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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歡 八月薇妮 4419 字 6個月前

意回來,甚至同我說,有人想對你不利,我並不相信,直到自己也差點命喪當場。”

背後的舊傷隱隱作痛,“這件懸案是誰做的,為何一再想取你性命,你心裡自然有數。”

楊儀抿住唇:“你也知道?”

“善泳者溺於水,”俞星臣淡淡道:“能操縱那麼多殺手,我想,得了反噬,也不足為奇。”

楊儀口乾舌燥,忍不住潤潤嘴唇:“你、你認定了是她買凶……”

俞星臣謹慎地:“我隻知道剛才,她沒說實話,她跟那凶徒麵對麵,本來沒有必要隱瞞。”

顧蓧為什麼不說出那道者真正的形貌?

隻有一個原因,她不想他們找到人。

她為什麼害怕?

楊儀揉了揉額頭:“算了,我現在不想計較這個,隻想儘快把小郡主救回來,你說,那個擄走小郡主的人是什麼長相的?”

俞星臣將侍衛們的話告訴了她。

“白發白須?道士……”楊儀喃喃,一個鬼魅般的影子在心底浮現:“是他?!”

俞星臣很意外:“你知道何人?”

而在他身後角落,一道人影貼著牆根站在那裡。

楊登的雙手握的極緊,他死死地閉著嘴,隻覺著自己聽見了十分匪夷所思的一番話。

他不相信,無法置信。

第410章 一隻加更君

◎同車,解語◎

兩人說話的時候,靈樞隔著四五步遠,卻是站在楊儀的身後。

俞星臣瞧了眼靈樞,詢問:“你知道那人是誰?”

楊儀道:“我所知也有限,隻曉得那是個江湖人……極厲害的角色。”她心中又想起另一個人來,暫且按下,道:“我要去看看二奶奶。”

俞星臣道:“看她?”

若非必要,楊儀確實不想跟顧蓧照麵,但今日不同。

楊儀道:“若她是知情人,我想試試看讓她說實話,畢竟小郡主的安危要緊。”

俞星臣料想顧蓧不是那麼容易吐真言的,但畢竟她是楊儀名義上的“母親”,楊儀來而不見,似說不過去。

於是頷首道:“那好,我在此等你。”

“不……”楊儀本要拒絕,又想興許他是想看看她是否問出什麼來,便道:“好。”

俞星臣重新叫了那內侍過來,領著楊儀向內,快到內宅,卻見楊登站在前方遊廊下,不知何故。

楊儀忙上前:“父親。”

“啊……”楊登的神情有些恍惚,“你來了。”

楊儀看他這般,自以為他是擔心顧蓧:“聽說出了事,我來看看,不知二奶奶如何了?”

“呃,你既然來了,去看看也好。”楊登輕聲道。

楊儀發現楊登心不在焉,便隻說道:“父親也要保重身體才好。”

楊登聽了這句,轉頭看她,神情極為異樣。

“父親?”楊儀疑惑。

楊登卻咽了口氣:“哦,好,你放心。”

來至側妃院中,裡頭青葉等看見,先稟告:“永安侯跟二老爺到了。”

裡間顧蓧跟楊甯聽見,神情各異。

楊甯安撫道:“娘彆擔心,一切都有我呢。”

顧蓧眼中帶淚,緊緊地握著她的手。

這會兒楊登進來,並不靠前,隻站在門口。

楊儀在他身後,上前行禮:“娘娘,二奶奶。”

“姐姐來了,”楊甯款款站起:“都是自家人,何必娘娘、永安侯的呢。何等見外。”

“二奶奶如何了?”楊儀不想多言。

楊甯道:“性命攸關,又能怎樣,可憐受了驚嚇,先前又給俞巡檢來質問了一番。真是有趣,姐姐你以為怎樣,他竟說那刺客是衝著母親來的。”

“娘娘,”楊儀看向她,直接道:“我想跟二奶奶私下說幾句,可使得?”

顧蓧道:“甯兒,你先歇會吧,你是有身孕的,不宜操勞。”

“也罷,”楊甯答應著,又看楊儀:“多日不見姐姐了,你封了侯,我都沒來得及恭喜。”

楊儀隻一點頭。

楊甯望著她淡漠的臉色,驀地竟想起俞星臣來。

一時她竟笑了笑:這兩個人在某些方麵,還真是驚人的相似。

楊甯帶人出門。楊儀回頭看時,卻發現楊登不知何時也出去了。

顧蓧咳嗽了聲,對楊儀說:“人都去了,你要說什麼?”

楊儀見她很不似平時那樣明豔照人,雙眼無神,神態疲憊,尤其頸間那道紅痕,極為醒目,可見確實受驚匪淺。

楊儀留神看顧蓧頸間的痕跡:“對二奶奶下手的,是誰?”

“你跟俞巡檢通過氣了?”

“方才碰了麵。”

“這麼說,”顧蓧問:“你也認定那人是衝我來的?”

楊儀沉默片刻:“二夫人,你我都心知肚明的事,不用都說出來吧。”

顧蓧的眼神重流露出幾分銳色:“是嗎?你想說什麼?”

“二奶奶可聽說過……烏山公?”

顧蓧微震,然後嗬了聲:“並沒聽過。”

“我在南邊的時候曾見過此人,”楊儀淡淡道:“當時他說,他欠了一個人情,為還人情而想殺我。”

顧蓧扭開頭:“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楊儀道:“今日意欲刺殺二奶奶的那個人,我也見過。”

這句,是顧蓧沒想到的。

她脫口道:“你見過他?不可能。”

楊儀揚眉:“為什麼不可能?”

顧蓧目光湧動:“你……”

她不答,楊儀輕聲道:“是因為二奶奶以為,你沒有叫他去刺殺我,所以我才不可能見過他?”

顧蓧攥了攥拳:“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楊儀走近了一步,盯著她道:“真的是你對嗎?當時我在外頭,一而再出現的殺手,是你買凶想要除掉我?”

顧蓧咬住唇:“你、休要胡說!”

“你放心,我不是來追究此事的。”楊儀的目光從她頸間的傷痕上收回。

顧蓧愕然:“什麼?”

楊儀淡淡道:“我隻是想問你對今日那人知道多少,他到底帶了小郡主去了哪裡,有沒有法子能找到他,我不想小郡主受到任何傷害。”

顧蓧沉默著將頭扭開,仍是一言不發。

楊儀深吸一口氣,上前:“過去之事,是你我之間的糾葛……小郡主跟你無冤無仇,她卻是因為你被卷入此中,她那樣單純無辜的孩子,若因而害了她,你能安心?”

顧蓧的臉色極為複雜。

楊儀冷笑道:“你真的想繼續造孽,永不回頭?”

半晌,顧蓧終於開口:“隻怕要讓你失望了,我對此人一無所知。”

楊儀確實失望,她望著顧蓧,退後。

轉身之時,楊儀淡聲道:“我不管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想儘一切法子讓小郡主無礙,她要因為此事有個萬一,你跟顧家,都跑不了。”

楊儀沒看到楊登。甚至也沒看到楊甯。

出了門,意外地發現俞星臣果真在等著自己。

望見她的臉色,俞星臣連問都沒有問。

兩人離開宣王府。

楊儀走向車駕,俞星臣則躊躇著看了眼旁邊牽馬過來的靈樞,回頭:“永安侯要去哪兒?”

楊儀本要去巡檢司,可轉念一想,不管薛放有什麼事,但凡他有空必定會去找自己。

何況她如今的身份,也不好再公然隨意地出入巡檢司,免得引發不必要的非議。

於是道:“我回崇文街。”◆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俞星臣的唇微微一動,見她要走開,自己便去上馬。

不料才握住韁繩,突然身形晃動,腳下竟然踩空了馬鐙,驚得馬兒一跳。

俞星臣踉踉蹌蹌站不穩。

幸虧靈樞眼疾手快,急忙上前扶住。

楊儀聽見這大動靜,止步回頭。

此時侍從已忙將馬兒牽開,靈樞扶著俞星臣道:“大人如何?是不是又犯了頭疼?”

楊儀聽見頭疼,便又走了回來:“怎麼了?”

俞星臣勉強站住,手撫著額。

靈樞皺眉道:“這兩天不知怎麼,大人時不時便覺著頭暈頭疼,竟不知是怎樣。”

“好好地怎會如此,”楊儀一怔:“可叫蔡太醫看過了?”

俞星臣徐徐地吸氣:“沒什麼大礙,隻是小毛病,何必興師動眾的。”

楊儀自然是最不愛聽這話的,又見他臉色確實不佳,蒼白而缺些血色:“我聽聽你的脈。”

靈樞忙道:“就勞煩永安侯了。彆人的話,大人也未必肯聽。”

楊儀單手將俞星臣的手腕一托,右手手指搭了上去。

“怎麼脈象如此之弱。”她錯愕,琢磨著問:“最近是不是過於勞神、或者吃什麼藥了?”

靈樞道:“勞神那不是常有的事麼?至於藥……也沒有彆的,隻是上回永安侯開的天麻鉤藤飲。”

楊儀大驚:“什麼,現在還在喝?”

靈樞看看俞星臣:“大人說要喝的。怎麼了?有什麼不妥?”

楊儀又驚又氣:“我難道沒告訴你們,喝個三五天就要停的嗎?”

這天麻鉤藤飲確實有能平肝潛陽的作用,但隻是針對俞星臣當日誤用補藥的一時之症狀,頂多吃個兩三天就行了。

畢竟這是寒涼的藥,以俞星臣的體質,吃到這會兒不出毛病才怪。

靈樞也變了臉色,惶然道:“我記得……沒說吧?”

隻有俞星臣還道:“不要緊,又不是大礙。”

楊儀知道不管是俞星臣還是靈樞都不是那種糊塗人,假如自己告訴過,他們指定會記得,也許是因為自己疏忽了沒說,他們以為得一直服用?

何況巡檢司還有個蔡太醫呢,難道竟不知道提醒提醒?或者蔡太醫也沒想到這藥會一直服用?

“大概是我忘了,以為你們知道……沒想到會如此。”楊儀懊悔。

俞星臣道:“不必,在意……”眉頭深鎖,顯然是頭疼的更重了。

楊儀看他這樣,越發過意不去:“你不能騎馬了,上車吧。”

靈樞扶著俞星臣登車。楊儀略略遲疑,也跟著入內。

小甘小連都被她派了差事,她又不習慣帶彆人出來,故而竟是一個人。

如今進了車廂,跟俞星臣麵麵相覷,略有點尷尬,幸虧這車廂頗大,他又有恙,倒也罷了。

俞星臣在一側盤膝坐定,手扶著額頭。

“疼得厲害?”楊儀問。

俞星臣道:“還好……”

楊儀遲疑道:“若耐不住,我給你針兩下?”

話雖如此,她心裡知道,俞星臣可不是個願意被針灸的人,俞大人雖不是廖小猷那樣有童年的陰影,但他可自有一套自己的理論。

俞星臣不懂醫,但有些典籍卻也看過,比如《靈樞》《素問》,之前跟楊儀說起腦髓之論,便引經據典。

而俞星臣不太讚成針灸,卻是覺著人身之先天之氣,自有流通,豈能輕泄,針灸則泄之,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