便是婆母四十歲的生辰,需提前備好重禮才是。不過,她也知道,再重的禮,都不如裴灝的線索珍貴。②思②兔②網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

離開辛夷苑時,聞氏叫住了秦妧。

秦妧一轉頭,瞧見兩道並排的身影一同走來。

所以說,看似清高的人,未必不勢利。楊歆芷的父親才剛剛坐上詹事府的第一把交椅,聞氏就變得前倨後恭,還真是極會見風使舵呢。

略過楊歆芷,她看向聞氏,開門見山:“找我有事?”

聞氏挽著楊歆芷上前,笑得眉彎眼細,“今兒一早,我已讓三爺去挑選戲班了,大嫂人生地不熟的,就不必費勁兒了。”

“那麻煩三弟了。”

聞氏接著道:“搭台、宴請的費用,我會列好清單交給大嫂,大嫂直接找魏媽媽登記就行。至於賓客,無非就是與母親時常走動的那幾位誥命夫人,大嫂擬好請帖,叫人送去各個府邸便好。”

自幼生在高門,在待人接物上,聞氏定然是嫻熟的。秦妧點點頭,“好,有勞了。”

聞氏略一頷首,挽著楊歆芷走開,笑著隨口說了句:“寒門多拮據,要是處處精打細算,會讓人覺得寒磣,到時候丟人的,還不是自家。”

楊歆芷輕哂,帶了點不屑。

對話都被秦妧聽進耳中,忽視不得。

在妯娌關係上,她不願惹是非,可不代表她畏懼。

“三弟妹此言差矣,我並非出身寒門。”

秦妧原地不動,徐徐開口。

聞氏停下腳步,轉頭笑道:“我這話可不是說給大嫂聽的,大嫂彆介意。大嫂怎會是寒門呢。”

寒門乃庶族,勢力較弱,亦或是式微之家,可不管怎麼說,也是殷實的人家。

而秦妧呢,明麵上說是孤女,實則呢,很可能是敬成王的私生女。自己叫她一聲大嫂,都是在貶身價。也不知世子和二叔吃了什麼[***],爭搶著許給她正妻之位,叫府中人跟著蒙羞。

麵對聞氏的笑裡藏刀,秦妧上前兩步,回以一笑,“三弟妹無需擔心,縱使出身清貧,我也是懂規矩的,至少不會做出有辱家門的事。”

聞氏當即垮下臉。

她與裴池婚前放浪被當場抓包,雖事後也過了三媒六禮,但在很多人眼裡,與無媒苟合無異。

但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侯府的仆人,更是無人敢亂嚼舌根,秦妧怎會知道?

還是說,打從一開始,她就想要拿捏住府中每個人的軟肋?

還真是小看了她!

“大嫂的意思,恕我聽不大懂,昨夜沒有睡好,屬實疲乏,先行一步。”

說著,拉住楊歆芷,快步消失在廊道中。

秦妧收回視線,也邁開了步子。

身後的暮荷氣不過,於當晚去往書房,將此事告知給了外出應酬而歸的裴衍。

應酬時飲了酒,裴衍有些薄醉,倚在博古架前捏了捏鼻骨,“你是個機靈的,但記著不可再擅作主張,搬弄是非,出去吧。”

沒想到世子不但沒有護著小姐,還責她多嘴,暮荷急忙解釋道:“奴婢沒有搬弄是非,三奶奶就是欺負了小姐。”

裴衍側眸,斂了溫和,“要我說第二遍?”

“奴、奴婢明白了,這便告退。”

說著,趕忙躬身退了出去,麵上火燒火燎,有種無人撐腰的失落感。

等書房一空,裴衍叫人傳來魏媽媽,“妧兒要著手開始料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