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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令梨高超的擼貓技巧下,一邊罵一邊呼嚕,仿佛嘴巴是它身上獨立的器官,天塌下來有小花的嘴頂著。

伽野本來是一隻撒嬌小貓,龍脈之靈占據了他的軀體,變成了一隻傲嬌小貓。

無所謂,反正都是貓,是貓就休想逃脫令梨的手掌心。

“汝是在故意戲弄吾嗎?”龍脈之靈無法忍受人類的冒犯,祂覺得這具身體臟了。

眼見龍脈之靈平靜的表情破了功,令梨心裡道了聲有戲。

她又不是登徒子,沒有調?戲良家少男的怪癖。擼貓是一回事,戲弄少年人是另一回事,令梨素來不做失禮之事,伽野又是她的朋友,更不會冒犯。

化龍池泉眼雖麵上一片風平浪靜,令梨卻知道,一切隻因龍脈之靈未能全然掌控伽野的身體。

一旦祂奪舍成功,化龍池皆為其領土,伽野和令梨無處可逃,必死無疑。

事態還未到最糟糕的那一步,卷在令梨腰間的龍尾提醒了她:伽野正在竭力抗爭龍脈之靈的侵入,她得做些什麼幫助他!

奪舍是關乎意誌力的較量,龍脈之靈龐大深厚天生地養,但伽野才是身體原本的主人,隻要龍脈之靈維持不住理智顯露破綻,他必能一舉驅逐祂。

“祂不喜歡什麼,我就要做什麼。”令梨冷靜地判斷,“要讓祂惱怒,讓祂失控,讓祂越來越無力掌控伽野的軀殼。”

龍脈之靈自持高貴之身,最厭惡令梨的冒犯,更厭惡不得不與她親近的本能,渾身上下寫滿了彆碰我。

令梨要再加一把火,給祂來點更刺激的。

隻是被撓了撓下頜就氣成這樣,祂的養氣功夫不太行啊。

令梨心裡道了聲冒犯,挑著少年下頜的手慢吞吞向下滑。

她天生體寒,處在化龍池裡也沒升溫幾度,伽野%e8%83%b8膛炙.熱,溫差更加難耐,宛如寒冰滑過肌理。

令梨頭一次對人上下.其手,很沒經驗,指尖沒輕沒重的。

碰到軟.肉她就捏幾下,硬地方換成戳,時而輕得像一陣風,時而如暴虐的雷霆驟雨,和舒服兩個字一點兒不相關,近乎於折磨。

直到少年在她掌心扼製不住地微微顫.抖,喉嚨裡的呼嚕聲變成小小的呃語,平靜的金眸被打碎,複雜的情緒晦澀難明。

暴怒,怨恨,氣惱,和一絲格格不入的羞意。

伽野的意誌終於冒了頭,貓貓委委屈屈地縮在識海,纏在令梨腰間的龍尾小幅度拍打水麵。

令梨心生憐惜:太慘了,少主太慘了。

他落水前明明好端端穿著上衣,半身化龍卻毀了他蔽體的衣物,利落的肌肉線條暴露在空氣中,波浪拍打他漂亮的人魚線,水痕錯亂。

非禮勿視,令梨儘量不偏移視線,但無法否認她用手丈量全程的行為。

等事後回想這一遭,令梨和伽野怕是尷尬得恨不得鑽進地底把自己埋了。

奈何形勢所逼,顧不了這麼多,千錯萬錯都是龍脈之靈的錯,受害者無罪!

“雖然少主犧牲良多,我也略有犧牲,但效果顯著,再接再厲!”令梨給自己打氣,傲然直視龍脈之靈殺人的目光。

“君一副決意殺我,挫骨揚灰的陣勢。”令梨慢悠悠挑釁道,“君的身體可不是這個反應。”

“哦,我忘了,這本不是君的身體。”令梨一臉歉意地說,“若是身體的主人嗬斥我無禮,我當然認罪伏法,但既然不是……”

“再做得過分點,也沒關係吧?”

第152章 修仙第一百五十二天

◎一點小小的震撼◎

令梨隻想給龍脈之靈一點小小的震撼, 然而她高估了對方的城府。

她隻是口嗨而已,龍脈之靈看起來卻好像要崩潰了。

令梨有點怕祂哇的一聲哭出聲,一來祂用著伽野的身體, 她不是很想看少主梨花帶雨哭哭啼啼,二來龍脈之靈按年齡算個千歲老人, 令梨自覺是個尊老愛幼的好人。

“祂才是反派, 我不是啊。”令梨疑惑, “祂為什麼要用看魔鬼的眼神看著我?”

是啊, 為什麼呢?從不反思自己的令梨得不到答案。

她隻是說想再做一點更過分的事, 還未細細闡述過分在哪裡,龍脈之靈卻擅自腦補給令梨定了罪,祂真是個沒有容人氣度的龍靈, 不夠大氣。

何況祂根本沒有資格站在原告席!伽野身體的所有權當然是伽野自己,龍脈之靈一個外來奪舍者,憑什麼處置伽野的私產?

“我們三個人當中, 隻有君是外人。”令梨振振有詞, “少主擁有身體的所有權, 我是他的朋友,受他委托擁有分享權。我的一係列行為都處在法律許可的範圍內, 縱使於貞潔清白上有所不妥, 正當性和合理性也不容質疑!”

令梨絕不給龍脈之靈賊喊捉賊的機會!

聖靈波瀾不驚的金眸一去不回,祂在龍脈中沉睡了千百年,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輩。

龍脈之靈原本對伽野沒什麼意見的。

祂隻是需要一具軀體, 軀體本身的靈智泯滅虛無就好。伽野為人如何, 龍脈之靈根本不在意, 甚至因為對方真龍之身有幾分認可。

現在, 龍脈之靈決定收回前言。

祂對伽野太有意見了, 有意見到近乎仇恨的地步。

堂堂真龍,作甚和命中克龍之輩相交!

如果伽野不曾和她相識,就不會帶人來化龍池;不來化龍池,龍脈之靈就不會遇見令梨;不遇見令梨,祂千百年修煉的好涵養怎會一遭毀得渣都不剩!

一切都是伽野的錯!他為什麼要認識這個魔鬼!

少年%e8%83%b8膛劇烈起伏——被氣的。

令梨的目光隨著起伏的線條移了移,她回憶了一下方才的手感,點了個讚。

看來少主平日修煉沒有懈怠,是日複一日打下的好底子。

令梨的讚美之意沒有過多收斂,龍脈之靈立刻察覺到了,更氣了。

祂不是沒見識的龍靈,祂從生起準備奪舍龍身念頭時便開始了謀算,知曉奪舍成敗的關鍵。

兩個意識爭奪同個軀體,外來者天生劣勢,然化龍池是祂棲息多年的地盤,地利在祂。

伽野一墜入化龍池,蟄伏的龍脈之靈瞬間占據了他的識海,拖著龍身遊向泉眼。

泉眼初濃霧高熱,龍脈之靈知道伽野有同伴隨行,卻並不認為對方能尋到泉眼,將之無視。

……這是祂犯的第一個錯,祂沒能避開命運的第一個水桶,剩下的無數個水桶將無可避免地砸中他的腦門。

人來了,無比精準地朝著泉眼來了。龍尾拚著挨一劍的代價也要把人捆過來,龍脈之靈略微思量,猜測這兩人關係匪淺——至少有一方的單箭頭非常明顯。

……祂當時竟然放任了,打著以令梨性命威脅伽野放棄軀殼的主意,如今想來後悔不已,恨不得揪著過去自己的領子吼:你怎麼敢!

龍脈之靈細想,祂其實是被令梨迷惑了。

年輕漂亮的女孩子,氣息純然清澈,對視間不卑不亢,氣度斐然。

以她的年齡對照修為,一看便知是天道青睞的天之驕子,驚才絕豔,華彩卓然,或可與日月同輝。

天才,天生被捧著慣著的人才,他們大多桀驁不馴或清冷難攀,偶有平易近人之輩,心中亦有溝壑。

這樣的人物應該做不出失禮之舉……吧?

想當然的龍脈之靈犯了經驗主義者的錯誤。▂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祂竟敢用凡人的思維揣測令梨,薄念慈都不敢乾這種荒唐事。

一步錯,步步錯,轉眼間劍修已被龍尾拽下水,洗髓之痛下她麵不改色,龍脈之靈更加高看一分。

被龍脈之靈冠以“絕世天才”、“風雲人物”、“老成之輩”的黑發少女略一思量便看懂了此時的局麵,她眉峰微皺,眼有擔心之意。

龍脈之靈覺得令梨接下來的行為很好猜:她定然要救慘遭奪舍的好友,但外界之力在意識爭奪中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年輕的劍修隻能含怒拔劍守衛在旁邊,靜等龍脈之靈和伽野分出勝負。

祂一點不擔心令梨提劍割喉,這具身體是伽野的,身死魂消,她不敢冒險。

祂唯一擔心的是,萬一令梨是個腦子不好的一根筋劍修——不是職業歧視,但劍修大多腦子不好,執拗又難搞——選擇玉石俱焚,不肯讓奪走好友身軀的龍靈重回人間,不惜以殺死伽野的方式救他。

‘縱使保全不了你的人,我至少要保全你的屍身!’劍修含淚道,‘安息吧我的摯友,等我殺了你,世間便再無人可傷你分毫。’

奇葩又詭異的邏輯,充斥了龍脈之靈對劍修的刻板印象——雖然這的確是令梨能乾出來的事情。

好消息是令梨沒有拔劍,她不僅收起了她的本命劍,臉上還頗有一些擔心劍鋒進水生鏽的憂患意識,讓龍脈之靈不禁疑惑:都是元嬰老祖了,給你的劍拋光打磨做個保養是要了你的命嗎?

壞消息是,這位疑似貧窮又摳門的劍修看了看金燦燦的池水和金燦燦的真龍,朝祂伸出了手。

……她最初摩挲伽野臉頰的兩下,龍脈之靈真的誤會成令梨在掂量祂金價幾何,懷疑她是不是想偷偷摳掉龍鱗賣了換錢。

如今想來還不如被她摳掉龍鱗拿出去賣,起碼可以保全祂的清白之身。

龍脈之靈身處伴生的化龍池中,池水波浪起伏,祂卻覺得自己已經不乾淨了。

罪魁禍首頂著一張正義淩然的臉,她衣衫完整,襯得少年才是圖謀不軌的元凶。

……龍脈之靈自詡思慮周全,連腦子不好的劍修會生出“隻要我搶先殺了你就無人能傷害你,放心吧我的朋友”之念都考慮到了,愣是沒想到令梨解伽野困境的方式竟然是非禮他。

更令祂憤怒的是,這招有用極了!

趁祂心緒動蕩,被祂牢牢壓製的屬於伽野的意識瞬間活躍,歡欣鼓舞,龍脈之靈和伽野共用一個識海,清晰看見了他泉湧的思緒。

‘阿梨來得好快!池中水溫頗燙,不知她難受否?’

‘可惡!又用這種沒有貓了的眼神看我,早知道就遲些年歲化龍,一點兒生理優勢都沒了。’

‘不愧是我的身體,失去意識又如何,撒嬌是刻在我骨子裡的本事。’

‘嘶……阿梨指尖怎還這般涼?真是,她也不知道動作輕點……’

‘等事情結束,我定要好好訴一訴苦。得虧平日裡未曾懈怠修行,手感莫約還行?’

‘不知道能不能用今天的事訛她一次,起碼要對我負點責才行。’

‘更過分的事是什麼?我雖不介意,但這兒還有個人呢……’

‘好礙事的東西,怎麼還不快滾?想要我的軀殼,你怕是無福消受!’

委屈貓貓的聲音陡然變得淩厲生煞,雙標得猝不及防。龍脈之靈的意識一陣劇痛,疼痛也扼製不了祂滿心的問號。

龍脈之靈原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