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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紀女繼承人 三春景 4184 字 6個月前

類形象的‘模特’,我首先想到的就是您。”薩克多羅爵士的恭維還在繼續。

薇薇安隻得和他繼續寒暄了幾句…雖然對方都是在說好聽的,但薇薇安常聽這些,對方又明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就實在沒什麼意思了。好在對方也沒有一直這樣,而是很快轉移了目標,和霍夫曼搭話去了。

“奧斯汀小姐用了酒紅色的胭脂嗎?這可不大常見,但非常適合您今天的裝扮。”男士們聊天去了,約瑟芬作為女伴,自然找上了薇薇安這個‘女伴’。談話的內容倒也‘安全’,從妝容開始的。

薇薇安以符合社交期待的方式同‘索爾多伯爵夫人’攀談,一開始倒還好,但很快隨著對方的一個問題,氣氛可以說是急轉直下。

“有一件事,我實在不知道該不該說。”‘索爾多伯爵夫人’歎了一口氣,看著薇薇安。說實在的,說這種話就是要說的意思,既然要說,還說這樣的話,就顯得有些刻意了。

果然,就聽到‘索爾多伯爵夫人’說道:“霍利斯子爵一直想要和您談談,他想要告訴您,不管彆的事怎麼樣,至少他對您的愛情完全出自真心,一點兒功利都不存在。噯,或需您會覺得這有點兒虛偽了,但我倒是覺得子爵說的是真的。”

威廉接近薇薇安目的不純,是麥爾頓侯爵夫人指派的,這件事知道的人其實不多。即使奧斯汀先生和霍利斯伯爵談過了,也隻有有限的幾個人知道。霍利斯家是家醜不可外揚,至於奧斯汀家,其實也不願意這種消息傳出去。

威廉受一個女人的指使,要去‘騙取’另一個女人的愛情,甚至婚姻,這固然有失體統。可他到底是個男人,大家說說笑笑,很快也就不當回事了。可薇薇安作為一個女人,到時候恐怕免不了被更加惡意地嘲笑呢!

‘索爾多伯爵夫人’當然是少數知道這件事的人之一,她這個時候提及這件事。表麵上固然是為威廉說話,但可能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這其實是很惹人嫌的一個做法,有點兒踩人痛腳的意思——隻能說係統這個外掛,或多或少寵壞了她。

她在麵對作為狩獵對象的男性時,還能勉強做到小心謹慎,以確保狩獵成功。可麵對不可能成為狩獵對象的女性(主要是她不是同性戀,從沒想過狩獵女性),她就要‘隨意’很多了。

薇薇安眨了眨眼,以此時很多年輕小姐來說,其實很常見的態度應付了過去——簡單來說,就是不做什麼爭辯,有一種女性的左右為難,不能自己做決定,隻能如此的感覺。

這種態度擺出來,其實彆人是說不出什麼的,畢竟大家都知道,真正的大事上,女人無法做決定,大家也不希望她們做決定。

約瑟芬見薇薇安這樣,雖然有點目的沒達成的不爽,但也沒有多想。隻有霍夫曼,因此看了薇薇安幾秒鐘。

“小姐…”跳舞時,霍夫曼邀請了薇薇安。兩人滑入舞池,沒有猶豫霍夫曼就問:“您…有點兒畏懼索爾多伯爵夫人?”

說是問句,語氣卻是肯定的。就在剛才,霍夫曼以為薇薇安會發揮她那已然出名的口齒,‘回敬’多少有點兒挑事嫌疑的‘索爾多伯爵夫人’——或許有的人不會那麼在意這種程度的挑事,但薇薇安不應該。

不是程度輕重,而是這恰好是薇薇安很不喜歡彆人觸碰的點。

霍夫曼很早就發現了,薇薇安非常‘自我’,既在意物理上的自我空間,也在意精神上的邊界。像是‘私人感情’什麼的,就是最容易‘越界’的!

這一點其實很此時的人很不一樣,畢竟這是一個剛剛有‘私人空間’(限於有錢人)的時代麼。物理上大家都很少有隱私概念,精神上的‘隱私’‘私人空間’等等,就更不要說了。

就像是薇薇安上輩子時,老一輩的人們還經常讓年輕一輩覺得缺乏‘邊界感’呢!這主要就是時代不同了,很多老一輩年輕時,大家習以為常的、對私人空間的忽視、犧牲,在新一代從一開始就被抓的牢牢的呢。

所以,薇薇安自己不注意的這一點,在霍夫曼眼裡非常明顯……

而就是這樣的薇薇安,這一次卻在‘索爾多伯爵夫人’麵前極其‘乖巧’,這怎麼看怎麼異常。

“唔…”薇薇安含糊地應了一聲,算是肯定了霍夫曼的話,又隱含了不想解釋的意思…主要是,她下意識不想欺騙霍夫曼,但又沒法解釋這件事。

正常情況下,霍夫曼並不是那種不知趣的人,而且在非工作狀態下,他其實也沒什麼好奇心,就應該不問了。但這次,他卻顯得很執著,他聯想到了最近薇薇安在調查‘索爾多伯爵夫人’的事,直覺覺得這是相關聯的。

“我不太明白,您在索爾多伯爵夫人麵前,都有些不像您了。”

薇薇安仰頭看到了霍夫曼包含著關心的執著眼神,原本想要含混過去的思路忽然就卡住了。想了想後,她才說:“嗯,怎麼說呢,說起來您彆覺得可笑才好——總的來說,我是個唯物主義者,雖然也信教,可那……”

薇薇安給了霍夫曼一個‘自行理解’的眼神,霍夫曼也確實是理解的…整個社會,絕大多數人都是信教,但在這個科學已然起飛的時代,確實有不少人既信教,又是唯物主義者了。

霍夫曼不是科學家,也不是堅持唯物主義的先鋒學者,但作為這個世界真正的權貴,就像任何一個時代的權貴一樣,在信仰上總是沒那麼虔誠的——任何時代的權貴階層都有這個特征,既因為他們受到了更多教育,多少了解宗教是怎麼回事兒。也因為他們需要求神的時候很少,不需要像普通人一樣,生活無望,隻能寄希望於宗教。

“我並不相信這個世界有什麼超自然的力量,但總有一些事明明白白地出現在眼前,讓人不得不‘敬畏’,是不是?”

薇薇安歎了一口氣:“如您所見,我確實有點兒畏懼索爾多伯爵夫人。或許你們這些男士還沒怎麼談到這個,但我們女士們這邊,已經是流行話題了——似乎凡是和索爾多伯爵夫人起衝突的人,總會遇到這樣那樣的不幸呢。”

“說起來,那些不幸都明顯沒有索爾多伯爵夫人的參與,大家也隻能說是‘巧合’,不能由此說什麼。但話說回來,正是因為完全不指向索爾多伯爵夫人,看起來都是完美的巧合,才更讓我們這些人忌憚啊。”

第266章 紅粉世界266

“大人,這是彙總整理的調查結果。”秘書小心翼翼地將彙總整理之後,用火漆封好的文件交到霍夫曼手中。這些文件他知道很受霍夫曼看重,但就連他這個機要秘書都不知道其中的內容。

等到秘書離開之後,霍夫曼才在一個人的辦公室內拆開了文件,一張一張地閱讀。其實這份文件並不厚,總共隻有十幾張而已,但內容很多,幾乎每一段文字都包含了相當大的信息量。

而支撐這份文件的,其實還有成箱成箱的調查報告,如果霍夫曼需要的話,可以拉鈴讓秘書取來。

正是因為信息量足夠大,霍夫曼讀的很仔細、很慢,往往讀幾段就要停下來思考一下。遇到某些特彆在意的部分,還要做筆記…兩個小時之後,他讀完了十幾張紙,眉頭緊蹙,陷入了沉思。

自從那一天舞會之後,霍夫曼動用了自己的能量,開始調查‘索爾多伯爵夫人’和‘歐內斯特伯爵夫人’——他知道薇薇安是典型的唯物主義者,這一點在上流社會,也是不少人詬病她的一個點。°思°兔°在°線°閱°讀°

這年頭是有唯物主義者,但男人這樣,隻要不舞到宗教保守主義者麵前,一般不會有人多事。甚至公開宣稱了,落在一些‘思想前衛’的人眼裡,也隻會覺得‘有趣’‘真性情’這樣的。就如同《基督山恩仇錄》裡,基督山伯爵公開宣稱自己是個利己主義者,引來了其他人的好奇和敬佩一樣。

但如果是女人這樣,影響是不一樣的。這年頭,激進的上流社會男性,不少都會表現出對宗教無所謂,甚至嗤之以鼻的態度。而這種時候,女人往往會扮演勸誡他們的角色,以說教的口%e5%90%bb,說明當今社會是怎樣依靠宗教才維持住了家庭的結構、質樸的傳統等等。

男人們一麵覺得這樣的說教空洞又無聊,另一麵麼,如果某個女人不這樣,甚至表現出了對宗教的忽視,他們又要跳腳了。

正是因為霍夫曼知道薇薇安是個真正的唯物主義者,所以她這次對‘索爾多伯爵夫人’特彆‘忌憚’,他是真的很好奇——霍夫曼並不是一個特彆有好奇心的人,但總有些事、有些人,更能激發一個人的好奇心。

霍夫曼直覺,薇薇安調查‘索爾多伯爵夫人’和‘歐內斯特伯爵夫人’是和當下這種古怪的‘忌憚’有關的。所以他選擇了以自己的方式發動調查…而霍夫曼如果選擇調查,他能夠動用的力量就完全不是薇薇安這種找一些偵探能比的了。

畢竟,福爾摩斯那種一個人頂的上整個蘇格蘭場的偵探也就是在小說裡而已,現實生活中當然還是國家機器可怕的多!

在霍夫曼的要求下,國家機器隻是運行了一個觸角,就在十天之後帶來了這份報告。看完這份報告的霍夫曼,頗有一種往昔的世界觀被顛覆的感覺……

霍夫曼不算是唯物主義者,應該說他都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沒有刻意去反抗信仰的傳統,但同時骨子裡又是極端務實的,日常幾乎不會想到所謂的‘神’——他是真的沒想到能看到這樣的一份調查報告。

雖然說,作為和禮蘭的國家情報機關,經常要處理一些邪教傳播、惡魔崇拜、原始信仰等引發的事件。也會哭笑不得地設立‘超自然局’調查魔法師、煉金術士、仙境等等,其中一些甚至霍夫曼都不能判斷真假…畢竟不能證實,也不能證偽。

但是,眼下這個已經不是不能證實,也不能證偽的程度了…雖然還談不到直接證據,可是邏輯鏈已然清晰。

在‘國家機器’開始發力之後,歐內斯特伯爵和麥爾頓侯爵夫人那天晚上做過什麼事就非常清晰了——他們去了歐內斯特伯爵夫人所在的島,而根據找到的島上旅館的仆人證詞,麥爾頓侯爵夫人是給歐內斯特伯爵夫人送過一張紙條的。

還有守夜人,見過從夜色裡匆匆忙忙歸來的麥爾頓侯爵夫人、歐內斯特伯爵。

至於說他們乘船連夜返回,破綻就更多了…那艘船確實是一艘小船,而且屬於麥爾頓侯爵夫人,船上操船的人都是她的人,一般情況會為她保守秘密。可就像旅館仆人、旅館其他客人、守夜人等人一樣,或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或是受了威逼利誘,最初都閉嘴了一樣,他們也隻是在普通的調查中閉嘴而已。

國家情報機關的都出動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霍夫曼幾乎能夠肯定,歐內斯特伯爵夫人是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