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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紀女繼承人 三春景 4177 字 6個月前

’已經到極限了。這個時候,就連奧斯汀夫婦也不會讓她繼續‘宅家’了。

重回社交界,薇薇安依舊儘量不和約瑟芬碰麵,產生交集。不過也不能太過刻意,不然的話,在其他人眼裡,就是她和‘索爾多伯爵夫人’有矛盾了——關鍵不在於她們是不是真有矛盾,而是在大多數人眼裡有的話,那就是有了。

恐怕約瑟芬會認為薇薇安對她有敵意…對於有敵意,而且確實能給自己帶來威脅的人,即使現在還什麼都沒做呢,約瑟芬出手的機會也會大很多,而薇薇安並不想這個時候試驗自己是否足夠幸運。

而且,這個時候要是真的出頭了,事後約瑟芬出事,恐怕也會首先懷疑那些對她有敵意的人吧?薇薇安都要好好‘回報’約瑟芬了,當然要儘力降低事後被發現、被針對的可能性。

所以,一般來說,她不會因為知道某一個場合有約瑟芬就不去,除非有彆的非常有力的理由。不過她和約瑟芬同去的場合,她還是會儘量減少和對方的交集——這倒是沒什麼奇怪的,一方麵她們本來就不熟,表現生疏也情有可原。另一方麵,她們都是社交場上的紅人,按照時下人們的看法,那就是‘王不見王’。儘量減少同框,以免對方分走自己的光彩,也是應有之義。

不過有的時候,雙方同框是避免不了的。比如說這一次,剛剛從羅斯回來的大使過來和薇薇安打招呼,他的臂彎間就挽著約瑟芬的手。

“奧斯汀小姐?好久不見!您今天可真是光彩照人…在下即使在羅斯,也常聽人提到您的美名,看起來,您的裙擺不隻是能蕩漾起多弗利河的河水,也能撥動羅斯廣袤的北方林海呢!”

薇薇安今晚的男伴是歐文子爵,此時歐文子爵就在她身旁,而霍夫曼也和他們一起。薇薇安很懷疑,這位前·駐羅斯大使並不是為了她來的,更多還是為了順勢和霍夫曼搭話。

不過不管對方的目的是什麼,薇薇安都得客客氣氣地回禮:“哦,晚上好,薩克多羅爵士…晚上好,夫人——爵士您實在是太客氣了,這便是外交家的口舌麼?總是會讓人覺得甜蜜又忠誠。”

“您得相信我,不,是相信您自己,如果這話是對彆人說的,或許隻是外交官的職業素養,但如果是對您說…每一個字都不能更真實了。關於這一點,或許公爵更有體會呢!”前·駐羅斯大使薩克多羅爵士衝薇薇安笑笑,又看了一眼霍夫曼,爽朗地說道。

薩克多羅爵士年約四十歲,風度翩翩,麵容英俊。頭發梳理的一絲不苟,沒有留胡子,渾身上下的服裝、鞋子、配飾都挑不出一點兒毛病——大概就是大家印象中外交官們該有的樣子。

這個時候薩克多羅爵士對薇薇安如此恭維,關注程度至少表麵上看來已經超過對自己的女伴了。而這在其他人看來,卻沒什麼…這種恭維,除了是一位紳士對女士的風度,也是因為霍夫曼。

隻能說,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當初霍夫曼愛慕薇薇安這件事絕對是個秘密,霍夫曼保守秘密的能力向來值得稱道。但秘密一旦被個彆人知道後,向外擴散的速度就會越來越快。一開始隻是歐文子爵這樣既和他親近,又很敏銳的人發現,可後來知道的人就越來越多了。

既有瑪麗公主這樣,一半靠彆人泄題,一半靠自己觀察得知的。也有麥爾頓侯爵夫人、約瑟芬這種因為將霍夫曼當作目標,同時眼光犀利,所以知道的。更有歐內斯特伯爵、威廉·霍利斯這種,因為和前麵兩種人走得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獲知的。

隨著時間推移,知道霍夫曼對薇薇安滿懷著愛意的人越來越多。但霍夫曼沒有公開追求,所以這件事處於一個實際存在,大家也都知道,卻很少能當著當事人談論的階段。

霍夫曼的地位超然,權勢說不上滔天,但也不遠了(這一點,其實不怎麼懂得和禮蘭王國權力運轉的薇薇安,也不是十分清晰。她知道霍夫曼很有權勢,卻不知道他的權勢比表麵看起來更大)。

因此,自然有很多人會爭相討好他,薩克多羅爵士其實也是這個意思——他很清楚,霍夫曼這個人生性嚴肅,其實很不容易被討好。而霍夫曼愛上了薇薇安·奧斯汀,給了薩克多羅爵士啟發。

不管霍夫曼到底是什麼樣的性格,在他踏入愛河之後,也會有普通男人的弱點吧?對於耽於愛情的男人來說,大概恭維他們的愛人,他們的‘女神’,要比恭維他們本身要有力的多呢!

當然,薩克多羅爵士恭維薇薇安倒也不覺得心虛,他確實在羅斯聽到從美林堡回來的人討論過薇薇安·奧斯汀這朵‘和禮蘭玫瑰’。所有人都承認,這是一個世所罕見的美人兒,即使因為性格和思想她為一群人所怪罪,這群人也不能否定她的美麗。

更不要說,還有另一群人因為那些更加迷戀她。

薩克多羅爵士在保守派裡算開放的,但依舊算是保守派,對於薇薇安這種所謂‘先鋒女性’其實是有些敬而遠之的。相比之下,他最喜歡的還是‘索爾多伯爵夫人’這樣柔順、癡情又可愛的女子(約瑟芬對外表演的是這種性格)。

可即使是這樣,在看到薇薇安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心中讚歎——不論怎麼說,人就是容易被‘視覺奇觀’打動。在聯想到薇薇安身上的種種‘毛病’前,先被華麗的風景‘迷惑’,一點兒也不用奇怪!

要知道,薇薇安就是這個時代頂級的‘視覺奇觀’!

過於淺淡、晶瑩剔透的顏色,讓她極端的不真實。而從頭到尾,細節的絕對‘精致’,又讓這種淺淡、剔透的顏色不至於淪為古怪——這一點其實很好理解,薇薇安上輩子時,華夏人人均白毛控,古人就很喜歡各種白化子,白鹿、白虎、白牛…全都是祥瑞!現代人也不遑多讓,白頭發的漫畫角色、小說角色從來都是顏值高到不知道哪裡去了。

可是,這樣的漫畫、小說如果翻拍真人影視劇,就會有一個問題,大家會發現白頭發的角色並不那麼好看。或者換個說法,這很能檢測出一個演員的五官精致度。如果不夠精致,就會被白發自帶的蒼老感壓製住,鶴發童顏什麼的,真的不是誰都能撐起來的。

相反,如果足夠精致,那絕對是仙風道骨,仙氣和美貌拉滿了…隻可惜,這樣的,即使在俊男美女紮堆的演員圈子裡也不常見。

薇薇安現在就是這種情況,她身上的顏色出現在真實生活中,其實是很夢幻的,簡直和其他人不是一個畫風。這種時候,相比起美麗,其實更容易偏向古怪。是因為她足夠精致,近乎於毫無瑕疵,這才驚豔的。

而她本身和這個世界總是不親近的氣質,更是讓這種趨勢近乎於完滿,完全消化了外貌的‘超常’。

見過薇薇安的人,很容易溺死在那種波光粼粼,仿佛是幻想生物的美麗裡。想到蝴蝶的翅膀,鸚鵡的羽毛,甲蟲的外殼,熱帶的花卉,觀賞魚的鱗片——總之就是自然界理所當然存在著,但又會讓人覺得不真實的‘五彩斑斕’‘夢幻唯美’。

正如人們第一次發現那些時,會為純粹的美麗窒息。看到薇薇安也很容易為她的美麗驚心動魄…不是為一個人的美麗所征服,而是為‘美麗’本身所征服。就像人類迷戀美麗的動物、植物、藝術品一樣,剝落掉‘人’這個外殼後,人會沒那麼容易被迷惑,可一旦被迷惑,隻會更加純粹,更加無法抵抗。

今天的薇薇安,並沒有像平常一樣,披散著卷曲濃密的淺金色長發,仿佛披著一層聖光。她梳了發髻,而這個發髻甚至都不蓬鬆,而是緊緊地貼著頭皮,在腦後綰成一個單髻,非常簡潔。

其實淺色頭發的人這樣很難出彩,因為乍一看去,很像‘光頭’……\思\兔\在\線\閱\讀\

但薇薇安的羊毛卷沒有徹底繃直,算是稍微拯救了一下這個發型,至少沒有讓人覺得她是個‘光頭’。再加上她的發際線非常優越,又有非常明顯的‘美人尖’,這樣即使頭發都綰在腦後了,也能比較清晰地看出臉蛋與頭發的分界。

沒有了這個缺點,淺金色的頭發配合如此簡潔的發型,就不隻是優雅了,還有深色頭發做這個發型沒有的輕盈。

不過今天整套造型的重點也不是輕盈,而是莊重…薇薇安沒有戴很多頭飾,隻戴了一隻雙層的光環頭冠,黑色的頭冠顯然沒有日常所見的寶石頭冠那麼耀眼,使用的是黑色尖晶石、黑色鑽石和黑色藍寶石製作。

即使在後世,黑色寶石也因為各種原因,價格在同類寶石裡往往是最低的,這個時代就更不用說了!很多時候,人們甚至不認為它們是寶石,因為那過重的石性,缺乏火彩等等,直接就當它們是石頭——這不奇怪,寶石與石頭的差彆,很多時候完全是人類的主觀判斷。

最明顯的例子,華夏人喜歡的玉石,在曆史上,西方人的認知裡就是石頭來著,文化傳統不同,價值判斷也就不同了。也就是後世‘全球化’了,華夏人認可了玉石的價值,玉石在過去不被認同的地方,才有了價值。但即使是這樣,價值相對於華夏也明顯是偏低的。

然而,就是此時不怎麼受認可的這些黑色寶石,戴在薇薇安的頭上,卻有了至上的華美。就好像是純粹的夜空,廣袤、深邃、神秘、莊重,具有其他寶石沒有的莊嚴。

酒紅色的圓形寶石釘在潔白的耳垂上,像是一滴血落在白紙上一樣刺目,但酒紅又比鮮紅更加端莊深沉。

舞裙也是酒紅色的,上麵有金色的藤蔓刺繡…薇薇安沒有戴項鏈,但手鐲顯得十分隆重,每隻手上戴了12隻珍珠手鐲,既是華美高貴的裝飾,也是鎖住人性,維持著神性的鐐銬。

今天的薇薇安一出現,可以說就吸引住了全場注意,即使約瑟芬足夠有魅力了,在這樣近乎痛苦的莊重,甚至於宗教感中,也缺乏存在感——說實在的,約瑟芬有些後悔了,早知道今天應該使用中級魅力光環的。

不過,她也不確定中級魅力光環能不能壓倒薇薇安,隻有高級魅力光環才能讓她有十足的信心……

當然,說是後悔,其實也沒有特彆後悔。說到底約瑟芬開啟魅力光環,更多還是為了‘投入產出’,而不是單純為了滿足虛榮心。如果真的使用中級魅力光環,甚至高級魅力光環,前者都不一定能在今天占據優勢,後者則是不利於長期狩獵好感度。眼前好這麼一次,之後怎麼辦?

再加上,約瑟芬很清楚自己是能夠壓倒薇薇安的,隻要使用足夠昂貴的光環道具就行了。這就讓她保持了平靜的心態,雖然後悔,但卻不多——人在有餘裕的時候,心態總會好很多,不容易意氣用事。

“…您今天的樣子,但凡叫一位藝術家看到了,都會創作出聖母或者聖女相關的作品。說實在的,這個時代如果隻有一位女士能成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