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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可以通過彼此獵殺來增強力量。後來又有人發?現?,兩個?異能者誕育下來的嬰兒,很容易出現?和母體、或者父體同一類型的異能。

在陽光普照不到的黑暗角落,這催生了很多罪行。為此,安全局甚至設立了特彆?的福利院,來接收以這個?原因出生,卻被遺棄的嬰兒。

妻子洗菜的手?停了,道:“就算他不會控製彆?人的異能,但?他畢竟是我們的……”

“他根本沒有用。”教父說。

妻子有些惱火了:“他是你兒子。我告訴你,我已經不想再為了組織拚命效力,我也?不想再擔驚受怕地過日子,我早晚會跟你離婚。”

她說完就轉身出去了。

教父望著她的背影,他撥動著手?腕上的木珠。

三日後,妻子因為過馬路時精神恍惚而出了車禍。他拿到了一筆巨額賠償金,以及談見初的撫養權。

教父將談見初帶進密語的研究根據地,遠遠地看著他跟小寧提起書上的故事。跟身側的研究員道:“光從能力和外表看,是不是還是小寧更像我一點。”

研究員皺了皺眉頭,感覺很離譜地看了他一眼?,勉強道:“宋知寧是S級的異能,先?生,你不能得到他的力量。”

“我知道。”教父喃喃道,“他更像我的接班人。哦,還有他那個?姐姐,可惜已經落到何忘川手?裡了。”

他塑造了一個?精美的、殘忍又天真的藝術品,在他看來,宋知寧作?為他的學生,甚至比談見初的分量還要?重。他如此欣賞著宋知寧的反抗、掙紮,也?同樣品味他的順服——自?始至終,他都認為自?己是個?非常合格的老師。

直到“人偶”丟失,秘侍遭到了重創。

他身邊隻剩下了小初。

教父將不死鳥交到談見初的手?上,對他說:“如果成?功的話,‘密語’的一切都會終結在你這裡,然後由?你……開啟嶄新的篇章。”

談見初望著睡著的男童,久久沉默,他道:“父親,你確定儀式真的能夠馴化這個?異常天災,讓它?以封印物的形式降臨嗎?”

“三年前我們差一點就成?功了,還需要?再反複確認麼。”他道。

談見初道,“我和宋知寧不一樣,我不是S級的領域類異能。讓一個?比不死鳥還強大的封印物降臨在我身上,我會死嗎?”

教父盯著他道:“不會的。”

“不會?”

“小初,你會成?為它?的主人。”教父說,“你不會死。”

但?他心裡說得明明是:即便?你死了,在你屍體上降臨的封印物,也?會成?為我手?中無?可匹敵的力量,小初,我會馬上去接收你,讓你成?為我的武器。

宋枝香已經完全控製住了他的大腦。

這種粗暴的使用方法?,讓這簡單的精神控製成?為了一道酷刑。她身上外泄的異能灌注進去,一點點摧毀著他。

她抬起劍,《俠客行》的雪鋒淋漓地滴落著血跡,它?渴望誅邪斬惡、渴望有喉口?滑過劍刃。

宋枝香令它?如願了。

完全摧毀他的大腦後,宋枝香切開了教父的喉嚨,在噴灑的血跡當中,轉腕翻了一個?劍花兒,將武術劍貫入他的頭顱,直插入雨水泥濘的地麵。

劍光捉影般地一閃,如一道血氣繚繞的飛鴻。

這是十步殺一人的《俠客行》,在它?麵前,沒有躲避的餘地。

宋枝香看向燕羅。

燕羅已經完全恢複了神智,她震驚地看著地麵混雜在一起的血液和雨水——不光是地麵,宋枝香的身上也?到處都是血,她的眼?眸漆黑冰冷,身上散發?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感覺,強大、恐怖,而且不可窺探、不得觸碰。

她的目光跟宋枝香眼?神碰到了一起。

燕羅一陣頭皮發?麻,她的脊骨瞬間僵立不動,猶如被頃刻便?能將自?己吞噬的野獸盯上。她乾巴巴地咽了一下唾沫,雙手?舉起:“我……我自?首。”

宋枝香挑了下眉,低頭示意了一下。

燕羅硬著頭皮走過去,從她腰間拿出手?銬,乖乖把手?伸了進去。

她腕上的手?銬哢噠合起,宋枝香沉沉地吐出一口?氣,感覺到一股由?衷的疲憊。她本來想閉上眼?緩緩神,結果剛閉上眼?,就一下子沒站穩,眼?前猛地一黑。

……

“封印物‘黑洞’已經跟她的身體融合進了一起。‘黑洞’是密語通過儀式催化形成?的新封印物,如果進入排名的話,比003不死鳥隻強不弱。還好被‘X’阻止了,如果讓它?以那種方式出現?,在密語手?裡,不知道會釀成?什麼災難……”

“豈止是不弱啊,這東西就是再來十個?不死鳥都能吃得下。”另一人的聲音響起,“怎麼辦,要?是宋枝香被這種封印物異化,我們有攔得住的可能性?嗎?……這貓是什麼玩意兒,特護病房還讓貓進?”

“彆?去摸。”是何叔的聲音,“這是002‘吞噬’,之前……是小默的。”

“指揮官……”

周圍安靜了一陣,有人問:“指揮官的身後事,讓我們來操辦吧。首席,她現?在的狀況也?很不樂觀,我們很擔心宋枝香會出什麼事,能不能讓醫療中心……”

再往後的事情,宋枝香沒有聽清。

她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感覺腦海裡稀奇古怪的呢喃一會兒大一會兒小,她甚至覺得封印物“黑洞”在跟她聊天,不過她聽不懂就是了。

宋枝香半睡半醒,過了一天一夜才稍微恢複精神。

她睜開眼?時是淩晨四點。床頭點著一盞夜燈。

她看了一眼?夜燈底座上的鐘表,確認時間後,目光挪過去,看著守在床邊的周奉真。

他睡著了。

看上去跟之前的幾次都不一樣,這次,他顯得更加慌張、更加狼狽。宋枝香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不顧及形象的時候,小狐狸因為封印物007的使用副作?用而反複地發?燒,他的臉頰透著一股病態的紅,眉頭緊緊地鎖著。

發?燒了啊,還淋了雨。

他得體的西裝變得皺巴巴的,一向注意形象的狐狸精終於也?方寸大亂,連一點點整理自?己的空閒都顧不上了。宋枝香甚至覺得他的眼?眶都是紅紅的,不知道是不是偷偷哭過。

她抬起手?指,輕輕摸了一下周奉真的額頭。

好燙。

這些人怎麼讓一個?高燒的狐狸來陪床啊?

宋枝香一邊埋怨其他人,一邊心中非常滿足地把臉湊了過去。周奉真的眼?睫都哭得蔫噠噠的,像被雨打濕了的蒲扇,這樣俊美英挺的一張臉,竟然因為眼?角殘餘的紅腫顯得格外可憐起來。

她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感覺腦子裡的“黑洞”突然嘰裡咕嚕地不知道在說什麼。

算了,就當幻聽了。宋枝香向來心大,不介意這種小事。她的手?指撫摸過周奉真的鼻梁,這細細的摩挲感落在他的肌膚上。

小狐狸掙紮地抖了抖睫毛,抬起眼?。

兩人四目相對。

宋枝香看著他笑了笑,剛要?說話,就看到那雙盈亮的琥珀色眼?眸裡,瞬間掉了一行眼?淚,珍珠似的滾落下來。

她臉上的笑容才出現?沒到一秒,神情立馬就變得慌張,捧住周奉真的臉頰:“彆?彆?彆?哭,我好好的,好好的。你怎麼發?燒還在這兒——”

周奉真猛地抱住了她。┅思┅兔┅網┅

他抱得非常緊,兩人的身體緊密無?間地貼合在一起。他身上不再是清新冰涼的香水味兒,而是混雜著泥土、雨水、還有血腥味道的氣息,甚至還有一絲灰塵和硝煙的味道,稱不上好聞——就像她家養的一隻白狐狸,每天吹吹風梳梳毛,那麼雪白美麗的一蓬,卻為了她到泥地裡去打了個?滾兒一樣。

宋枝香喉嚨乾澀,她空空地吞咽了一下,突然覺得很心疼。

周奉真抱著她,先?是沉默無?聲地埋在她的肩頭,好半晌都沒開口?,再然後——在他開口?之前,先?有滾滾的淚水洇透她的衣服,於是他隻能難以自?控地沉沉呼吸,像是把所有的眼?淚都流給了她。

“怎麼了嘛……”宋枝香回抱住他,掌心貼著他的脊背,“是我擔心你才對,你這不是先?告狀麼?”

小狐狸沒有鬆手?,他的聲音近在耳畔,傷心地哽咽,熱燙的氣息在耳垂回蕩。

周奉真低啞著聲音:“你差點讓我守寡。”

“……啊?”宋枝香愣了愣,“有那麼嚴重嗎?不是,這都什麼年代了還守這玩意兒。”

他抓著宋枝香的手?,用她的手?指給自?己擦了擦眼?淚,垂下眼?簾,有點兒發?脾氣似的:“我就是會守,你管我。”

第71章

宋枝香伸手給?他擦眼淚。

小?狐狸的眼角摸起來熱熱的, 眼眶泛著紅。宋枝香非常不合時宜地覺得可愛,他這麼可憐的樣子也很可愛。

她不由自主地道?:“不可以變寡夫,這世上不懷好意的人這麼多, 會把你的門檻都踏破的。沒有我的小?狐狸會被壞人吃掉……”

周奉真蹭了蹭她的手。

“而且我感覺挺好的啊。”宋枝香直接坐了起來,她身上還真沒什麼需要躺著的傷口, 外傷雖然也有, 但?都不是什麼大?事,“現在是什麼情況,這個封印物一直在我腦子裡碎碎念, 我真的不知道?它在說什麼。”

“它是活的?”

“是啊。”宋枝香誠懇道?,“不僅是活的, 而且還非常話癆呢。不過它在我身體?裡非常穩定,放心吧。”

這點倒是沒錯。

封印物“黑洞”對她的身體?很滿意,甚至有跟她的異能融為一體?的架勢。在她昏迷時的各項檢測當中,宋枝香其?實並沒有受到太嚴重的傷害,這個封印物還在修複她體?內的舊傷, 連當年手臂裡的刀傷都在緩慢地愈合。

但?“黑洞”也不是光幫忙,它隻是把自己的“地盤”清理?乾淨。它會在宋枝香身上表現出異化的特征,比如腦海中這些聽不懂的呢喃聲, 比如偶爾在手心裡冒出來幾個密文的痕跡, 又慢慢消失。

按照規定,出現異化特征時, 大?多數人的第一反應是就地處決, 來避免形成更大?、更危險的“異常”。

但?規定在宋枝香這裡不作數。

何忘川甚至不容許對她自由進行?限製的提議, 他以代局長的身份, 做出了讓宋枝香情況穩定後、暫時居家修養的決定。並且提出讓她繼任地下陵寢001,成為首席的預案。

一個身居封印物“黑洞”、難以判斷其?安全性的守墓人, 同?時卻又功勳卓著、力挽狂瀾。出乎意料的是,除了相對固執的部分保守派外,一線戰鬥人員裡,無論?是執行?者還是守墓人,居然都對他的想法非常