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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歡 八月薇妮 4378 字 6個月前

而過,恨不得把那使者踐踏成泥。

可又知道跟他不過是雞同鴨講。也沒什麼生氣的必要。反而把自己氣壞了。

於是搖搖頭,一笑走開。

藺汀蘭看看她,又看向使者,走到他身旁。

使者還有些警覺:“你想乾什麼?”

藺汀蘭微笑:“隻是想奉勸使者,好自為之。”

他並未有什麼不妥的舉動,使者隻覺著他似乎蹭了自己一下,雙臂微微發麻,如此而已。

使者喃喃:“這些周人,一個個的好生奇怪。”

直到藺汀蘭出了門,那股痛才後知後覺蔓延上來,兩隻手臂仿佛被碾壓過似的疼,使者重又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慘叫。

藺汀蘭出了門,走開幾步,聽著身後的慘叫聲,微微一哼。

左右看看,循跡而去,卻見小郡主站在廊下,前方門口處,傳來許多嘈雜聲響,有人道:“可把我們嚇壞了,總算安然無恙。”

“有醫祖三皇庇佑著呢,自然是逢凶化吉!我早說過楊侍醫吉人自有天相。”

“胡太醫,之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你還哭了呢……”

“誰哭了,你眼花了是不是!”

小郡主在外看的稀奇,連藺汀蘭走到身旁都不知道。

藺汀蘭道:“咱們可以走了。”

紫敏低低道:“蘭哥哥,我好羨慕儀姐姐。”

“羨慕?”

紫敏歪了歪頭:“是啊。”

“羨慕她什麼?”

紫敏又想想:“儀姐姐醫術高明,人又好,大家都喜歡她,願意親近她……”

藺汀蘭不由摸了摸她的腦袋:“你還是不用羨慕楊儀,你不知道她走到現在這一步,吃了多少苦,說是九死一生也不為過。何況,你自己也很好。”

“我哪裡好?”紫敏嘟了嘟嘴:“我什麼都不會。”

藺汀蘭看著她苦惱的樣子,不由笑了起來:“你什麼都不會,也是一種好啊。”

紫敏懷疑他是在嘲笑自己,瞪圓了眼睛:“蘭哥哥,你是取笑我嗎?”

“我是真心的。”藺汀蘭歎了口氣:“紫敏,你確實也很好,不用跟楊儀比,因為……”

“因為什麼?”

“你就是你,楊儀是楊儀,你們各有各的好。”藺汀蘭說著,心裡補充了一句:何況這根本不是能相提並論的。

就仿佛家養的名貴的花兒,跟那能救命的濟世良藥,花兒有花兒的好處,良藥也有良藥的好處,但又怎能放在一起做比較?

屋內楊儀被眾太醫圍著,起初噓寒問暖,說了半晌,又各自嘲笑打趣。

終於眾人陸陸續續散了,卻隻剩下了胡太醫跟張太醫。

兩個人見屋內無人,拉著楊儀道:“楊侍醫……借一步說話。”

楊儀看他們舉止有些鬼祟:“怎麼了?”

胡太醫道:“走走。”兩人簇擁著楊儀來到僻靜的後廊上,胡太醫陪笑道:“我們、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個忙。”

楊儀問道:“什麼事?難道是哪裡棘手的病症?”

張太醫訕訕道:“要單純是這樣就好了。都怪老胡,什麼也敢往身上攬!現在弄得不可收拾!”

“我、我當時怎麼能想到會變成這樣……”胡太醫眨著小眼睛,又反駁:“你不也答應了的!現在都推在我身上!”

楊儀被他們弄怔了:“到底是怎麼?”

午後申時,楊儀出宮,果真見薛放已經等在宮門外。

這會兒跟她一起出來的還有幾位太醫,楊儀跟他們行禮辭彆,加快步子到了馬車旁邊,薛放扶著她上車,礙於這麼多人看著,便仍是騎馬隨行。

等他們這一對去後,那些個太醫麵麵相覷,稱讚嘖嘖,豔羨不已。

胡太醫則悄悄地對張太醫道:“楊侍醫說會幫忙查,你說靠譜麼?”

張太醫道:“你沒看見小侯爺來接她了?楊侍醫一定會告訴小侯爺……隻要小侯爺出馬,應該沒有問題。”

“還好有楊侍醫在,不然……你我的身家性命,一世清白……”

張太醫忙道:“可彆拉上我,我是被你拉下水的,就算事發,罪也輕些。”

胡太醫瞠目結舌:“看張大人相貌堂堂,沒想到這麼不講義氣,我今日算是看清楚你了……把之前分的銀子還給我!”

張太醫才笑道:“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小心眼,我隻是說說而已,何況楊侍醫必定會給我們解決的。怕什麼?”

兩個人彼此嘀咕了一陣,心懷鬼胎,各自上馬。

薛放隨著馬車,出了禦街後,問楊儀:“現下要去哪兒?”

楊儀道:“順路先去鋪子看看……我還有一件事要勞煩你。”

薛放馬上傾身,笑道:“永安侯有什麼事,隻管吩咐小人就是了,‘勞煩’二字,可不敢當。”

楊儀撩開車簾,望著他眉眼閃閃的情態,卻又抿嘴笑了。

第394章 二更二更君

◎吃燈花的孩童◎

長安街這裡的藥鋪,楊佑持從早上天不亮就趕了來。

自從皇帝禦筆親題之後,楊佑持想儘快請人來製作匾額,本來正想著花重金請一位極有名的鐫刻高手來操刀,不料卻是他眼界窄了。

早有許多人聽聞皇帝為藥鋪題了名,加上楊佑持跟楊家眾人在這場疫症之中表現的極是出色,有口皆碑,因此還不等楊佑持打聽選人,已經有三四位金石鐫刻名手找上門來,寧願分文不取,隻儘心意而已。

一時之間倒是弄得楊佑持不知所措,不曉得要用哪一位好,畢竟這幾位的來頭都極大,不管選哪位,都會得罪其他的。

這是一件,而除了此事外,令楊佑持頭疼的是,越來越多的人聞名往惠民醫館來求診,怎奈楊儀不在。

楊佑持甚至打算先請兩位彆處的大夫來坐館,但這些病患多半衝著楊儀來的,請了彆人,人家不認是其次,萬一稍有不慎看壞了病,那可是了不得。

今日,又有幾個來求診的,楊佑持好不容易打發了幾位,在楊儀乘車而來的時候,還有兩位並沒有走。

楊二爺正焦頭爛額,猛地看到薛放,眼前好像都亮堂起來。

此時此刻對他而言,隻要看見薛放,就仿佛看見楊儀了,因為這兩個多半時候是會在一塊兒的,就如那一對兒鴛鴦。

何況楊佑持早算計著時間,這會兒正是太醫院休衙的時候了,本來心裡存著一點希望,沒想到成了真。

“來了來了,十七,你可真是及時雨……”楊佑持仿佛學會了輕功,刷地便飛了出來,身法極其敏捷。

薛放笑道:“楊掌櫃的,你這裡客似雲來啊。”

“你又打趣我,”楊佑持苦笑著,不等薛放伸手,自己張開手臂去接楊儀:“儀兒快來救命是要緊的。”

楊儀詫異:“什麼事?”

“從早上沒開門,就有等著看診的,我說你不在,大半兒走了,可還有兩個不肯走,我正不知怎麼是好呢。你就來了。”楊佑持道:“不如,給看看?”

楊儀道:“什麼症狀。”回頭看薛放,屠竹把馬兒牽了去,薛放跟著走上來,三人才進了裡間。

正裡頭幾個人聽說了楊儀來到,都忙不迭地站起來,緊張地望著。

楊儀定睛看時,卻見個二三十歲的婦人,帶著個奶母,懷中抱著個四五歲的女孩子,眉間點著個紅點兒,甚是可愛,母子們正眼巴巴瞅著自己。⊿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旁邊兩位,卻是一對老夫妻模樣的,互相攙扶,那老者弓著腰,捂著肚子,滿臉痛色。

楊儀見那老者似乎疼痛難忍,便先走過去扶住:“您老怎麼了?”

老夫婦早看到楊儀身著官袍,又聽她言語溫和,便知道是楊侍醫無誤,兩人不約而同立即就要下跪。

楊儀吃了一驚:“快不要如此!”楊佑持跟一個小廝過來幫忙攙扶:“這就是我大妹妹,有什麼病症叫她看就行了。”

老婦人已經白發蒼蒼,滿臉皺紋,膚色微黑,一看便知道是窮苦人,說道:“我們是從城外來的,天不亮就趕了路……就是衝著楊太醫過來的,誰知說不在。”擦了擦眼淚:“我們老頭子的病症兩三年了,不知看了多少大夫,都看不好,這次若再找不到楊太醫,我們就打算死在這城裡了。”

他們總算等到了楊儀,心情甚是激動,竟忘了先訴說症狀。

楊儀點點頭,道:“老人家莫要慌張,且讓我號脈。”

她的態度沉穩,言語溫和,自有一種令人心安的氣質。

老者伸手,楊儀聽了他的雙手脈,又道:“左手再聽一聽。”

左手寸部浮取為小腸,左寸浮而無力,左關鬱塞,右寸見弦。

楊儀反複聽了會兒,那老者時不時地悶哼出聲。

“老人家是時不時的肚子疼?食欲不振?”她凝視著老者的臉色,問道。

婦人忙道:“是、是……有時候吃點還會吐,疼得滿身滿頭的冷汗,這會兒又發作了。”

楊儀又聞到那老者的口中隱隱有些臭味,她點頭:“這是小腸的毛病,多半是石積於腸。”

婦人愣了愣:“那是什麼?看過許多大夫,有的說是胃的毛病,有的說是年老體弱自然如此,也有說是風邪入侵……沒聽說過什麼叫石、石……”

楊儀道:“這個症狀,我先前見過,不打緊,可以治。”

老婦人本正忐忑,聽她淡淡地說了這句,驚得瞪圓了眼睛:“好姑娘,你真的能治?”

楊儀道:“可以,我曾經用藥治好過相似的症候,有七八分把握。”說著轉頭。

楊佑持在旁看的入神,忘了反應。

薛放畢竟跟過楊儀頗久,已經知道了她的習慣,她不需要說話,一個抬頭凝眸,他就知道意思。

當即笑道:“準備紙筆吧。要寫方子了。”

二爺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叫小廝取了紙筆。

楊儀很快寫了一副方子,道:“這是金錢消石湯,每日兩副,三四天就可見效。”

那老婆子跟老頭都驚呆了:“真、真的嗎?”竟不敢相信。

楊儀打量他們的衣著,對楊佑持道:“二哥哥,店裡有現成的藥就給他們抓上四天的量,要是沒有,不如……”

楊佑持笑道:“你又做散財童子。好吧,我知道了。”

取過方子來看了一遍,說道:“前些日子把店鋪的藥施了大半兒,我最近正補充,這上麵的金錢草,車前子,白芍等倒像是有,其他的還得去彆的地方找,不如一塊兒買來吧。”便叫了個小廝來,吩咐讓去買。

楊儀見那老者委實疼得厲害,便將自己的荷包取了出來,道:“我先給您老人家針灸,興許能減輕幾分疼。”

讓老者去旁邊的小榻上躺了,楊儀先在他腹部肚臍處的神闕%e7%a9%b4針灸過,又請他翻身,刺後背腰俞。

然後是手臂上的曲池%e7%a9%b4,合穀%e7%a9%b4,內關%e7%a9%b4上,最後是腿上的足三裡,還沒刺完,那老者已經不疼了,臉色竟逐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