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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歡 八月薇妮 4352 字 6個月前

何況之前也沒沒告訴到底要用誰來假扮五爺,萬一是鹿子呢?”

楊儀才知道他們在拿此事做賭。

牧東林請了楊儀出外,說道:“先前我等一葉障目,先入為主,未免有得罪永安侯之處,還請不要見怪。”

楊儀道:“牧督軍客氣了,這都是些微小事。隻是不知今日為何請我來此?我看督軍也不像是有什麼不妥的。”

牧東林笑道:“永安侯都說我腎陰不足了,這還是小事?”

初十四在旁嗤地笑出來:“對啊,這對男人來說可是大事,永安侯,你快給五哥開些個靈丹妙藥,給他補一補才好。”

牧東林抬眸:“隻管說嘴,做事兒不清不楚的,從外頭回來弄的一身臟,還不去更衣?”

初十四笑容收減幾分,隨著牧東林看似不經意的目光垂眸,終於也發現袖口那點殷紅的血跡。他不動聲色地將手垂下:“是。那五哥先陪著永安侯,我去了。”

初十四來到外間,門外阿椿道:“怎麼了?”

他舉了舉袖子,阿椿看見:“嗬,怎麼沾了血?怪不得五哥說你。給你提個醒也好,以後多留點心。幸虧永安侯沒看見。”

初十四道:“她看見了也不會怎樣,難道不興我宰幾個牲畜。”

之前董閻王等擺明挑釁,那些順天府的巡差居然不敢得罪。

初十四等雖不是京內人,但對這些齟齬卻十分熟悉,必定這董閻王是地頭蛇,不太好鏟平。

就算此刻拿進衙門,頂多打幾板子,關個幾天,改日,他們也會毫發無損的出來。

所以初十四讓楊儀莫要費事。

畢竟他盯上的獵物,豈會輕饒了。

阿椿勸道:“這是京內,不是那荒蠻野地。你收斂些吧,明兒要走了,好歹彆鬨出事。”

初十四吐舌:“不聽不聽,王八念經。”一晃腦袋走開。

阿椿望著他的背影歎氣,此刻桑野走過來,說道:“彆很擔心,我們有分寸,隻是削去了該削的東西罷了。”

阿椿瞪向他:“這叫有分寸?”

桑野笑道:“不然呢?誰叫你不跟著去。”

屋內,楊儀竟不知楊登此刻如何了,有些心焦。

但牧東林卻不疾不徐,竟隻問她些保養身體之法。

楊儀起初以為他擔心自身,便認真交代了幾句,說了半晌,她忽然意識到什麼。

“牧督軍今日,是特意找我來閒話的?”楊儀想起在路上“偶遇”初十四幾個人,以及他們不由分說請自己過來,直到如今。

牧東林瞥她一眼,笑道:“永安侯猜出來了?”

楊儀站起身。

牧東林道:“聽說京內這兩日風起雲湧,宮中尤甚,永安侯還是暫且避嫌的好。”

楊儀盯著他:“是十七……”

“十七也是為了你著想,免得你左右為難。”牧東林淡淡道:“永安侯莫要辜負他一片心意才好。”

第418章 二更君

◎十界迷悟,一世無憂◎

政明殿。

龍椅之前站著的,是宣王跟側妃楊甯。

皇帝眉頭微蹙:“宣王你甚是不懂事,側妃懷著身孕,你跟她進宮做什麼?”他的態度,就似乎兩個人在沒事找事兒。

“父皇,”宣王回答道:“側妃之母被傳入南衙,她放心不下,兒臣便陪她進宮看看究竟。”

縱然此刻,他依舊神情淡然。

皇帝哼道:“顧蓧被傳入南衙,不過是為紫敏失蹤之事。已經交給他們去追查,有消息自然再說,你們著什麼急。”

楊甯聞言抬頭望著皇帝,含淚道:“皇上容稟,昨日之事乃是意外,是無妄之災,臣妾的母親並不知情,就算把她送到南衙,也是無濟於事,求皇上開恩寬赦……”

皇帝掃了她兩眼,輕描淡寫地說道:“你有孕在身,就該自己留心,休要多管閒事。若是損了皇室血脈,也是你的罪。朕已經說了,查案的事交給有司,不必任何人置喙。”

楊甯聽他這樣不由分說,忙道:“皇上開恩,那畢竟是臣妾的母親……”

“那被擄走的紫敏,還是朕的孫女兒!”皇帝的眼中透出幾分怒色。

楊甯幾乎後退。

魏公公一震,也忙把頭低了些。

宣王難得地扶了她一把,又道:“父皇息怒。側妃不過是為孝道,一時情切而已,其情可憫。”

楊甯咬唇忍淚。

皇帝揉了揉手指上的玉扳指,沉默片刻:“如果是彆的事上,朕自然會開恩,但如今郡主下落不明,後宮太後跟皇後都惴惴不安,豈不都是拜顧蓧所賜?先前俞星臣不是說的很清楚麼?那刺客是衝著顧蓧去的,紫敏不過是被牽連了!”

楊甯的眼神一變,手不知不覺握緊了。

皇帝道:“倘若顧蓧是個聰明的,儘快交代動手的是何人,將其尋到,把紫敏安然找回,或許還算將功補過,朕自然會網開一麵,但若她無法交代,那自然跟凶徒同罪。你們可明白?”

宣王方才垂眸看著楊甯,此時道:“兒臣明白。”

楊甯攥了攥拳,鼓足勇氣道:“皇上這話雖是正理,但細想,臣妾之母隻是內宅女子,而楊家,顧家,乃至宣王府,都是樹大招風,試問又哪裡知道是哪一個地方、得罪了一些不知什麼厲害人,才對臣妾的母親下手的……皇上叫南衙逼問她一個婦人,豈不是、豈不是過於無辜嗎?”

皇帝擰眉,嘶地吸了口氣。

魏公公想要喝止楊甯,觀察情勢,還是不敢輕易開口。

皇帝沉沉道:“你的意思是,這行刺的人,是衝著楊家、顧家,或者宣王府來的?”

楊甯的聲音不高:“皇上容稟,自然難保有這些原因。畢竟楊家最近風頭太勝,顧家……也常遭人嫉恨,至於王爺就更不必提了。”

皇帝微微一笑:“你果然聰明的很。知道往這些上麵說,顧蓧就是個受害之人、無罪了是麼?”

楊甯忙低頭:“臣妾斷不敢,隻是……隻是事實如此。求皇上明鑒。”

皇帝道:“那你不如再告訴朕,昨晚上,楊登因何酒醉落水?”

楊甯沒想到皇帝會提此事,整個人一震。

皇帝冷笑道:“難不成他是知道了……刺客是衝著楊家去的,顧蓧乃是被他連累,故而自責才借酒澆愁?”

他把楊甯想說的話都截住了。

楊甯正在焦急亂思,皇帝眸色沉沉地說道:“倘若真如你所說,顧蓧乃是被家族或王府所累,以楊登的性子,豈會如此消沉不振?或者,你想讓朕傳楊登來,讓他說明真相?”

楊甯的雙腿麻酥酥的,幾乎有些站立不穩:“皇上……”

卻在此刻,外間內侍來報:“漕運司顧盟、太醫院楊登求見皇上。”

皇帝仰頭一笑:“越來越熱鬨。”

一聲令下,外間顧盟跟楊登一前一後,幾乎是同時進了政明殿。

楊甯正站的腿麻了,想回頭看看外公,但又想到皇帝方才說要問楊登的話,心裡一陣陣發寒。

萬一皇帝質問昨日王府到底如何,那楊登會怎麼回答?

雖然楊甯很了解楊登的性情,可……又有誰能料到?昨兒晚上楊登不肯跟她回王府,顯然便是有決裂之意了。

萬一他不念夫妻之情……

顧盟跟楊登跪拜。

“平身吧。”皇帝道:“許久不見顧卿,聽說你最近身體欠佳,可好些了?”

顧盟的頭發比先前越發白了許多,精神倒還強健:“托皇上洪福,臣還康健。”

“你這麼著急趕著來,莫非也是為了……你們那位顧二奶奶。”皇帝微微揚首,眼神睥睨地。

顧盟道:“瞞不過皇上,臣確實是為了顧蓧。”⑧本⑧作⑧品⑧由⑧思⑧兔⑧網⑧提⑧供⑧線⑧上⑧閱⑧讀⑧

“嗯……”皇帝不置可否,又看向楊登:“楊院監,聽聞你今日告假在家,怎麼又進宮來了?”

楊登道:“臣……”他看見楊甯在旁邊,也瞧見楊甯的神情大不像樣:“臣也是為了臣妻而來。求皇上、開恩。”

楊甯咬著唇,淚一湧而出。

皇帝沉默。

顧盟定神:“皇上,臣女素日雖行事無狀,但此番乃是無妄之災,她隻是個什麼都不懂、生性嬌縱的女子,而且當日,是小郡主執意要進臣女的車駕,倒也不是她有心連累。”

皇帝的眼神一暗。

隻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顧盟道:“皇上疼惜郡主之意,臣自然深知,因臣也是同樣,有道是‘子不教,父之過’,臣也已經派人去尋找郡主,若是、若是郡主有個萬一……”

他一咬牙,跪地:“臣願意把自己的人頭獻上,以死贖罪!隻求皇上先饒恕了顧蓧。”

這一句話,將殿上所有人都驚住了。

皇帝本要說的話,一時不能再說了。

他看向楊登:“楊院監昨夜……酒醉落水?為何如此?”

楊登伏身:“請皇上恕罪,臣、昨夜因……郡主之事,一時苦悶,導致無狀失態。”

“你是因郡主的事?”

楊登道:“是、臣本想今日告假,可是聽聞臣妻……”他跪倒在地:“皇上明鑒,臣妻雖犯大過錯,但、縱然交付有司審訊倒也罷了,又哪裡值得入南衙……求皇上看在楊家不曾負君的份上,開恩……”

皇帝的臉色越發冷峭了幾分:“到南衙,是抬舉她了,不是皇親貴戚還進不去呢。何況,若她是清白無辜之人,自然很快就會水落石出,你們一個個又著什麼急。”

他說的雲淡風輕,冠冕堂皇,但誰不知道那南衙的可怕。

若非如此,楊甯也不至於這樣情急失措了。

顧盟跟楊登齊聲道:“皇上!”

楊甯索性也跪倒了,悲聲磕頭:“求皇上開恩……臣女願意代替母親受過。”

楊登雖驚心動魄,但看楊甯跪倒,一時忙道:“甯兒,你的身子不能如此……”

倒是宣王還隻望著楊甯而已。

皇帝掃過麵前的幾人:“你們看著倒像是來逼宮的。怎麼,朕是非答應不可了是不是?”

顧盟先道:“皇上明鑒,臣萬萬不敢。”

楊登也垂首:“臣也並非這個意思。”

魏明在旁看看皇帝,又看看眾人,終於上前幾步,頗有點語重心長般:“顧大人,楊院監,事情已經發生了,涉及小郡主安危,驚動了太後,皇後娘娘都因而急的病了,如今皇上隻追究顧蓧一人,並不牽連顧家跟楊家,已經算是開恩了,你們又何必如此呢?”

他又看向楊甯:“側妃娘娘且有身孕,快快請起吧,就算知道你是孝心一片,但畢竟王法難違不是麼?罷了,彆再為難皇上了。”

魏公公招手,兩個宮女上前,小心扶起了楊甯。

楊甯臉色慘白,隻覺著天暈地旋。

如果顧蓧是被關在什麼彆的地方,楊甯也不會這麼著急,但那是南衙。

哪怕遲一會兒,顧蓧恐怕都會掉一塊肉。

她閉著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