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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快全部撒到自己身上,年幼的時候他知道,但也無法反抗。隻是這種狀況隨著他長大後就消失了——長大後的他是那個擁有財富、不再任人欺淩的小孩了,所以母親打他也要掂量一下後果。

隻是他也發現隨著自己長大,他竟然也長成了和母親一模一樣、把所有怨氣、不痛快、各種脾氣撒在小孩身上的父親。

不過他自認自己雖然打他,但是又沒有真的把他打殘了,再說了,如果小孩乖一點什麼都聽他的難道他會莫名其妙打人?

林施濤知道他媽最愛的就是錢,現在這麼問,無非是擔心以後沒辦法繼續享受這樣的奢靡生活了,道,“媽,你放心,這事的影響不算太大。不就是爸爸打兒子嗎,你去問問哪個爸爸沒打過小孩,我去道個歉就好了,過幾天就沒事了。”

林楚紅聽兒子這麼說,稍微安心了些,然而他依舊憑直覺感覺這次不是那麼簡單,不是普通的對家來黑他了,可能還嚴重一些,便道:“這視頻是怎麼來的?狗仔嗎?”

林施濤隻搖搖頭,語焉不詳,“要是普通狗仔拍的我還放心了,就怕不是狗仔。”

林施濤以為林楚紅並不了解現在的圈子,但出乎意料的是,林楚紅隻停了片刻就問道,“你是不是和江家人杠上了?是江仟?”

聽見母親的話,林施濤猶豫了片刻,卻也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他。林楚紅為人處事比他圓滑不少,很明白他們現在混娛樂圈最好少提出身,把四處的關係打通了才是硬道理。隻是隨著林施濤名氣越來越大,他們難免的就膨脹了,總覺得江家沒什麼可怕的,越來越大膽,甚至故意在娃綜時買黑通稿。

這段視頻有可能是江仟或者江淮中的任意一位,但他感覺是江仟的可能性比較小,因為他在這其中的關係太微妙了,母親林楚紅是他的表親,因此他對自己家的存在更多的是膈應、眼不見心不煩,但江淮就不同了。

這麼想著林施濤更加認為是江淮了,憤憤然地道,“媽,我感覺是江淮的可能性更大。”

那邊的林楚紅反冷笑,“他?你應該祈禱不是他。如果是他,我們才真的完了。”

為什麼?

林施濤知道母親忌憚的是誰,無非是那位明明極度狠極可怕、還不知為什麼,在圈子裡偏偏風評一直極好的商家貴公子。

但林施濤卻覺得問題不是那麼大。這件事再怎麼放大也不過就是打孩子的問題而已。

這麼想著,他對林楚紅道:“媽,不要緊。這件事情不如冷處理,等過段時間風頭過了,我還不是一樣出來接戲。”

#林施濤道歉#

@林施濤V:

我承認我不是一個完美的爸爸,經常把工作中的脾氣帶到家裡、對小孩子發泄自己的情緒,這樣對小朋友的成長的確很不利。

……

和家裡人協商過後,計劃暫停一年的所有演出活動,好好陪伴孩子。

江淮看見熱搜時正在沙發上削蘋果,他甚至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了。

他怎麼會對小孩子下手這麼重。

是瘋了吧?

他的兒子怎麼辦?

家暴的人一般不僅僅打小孩,很可能也打過老婆。

如果小朋友媽媽能在更安全的環境裡撫養自己的孩子長大倒也是一種方法。

小孩總歸是無辜的。

隻是他畢竟管不了彆人家的事情。

生死有命。

隻是,不知道商容以前,是不是也遭受過這種虐待?

江淮把蘋果削好之後,清瘦的手拿著水果刀分下了一半,遞給了商容,“吃點水果。”

商容看見哥哥主動喂他吃蘋果,眼睛一眨不眨,心想,哥哥為什麼對他這麼好?

他一時間覺得十分有壓力,畢竟哥哥對他這麼好,還會把他不會的題目很仔細地講給他聽,一定很希望看見他進步一點吧。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哥哥似乎很缺錢……

等他以後一定要掙很多錢!

這樣,哥哥也有很多錢了。

這般想著,商容小朋友甚至期待了起來。

他本來想因為約好了江照雪一起玩的,結果被江叔叔告知他要寫題、還要上課,沮喪了一小會兒,這時卻燃起了鬥誌——他也要寫題。

吃掉那半隻蘋果後,商容便重新拿起筆計算著某道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火柴棍’題目。

為了未來能像哥哥一樣的出色、讓他刮目相看,現在就算辛苦一點也不要緊。

江淮看見小朋友突然認真地低下頭寫題,也有點詫異了。這段時間他的狀態一直都很好,做事情的時候專注度很高,但為什麼這時臉上一臉的凝重呢?

難道他也看見那條熱搜、想起自己曾經被家暴的過去了?

於是,江淮起身,放輕了聲音走到了他身邊,視線微垂看著寫作業的小朋友。

小朋友寫的是一道擺放火柴棍的題目,之前的幾道‘一邊漏水一邊放水’的題目已經寫出來了,答案是正確的,剩下這題他似乎怎麼擺火柴棍都不對,因而很是困擾。

江淮rua了一把他的腦袋,嗓音帶著輕笑:“放心,你就算不會寫我也不會揍你的。”

商容一怔,回過頭,笑道:“哥哥,你來啦!”

江淮看著他的笑臉不由放心了——看來,即使年幼時遭受過虐待,隻要後來的確感受到了治愈和溫暖,還是有希望從陰影裡走出來的。

.

商綺岸剛結束了曆時一小時的會議,回到辦公室後,收到了手下的彙報。

-老板

-事情已經解決了,後續會繼續跟進的。

夜色下一片冷寂的氣氛,街燈點亮了冬夜,一支純黑的鋼筆被他放在了文件上,腕骨上純銀的腕表顯示18:32。

但他心裡仍為江淮對他有太多秘密而不太高興,比如,他極少提及他的家人、朋友、生活圈,假若不問,江淮從不主動找他聊起這些。

更因為無意間看見江淮對另一個人說了Hela‘新年快樂’而悶悶不樂。

宋思銘?

這人是誰,和江淮很熟麼,為什麼要發叼玫瑰的表情,該不是對他有意思吧。

但在發現此人對江淮是單向關注後又釋懷了。

江淮不認識他。

這人再關注他又如何呢。不過是個路人甲而已了。

隻是他覺得,該稍微加快一點節奏了。

片刻,江淮收到了一條信息:

-江淮

-訂了家餐廳,一起吃頓飯麼

江淮驀地又想起昨晚親密接觸的場景,登時感覺到了熱流漫了上來,不慎碰到他的指尖也酥酥|麻麻的。

他當然沒什麼異議。

商綺岸今天按時下班了,沒有神出鬼沒。

他現在又主動請自己吃飯了。

即使早上因為感覺他太淡定而有一點點彆扭,但如今鬱悶一掃而空。

江淮甚至暗自期待了起來。

第47章 情侶

於是, 江淮心情很不錯、又很矜持地回複:

-嗯

-去哪裡

被一個顏值超高、又無比優雅高冷的同性請吃飯什麼體驗?

如果他偏偏是你的公認cp呢?

總之,江淮作為一個感情經曆為0的人,他現在除了忐忑之外還有幾許的不知所措。當然他是不會拒絕掉的, 因為那樣反倒是顯得‘有點什麼’, 但他作為一個直男,為什麼要心虛?

他又捋了一下對商綺岸的感覺很複雜的原因——除了本身交朋友傾向於他這種類型的人之外,還有一點, 是他的的確確會被對方的某些特質吸引。

無論是偶爾叫他‘阿淮’時溫柔低緩的聲音, 還是令人血脈僨張的半%e8%a3%b8側影,都令他招架不住。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江淮自我安慰:沒關係, 他一定不是第一個覺得商綺岸長得很好看的男生。

如果彆人也會這樣的話,他就很正常了。

江淮雖然挺期待的, 但他設想的‘請吃飯’應該是他們兩人和小朋友一起去, 一共三個人, 是‘家庭聚餐’。//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樣可以避免某些尷尬瞬間、以及朦朦朧朧間令他措手不及的曖昧感。

就在江淮思考小孩子喜歡吃什麼時, 商綺岸卻回了句:

-隻有我們兩人,他不去。

這句話如同炸彈一般,江淮被炸的一片空白地停在了原地——

隻有他們兩個一起吃晚餐?

為什麼?!!

他表示太刺激、還很夢幻——今天是什麼特殊日子嗎?

並不是什麼特殊日子!所以商綺岸的這句‘隻有我們兩個去’什麼意思?

江淮不是沒有和好友一起吃過晚餐,從前和舍友聚餐也是常有的,甚至是被女生約飯、到了卻發現隻有兩人也有過,但甚至哪一次都比不上這次給他的震驚大。

距離除夕還有幾天而已。

雖然想不通對方是以什麼關係來定義這次的‘共進晚餐’,但無論從哪個角度解讀, 總歸有幾分曖昧在裡麵。

江淮懷疑自己心裡有鬼、看什麼都感覺想入非非了, 一邊相當嫌棄自己一邊回了句:

-不了。

-不帶商容是不是不好?

商綺岸收到這句時微微挑眉——拒絕了?

他連座位都挑好了、絕佳的位置, 俯瞰一片寒冷又璀璨的夜景, 當然也的確適合他們這樣的關係。

為什麼?

即使預料過這種情況, 但親眼看見他這個‘不’字依舊會感到受傷。

他的感情並沒有到達預期的值麼?

商綺岸等車停穩了, 給江淮打了電話,輕聲道:“江淮。”

他自然也知道江淮是在回避,但依舊不可避免的有被傷到。隻是越是這樣當然也越是不能放手,可以適當地鬆一點。

“真的不來?我可隻想我們兩個去。”

“不了。”

“......”

“這麼晚了,我們帶著他一起不好嗎?”

商綺岸知道江淮有多慢熱了。

但他當然不會讓江淮這樣推拒下去,清清淡淡的聲線不疾不徐地低聲道:“你過來,我到了。”

掛斷電話之後,江淮虛飄飄地走進了臥室換衣服。

想起最後一句低緩的命令,悅耳至極,令他耳朵都酥了一半,江淮坦誠地想:這家夥在某種時候的低喘聲一定相當的性感。

天知道禁欲n年了的他現在總是想到這種畫麵有多麼臉熱,但作為一個成年人,他的確不是什麼純潔的小朋友了。

隻是,在換了一件外套、出門看見他時,所有的心理鬥爭又被拋在腦後了——隻是和他遠遠地看一眼,好似冰雪消融了似的。

江淮唇角上揚,那句話怎麼說的——

I’o meet you。

或許人和人之間的確是有‘緣分’的,江淮依稀記得第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