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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歡 八月薇妮 4334 字 6個月前

欽佩,從此事事都聽她的。

然後就是黃家,黃友興跟錢三娘去求子,吳娘子很看不慣黃友興那個得意洋洋的賤樣兒,摸清楚了黃家的底細,便動了手。

乃至蘇有旺家裡,因雲娘姿色出眾,跟蘇有旺小夫妻恩愛非常,王大夫給蘇有旺看過之後,回去變本加厲地說了些話,令她嫉恨於心,憑什麼隻有她過的這般不如意?

方煒跟王娘子亦是大同小異。

至於王大夫,吳娘子早就厭煩到極點。又聽說苟七被擒,她就想了這個法子,故意說有蒙麵人作案,就是誤導巡檢司跟百姓們,一來把自己撇清出來,二來,就如俞星臣之前推斷的一樣了。

王大夫是個蠢透了的,素來欺壓她欺壓的慣了,哪裡知道吳娘子的厲害,刀刃從脖子上劃過他還不知怎樣呢,直到臨死那一刻才醒悟。

苟七從受害者家裡所取之物,吳娘子有的知道,有的不知。

不過,看著俞星臣擺出的那些物件,她的臉色倒也沒多少變化,一邊辨認東西,一邊回想這東西可能是在哪一家的,雖然也有些記不清或者弄錯,但對俞星臣來說並不算問題。

到最後,俞星臣屏退左右,隻靈樞在門口。

他從袖子裡掏出那個羊脂玉佩。

“這個,你可認得?”

吳娘子沒看見他從袖子裡拿,還以為是跟那些東西一起的,定睛看了會兒,疑惑地搖頭:“我從未見過這個,看著似乎不便宜,也是苟七所拿?”

俞星臣知道她沒有說謊,便沒再問下去,隻叫她把那些供詞上畫押了事。

王娘子無罪開釋,錢三娘畢竟手刃黃友興,依舊押在牢中。

美娘因藏匿贓物,念不知情,杖二十,流放一年。

蘇有旺也自回了鋪子,不提。

俞星臣將吳娘子所交代的那些並未爆出的案子記錄抽了出來,其他的整理呈遞,也自是死罪難逃。

這些本有條不紊,隻有一件有點為難。

那王娘子這幾日在牢房之中,突然犯了惡心,時常嘔吐。

起初以為是氣鬱於內,後來錢三娘發現了不妥,便求他們給請了個大夫。

那大夫給王娘子一把脈,竟是有了身孕。

王娘子聞聽後,如被雷擊,反應過來後便拚命地開始拍打肚子,又把頭往牆上去撞,要不是獄卒們攔的及時,隻怕就要出人命了。

王娘子嚎啕大哭,痛不欲生。

錢三娘雖然一心護著腹內孩兒,但她起初也十分厭惡,還想墮下。

隻不過幾次都不成功,加上後來被黃友興各種作踐折辱之時,唯有腹中胎兒似跟她心靈相通,故而逐漸改變了心情,格外疼惜。

她倒是能理解王娘子的心情,隻是無言以對。

在放王娘子出牢獄之時,她跪倒在俞星臣跟前:“俞大人,您是青天大老爺,能夠洗刷人的冤屈,隻是我、我如今沒有臉再回去見人,尤其是……”

她摸了摸肚子,痛哭失聲:“我實在是不想活也活不了了,還不如當初沒有救我,讓我不能跟隨丈夫而去,反而懷了孽種,我不如死了。”

俞星臣看她伏地嚎啕,任憑他心思靈巧口燦蓮花,也不知從何說起,隻道:“回去吧,再怎麼說,活著……總比一死了之要強。”

王娘子抬頭,突然間想到一件事:“俞大人,那位楊侍醫呢?她、她是個最善解人意的,能不能求她……給我一副墮胎藥!我、我實在不能留著這個孽種,除去他,我還能活,留著他,我隻能死!”

俞星臣一驚:“她不會乾這種事。”

他甚至沒有問楊儀,而立刻知道她會怎麼做。

王娘子道:“俞大人,求您問問她,或者您請她來,我當麵兒求她……她是那樣好心的人,總不會見死不救。”

俞星臣嘴角微動,他本來不想跟這女人再說什麼,可此刻竟不由自主地說道:“她當然不會見死不救,但……此時對她而言,救了你,就要殺死……”那個孩子。

王娘子呆呆地聽著:“我不信,我不信楊侍醫會那麼狠心!為了個不該存在的孽種禍胎,而不顧一個活人的生死嗎?”

俞星臣擰眉想了會兒,道:“總之這件事,你不必求我,你若真有此心,或者……你去求她試試看。”

王娘子被點撥:“對,我親自去求她!她一定肯的!”又疑惑:“可是、那太醫楊家的門兒我怎麼能靠邊……”

俞星臣道:“這就與我無關了。”他拂袖離去。

忙完了這些,天色已晚。

靈樞從外進來:“大人,有一件事。”

見他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靈樞搓了搓手,上前給他按頭。

“說罷。”俞星臣眉眼不抬。

靈樞說道:“今日聽聞永慶公主進宮給皇太後請安,出來之時便接了楊侍醫上車輦。”

俞星臣一抬眸。

靈樞看他一眼:“本來接楊侍醫的楊二爺他們不知如何,都跟在後頭。可車輦到了半路,卻有夏家的綺姑娘騎馬攔路,說是有人急病,竟把儀姑娘帶走。然後……夏綺就動了胎氣,一通忙碌,好歹順利生產了。”

“公主……”俞星臣的眉頭不知不覺皺起:“夏綺?楊儀……”

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一摸袖中那物,身體驀地坐直了。

靈樞打量他臉色:“還有一件、一件小事。”

俞星臣轉頭。靈樞就把今日扈遠侯府請了金嫵跟楊甯的事情告訴了他,俞星臣隻淡淡地皺了皺眉,果然如對待一件小事般忽略過了。

此刻,侍從來說馮旅帥召見。

俞星臣起身前往,到了正廳,馮雨岩在看一份公文,見他來了便招手叫到跟前。

俞星臣行了禮,拐到桌後。

馮雨岩把手中公文遞給他:“你看看,這是海州才來的文書。”

“海州?”俞星臣聽見這個詞,一驚,忙低頭看去。

他看的很快,臉色也越發凝重。馮雨岩在旁道:“海州知縣譚樓跟巡檢司程瑤聯名奏說,近來海州地方出現食人之怪,弄的人心惶惶,巡檢司緝拿無果,反而折損了兩名巡差……”

俞星臣道:“大人想派人前往?”

馮雨岩瞥著他:“你說呢?我本來想,十七倒是個乾這種事的好手,偏他又受了傷……”

俞星臣迎著馮雨岩的眼神,目光閃爍,終於道:“若大人信得過,下官願意前往。”

馮雨岩遲疑道:“你當真願意?可……”

俞星臣道:“大人,巡檢諸地司內案情,本就是下官的職責。”

馮雨岩忖度:“但此事說來甚是詭奇,若沒十七跟你隨行,我不放心。”

俞星臣道:“不是新調了陳十九郎回京麼?十九郎也是一把好手。”

“對了,我幾乎忘了還有他,也好,有他同你前往,我也能放心。”馮雨岩這才一笑,又看向俞星臣:“隻是這次務必小心,海州不比京城,這案子又詭譎,務必留神。”

俞星臣微微垂首:“大人放心。下官定全力而為。”

馮雨岩歎道:“這樣吧,你先稍事休整,看看後日出發如何?”

俞星臣略一思忖:“大人雖是好意,但事不宜遲,還是明日為佳。”

馮雨岩笑道:“也罷,隨你。你在巡檢司也熬了幾日,先行回家去吧,這一趟差事,順利的話,來回路程也要四五天。”

俞星臣行禮,退了出去。

葛靜正跟幾個副官從外而來,見了俞星臣,忙拉住他:“可聽說海州的異事了沒有?”

俞星臣道:“已經解了此案,明日啟程。”

“什麼?”葛靜大驚:“你?”

看俞星臣點頭,葛靜剛要叫,看看巡檢廳,又小聲道:“彆人避之唯恐不及的,你怎麼反而接了?這件事聽起來就很危險,何況又是外地辦差,多有不便……就算要辦,也該是個武官去,你……”`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俞星臣道:“多謝葛副隊提醒,馮旅帥派了陳十九郎隨我同行。”

“陳獻?”葛靜愣了愣:“這……倒也使得。老將軍沒提十七?”

“小侯爺受了傷,多有不便。”

葛靜笑道:“說來也是,他忙著請了假回家了,想必是這次被打怕了。既然你領了命,那我也隻能遙祝旗開得勝,迅速破案,順利而歸了?”

俞星臣道:“承蒙吉言。”

這日俞星臣回了俞府,拜見了俞鼐,俞鼎,說了自己明日便要出外差的事情,俞鼎十分震驚,但又想到是官差,倒也沒話可說。

隻是進了內宅,見了徐夫人,徐母卻唉聲歎氣:“好不容易才完了一件案子回來,怎麼又要出差?難道巡檢司沒有彆人了?隻用你一個?”

俞星臣道:“母親放心,這不過是個小案子。辦妥了便會立刻趕回。”

“小案子的話叫彆人去就行了,”徐夫人疼惜地望著他:“怎麼偏叫你?之前病了一場才好。”瞧著他的臉上憔悴還未恢複,叫徐母十分心疼。

俞星臣安撫了幾句,徐夫人道:“我還有一件事,這段日子我打聽了幾家的名媛閨秀,倒是挑了幾個不錯的,本來要細跟你說說,你的親事可不能再耽誤了。”

俞星臣眉頭一皺,突然想起在雙溪茶樓裡,那個緊緊抱著自己的人,心頭煩亂。

“這個……就等我回來再說吧。”俞星臣溫聲,麵上紋絲不露。

徐夫人盯著他:“星臣,你總不會真有了什麼中意的人家了吧?之前我跟你說,你總是含糊其辭,若是有,你隻管說出來,讓母親幫你相看,若是沒有,你可不能推三阻四了!我等著抱孫子呢!像是你姨娘家裡的弟弟,比你小三歲,人家的孩子已經會走路了。”

俞星臣隻能答應著,先行退了出來。

次日早上,因為時間頗為充裕,並不著急,俞星臣洗漱整理,先拜彆了家裡太太跟祖母等,便前往巡檢司調人。

彆人尚可,隻是陳十九郎還未到,據說他昨夜並沒有回城,故而還不知凋令。

馮將軍那裡讓俞星臣暫且等一等。

俞星臣心想路上還得走幾天,何必在此空費時辰,等陳獻趕上就是了。

不過,他確實還有一件懸心的事,隻是猶豫要不要去辦。

偏這會兒,忽然有人傳說扈遠侯府裡出了事,不知是老侯爺還是薛放病倒了。

那邊靈樞探聽了究竟,回來報說跟隨薛放的那個小廝已經請了楊儀去侯府了。

聽見“去侯府”三個字,俞星臣嗬了聲:“啟程吧。”

調了一應隨行眾人,出巡檢司往城外而行。

當他們的人馬拐過玄武街的時候,正見顧瑞河從東而來。

遙遙相望,顧瑞河上前道:“俞巡檢這是……”

俞星臣打量他來的方向,應是從顧家,便道:“有外差,今日出京。”

顧瑞河道:“什麼大差事,竟勞動俞巡檢親自趕赴。”

“海州。”

顧瑞河臉色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