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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紀女繼承人 三春景 4221 字 6個月前

的風氣了,貴婦們將‘交際’視為自己的天職,這件事也是自己的價值所在。而為了將更多更優質的賓客留在自己的客廳,有時曖昧一些也是常見的,並不算什麼了不起的大事。

丈夫為了顯示自己的%e8%83%b8襟,以及思想上的進步,一般也不會阻止這種事。不過他們為了防止自己的妻子真的和彆的男人有染,也會有彆的辦法,比如說確保自己妻子的日程被塞的滿滿的,根本無暇他顧。

很難說,貴婦人們為了日常交際焦頭爛額,這裡麵沒有她們的丈夫推波助瀾的緣故。

——約瑟芬從睡夢中驚醒,就躺在床上,慢慢適應這昏暗的室內。過了一會兒,她終於借著月光,看清楚了對麵一隻座鐘上的時間,才淩晨四點鐘,還很早。然而,自從她死而複生之後,似乎一直這樣,根本不能睡好。

她又夢到那一晚的事了,她被推下海崖,無力地掙紮,將全部的希望放到了丈夫身上。哪怕他不愛自己,可一個人要死在眼前了,難道他不能救一下嗎?更何況,他們已經做了那麼久的夫妻了……

到最後,始終沒有人救自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相比起她的生命,她的‘好丈夫’更重視另一個女人的‘名譽’。

每天都要做這樣的夢,一個個夜晚裡,仇恨不僅沒有隨著時間消減,反而越演越烈!讓約瑟芬著了魔一樣思考自己的複仇計劃,根本連等都不能等——索爾多伯爵的去世算是一個契機,讓她不用自己生出事端,也有理由離開奧爾馬。

反正新的索爾多伯爵夫婦也不會希望後媽還要和自己一起住在伯爵府邸,巴不得她離開呢!

索爾多伯爵去世之後,約瑟芬趁著守喪的時間,儘量收割著‘愛慕’,為自己進入美林堡後做準備。而現在,半年時間過去了,她終於踏上了回美林堡的路——其實並沒有等太久,但在她的感覺裡,又好像等了很久。

約瑟芬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她又覺得自己聽到了海浪聲,和那一晚的海浪聲一模一樣。她不知道的這是錯覺,還是真的聽到了…她現在就在海上,乘船渡過‘和禮蘭海峽’,就能抵達和禮蘭本土。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又恍恍惚惚睡著了,但睡的不深。當這艘客船漸漸蘇醒過來,她也就被門外走廊上,時有時無的腳步聲弄醒了。

這一次她沒有再睡下,而是搖鈴叫來了女仆,洗漱、吃早餐、穿衣化妝,然後她又是無可挑剔的‘索爾多伯爵夫人’了。她離開了自己的房間,出現在一等船艙乘客才能呆的大廳,和幾個船上認識的貴族夫人打招呼。

這個時候,又有一些紳士看到她,眼前一亮,走了過來——這些是船上短短幾天,她狩獵的對象。

或許愛意還來不及多深,但總是有一些的。而且也不會有什麼‘後患’,大概所有人都隻當這是旅途無聊,貴婦人和年輕紳士們的調情消遣。

約瑟芬不放過任何機會,她很清楚,多捕獲一些‘愛意’,自己的複仇計劃就能多一份力量!這一次她回到美林堡,不是要讓美林堡風平浪靜的!相反,她要讓美林堡天翻地覆!歐內斯特伯爵、麥爾頓侯爵夫人,她一定要他們付出代價!

這個代價才不是他們的命,如果隻是‘命’,在係統的幫助下,她是可以殺人而不留多少痕跡的,哪裡需要這樣周密的準備…可她現在已經知道了,活著受苦遠比死亡更可怕!死亡隻是一瞬間的,活著的痛苦卻無窮無儘,看不到儘頭。

就像她,現在不也是在活著受苦嗎?

她要一點點奪走仇人的一切,讓他們最依賴、最自豪、最喜愛的一切都慢慢消失,還要讓他們身敗名裂,被所有人唾棄。想到麥爾頓侯爵夫人的權勢,約瑟芬知道這件事很難辦…如果這件事這麼簡單,當初麥爾頓侯爵也不會被禁治產,而且這麼多年都沒有翻身了!

如果這件事這麼簡單,這些年麥爾頓侯爵夫人得罪的人可不少,為什麼從沒人出手?

還有自己曾經的丈夫,他沒有麥爾頓侯爵夫人那樣的權勢,但要對付一位伯爵,讓他痛苦地失去一切,這也是需要小心計劃的。

但即使這件事很難辦,約瑟芬也不認為自己辦不到。她現在是索爾多伯爵夫人,擁有一個很好的身份,而且敵明我暗——最重要的是,她還有係統!

即使她依舊不明白‘係統’是什麼,隻認為是魔鬼的一種。但在長期的依賴中,她也已經離不開係統了。‘係統’現在就像是她唯一的親人、朋友,甚至‘愛人’,她被它拯救,死而複生,又依靠它向仇人、向這個世界複仇。

‘係統?’

‘係統在,宿主。’

‘我現在有多少能量可使用?’

‘總共510點,希望宿主再接再厲。’

第219章 紅粉世界219

就在‘死而複生’約瑟芬計劃向自己的仇人報複時,她的兩個仇人顯然不知道自己‘平靜的生活’將會迎來驚濤駭浪。

“羅傑…”麥爾頓侯爵夫人輕聲呢喃。這不是伯爵府那個秘密的、數十年一成不變的房間,而是麥爾頓侯爵夫人在城裡的一處公館,走廊深出的一間房間。

這裡沒有伯爵府那個房間的陳舊,仿佛時光停滯。相反,這裡的一切都是最新的,牆紙是如今最流行的那種,濃烈的綠色上有粉色的薔薇花。白色大理石地麵白的耀眼,還定了金色線條。家具也是正時興的,相比起過去,顯得要高挑一些。

此時的家具造型變化,其實和女性的裙子有關。隨著裙子越來越大,如果家具不能‘高’一點兒,就很不方便,女性在家活動時,甚至不能有一條清晰的動線。

這裡是麥爾頓侯爵夫人的兩個秘密房間之一,有一個秘密房間是明麵上的,還有一個是暗地裡的,這裡顯然是後者。在這裡,麥爾頓侯爵夫人私會的人不多,不會超過三個,歐內斯特伯爵就是其中之一。

在麥爾頓侯爵夫人動情的呼喚下,歐內斯特伯爵感受到了強烈愛意的驅使…至少在這一刻,他忘記了近一年時間以來,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的那件事。也隻有這種時候,才能這樣了,這讓歐內斯特伯爵覺得絕望的同時,又無法避免去沉淪。

就這樣吧…就這樣吧……

讓人心跳加速,暫時忘記其他所有的‘偷情’並不長久,想到外麵的情況,麥爾頓侯爵夫人還要儘快離開。她匆匆忙忙補妝時,歐內斯特伯爵什麼都沒說,隻是沉默地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過了一會兒,忽然說:“漢密爾頓小姐……”

麥爾頓侯爵夫人瞟了情人一眼,就什麼都知道了,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為漢密爾頓小姐介紹一個如意郎君的,嗬嗬,您本來就不擅長這種事,何必要抬舉漢密爾頓家呢?”

相比起歐內斯特伯爵這種不通女人交際的男人,給姑娘介紹如意郎君什麼的,還是婦女順手。特彆是對麥爾頓侯爵夫人這種社交場上長盛不衰的紅人來說,歐內斯特伯爵七彎八繞都搞不定的事,她可能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歐內斯特伯爵之前想要給漢密爾頓家剩下兩位小姐解決婚姻大事,雖然長女戴安娜·漢密爾頓的婚事沒能解決,介紹的結婚對象成了妹妹莎莉·漢密爾頓的。但錯有錯著,也算是解決了一個。

現在的問題是,戴安娜的婚姻本來就更棘手一些,牽線搭橋幾次之後,歐內斯特伯爵這裡的可選項就耗儘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很正常,以歐內斯特伯爵的社交圈,本來能和漢密爾頓家結親的就不多,戴安娜又不如自己的兩個妹妹有吸引力——漢密爾頓家的姑娘想要一個有錢有勢的結婚對象,可這樣的結婚對象往往也會對妻子有一些要求。妻子的家世背景、嫁妝情況等現實的東西,不然就是姑娘本身的美貌、性格之類,兩邊總得有一邊吧?

戴安娜兩邊都不占,所以很為難。

麵對麥爾頓侯爵夫人的‘明知故問’,歐內斯特伯爵低著頭,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他才歎息:“約瑟芬…其實是我害了約瑟芬,但為了您,我能怎麼做呢?唯一能做的就是讓約瑟芬的姐妹有一樁好婚事。”

“漢密爾頓太太能安心,漢密爾頓小姐、莎莉小姐也沒有可憂慮的…這樣,或許約瑟芬對我們的怨恨能少一些。”

“怎麼可能?”對著鏡子,麥爾頓侯爵夫人冷笑了一聲:“羅傑,我以為這麼多年過去之後,你能比二十年前多一點兒麵對現實的勇氣,現在看起來,完全是我將您想得太好了。我們的‘歐內斯特伯爵夫人’恨我,恨死我了!當然,看到您見死不救,站在我這邊,說不定在臨死之前會更恨您……”

“愛莉安娜…彆說了!”歐內斯特伯爵痛苦地捂住了額頭。她最近偶爾還會做夢,夢到那一夜,從海崖上往下看,自己的妻子一點一點被海水衝遠、一點一點往下沉,最終消失不見。

她也呼喚他的名字,想要他救她。呼救的聲音在一浪又一浪的潮水聲中並不明顯,但他就是聽得清清楚楚,而且記得清清楚楚。

“為什麼不能說呢?這不就是您已經做過的事嗎?”麥爾頓侯爵夫人已經補完妝了,回頭衝歐內斯特伯爵露出了一個豔麗又無懈可擊的笑容:“羅傑,其實你和我是同一類人,你難道沒有發現嗎?”

“我們的區彆在於,您很軟弱,有不小的道德枷鎖,所以每當發生這樣的事,您會痛苦,可是該做的事您都做了。而我從不軟弱,就像外界說的,我有最堅硬的心肝,食欲旺盛的脾胃。如果是我決定了的事,一旦做了,就不會後悔。”

注意到歐內斯特伯爵臉色蒼白,麥爾頓侯爵夫人又暫停了一下,笑著搖了搖頭,語氣瞬間變得柔軟:“羅傑…我的羅傑…我其實很喜歡這樣,我們是同一種人呢——我知道您很痛苦,但我隻能這樣做。”

“不,你至少不應該推……”

“您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呢?難道您是真的不明白我的痛苦嗎?我無法容忍有人占據‘歐內斯特伯爵夫人’這個頭銜…我很清楚,她出身並不體麵,還很窮,各方麵也沒有特彆出眾,除了有些年輕漂亮。”

“但即使是‘年輕漂亮’,在美林堡也不算是最出色的那種…她能和曾經的我相比嗎?她什麼都比不上我,但…但她擁有了您啊!”

“就因為她是‘歐內斯特伯爵夫人’,所以她可以理直氣壯地那樣諷刺我,諷刺我勾引了她的丈夫,可以罵我不名譽——真是太可笑了!她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我比她至少早了二十年!她才是破壞了我們關係的那個女人。”

“你清楚我的性格,我是不可能容忍這個的,羅傑。”麥爾頓侯爵夫人滿懷著沉重的愛意,理所當然地說。

歐內斯特伯爵深深地呼吸,仿佛已經喘不上氣了。然而麥爾頓侯爵夫人卻像是沒看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