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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軍方的人洩露的?或許是那些前線士兵不小心說漏嘴了?”

德烈安德聞言冷哼了一聲,他穿著黑色高定西裝坐在寬大的桌子後麵,表情冷峻,目光如炬,“軍方最開始已經下了封口令,違者立即軍令處置。我聯邦士兵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知道軍令如山的道理,試問誰會去撞這個槍口?”

邱光想了想,又道:“那會不會是從軍校裡傳出去的?軍校的學生都是預備軍,也有許多還是孩子呐,在學校領了任務去前線實習,回來說不定就跟同學們說了說......說多了,指不定就傳出去了。”

德烈安德極具壓迫力的目光落在邱光身上,像刀鋒似的,邱光一時間被那強大的壓迫感壓得喘不過氣,頭上沒過一會兒就掛滿了細汗,在他顫顫巍巍得臉色煞白的時候,德烈安德才低沉的說道:“你剛剛說的話,你自己信麼?哼,在總秘書長的位置上做了幾十年,你會猜不到是誰麼?”

邱光隻覺得自己的喉嚨像被死死掐住了,恨不得剛才耳朵聾了,他什麼話也不敢說,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他心裡哪會猜不出是誰呢,在這個位置上呆了那麼久,什麼隱秘的事情沒見過沒聽過?但是要想一直保住小命,好好活到退休,光是能思考是不夠的,最重要的是得懂得裝傻,有些東西即便看了見了,也不能說,更不能深究。

他卑微地垂下頭,不敢應話。

德烈安德見著他的模樣,眼裡寒意更甚,他從座位上站起來,高大挺拔的身軀在燈關下投映出一大片陰影。

“軍方的人不敢亂說話,甚至國會那邊幾個帶頭給我下絆子的人也不會亂說話,這件事情要是沒有他的授意,誰敢去做呢?”

“主席......”邱光顫巍巍地接了句嘴。

“不過是為了私利罷了,還每次都搞什麼冠冕堂皇的藉口。”

“這...這......主席......”邱光見德烈安德越說越過忍不住小聲提醒著,指不定那人有什麼特殊手段能聽見。

德烈安德目光沉沉地看著他,麵上絲毫沒有畏懼的神色,他皺著眉停了幾秒,語調突然平靜下來,“不過是個老不死的罷了,屬於他的時代已經過去。”

......

室內一片寂靜,空氣中充滿了一種張力感,仿佛接下來誰再說一句話就要把這方天地/引/爆/。

過了幾分鐘,德烈安德重新坐回位置,拿起點觸筆繼續批閱檔。邱光在旁邊安靜站著,偷偷用餘光去觀察著他。桌上的杯子裡沒有咖啡了,邱光悄悄拿走杯子到旁邊的隔間裡重新泡了一杯咖啡端回來,放到德烈安德的手邊。空氣中的緊張感伴隨著兩人的動作漸漸消散,氣氛又回到了先前的樣子。

德烈安德批了會文件,拿起手邊的咖啡喝了一口,問道:“亞羅安那邊怎麼樣了?”

邱光彎下腰回道:“小姐在忙著聯賽的事兒,同時還在給社團裡的嚮導們運作軍方的路子,已經把幾個今年的畢業生安排進前線要塞了,其中有一個還入了蒼狼要塞的精英預備營。然後她的社團指導老師是肖凱和其嚮導容柏。根據目前的準備情況來看,這次聯賽拿個前三名沒什麼問題。”

德烈安德聽到肖凱的名字,閱讀檔的視線頓了頓,有點好奇地問:“肖凱不是哨兵陣營的麼,一直主張哨兵至上,怎麼跑亞羅安那去了?”

邱光知道這事兒的時候也是十分好奇,前不久剛剛查證過,便道:“以前出任務的時候,他為了自己逃命拋棄了重傷的嚮導,最後那個嚮導被救回來了但是一直沒醒,他很愧疚。去年容柏不知因為什麼原因醒了過來,自此以後肖凱的陣營就變了,可能是想贖罪。”

德烈安德聞言笑了一聲,說了句臨陣脫逃。然後又問起另一件事:“聽說亞羅安早兩個月去赤道了,參與了太空電梯海上基座保衛戰,最後帶身傷回來?起因是去救一個叫洛衍的同學?什麼時候她做事這麼衝動了?哦好像還不止一次,先前那個洛衍在火山區遇險的時候她也派近衛隊去救了。”

邱光點點頭,說是的,看樣子小姐很看重這個同學。

德烈安德眉頭微皺,隨意道:“格麗雷特為了《深空航行計畫》一直在找合適的人選。她已經觀察洛衍一陣子了吧,去告訴她,這個計畫直接加上洛衍的名字。”

第一百八十八章 亞羅安的現學現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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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衍回到寢室後也一直在關注【寄生蟲】事件的後續發展。這兩天許多小道消息層出不窮,各種奪人眼球的陰謀論新聞也爭相湧現,她問過格麗雷特這種情況需不需要官方澄清?她說暫時不用,等過幾天民眾的情緒再激動點,會有人處理的。

於是洛衍就靜靜觀察了幾天。等官方論壇被民眾留言屠得一塌糊塗,許多人自發組織起來上街遊行的時候,國安局突然出麵了。員警押了好幾個人當著新聞媒體的麵摘下他們的頭套,聲稱其故意散佈虛假消息,影響社會安全穩定。

這是一場計畫周密的犯罪團夥報社行為。犯罪分子是一群奉行著新原教旨主義,視聯邦第一任主席,亞·安德列斯·貝德羅為眾神之主的教會成員。這個□□認為蟲族的誕生是一種天罰,是自然的饋贈,因為人生而有罪,而人口常年來不斷增加,使得這份越積越厚的罪孽激怒了許多上位神,祂們降下神罰,讓神之使者——蟲族來將罪孽洗去。但神又是悲憫和公正的,眾神之主亞·安德列斯·貝德羅認為罪孽再深的人也擁有懺悔之心,於是便從眾多身負罪孽的人中挑選出一部分最虔誠的信徒,讓他們免於神罰。祂許諾,終有一天將向天選之民開放神靈的後花園,賜予虔誠之人漫長的生命與純潔的靈魂。

為此,懺悔之人要想證明自己的虔誠,就必須將其他敢於與神之使者——蟲族對抗的骯髒之人消滅。讓大地再次純淨,讓空氣再次清新,讓河流再次清澈.....這次智慧型蟲族的現世,已經向他們降下了神諭,神的後花園將在不遠的將來開放!神需要再次選擇,親自迎接最虔誠的信徒。

媒體麵前的幾個□□分子神情癲狂,他們對著媒體的攝像機鏡頭指指點點,嘴裡不斷重複:“祂的使者來了,智慧的蟲族,天選的神之使者,啊,祂的化身,祂的化身,為什麼不寄生在我身上呢,明明我是如此的虔誠......”

旁邊的員警重重拽了下幾人,把他們指向媒體的手折到背後銬住,國安局的負責人怒聲嗬斥道:“都閉嘴,我聯邦上億軍人在前線浴血奮戰,你們怎麼有臉在後方散佈這種擾亂人心的謠言?各位國民,智慧型蟲族的確已經出現了,根據最新的消息來看,它們具備人類6歲孩童左右的智力......但請大家放心,智慧型蟲族的出現並沒有給前線造成毀滅性的打擊,網傳的前線接連戰敗的消息都是假的,與之相反,蒼狼要塞在昨天又把前線戰線向前推進500米,我們人類又收復了一片失地!請大家對我們的戰士有信心,蟲族要想侵略人類的領地,必將付出慘痛的代價!”

洛衍看著平板電腦上的即時轉播,耳畔回繞著國安局負責人鏗鏘有力的聲音。她點開彈幕,發現民眾的情緒已經發生了明顯的變化,有不少彈幕正在唾駡這個□□團體行為卑劣,腦子有病,在這種戰爭的緊要關頭竟然散佈虛假資訊,並且都表示相信聯邦軍人的實力,自己私下裡一定不會去散播錯誤資訊,以謠傳謠,還有些彈幕在痛斥□□團隊竟然拿亞·安德列斯·貝德羅作為神來祭拜,這簡直就是對聯邦初任主席的侮辱,他們要求國安局一定要將犯罪團夥一網打盡,把所有相關人員拉去槍/斃/。

格麗雷特此時打來電話,洛衍接起來後,對方就問:“看到了麼?”

洛衍道:“轉播麼?”←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格麗雷特在那頭恩了一聲,然後說有個事情要她幫忙,不過也不是大事,一時間不著急。

洛衍問什麼事情。

她說:“這次的事情,我思來想去總感覺有點不安,感覺好像遺漏了些什麼。所以如果方便的話......你7月考完三丙機甲師證後不是要接外出任務麼?能順便去B區看看嗎?”

洛衍聞言想起格麗雷特曾經提及的智慧城市係統,那是從來沒有出過錯的係統,自它誕生以來就再也沒有發生過大規模的群體感染事件了,庫存海量資料的它總能在零點幾秒鐘之內通過歷史事件對比找到事物與事物之間的內在邏輯聯繫,並作出最優解。她想著覺得好笑,便問:“你之前還告訴我智慧城市係統從沒出過錯呢,什麼事情聽它的準沒錯,怎麼這次就不相信它了?”

格麗雷特此時正站在研究室的活動區域,這邊有許多洛衍在隔離區沒有見過的“人”。她沉默了一會兒,清冷的雙眼看著周圍正在給自己身體換各種機械零件的“研究員”們,淡淡道:“我並沒有不相信智慧城市係統,相反,我相信由電腦計算後得來的資料。沒有人比我更明白電腦大腦的精度到底有多高了.......隻是,人與電腦的最大差距在於人擁有直覺,他擁有一種思維上的跳躍,而電腦不存在跳躍。”

洛衍見她這麼說了,當下就答應下來,左右也不是什麼大事。兩人之後又隨便說了兩句就掛了電話。洛衍掛完電話後,看新聞轉播也結束了,琢磨著現在時間差不多,便打算去社團接亞羅安。

*

而被她牽掛著的亞羅安,此時正被容柏強硬地拉到休息室裡,按在沙發上休息。

容柏年紀不小,接近40歲的年齡在其臉上留下些歲月的痕跡,不過得益於她是嚮導,本身的基因就跟普通人不一樣,衰老速度會更慢,新陳代謝速度也會更快,所以她看上去也就20多歲的樣子。這個年齡放在普通人身上是步入中年了,肯定要選擇退伍或是轉業,可在哨向群體裡30多歲才是最好的年紀,各方麵的狀態都保持在巔峰,是以這個年紀的哨向才是軍隊裡的中堅力量。

容柏畢竟比亞羅安年長十多歲,軍旅生涯也多了十多年,再加上本身又是非常優秀的嚮導,還具備嚮導的覺醒和獨立自主意識,性格也跟大姐姐一樣十分溫柔,所以她在亞羅安這裡的分量很重。亞羅安平時非常固執,經常聽不進其他人勸她休息之類的話,但她的話基本都會聽進去。

“社長呀,不是都說了嘛,這些事情不急於一時的,要勞逸結合別太拚了。”容柏無奈地看著眼前的姑娘,憂心勸道。

“你我都知道,改變嚮導在聯邦的地位本質上是在顛覆現有的權力格局,這是一件長期的事情。如果你要作為精神領袖,需要懂得照顧自己的身體,調整自己的狀態。你已經不再是一個人的自己了,你是一種象徵。”

亞羅安的頭髮被高高束起,這本是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