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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為聘 怡米 4440 字 6個月前

裴衍忽然握住了秦妧搭在裙裾上的手。

“母親,實在不巧,兒子已和妧兒說好,兩日後要帶她去一趟城北衛家,探望衛老夫人。”

從沒聽他提起過這事兒,也不知衛老夫人是何許人也,但秦妧知道,他在為她阻擋不必要的麻煩。

心中生出感激,她回握住那隻骨節分明的手,給予了回應。

楊氏問道:“不能改日?”

“已送上拜帖,與老夫人約好了。”

楊氏怪嗔地搖搖頭,但帶新婦前去探望老前輩也無可厚非。不管怎麼說,衛老夫人的孫兒衛岐,是死在侯府的。雖非侯府之過,但也夠府中上下愧疚了。

離開膳堂,走進抄手遊廊時,秦妧向後望了一眼,才堪堪鬆開裴衍的手,“世子為何阻止我前去敬成王府?”

裴衍認真回道:“因你不願。”

“可母親是希望我主動去緩和關係的。若能落個異性王女的頭銜,對長媳之位的牢固是有加持的,也能堵住悠悠眾口。”

“可你不是這麼想的,我亦覺得沒有必要。站得高了,徒手可摘星。”裴衍帶她回到素馨苑,一並坐在石桌前,“換做是我,不會想著怎麼緩和關係,而是提升自身。”

秦妧自是知曉這個理兒,可身處深宅大院,哪有曆練的機會,再說,當初也是她想要尋求一隅庇護,才跋山涉水來京尋父的,怎料,先被寄養在京師侯府,又被送回揚州,入了徐府。

“還請世子賜教,如何提升自身?”求教時,她雙肘杵在桌沿,妙目盈盈。

“各方麵。”

“總要有個著手點。”

秦妧不泄氣,附身靠過去,一副認真求教的模樣。

視線無意中落在她凹凸有致的身段上,裴衍略一提唇,以指骨叩了叩桌麵,“再近一些。”

秦妧順勢湊過去,雙膝跪在石凳上,身體前傾,迫使腰肢下陷,凸顯了圓%e8%87%80。

男子的手毫不客氣地落在了下陷的椎骨上,用力一按,將跪著的女子按向自己。

秦妧嬌呼一聲,向前傾去,差點撲進梅香和青竹交織的%e8%83%b8膛。

“世子......”

費力穩住自己,秦妧想要找回平衡,可雙膝和腰肢不在一個用力方向,整個人臥倒下去,趴在了裴衍的腿上。

腿部的肌肉結實緊致,若非親手摸了上去,很難想象這般清雋的男子,大腿的股直肌如此健壯。

可秦妧哪好意思當麵誇讚,雙手撐起,羞紅著臉控訴道:“不賜教就算了,何苦愚弄人?”

看得出,小娘子是有些惱怒的。

裴衍低笑,大手還箍在她的後腰上,沒有放開的意思,“你不是問,著手點是什麼,先從自保開始吧。”

自上次的試探被揭穿後,秦妧再不敢懷疑他的用心,隻當是年紀稍長的哥哥被妹妹鬨煩了,隨手交給妹妹幾招。

既是這樣,她也不再畏首畏尾,一把摟住裴衍的肩膀,收過膝來,徹底跪在了他身上。

裴衍防備不及,挺闊的身軀微附,用雙手兜住了她的腿跟。

秦妧趁其不備,以拇指的銀戒抵住了男子的眉心,隻要她撥動銀戒,翡翠中的銀針就會飛射出來,刺入眉骨,“如此,能脫身嗎?”

兩人的姿勢著實狎昵,仆人們低下頭,由牽頭的管事帶了出去。

裴衍沒在意仆人們的舉動,目光始終落在秦妧身上。將銀戒贈予她,算是物儘其用,不過,自己也沒打算放水,指尖一掐,掐住她後頸的一處%e7%a9%b4位,漸漸收緊。

秦妧感到雙臂一麻,疑惑之際,天旋地轉,反應過來時,已被壓在了石桌之上。

裴衍捏住她戴戒的拇指,反旋半圈,抵住了她的眉心。

秦妧一驚,意識到自己敗了。

裴衍鬆開她,“還差火候呢。”

可轉身時,後頸相同的位置,那個能讓雙臂發麻的%e7%a9%b4位,被一抹溫熱侵蝕。

秦妧用力咬住那處軟肉,以牙還牙。

雙臂傳來麻痛,漸漸無力,裴衍深吸口氣,不受控製地輕滾喉結,忍著不適,反手掐住女子的腰,逼她退開。

秦妧疼得蹙眉,被迫鬆開牙關,留下一記咬痕。

小小一圈,整整齊齊。

裴衍哂笑,磨了磨後牙槽,適才那一口,用了十成十的力道,絲絲痛感帶著溼潤。

氣氛一瞬冷凝,秦妧以為自己下嘴狠了,將人激怒,趕忙擺了擺手,手腕卻是一緊。

隨之,身體被翻轉過去。

還沒反應過來,後頸同樣的位置,也被狠狠咬了一口。

裴衍的嗓音似染了陳釀,惑而低沉,“我這人,不吃虧。”

說完,牙關一緊,女子薄薄的雪肌滲出了血。

見狀,裴衍舌尖一掃,卷走了血珠。

第10章

◎兄弟離心。◎

後頸傳來溫熱,秦妧雙手撐桌,想要張口呼吸來緩解體內的異樣,可剛一啟唇,就發出了一道嬌細的輕%e5%90%9f。

等裴衍鬆開時,她轉過身,嬌靨火辣辣的。

一人一記咬痕,誰也沒占到便宜。秦妧悶頭坐在石凳上,緩釋著劇烈的心跳。

因是自己先動的嘴,秦妧主動示弱:“適才是在與世子切磋,得罪之處,請世子見諒。”

裴衍麵容淡淡,唇色卻有些瀲灩,叫人看不透真實的情緒,“無妨。”

秉著虛心求教,秦妧莞爾,“日後,還請世子不吝賜教。”

“好說。”

入夜,裴衍不在府上,秦妧獨自前往辛夷苑請安,恰巧遇見裴悅芙和楊歆芷。

三人離開楊氏那裡後,裴悅芙在途中攔下了秦妧。

為了緩和長嫂與表姐的關係,以使表姐能在府中住得安穩,裴悅芙主動當起和事佬,想要拉兩人前往她的鈴蘭苑談心。

楊歆芷容色素淡,板著臉時更顯冷清,反倒襯出幾分韻味。向來清傲的人,今日竟服了軟,麵對表妹的調和,也一同邀請起秦妧。

可在秦妧看來,兩人顯然是商量好的。

對一肚子壞水的人,該見之避之才是。誰能保證,那些壞水在見到縫隙時,不會肆意流淌呢?

“天色已晚,還是改日吧。”

被婉拒的表姐妹,麵上都有些異色。

裴悅芙撓撓側額,“改日也好,等到立夏,咱們可以一起去七舅舅府上欣賞紅花酢漿草,簇簇連成片,可好看了。這在北方,可不常見。”

她口中的七舅舅,正是楊歆芷的父親,現任詹事府的輔臣之一。

相比裴悅芙的粗大條,楊歆芷雖沒說什麼,卻先於秦妧一步,拉著裴悅芙快步離開。

似在以行動告誡秦妧,“矜貴者”在“低賤者”麵前,低一次頭已是不易,既不買賬,那就算了。

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早已習慣孤獨和冷遇的秦妧沒有任何觸動。

等她回到素馨苑,瞧見已經打通的西臥和書房,更是將與楊歆芷的恩怨拋在腦後,讓暮荷取來疏簾,擋住了四四方方的窟窿洞。

“小姐,你和姑爺分房的事敗露了可如何是好?”

想起今夜婆母的叮囑,秦妧捏了捏顳顬,“彆多問。”

“是......”

與此同時,回府後徑自去往辛夷苑請安的裴衍正坐在楊氏對麵,俊臉有些不自在。

能讓裴世子不自在的事,當數房事。

“你自小才學兼優,為娘很少嘮叨你,但既已成婚,在房事上還是不要太過自持,會虧待妻子的。”

新婦夫婦的喜房裡從沒傳出過引人遐想的動靜,在楊氏看來,必是自己的長子太過克製、不願縱欲所致。

為了應付母親,裴衍沒有異議,“兒子記下了。”

楊氏點點頭,示意薛媽媽遞上補湯,“為娘看著你喝下。”

裴衍哭笑不得,接過瓷盅,慢悠悠喝了大半。

回房時,竟覺身體似火燎,他單手撐在廊柱上透氣,愈發的難耐。

走進東臥,發現秦妧在刺繡,不禁問道:“在繡什麼?”

一開口,聲音沙啞。

秦妧仰頭,“後日不是要去探望衛老夫人麼,我想送樣女紅。”←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有心了。”裴衍坐在側旁,提起紫砂壺,為自己倒茶。

秦妧趕忙攔下,“水涼了,我讓暮荷換新的來。”

“無妨。”他執起茶盞,一飲而儘,放下時,鳳眸不再清潤,蓄著潮意,徐徐說起母親的意思。

沒有一絲一毫的詫異,秦妧繼續穿針走線,試圖掩飾尷尬,“世子是如何考慮的?”

裴衍認真道:“不如你,來上幾聲。”

“什、什麼?”

針尖刺破指腹,秦妧蜷起手,耳廓肉眼可見地飆紅。

裴衍又給自己倒了盞茶,“你聽懂了。”

關乎到婆媳關係時,也就沒必要扭扭捏捏了,秦妧深吸一口氣,放下繡繃,“好,但我沒聽過牆根,還請世子指教。”

畢竟比秦妧年長幾歲,又生於高門深府,裴衍自是聽過那種澀音。

不過,床笫之上的聲音,未必能傳出門外,倒是兩道映在窗欞、門扉上的交/纏身影會更為明顯些。

俊眉一挑,他看向秦妧,“我需要你的配合。”

“好。”沒有半點猶豫,秦妧附身過去,在聽完他的話後,不由心驚肉跳。

這時,屋外的腳步聲打攪了屋內的氣氛。

魏野的聲音隨之傳來。

“還請世子借一步講話!”

**

半晌過後,秦妧見裴衍走進門,關切問道:“可是朝中有事?”

“無事。”

裴衍盯著秦妧,目光幽深。

“我臉上有東西?”秦妧雙手撫上臉頰,用手掌蹭了蹭。

“嗯,在這裡。”裴衍抬手落在她耳後,慢慢下移,緩慢而磨人。

就在秦妧狐疑之時,側頸突然一痛,整個人失去了意識......

**

竹林小宅中,眾人按住發狂似的裴灝,叫老漢快些喂藥。

裴灝咬牙掙紮,目眥儘裂。

喂藥?喂的什麼藥?

他算是明白了,自己怎會一直沒有體力,無非是被喂了軟筋散!

怒火中燒,本就健壯的身軀迸發出力量,甩開一眾護院,揮開老漢手裡的藥碗,快步向門外跑去。

老漢一拍大腿,“快啊,攔住他!”

一院子的壯丁撲了過來,被裴灝一一躲開。他心裡一直有根刺,一根由父親插入的刺,明明自己是個年少有為的武將,卻遲遲得不到重用,以至被外人腹誹,說安定侯府的年輕一輩中,除了裴衍,再沒一個登得了台麵的兒郎。

他是不服的,年紀擺在那,假若給他一個曆練的機會,他未必乾不出一番功績、未必得不到父親的認可!

然而,有長兄在,像是緊挨著皎月,始終是顆黯淡的星。

越想越窩火,他不管不顧地奔跑,甩開了眾人。

可就在他將要跑出竹林時,一道黑影突然閃現,騰空越過他頭頂,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