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1 / 1)

“你想焚盡誰呢?”

薇薇安的麵容扭曲了一瞬,隨後語氣不大好的說:“當然是把那些蟲子燒死了,所有的蟲子,一個不落的燒死,燒死!”

男人繼續吸著煙,濃鬱的煙味令在場的幾個哨兵嚮導們都覺得受不了,亞羅安甚至覺得自己的眼前一陣陣發黑,她在自己的身周又加厚了一層精神屏障這才感覺好一些。

“我原本以為隻有格蕾一個人能通過這次的測驗的,但我沒想到還有你們幾個。能走出心理暗示的人,要麼是心思純淨的人,要麼是瘋子,你們是哪一種呢?”

亞羅安在這時候默默地觀察在場的人,雖然她的大部分注意力是在洛衍身上的,但這並不妨礙她察覺到薇薇安此刻不同尋常的精神力浮動,這種波動就像菜下了油鍋的那一瞬間發出的刺啦聲,刹那間一股憎恨的情緒噴湧般溢出來……

被喚作格蕾的小姑娘也察覺到了自薇薇安身上散發出的強烈情感,她瑟縮著肩,偷偷抬頭看她一眼又很快低下了。

“如果我們是測驗合格的人,那那些沒合格的人呢,他們好像並沒有過來。”亞羅安看著附近依舊空無一人的地方,問道。

“很多事情,不是所有人都能做的。你們既然都在這裡,那身上一定有跟別人不一樣的地方。他們會由其他教官指導,而你們則由我全權負責。”

男人咧開嘴,厚厚的兩片唇瓣微翹形成一個怪誕的笑容,“我叫格林,隸屬特密行動隊,軍銜上校。”

“好了好了,5分鐘的時間已經到了。格蕾,歸隊。”格林在自己坐的凳子上摸了摸,然後頭頂上散逸的雲朵和藍天一下子全部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巨大猶如華蓋的半拱形圓頂,上麵的鋼筋上駕著數不清的黑色燈光機,這些機器的鏡頭處都散發出一種幽幽的藍光。從下麵往上看去,猶如一條璀璨的銀河帶令人心神馳往。

原來,訓練場上空的藍天白雲也不過是一場視覺假像。當假像的氣泡被戳破,真實的情景往往會令人大吃一驚。

燈光機的鏡頭關閉了。整個密閉的訓練場一下子陷入到了黑暗當中,大家什麼也看不見,就算憑藉著哨兵嚮導們超精確的五感也完全看不見任何東西。格林手指間夾著的煙,煙頭明滅的火星成為了目前眾人眼中唯一的指明燈。

突然,“啪————”一聲脆響,一個燈光機突然向著亞羅安站的地方.射.出一束刺眼的白光。光線大致勾勒出了她整個人,但表情還是有一半被隱匿在黑暗中。

格林陰冷的聲音又響起了,並伴隨著翻閱紙張的嘩啦聲,“亞羅安·斐羅斯,女,22歲,現聯邦主席德烈安得·斐羅斯的女兒,曾經有兄長,但在三年前的蟲潮戰役中犧牲。試圖隱藏洛衍提出的智慧化蟲族假設。”

“啪————”又亮起一個燈照向洛衍所在的地方,同樣看不清她的表情。

“洛衍,女,18歲,有一個妹妹洛行,但在15歲時自殺,父母在八歲時去世,本人提出智慧化蟲族的假設。”

“啪————”

“薇薇安,女,21歲,20歲之前在紅燈區從事非法器官販賣工作,父親死於三年前的蟲潮戰役,母親在一年前死亡。”

“啪————”

“格蕾,女,18歲,特密行動隊上校格林的妹妹,父母早年逝世。有超高的智商,曾利用哥哥格林潛入聯邦研究所,偷走聯邦最新的DNA生物機甲動力驅動圖繪。”

“啪————”

最後一束光打落在坐著的格林身上,他麵目表情地盯著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資料,整個人僵硬的如同機器般繼續念著。

“格林,男,28歲,特密行動隊上校,父母早年逝世,曾縱容妹妹格蕾的惡劣偷盜行為。”

“以上,軍部最高執法部將對所有人進行審判。”

“以上,軍部最高執法部認為所有人都犯有反人類罪。”

“以上,軍部司令部將把所有人的資料升級為特密極,期限50年。”

格林說完後,用指尖夾著的煙頭點燃手中的資料。一團火呼啦一下燃起來,照出他褐色的眼睛,那些紙製資料的邊緣被火焰吞噬成灰黑色,隨後灰黑色的顏色迅速蔓延全身,灰燼不斷地掉落在地上。

“我們都是帶罪之身……各位,想活下去麼?”格林麵無表情的抖了抖手,將手中的灰燼抖盡後,他垂下眸子問道。

“我們會被送上軍事法庭麼?”洛衍問。她的表情依舊平靜,甚至連呼吸聲也沒有急促過。

“如果同意加入軍部司令部直屬的特殊行動隊就不會,如果不同意,那麼……”格林話說到這裡頓了一下,隨後黑暗中顯出兩個穿著黑色野戰服的男子,他們的身上沾滿了肅殺的氣息。

“你們現在就將被帶去軍事法庭接受審判。”

*

“快,再快一點,跑起來!”格林站在高處,手裡舉著一個喇叭吼道。

此時,亞羅安和洛衍四人已經不在剛剛的訓練場了。她們被格林帶入了訓練場地下300米深的‘地牢’中。潮濕陰暗的環境,這裡唯一的特性就是大,不同於地上用投影技術編造出的“無窮無盡”的幻覺,這裡的大是切實存在的。在她們頭上58米處,盤旋著聯邦第一軍校所有的下水管道,幾千根巨大的黑管形成了一個令人震撼的排水係統。猶如中國青島地下被德國人建造的排水係統一樣……

聽見格林的吼聲,幾個人的腳步快了幾分,與之伴隨著的還有鐐銬拖動的聲音。隻見她們的手上和腳上都被綁了一個巨大的銬鎖,鐐銬的鎖鏈順著銬鎖被往後綁在排水係統中的一個個幽黑的洞口中,隨著她們奔跑的動作,鎖鏈也在不斷地往前被抽走。

“哼,你早上走的時候為什麼沒叫我?”薇薇安眼睛死死盯著旁邊的格蕾。直到近距離接觸,她才驚覺這個小姑娘不就是她消失的室友麼?

格蕾聞言瘦弱的肩膀瑟縮一下,她悄悄地往旁邊跑了點,才小聲道:“我見你睡得正香……”

“睡得香就不能叫我了麼!啊!”薇薇安簡直要被她這個小心翼翼的態度氣笑了,到底這個事是誰的錯?怎麼感覺是自己在欺負人家呢,她可是嚮導哎,柔弱的嚮導哎……

“可……可……”小格蕾支支吾吾臉漲得通紅,但還是沒把下麵的話說出來。

“可什麼可!你快說。”薇薇安被她弄的急得眼睛都要冒火了。

“可……你睡著的樣子很可愛阿……”小格蕾低下頭輕聲說,然後薇薇安眼尖的看見她的耳後蔓延開一片深紅色。

“……”

“嗯…”短暫的沉默後,薇薇安的耳尖也開始發燙,她悄悄把對小格蕾的負一萬分印象分提高到了正一萬分……

作者有話說:

寶貝們,天冷了記得保暖哦。

最近讓作者君水一水感情戲好不好,課太滿了,上的好累的,困困的唔(揉眼睛)

等我國慶了再來搞事

謝謝Hiehu的地.雷嗷,困困的作者君趴你肩上睡一會...∞思∞兔∞在∞線∞閱∞讀∞

哦對了,我家老攻(好基友!)的醫生文(寫的真的好專業...我就完全寫不來這種)叫:主治醫生gl簡嗣,有興趣看看吧,是個慢熱的都市文

第二十三章 聯邦特殊行動隊

23

“我老爹三年前死了以後,軍部發了一筆撫恤金。大概100w聯邦幣,但是…”薇薇安說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四個人都能聽清,她冷笑了一下,“我奶奶把錢全部拿走了,這些錢都被送給了她的另外的兩個兒子。”

“我爸在家裡麵排老二,是最出息的。其他兩個兄弟成天就知道吃喝嫖賭……我媽是普通人,我是嚮導,自從我爹死了,我奶奶成天就來奚落我媽,說她命不好克死了我爸,生了個小孩也是嚮導這樣的賠錢貨……”

“我媽念著奶奶以前對她的好,也是一直沒離開那個家……但是很快,她就抑鬱成疾生了重病。去醫院的費用很高,她還要住院每天上很多藥……家裡的積蓄很快就用完了,我去向奶奶要我爸的那筆撫恤金,結果正好遇見我的兩個伯伯,他們欠了幾百萬賭債……正在和奶奶商量,要把我賣給一個家裡很有錢的D級哨兵結合……”越是說著,薇薇安越是感覺自己的心變得沉重起來,她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完全放下這段往事了,但是原來這都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想罷了。她根本從來就沒有放下過那段歲月!

小格蕾看著她難過卻硬是逞能的樣子,心裡很不是滋味。在她的印象裡,薇薇安應該是永遠都那麼有活力的,她應該永遠都在笑,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這樣陰鬱的薇薇安她不想看見。

於是,小格蕾鼓足了勇氣拉住薇薇安的手。她的手不大,小格蕾剛剛能夠好好地包裹住它,但與白嫩的皮膚表麵不同的是,薇薇安的掌心很粗糙有許多陳年的老繭。察覺到這一點,小格蕾的心裡偷偷恨上了她的家人。

薇薇安被人牽住,好像有點不好意思,她抽了抽自己的手,不好意思地說:“我的手太糙了……不舒服的……”

小格蕾聞言有些不高興,屬於s級哨兵的精神力放開了一瞬震住薇薇安的動作,這次她的聲音不再羞澀,而是帶上了一絲成熟的味道,有一種特有的令人安心的感覺,“不糙,很舒服。”她柔軟的食指輕輕劃過薇薇安的掌心,酥.酥.癢.癢的像是麻進了人的心底。

小格蕾歡欣地彎起眼睛,說:“我很喜歡,這樣的感覺。”

薇薇安感覺自己的呼吸停滯了,一種慌亂的感覺令她覺得頭皮發麻,手掌心處的那股不斷蔓延開來的滑膩的感覺也令她不知所措。於是她匆匆忙忙收回自己的手,加快腳步往前跑去。

“我……我說到哪裡了?”前麵的薇薇安傳來有點抖的聲音。

小格蕾在後麵看著她的背影,眼睛捨不得移開一秒。嘴邊化開溫柔如水的弧度。

亞羅安若有所思地看著小格蕾,一邊眼睛滴溜溜地轉,然後像是想到什麼般輕輕點了點頭。

薇薇安此時已經感覺不到一點難過了,她隻覺得自己好像生病了,%e8%83%b8口熱乎乎的,並且這種熱熱的感覺還在向四肢移動,令她整個人都滾燙滾燙的,腹部也有些麻麻的感覺。她隻想快點講完自己的故事,然後逃離開這種尷尬的環境……

“我……我媽沒錢治病,然後我就去紅燈區找人把我大伯他們給賣了,就賣了個腎,得……得來的錢都給我媽付醫藥費,哎呀!後來一年前我媽死了!我就來讀書了……”薇薇安越跑越快,她身上銬著的鐐銬鏈鎖在地上摩攃發出卡拉卡拉———的聲音。

小格蕾看著她極速飛奔的身影,眼神專注地看著她。她此時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她從小時候開始看機甲圖紙一樣,眸子裡仿佛落滿了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