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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紀女繼承人 三春景 4167 字 6個月前

錢的活動之二,找女人和賭博。事實上,那裡最開始隻是一家打著咖啡廳幌子的賭場,這在此時還挺常見的——賭博在此時的世界各個角落,都是極受歡迎的活動,但在美林堡,似乎要更狂熱一點兒。

在這裡,大家幾乎什麼都賭!除了最常見的玩兒牌、擲骰子、運氣遊戲,大家去看各種競賽,下賭注也是非常常見的。賽馬、鬥狗、鬥雞、拳擊、足球、板球…說實在的,如果這些比賽不能下注,觀看者可能會立刻少一半,剩下一半在看比賽時喪失許多激情。

很多時候那樣大呼小叫,就是因為投注了真金白銀啊!

而這些還都是‘普通項目’,美林堡人什麼都賭的特點表現在他們還會賭一些不那麼尋常的東西。比如說某個政治家什麼時候倒台,大家都認識的某個年紀大了的家夥什麼時候死。呆在最繁忙的街道上,下注之後數一共經過多少輛馬車……

有些事兒真的很無聊,但因為下注了金錢,無聊的事兒也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所以,很多咖啡廳兼營一些賭場的生意,這在此時是非常常見的。畢竟賭場隻能玩一些常見的項目,咖啡廳則不然,很多熟人朋友經常見麵聚會的地方就是那幾個常去的咖啡廳而已。

大家聚在一起後,可以隨便因為什麼東西賭一把。這種情況下,賭的東西很可能不能立刻得到結果,讓參與賭博的人做見證也不大合適,於是讓咖啡廳老板來做見證人,或者莊家就是很常見的了。

很多咖啡廳的老板手裡都會有一個賭金簿,專門記錄這些臨時的賭博項目,參與者姓名,各自的金額等等。

而與此同時,一些妓女和老鴇也將目光鎖定了咖啡廳,這裡倒也是個適合找客人的地方。不少咖啡廳就是‘花咖啡廳’,在咖啡廳後麵就有用薄薄的木板隔出來的床位,用來做什麼的,不言而喻。

所以當羅素咖啡廳的賭博業務漸漸紅火起來的時候,一些聞著味兒的妓女,開始時不時來坐坐也就不足為奇了。當羅素咖啡廳的老板發現,這些漂亮女人不僅不會拉走客人,導致自己掙的變少,反而可以吸引來更多客人的時候,兩個生意都做就變得順理成章了。

“李先生?我不認識他…現在想想,似乎是在羅素咖啡廳見過他幾次,怎麼,他賭的很大?”有一個同伴詢問歐文子爵。他們一群人點了酒和吃的,就離開了吧台,去了一個空著的卡座。

歐文子爵不太在意地搖了搖頭:“我倒覺得不算特彆大,但大概李先生的荷包已經見底了。”

他們沒說女人會讓李先生變窮的可能,找女人固然挺費錢的,但真正為這個傾家蕩產的有錢人,那還是比較少。畢竟,找女人花錢,往往是一個相對緩慢地消耗的過程,而且越到後期,還可能索然無味。

賭博則不同,索然無味?那幾乎是不可能的!贏了的想要贏的更多,輸了的則想要翻本,所有人都會陷入狂熱。腦子被燒壞後,就完全不管不顧了——而且這個過程真的很快,財富簡直就像是陽光下的雪,一天之內就能蒸發的乾乾淨淨!

“那倒是,誰能與你相比呢?”同伴們都嫉妒地看著歐文子爵。

歐文和他們都不一樣,他們或許家裡有錢,但除非是父親去世,自己繼承遺產,不然家產也輪不到自己來揮霍。歐文的父親還在世,可誰讓他是唯一的兒子,還非常受父母溺愛呢?

他的開銷很多,但從來沒有錢不夠花的時候…這一點就是最讓尚未繼承財產的年輕人們羨慕的了——其實他們也不見得多年輕,都在25歲上下,歐文子爵都27歲了。隻不過如果是等著繼承遺產的人,這個年紀還沒什麼錢,倒也正常。

這年頭的平均壽命低,主要還是因為嬰兒死亡率高,而隻要沒有夭折,活到一定年紀是不難的。至於有錢人麼,生活條件更好,活到後世現代社會的平均年齡不算什麼。

這些年輕人的父親,大多數都還沒到要死的時候呢!

“不如我們晚上來羅素咖啡廳怎麼樣?反正原本的打算是陪李夫人一起去劇院,但以現在的情況,我們倒是需要避開這位可敬可憐的夫人一段時間了…實在是太尷尬了。”一位同伴在喝了一大口酒後提議。

對於這個提議,大多數人都沒意見,歐文也點頭了。歐文算是同伴中的‘頭兒’,他既然覺得可以,那事情基本上就說定了。於是他們整個下午都在金蘋果酒吧消磨時間,嗯,也不隻是喝酒,他們還做了彆的事兒,比如說寫信叫自己的相好來。

歐文子爵並沒有叫自己情人,而是給一位交好的夫人寫信,將信寫好後,交給了自己的隨從:“將信送去給威廉姆斯夫人,告訴她今天我去她那兒吃宵夜,希望她不要將我趕走…嗯,時間大概是淩晨一兩點鐘。”

“轉告她,我確信那個時間她還沒睡下,她每天要到淩晨四五點才睡下,這一點我可是很清楚的!”

“對了,去桑多斯的花店買一束最好的花,要有威廉姆斯夫人最喜歡的熱帶鮮花,再去丹尼爾的海鮮店裡買半打上等文森港龍蝦…告訴威廉姆斯夫人,我實在是太想念她的寶貝廚娘做的龍蝦沙拉了!這次如果能吃到就太好了!”

“哦,威廉姆斯夫人!那可是位美人,是社交界一等一受歡迎的女人。”同伴們嫉妒地看向歐文子爵,頓時覺得自己請來的情婦或者交際花,通通都不香了。

“而歐文你給她傳話,真活像是在吩咐一個完全受你支配的情婦!我們本來還在可憐你剛剛離開了美豔的卡洛斯小姐,呃,或許該說卡洛斯小姐拋棄了您?畢竟她這是去結婚了。但現在看來,您哪裡需要我們來可憐呢?”

卡洛斯小姐就是歐文子爵之前的情婦,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算是和平分手。卡洛斯小姐找到了願意娶她,同時又不算窮,品行也還過得去的男人,於是果斷抽身而退。她顯然看的很清楚,她們這一行的女人,長久沉淪,不論中間多麼風光,最後都很可能死無葬身之地!

而歐文子爵呢,是一個對女士們相當‘彬彬有禮’的人,不論他的彬彬有禮是出於何種心態,至少他表現在外就是如此。所以他很爽快地答應了卡洛斯小姐的分手請求,這個季度已經給她的零用錢,還有付好的房子租金,他都沒有收回來。

甚至新產生的、還沒來得及結清的賬單,他也替她結了,可以說是做的完美無缺。歐文子爵的舉動讓他最近更受歡迎了,再高傲冷漠的夫人小姐,在見到他時,都不吝惜露出一個笑臉。

“您對我們說實話吧,難道威廉姆斯夫人還不是您的情人嗎?”

歐文也有些得意地笑了笑:“當然不是!這一點我是肯定的…說實話,如果是在尊貴的夫人中追求一位做情人,我想我是不大可能做這事兒的,我寧願養一兩個情婦,間或同幾個交際花調情。”

“我見過太多人做這個事兒,可被折騰的不輕!幾乎把自己的時間全獻給了情人,供她消遣…當然,我見過更多男人,也隻把那些夫人們當作向上走的階梯,要踩著她們的身體高升哩!大多數女人對自己選中的男人總是容易心軟,覺得向對方奉獻是理所當然的。”

聽歐文說到這兒,有同伴就嚷嚷了起來:“難道不是嗎?若一個女人不能這樣,那她就不能稱之為女人了!哦,一個隻顧自己、毫無奉獻之心的女人?老實說,這簡直比任何一個自私自利的男人更讓我覺得害怕。”

“我倒是不那樣覺得,你們這樣的人有時就是太‘自我’了一點兒,是不是?”歐文子爵嘲笑了一聲,然後才接著往下說:“我的意思是說,我又不可能做那種從女人身上偷好處的男人,這一樁益處就與我無緣了。”

“對我來說,這樣的事就是有害無益了。”

“真沒想到,子爵你還是一位這樣老派的紳士,要知道這年頭就是一位國王也做不到這樣的氣魄與風度了…那位內達羅的國王是怎樣求娶羅齊奧的公主的?嘖嘖,開出的嫁妝清單,還有軍事支援要求,那可是一點兒不客氣!”◆思◆兔◆在◆線◆閱◆讀◆

表麵上是讚揚的話,語氣中卻滿是陰陽怪氣…同伴們是這樣的反應並不奇怪,這年頭大家都想娶一個好妻子,然後少奮鬥十年。當然,找一個上等婦女做情人,少奮鬥二十年也是不少人有過的念頭。

這種情況下,你一個人清高起來了,大家不就顯得落了下乘了嗎?

對此歐文子爵倒是不在乎,搖搖頭說:“可能我也沒那麼高尚,隻是沒那麼需要,畢竟該有的東西我都有了——總之,對於我這樣的人來說,與一個高貴的夫人廝混在一起,我就難免失去單身的自由之外,還保留了單身的壞處。”

“一點兒好處都沒有的日子,我可不會選!”

“好吧好吧,這還用說什麼呢?您永遠那麼明智,您的日子叫人羨慕——說實話,我們一直在好奇,您到底要同一個什麼樣的女孩兒結婚,還是就像您最好的朋友紐蘭公爵一樣,打算一直做個單身漢。”

“說道紐蘭公爵,我一直不大明白,他是怎麼做到既沒有妻子,又沒有一個像樣的情婦一直陪伴,還能做好外交官的…在我的印象中,一個成功的外交官,他們的成功倒有一半要落在他們的太太身上。”

“霍夫曼嘛…他的確與眾不同,他在佛羅斯實在是乾的太棒了!這些年的成果簡直要叫議院欣喜若狂。他就是那種有能力的人,並不需要一個太太給他幫忙…不過,我也好奇,他難道打算一直單身嗎?我實在想象不到他會愛上什麼樣的姑娘。”

“而以他的身份,若不是愛上了某個姑娘,我是想象不到他會和某個人結婚的。”

他們談論到的‘紐蘭公爵’霍夫曼,或者說現在的和禮蘭駐佛羅斯大使,是歐文子爵的好友。而他的身份也確實非常特殊——他是和禮蘭的前代君主的私生子,也是國王唯一的兒子!

所以在他名義上的父親隻是紐蘭伯爵的情況下,他繼承爵位,就被提升成了紐蘭公爵。

作為國王唯一的兒子,他當然是很受寵愛的。雖然王位隻能由婚生的女兒瑪麗繼承,但王位之外的恩賜真是一點兒不少!除了公爵爵位之外,紐蘭公爵繼承了國王大筆的私財。

呃,和禮蘭是君主比較弱勢的國家,做不到國庫即私庫。除了君主本人及其配偶肯定得到充足的供養外,哪怕是現任君主的子女,也有可能很窮——當然,王子公主能把自己搞窮,基本都是太造作了,突破了自己年金的限度。

而君主在去世之後,絕大多數財產也隻能留給下任君主,不能自由地傳給其他子女,這一點其實和貴族的限定繼承有異曲同工之處。不過上任君主不怎麼敗家,而且總共隻有兩個子女,一個是瑪麗女王,另一個就是紐蘭公爵霍夫曼了。

所以嘍,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